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对方的归属

　　“顾溯，你确定你想好了吗？你这可是把四十四位学生前程至于旁观，不当回事？”校长对顾溯说。

　　顾溯犹豫了一下看着辞职信，这是他日日夜夜不知道多少才能做出的决定：“我再想想。”顾溯拿回辞职信，捏在手心里面。

　　他颓废了很多很多他坐回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叹了一口气扶住额头，他万万没料到居然出现这个事情。

　　温楠去成都那边谈工作，结果被人给算计了。

　　他也只是听温楠手机上的朋友说的，说温楠当时谈合作结果被对方看上了，公司里面有个丧心病狂的人就把给温楠下药，温楠自身就对那事情比较恐惧还让……温楠那人扒光然后……反正最后温楠拿去东西往那人肚子捅了一刀，虽然是正当防备对温楠没有什么刑事责任，但是温楠那时候就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顾溯现在这边临近体考，期末考等等，他这边根本走不开，他只有想辞职的决心。但是校长提醒了他一句话，真的要拿八十多位学生的前途去换温楠，值得吗？

　　八十多位学生前途重要，温楠也重要，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顾溯现在获取消息只有肖枫眠或者周惆发过来，肖枫眠告诉他，温楠现在每天除了镇定就是自残自杀，没有药根本控制不住。导致他状态几乎不在都是心不在焉的，上课的时候他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但是每每上完课他就绷不住了。

　　他的辞职信刚拿回来了就上课了，他下午有节课他并不打算上，他让他们上自习。他没有心情上课，再加上他也没有备课，他也清楚这帮孩子的习性，多多少少肯定没有做到他想讲课的地方，今天这个班上已经上了两节数学课，这节课上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教室里面安静的能听见风扇转动的声音。他就撑着下颚坐在讲台看着这群孩子，一个一个看，多多少少有人注意到了顾溯的异常。

　　“你们听得懂我讲课吗？”顾溯放下手翻开自己的练习习题。

　　有陆陆续续不整齐的回答“听得懂”“当然听得懂了”

　　“我本以为你们听不懂，如果你们听不懂那我还能帮你们换一个数学老师和班主任。”顾溯故作轻松一笑。

　　所有学生都一愣的看上来，可能不好意思开口问。就统统转向谭晨：“谭晨，顾妈咋了？”雷霆问。

　　谭晨停住手里面的笔了，她咋晓得呢？

　　有陆陆续续声音朝着一个地方去。

　　顾溯把书翻开计算一道题：“你们也别问谭晨，谭晨压根不知道。”

　　终于有人开口问了：“顾妈，你是要辞职还是怎么？”问出来班上安静了下来，全部同学都看着顾溯的神情。

　　顾溯轻松笑了笑：“我辞职干什么，我要辞职了我就悄悄走了，管都不会管你们这群调皮蛋。”

　　有一位女同学无情拆穿：“顾老师，你说谎！！我今天去抱英语练习的时候，我看见顾老师桌子上又一封辞职信。”

　　有一位男同学激动的站起来走到讲台前：“顾妈，你不能辞职，你可是要看我们毕业的。”

　　有着一位同学领先，其余的同学也一涌而上围在讲台前：“顾老师，你可是要看着我们班上四十四位同学进入不同的高中。”

　　“顾妈，你不能辞职。你如果走了我的数学成绩肯定没有这么好了！！”

　　“顾老师你走后肯定会影响我们的，你能不能不走？你可是给我奶奶说，你要把我送上县高中。”

　　“顾妈，你不能走，你说好毕业把我手机还给我的，那只能毕业还给我，不然我不收！！”

　　顾溯听到这句话抬头一笑，眼框的泪水就一不小心流出来了，可能被这群调皮蛋的话给感动了，又女同学递为顾溯递上纸巾，顾溯也接过擦了擦眼泪，强壮平淡：“都下去坐着好好做题，围在这里你们不热吗？”

　　顾妈都发话了，同学们只好会原位坐下。顾溯站起来就好像突然换了新空气一样，他去外面厕所洗了帕脸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进教室里面看见好多人的眼睛都是腥红的一片。

　　他看着调皮的们不厚道笑了笑两下：“我又不是教你们的，我只是单纯的问问。你们也不看看你们的半期成绩考成什么样。”顾溯靠着讲桌站。

　　有些人不信的看着顾溯：“真的只是单纯的吗？”

　　顾溯咬咬唇开玩笑的说：“也不是全是。”

　　顾溯酝酿了一番：“我家里面出了一点事，你们成绩只是占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我家里面的事情。他突发疾病，如果不是这意外，我本应该陪你毕业，但是我现在也不确定，因为我爱人的疾病现在危机到他的性命。可能你们不理解吧！”

