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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的日记本
第四十三章伏地魔的日记本
“是海格，五十年前，是海格打开了密室。”哈利气喘吁吁地对德拉科说。
这是二月中旬的某个周一，在城堡的中庭，德拉科刚刚结束一场艰苦卓绝的魁地奇训练。面对拦住他的哈利三人组，他惯常冷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讶然，“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做出这个判断？”
哈利沉默了。倒不是说他不相信德拉科，否则他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也不知道德拉科会不会相信他这离奇的经历。
德拉科——他不像罗恩那样随和到对所有哈利说的话都深信不疑——他比一般的男孩要冷静、成熟和理智，同时也更难被说服。
罗恩倒是无所顾忌。
他们拦住德拉科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不是吗？于是，罗恩替哈利说完了他没说出口的话，“哈利得到了一本日记本，是日记本告诉他的。”
德拉科疑惑了，他把目光投向三人中最有理智的人——赫敏。
赫敏一言不发，只是冲他点点头，表情有些迷茫，又有些严肃。她的态度让德拉科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尽管她心存疑虑。
“那本日记本很神奇。”哈利说，“它给我看了一段记忆，解释了所有的事情！”
典型的哈利·波特式的无脑行为！
毫无警觉心，随便听从某本书的建议。德拉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隐隐作痛起来。
他想起六年级时候他被哈利的“神锋无影”所伤的经历。那据说是哈利从某本旧课本上随意看到的咒语。要不是斯内普教授及时伸出援手，他可能会死。
无知的孩子偏偏有一颗好奇心，对陌生物品的危险性视而不见，又对它怀着盲目的信任。哈利这些糟糕的坏习惯啊，实在太致命了。
德拉科默默看着哈利那种无辜的、兴奋的脸，心中暗暗奇怪，前世的哈利是怎么全须全尾地活到7年级的？他可真是命大！这些坏习惯，他是不是得尽快劝哈利改改？
不过此刻，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德拉科操心。
“日记本？”他淡灰色的眼睛敏锐地看向哈利。他手里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薄薄的黑色小书。这给德拉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搞清楚了一件事，海格打开了那个密室，那个怪物不是蛇怪，而是蜘蛛。”哈利把那日记本往身后藏了藏。
“没什么是不重要的。”德拉科面沉如水。他谨慎地说，“你最好把得知这件事的详细过程告诉我。”
哈利从德拉科毫不动摇的灰色眼睛中看到了某种坚决，以及一闪而逝的担忧——他就知道，德拉科不会这样容易相信他的话。
他只能不厌其烦地把如何得到这本日记本，如何跟日记本沟通，如何从日记本里知道了五十年前的回忆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德拉科。
尽管已经听了好几遍，一旁的赫敏和罗恩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哈利讲完许久，他们还在对哈利在日记本里的神奇遭遇赞叹不已，再次七嘴八舌地询问他各种细节。
“那个箱子里是只大蜘蛛？据你描述，能长那么大的体型，一定是非常稀有的品种，说不定是八眼巨蛛。”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
——他毫不怀疑这一点。以那位猎场看守对于危险物种的独特品味，就算养蜘蛛，他也一定会挑个最危险的品种。
“不过，我不认为这会是密室的怪物。有可能就是海格私养的宠物，不是吗？就像他去年养火龙一样。首先，我没听说过任何蜘蛛会使人石化；其次，据我所知，斯莱特林有他自己的品味……蜘蛛这种东西，毫不优雅。”他不屑地说。
罗恩在旁边不自觉地点头。他也不喜欢蜘蛛。
“你确定吗？”哈利说，“这日记本所透露的内容有凭有据，甚至有一段清晰的记忆。你也曾说过，蛇怪只是一种可能性，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不是吗？”
德拉科皱起眉头。他心里自然清楚，密室里绝不是什么大蜘蛛，格雷女士的信息才是正确的。海格虽然令人讨厌地喜欢养些奇葩品种，但有关密室这件事，他确确实实是被冤枉的。
如今，这本离奇出现的日记本却将矛头指向海格，甚至提供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记忆来蛊惑人，这里面显然有猫腻。
这本日记很可疑——听哈利的描述，它似乎有自己的思想，能与人聊天对话，甚至能把人带入一段记忆里。
