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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幽灵?”
“狂犬?”
两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会在这。”
Lupin已经关门了好些时日,曾经的客人们都知道这家酒厅大约是不会再开门了。
今夜路过,却意外发现多日紧闭的门竟是虚掩着开了一条缝,熟悉的暖黄色灯光从门内穿透出来。
芥川龙之介推门而入,却并未见到那个熟悉的黑发青年站在前台,而是见到了坐在角落喝牛奶的竹下秋。
“难得你与我见面第一句话不是为了打架。”
竹下秋轻嘲一声,拿出了一串钥匙。
“他给你的?”
“嗯。”
芥川龙之介不知心底是什么滋味。
“……走之前他说了什么吗。”
……
酒保离开酒厅后,攒下的钱足够他挥霍一段时间了。但他终究还是没有离开横滨。
接下来的结局他再清楚不过,竹下秋和太宰治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同在武装侦探社工作。
他终究是要被独自剩下的,与其等到最后,不如自己先行离开。离开那个地方,忘掉那里的一切,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才是属于他最好的结局。
手头的钱总有一天会花完的,酒保打算在附近找一份工作。却因为眼盲的缘故,四处碰壁。
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总算在一处偏僻之地找到了一家愿意收他的酒厅,开始重操旧业。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去,转眼又是三年。
……
地下酒吧内,炫目的灯光五彩斑斓,人们在灯红酒绿的夜里肆意狂欢。
但这一切对于酒保来说都一样,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只能听见满室的喧嚣嘈杂。
极致的欢乐气氛与他隔绝,他笔直地站着,手中的玻璃杯娴熟地翻飞。
“根据情报来看,这次的任务目标就在这里。”
自从失明后,他的听力却意外变得异常敏锐。纷乱的嘈杂中,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他身躯一震。
“多次使用药物对女子进行侵犯后将其杀害,确实很有可能出现在这。”
三年了,竹下秋的声音褪去了青涩和稚嫩,多了几分温润沉稳的成熟感。
“真是罪无可恕,我们今天一定要把他抓捕归案。”
另一个充满正义感却温柔干净的声音显然就是中岛敦了。
熟悉的音色像一支玄铁做的箭矢,破出了三年时光的冰层直穿而出,刺向他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可是随着回忆如潮涨般纷至沓来,一时间竟是慌乱多于喜悦。
他此刻只想把自己藏起来,想远远逃开,却不知该躲向何处。
要如何才能避免这一次的意外相遇?
“嘿,哥们儿。”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响起,成熟和蔼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些惊讶,“你是盲人?”
“嗯,是的。”
酒保被突然其来的搭话打断了思绪,只好暂且搁置。
或许融入这里,降低存在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放心吧,即使眼盲,我对自己的调酒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花式调酒就像在跳一支优雅的舞,酒保修长的身体微微摆动,扔瓶转瓶从容不迫,调酒杯在他灵活双手的操作下不停的变换着位置,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潇洒自如。
伴随着从吧勺旋转而下的冰欺凌甜酒,可可甜酒,黑加仑甜酒,融合得天衣无缝。
“厉害啊,我敬你一杯。”那个声音从怜悯转向钦佩,语气带着几分社会人的快意洒脱。
酒保没有推辞,拿起那人递来的酒杯一口闷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这么多年了都习惯了。”
没再聊多久,酒保觉得有些累了,但柜台后显然是没有椅子的。他向旁走两步想去别处坐下了歇一会儿,走到一半却险些向前栽去。
“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关切的声音,一只从旁递来的手绅士地扶在了他的胳膊上。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话虽如此,酒保却感到全身异常乏力,双腿虚软地连站都站不直,无法控制地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在了身旁的那只手上。
“真的没事?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扶着他的青年拉他向前走,“不如去椅子上坐一会吧。”
这一拉他便再也站不稳,无力地向下坠去,却再次被青年扶好,失重感戛然而止。
只是这次不再仅仅只是扶着胳膊,青年的另一只手往下探去,环住他的腰身。
这样一来,他整个人就都依偎在了青年身上,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看起来暧昧极了,但他实在是再抽不出一丝力气去改变这个姿势,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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