　　“因为我是他的爱人，他生病，我作为他爱人我有义务同时我也有责任照顾他，何况他现在连自理能力都没有，我更应该照顾他。”顾溯说：“其实生活中我和我爱人，就相当于你们父母，你们父母谁受伤了，另一方都有义务照顾。以后不管你们是怎么样，你们得记住夫妻之间有法律责任。”

　　“算了，不给你们扯远了。你们继续上自习……”顾溯撑了撑腰，环视了一遍：“我又没有走，我看到毕业那天，应该比现在还哭的惨吧？”

　　“顾老师，你真的不走了还假的不走了？”一位女同学抬头看着顾溯。

　　顾溯挥了挥手：“不走了，真的不走了。就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我走后你们……”说到这里心头里面涌上一个难舍的的情感，哽咽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堆学生上来抱住顾溯有些学生身高胜过顾溯。

　　“顾妈，你不许走。你说过要陪到我们毕业的，你生活上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就是了，你不许走！”

　　……一片哭声

　　顾溯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拍了拍不知道谁的背：“我都说我不走了，我还要陪你们体考，实验考试，中考，我要走都是你们毕业后……”

　　他们过了好久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顾溯这人虽然很感动，但是也不至于在一去小兔子崽子面前暴露自己。

　　下节课还是他的，晚自习还有一节，嗯～他意味深长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咬了咬唇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还有十分这节课才下课，杨鑫雨开玩笑的说：“顾妈，你在想什么？难不成想你家那位？”

　　“到此为止，你们不要继续讨论那个问题了。你们知道我不走就可以了！”顾溯严肃的说。

　　顾溯看这个氛围又觉得耍了好不容易把这群小兔崽子哄好，等一会又凶哭了那咋办？他可不想看到他们掉眼泪了，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总于下课了……

　　顾溯会办公室也没什么事情就干脆呆在教室里面，顾溯在教室里面，他们不敢怎么疯，教室里面也都是安安静静的。

　　顾溯对电子产品不是很痴迷，他撑着头看着写题的同学。一位同学拿题上来询问，其实当时顾溯内心特别抗拒讲课讲题，但是拿上来不可能不讲他是老师有义务，他认真的不题看了一遍，认认真真给学生讲了。

　　讲完一道题，刚刚好上课了。顾溯看了看操场上：“这节课出去上课外课！”

　　班上一顿欢呼“顾妈，万岁万岁”

　　“快点下去，别打扰其他班的上课！！”顾溯说。

　　“你陪我们上吗？”

　　“肯定，你们先下去！我马上就下来。”顾溯拿起手机走到那个放卫生器具地方接通：“喂，肖枫眠，温楠怎么样？”

　　“情况就那样，我给打电话来想问问你现在手机上有多少钱，能不能发过来？”

　　“三四千？怎么又要交钱了吗？”顾溯问。

　　“你能不能现在借四千块钱连着你那钱发过来？温楠这次治疗费用在两万五，我的钱已经见底了，你给我钱加上也还不够！！”

　　顾溯有些震惊：“怎么会要那么多？”

　　“唉，温楠先没有给你说起过吗？这个病不是几千块钱就能解决掉的。他已经在医院里面呆了一个月半月了，他要各种电击，物理治疗等等，这是一个庞大的治疗费用。”

　　“噢，你等一会我去借。”顾溯挂断手机抓紧了手机，他去办公室里面找人，可能碍于面子顾溯觉得有一丝不好开口。

　　马微注意到了顾溯：“小顾，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溯管他呢！先把钱借过来发给肖枫眠的：“马老师你微信里面有四千块钱吗？”

　　“有，怎么了？”

　　顾溯不好意思摸了摸颈子：“你能不能借我四千块，我有点急用。我明天下午去取钱拿给你，可不可以？”

　　“可以啊！”马微掏出手机给顾溯发过去了：“你干什么呢？”

　　“额嗯，没什么。谢谢了”家里面的事情也不好给外面明说，借到钱的顾溯不钱抓紧的转给了肖枫眠。

　　他下楼的时候，肖枫眠发了条语音过来：“顾溯，你什么时候来成都，温楠现在情况越发不好了，每天他除了砸东西自残狂躁也还就这样，我每天看着就够了。他现在每天还要捆起来开始不会解开，现在他会解开拔针管了，我都快被他逼疯了。”

　　“你不是精神病医生吗？你照看一个就够了，那以前那好几个呢？”说完顾溯才觉得自己后面有人，他回头一看校长，还有两位行政主任。

　　碰巧他指姆按错了语音：“顾溯钱不够了再发两万来，你家宝贝把医院仪器砸烂了……”顾溯把手机屏幕关了，略显有些尴尬。

　　顾溯让开了路，李校长说：“家里面出什么事情了？看你最近神情，还有上课，等等都不状态，还往上递辞职信，你知道你干什么吗？”