它可绝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法物品。它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之间传播谣言、搅风搅雨，它说不定就是幕后黑手弄出来的东西，说不定与密室的开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哈利，你们为什么不选择相信自己的朋友海格，而是选择相信一个不认识的人，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魔法物品？”德拉科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你怎么能确定，它不是什么心怀叵测的黑魔法物品？”。
哈利三人互相对视。
对这本日记本的疑惑、轻信他人的惭愧和期待海格清白无辜的那些复杂表情，纷纷交织在他们三个人脸上。
“哈利，比起这件事，我想看看你手里的那本日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德拉科打量着哈利手里紧紧抓着的日记。
他越看，越觉得那日记本像是自家禁品收藏室里的那本。
这个想法令他心头惊恐万分。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来。
——好了，如假包换，确实是。德拉科哭笑不得地看着日记本上那个天杀的“T.M.里德尔”。
他真没想到，马尔福家竟然会搅进这浑水里去！难道，自家与斯莱特林的密室有所关联？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记起来一件事：前世，黑魔王曾经对卢修斯大发雷霆，因为一本什么倒霉的日记本之类的。
难道就是这本吗？
密室——日记本——黑魔王，这三者之间存在何种关联吧？无数可怕的猜想顿时涌上心头，令他脊背发凉。
马尔福家在此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父亲是什么时候把日记本混入霍格沃茨的？德拉科简直毫无头绪。
以目前的情况，承认这日记本来自马尔福家，显然不太明智。
如果校董们知道马尔福家与密室有牵扯，还涉嫌伤害了几名霍格沃茨的学生——马尔福家就算再有钱，也会被那些注重面子工程和爱惜羽毛的老古董们踢出校董会的。
这对马尔福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卢修斯削尖了脑袋，在校董会经营数年才站稳脚跟。他该谨慎些的。校董会里，多少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只要一个理由就会被打回原形，父亲竟糊涂至此，给别人递刀子捅他？德拉科心中连连摇头。
这么一想，前世，父亲确实在二年级末退出了霍格沃茨的董事会，只是他没告诉德拉科原因。
现在，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是因为这本日记本。
一定是父亲手脚做得不干净，暴露了，被人抓住了污点。
德拉科脸色阴晴不定地思考着，翻来覆去地看着这本日记本。
他忽然抬头，“哈利，或许你不知道，即使是在魔法界，一个有自己思想的魔法物品也是极度危险的。显然，在你的描述里，这本日记本有自己的思想，甚至可以向你展示一段记忆，你就没觉得这样很不对劲吗？”
“还有，罗恩，韦斯莱先生就是干这个的，不是吗？你应该最清楚黑魔法物品的危害……”他又对罗恩皱眉，“他没告诉过你，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物品吗？”
德拉科从没想到，有一天，一个醉心黑魔法物品的马尔福还要对着一个支持抄查黑魔法物品的韦斯莱讲出这样一番话。
双方父母如果听到这样的言论，估计要大跌眼镜。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这个汤姆·里德尔听起来就像个讨厌的告密鬼……有点像珀西那样，自我感觉良好。”罗恩不安地说。
此刻，他对于这日记本的态度，也没有先前那样狂热了。
哈利急忙打断了他，“但是，德拉科，T.M.里德尔不可能是个坏人。他五十年前还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
“没错。有一次费尔奇关我禁闭的时候，我还曾在奖杯陈列室徒手擦过那块奖牌。”罗恩愤愤不平地说，似乎想起了他被费尔奇先生折磨的悲惨遭遇，“他无可救药了！他罚我，只是因为我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T.M.里德尔——德拉科自打在禁品收藏室里看到这名字以后，就有些在意——这个人成了德拉科的未解之谜。
德拉科曾在图书馆查了很多书籍，但都没找到有关T.M.里德尔的任何信息。感谢倒了大霉被关禁闭的罗恩，他倒是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
一个五十年前曾经获得殊荣的霍格沃茨优秀学生，在近代魔法界销声匿迹。不知何故，这位优秀学生将自己的思想注入一本日记本，编造出一些关于斯莱特林密室的虚假信息四处传扬……并且，这日记本还可能与黑魔王有些关系。
林林总总的材料掺杂在一起，混成了一副滚着可疑气泡的药剂。在这药剂里，德拉科能嗅到某些气味：危险、谎言和诡计。
“那个里德尔，也就是这个日记本的主人，他当时为什么要揭发海格？谁让他这么做的？”德拉科突然发问。
“如果霍格沃茨关停，学生们就只能回家。他不想回麻瓜孤儿院，感觉他不太喜欢那里。”哈利冥思苦想地回忆着。
“他当时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跟海格一般大？”德拉科敏锐地抓住了一个重点。
“我不知道他那时候具体多少岁，但他那时候在霍格沃茨上学。”哈利惴惴地说，“他似乎是级长之类的……”
“他名字里的T，如你所说，是指汤姆？M呢？”德拉科问。他连一点细枝末节都不想随意放过。
“马沃罗，随他外祖父。”
“马沃罗，马沃罗……”德拉科喃喃地说，试图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抓到什么灵感。
“在我的记忆里，只知道一个人的名字里带着马沃罗。罗恩，你可能也听说过。”德拉科说。
罗恩挠了挠鼻子，耸耸肩，表示自己没什么印象了。
“马沃罗·冈特，冈特家族的纯血统巫师，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德拉科轻声说。
哈利三个人几乎是目瞪口呆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日记本的主人才是——”哈利叫了一声，把穿过中庭的金妮·韦斯莱给吓了一跳。赫敏责备地看他一眼，示意他小声点。
“它的主人才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哈利轻声说。显然，他迅速抓住了重点。
德拉科点点头。
“可是，斯莱特林不是追求纯血统吗？这本日记本是麻瓜制造的，你看——”哈利急切地把日记本翻到封底，给德拉科看那一行字，那是伦敦沃克斯霍尔路一位报刊经销商的名字。他继续说，“那段记忆里，里德尔也说自己父亲是麻瓜……”
“我也对此有些不解，斯莱特林的后裔，按理说应该是纯血统的。他外祖父姓冈特，这就更奇怪了，冈特家是很注重血统的，几乎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我也从没听说过冈特家有什么女性后裔与麻瓜通婚，也没听说过冈特家还有什么已存的女性后裔的子嗣。”德拉科蹙眉。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古怪。
“哈利，这日记本的主人，并不如你看到的那般单纯。不管是他的名字，还是他给出的这段片面的记忆，都有些可疑。我只能说，这段记忆可以作为参考，但不一定就是事实。或者说它可能是部分事实，它甚至有可能被篡改。”德拉科看着哈利惊异的神情，郑重地说，“法力高深的巫师是可以篡改记忆的。”
哈利默默低头，抚摸着那日记本封皮上的人名，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拿到这本日记的。不过，建议你不要过多地跟这本日记进行交流，最好把它上交给邓布利多教授。”在与哈利三人组分开前，德拉科忧心忡忡，再次提醒哈利。
哈利面色犹豫地冲德拉科点点头。他对这日记本有些舍不得，那位汤姆·里德尔看上去温文尔雅、文质彬彬、非常有说服力。
“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他也建议你交给邓布利多教授。”赫敏说，“我全程可没说话，也没暗示他什么。任何一个脑筋清楚的人都能意识到这日记本的危险性。”
“是啊，哈利，如果这日记本当真是在编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来欺骗他、污蔑海格，那也太可恶了……”罗恩说。
德拉科拎着他的飞天扫帚往回走，脚步不再轻盈，心里沉甸甸的。
他尚未清楚，这日记本在密室一事上牵扯究竟有多深，但很明显，它绝不无辜。
木已成舟，这本危险的日记本已经从马尔福家流落到霍格沃茨，并且造成了恶劣影响。
马尔福家必须得从里面摘出来，与这日记本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一个马尔福惯会趋吉避凶。他今晚必须立刻写封信，询问父母有关日记本的情况，并有义务警告他们不要再轻举妄动，也不要在董事会里煽风点火，引起他人注意。
此种局面下，蛰伏，才是马尔福家最好的选择。
周二下午的草药课结束以后，德拉科在温室环顾了好几圈，才找到赫敏。她正站在一棵硕大的雨伞花附近，对赫奇帕奇的苏珊·博恩斯和厄尼·麦克米兰说着什么，从她侧脸的角度看，样子颇为神气。
“赫敏，”他匆匆往她那边走过去，冲她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她转过头，脸上的怒气消失了一半，眼睛微微弯起来，“等一下！在原地等我，别过来。”
德拉科莫名其妙，但还是愣愣地停在那根撑起温室的立柱旁边，看着她微微出神。她抱着几本厚书，脸上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又对他们匆匆说了几句话，便大步流星向他走来了。
“发生了什么？他们在欺负你吗？”他问，眼睛盯着她的脸看。
“哦，正相反。”赫敏满不在乎地说，“我正在教育厄尼不要人云亦云。要知道，他没有坏心眼，就是个碎嘴子。苏珊说他想象力过于丰富，我非常赞同。他总是‘听风就是雨’，一个故事能叫他衍生出一百个版本，还不带重样的。”
德拉科默默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情绪还不错，就没再多问。
“德拉科，你刚刚让我帮你什么忙？”赫敏问，同他慢悠悠地走出学生所剩无几的温室。