　　顾溯接受批评：“我会这段时间尽量调整我的状态的。”

　　李校长拍了拍顾溯的肩膀：“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都是一个大家庭互相帮忙的。”

　　顾溯点了点头。但是内心比不是这样的，毕竟是他的私事他也不好意思外说，他不是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尤其是自己的私事。

　　李暃说：“班训课全体教师开会。”你去通知一下指了指后面行政领导。

　　一整天下来顾溯忙死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今天开会主要说的是有个公开课，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尤其是初三年级班主任。

　　……

　　顾溯陪过了学生们体考，实验考试，到最后冲刺阶段了，他不希望这个时候班上出现一些不太良好的现状。他虽然为温楠的事情每天都烦闷，但是在学生面前不会把这个负面情绪带给他们。

　　他班上最开始年纪前五十都没有，现在能有一些已经很不错了，他要经常在他们面前鼓励他们。但是看见一个二个焉啾焉啾的，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顾溯准备毕业的资料等等，这样一算来还有两个星期他就能见到温楠了。好久没有见了，虽然疯了但是他还是很想温楠，毕竟是他这一生的归属。

　　但是银行卡里面的余额慢慢的逐步的减少，住院药物就花十多万左右，但是温楠太能砸了，光是陪各种东西就陪了二十万。

　　到拍毕业照那天了，学校统一组织买衣服拍毕业照。顾溯想着可能是他带的学生中最后一届了，也学生当中感情比较好的一届，他就随了这群小兔崽子的心愿。

　　他早上自己去县上奶茶店定了四十四杯原味的奶茶，然后中午开车黄盈谭的车子去拿顺便买了一些零食西瓜等等车子里面塞的满满的。

　　拍完毕业照了，因为是拍毕业照很多学生都带了手机，不过星期一早上就交给了顾溯的，星期五才给的。

　　顾溯看大家伙拍的差不多了，有召集班上学生搬东西上去，小兔崽子看见那些东西很惊喜，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们顾妈一个大大吻。

　　中考完了学生离校，顾溯一刻也没有多留就离开了，学校里面也多半猜出来。

　　顾溯到温楠病房里面，只可远观不可近看，他们相隔一层玻璃。

　　顾溯看着玻璃里面的温楠很是心疼远远的看去人就瘦了好多，肖枫眠双手插在裤子兜里面，看着温楠：“这段时间还算好吧……没有明显的暴动自残，你看他坐起一个人。”

　　顾溯皱了皱眉：“嗯？他在抓什么呢？”

　　“不知道。只要面前不出现男人，他的情绪就很平静，可能真的给他产生出厌恶感。”肖枫眠冷冷的说：医院曾经向他做过mect但是意义不大，你这次来全看你的意思了。”

　　顾溯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到进去的时候轻轻拉住温楠的手，温楠愣了一下但是没有把手收回去，顾溯温柔的笑了笑，这可能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情，毕竟温楠任何人碰都有激烈的反应。

　　顾溯多来和温楠相处几回，温楠渐渐的就平稳下来了。但是始终不肯从那个幻境里面走出来，他愿意沉溺在里面就呆在里面。

　　那是顾溯在医院里面整整陪了一个多月，每天都是他自己给温楠端屎端尿喂吃的，完完全全像个三岁幼稚的小孩但是这都比较好，总比把自己弄的一身伤痕累累好。

　　最后肖枫眠和顾溯决定买一俩车，带着温楠去各个地方耍一耍，反正他们两个现在都还有点钱，两人都没有工作，温楠也一直挺弱智的。

　　耍了一个多月，温楠不适应经常换地方，两人还是觉得搬回去住。这一住温楠完全清醒过来了，家里开这空调凉意四处，温楠坐在沙发上没有魂的一样，脑海一面浮出一片一片的画面他怔住了，他抱着头：“不要，不要。”

　　顾溯在厨房里面弄饭就听见了扔下锅铲就出来了抱住温楠，温楠用力推了一下顾溯自己一个人就躲进了屋子里面。他把门反锁了，顾溯当然有钥匙了。但是温楠死死的抵着门：“顾溯，你别开门好不好？”声音里面带了一丝哀求。

　　顾溯愣住了顿了顿手里面动作：“那我就在门口坐着，你有事叫我好不好？”他没想到温楠还是这样，一有记忆中难堪的事情就忍不住躲起来，但是躲起来要出事的。

　　顾溯就靠着门，听听里面动静，温楠哭了……哭的很让心疼：“宝贝，你能说说怎么回是吗？”

　　温楠愣了一下：“你还会要我吗？”

　　“会！”顾溯没有带一丝犹豫：“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可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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