“帮我去问问海格。”德拉科说，“问他有关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一切。既然海格认识他，就该知道他是谁，有没有别的名字，现在又在干什么，是不是？”
“问倒是可以问。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问。”赫敏惦记着自己写了一半的草药课作业，无奈地说。
“海格可不是对所有人都坦诚。他只有面对你们三个才会格外有耐心，也肯说实话……我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斯莱特林，一个黑巫师家的小崽子，每天脑子里都盘算着一堆坏点子。”德拉科懒洋洋地说，同她穿过菜地。
赫敏并不认同，“你把海格想得太小气了，他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他会喜欢你的——假如他知道你私下里都在干什么的话。可你总是叫我们保密。”
“我只做了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根本不足挂齿。”德拉科淡淡地说。
德拉科不想与海格有太多瓜葛。
每次看到海格，他总会回想起前世他曾刻意针对海格的往事。就算今生他放弃针对海格，他自认与海格也确实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从不认同海格对于某些危险动物的迷恋。
每次看到海格的小屋，他总会想起在邓布利多陨落的夜晚，这栋小屋曾经漫起的冲天大火。就像德拉科的人生一样，从此以后，化为尘灰、一地狼藉。
他并不想记起这样糟糕的自己。他也并不想无端靠近这些引人窒息的意象。他能用大脑封闭术将自己的记忆变得麻木，并不代表着昨日重现之时，他不会再次受伤。
事实上，任何能唤醒他昨日记忆的人、事、物，都会让他觉得受伤。
“好吧。”赫敏重新扶了扶自己怀里的几本书，打量了他一眼，“其实，我也有点好奇。那我自己去了？你在哪里等我？”
“给我吧，”德拉科接过她手中的那摞书，若无其事地坐在通往海格小屋必经之路旁边的一块巨石上，“我就在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
就这样，他目送着她，目送着这个随时随地都能伤到他的女孩，目送她离他远去。
赫敏显然对自己的伤害力和破坏力一无所知。她本身也并没有伤害他的半点意思。转头看了他一眼，她冲他笑了笑，顺着小路高高兴兴地往下走了。
她的小小身影被晚霞染上了一抹暖红的色彩。他定定地看着她，不管她的样子会不会灼伤他浅色的眼睛。
女孩走得越来越远了。他把书放在石头上，忧心忡忡地站起来，眺望越来越远的她。后来，她敲开了海格的门，灵巧地钻进了海格的小屋，像一只小松鼠跳进了橡树的巨洞里。
他再也看不到她了。可他却不想就那样安安稳稳坐着，便在巨石前来回踱步。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就在昨夜，天文课结束的时候，德拉科站在风声凛凛的高塔之上，忽然记起来一件事。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一个类似的名字了。
同样是在一座高塔上，一座与天文塔楼不相上下的高塔——拉文克劳塔楼。
那天晚上，在高空呼啸的风声中，格雷女士告诉了他有关拉文克劳冠冕的事情。说到激动处，她还嘲讽黑魔王：
“黑魔王？哈！这自吹自擂的称号，我都要吐了！五十年前，他还不叫黑魔王，他让我叫他汤姆。那时候，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有些英俊，富有同情心，非常善解人意……”
汤姆。T.M.里德尔。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可能是格雷女士口中的“汤姆”，是黑魔王，同时也是斯莱特林的后裔！
这个推测令他震惊到了极点。
一切的巧合看起来太过于匪夷所思，同时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黑魔王法力高深、崇尚纯血，没有比他更“斯莱特林”的人了。
德拉科知道自己可能触碰到了真相。
本着谨慎的原则，他需要更多证据，来验证自己的假设。
海格就是一个关键证人。既然他曾经被年轻的汤姆·里德尔揭发——或者说用陷害更为妥当——他一定知道更多关于汤姆·里德尔的事情。
不过两三刻钟的功夫，女孩小小的身影从海格小屋的门中跑出来，顺着小路向他冲过来。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棕褐色的头发在紫红色的晚霞中闪着光。她正在全力地奔向他，越来越近，近到德拉科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她气喘吁吁、面色苍白，棕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德拉科，我们必须马上把那本该死的日记本交给邓布利多教授！”一看到德拉科，她就尖声嚷嚷着，“那很可能是伏地魔的日记本！”
果然——这倒霉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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