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的开挂妖生

　　凌笙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了，想了想，认命道：“我帮你把师兄喊来，你问他吧。”

　　他实在不想说其实萧默也未必知道，不然璐儿指不定又要把主意打到谁身上。萧默法宝虽然多，但也不是个个都灵，而且找人这类法宝太耗灵力了，先不论找不找得到，光是动用一次萧默可能就要睡好久才能缓过来。

　　是以，东蜀宗上下都知道二师兄有这么个毛病，一般他睡觉时都不会前去叨扰。只有在师父命令下梗着脖子喊了好几次的凌笙才知道，萧默除了醒后有些迷糊外，没有任何起床气，更不会发火什么的，只有脑子不大好使罢了。

　　于是，璐儿此刻对着的，就是脑子一团浆糊的萧默。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萧默此刻的眼神有些大聪明的感觉，但正事当前，她也没有追问，只是好声好气问道：“萧师兄，我听凌笙说，你有一些法宝在身，而且上次你不是同莫听他们碰过面吗，如今也没过几日，你能找着他们吗？”

　　大聪明愣了愣，瞧了眼凌笙，恍惚问道：“什么法宝？莫听告诉你的？我同他们又不熟，他们怎么知道我有法宝？莫不是咱们东蜀宗出了什么奸细？”

　　“不是啊……”璐儿也有些懵，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莫听在哪儿，莫听！莫！听！”

　　“莫听？”萧默一下被点通，了然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啊～且徐行～”

　　“……”璐儿把凌笙拉到一边，忧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眼萧默，痛心道：“什么时候坏的？禀报你们师父没有？还有得救没有？千万别是因为莫听的事忧思成这样的啊，到时候你们师父要是来找我算账可就完蛋了！”

　　凌笙忍着笑，正经道：“我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时候，看样子发现得还不算太晚，不如你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看一看，我在这儿看着，免得他乱来。”

　　“也行吧，那你先等着我，千万别让他乱跑，万一吓着人就不好了。”璐儿忧心忡忡摇摇头，越看大聪明越觉得可怜，末了意识到时间耽搁不得，便快步跑去找殷大夫了。

　　凌笙见她跑远，便拉着还在吟诗的萧默坐下来，又给他和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喝着，一副再平常不过的模样。

　　璐儿跑到一半才想起来今日是大年初一，兴许医馆闭门了，正打算前去一看究竟时，又突然意识到萧默平日里也有许多丹药，且他与常人不同，殷大夫不一定能将他医好，不免又有些犹犹豫豫。

　　荡到医馆门口时，大门果然闭着，她叹口气，便顺着原路返回。

　　等她回来时，凌笙已经走了，只剩下萧默一人坐在那儿，盯着茶杯眼都不眨。

　　璐儿一见这架势，没多想就笔直冲到他旁边，警惕地防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难堪的事情来。

　　萧默忽然放下杯子，高深莫测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回来了？回得还挺快，就该让那小子慢一些，这样你就能赶上见着他一面，让他的诡计成不了才好……臭小子竟然这样坑我，在他面前丢脸也就罢了，这回竟在这么多人面前！”

　　璐儿一头雾水，见他咬牙嚯嚯的样子，鼓足勇气问道：“你记起莫听是谁了么？”

　　萧默瞪她一眼，“我忘了谁都不会忘了那俩大黑鸟，这一切祸事不都是他俩引起的么。不必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的，凌笙已经滚蛋了，总是两头跑，也不知精力怎么那么好，这么远的路程竟也没把他累死。”说着他就把桌子一拍，问道：“你一大早的找他们做什么？”

　　“你恢复好啦？”璐儿惊喜，而后又悄悄说道，“自然是要问一下息岳的消息，你不是说莫听那边也没人么，我想去亲自问一问，也许息岳在离开前同莫听见过一面，说不定能得出些线索。而且我也想借此打消莫听疑虑，帮他们想个法子回去复命。”

　　萧默纳闷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息岳要离开么，既然知道他要逃，为何一定要执迷于他下落？若他真藏好了，应是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才对，你这样做，就不怕给他惹来什么麻烦么？莫听傻气了些，但也不是任人摆弄的。”

　　璐儿叹口气，索性将话挑明，“那我也不妨实话实话吧，其实，是我有一个十分不好的猜想，只是这猜想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好直说，具体的结果得见了莫听才知道。”

　　萧默静静思索片刻，又见璐儿神色不大明朗，便也猜出她说的猜想是什么。想着凌笙走前说的那些话，萧默捏了捏眉心，觉得头又大又疼，还是找了个台阶，道：“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着莫听了，他们脑子不好，见不到息岳指不定四处在找，不妨去看看，也能在大过年的凑个热闹。”

　　璐儿见他要走，赶紧起身跟着往前走了几步，见他没好气地看过来，忙举手道：“我也无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一个看热闹的人也无伤大雅嘛，无伤大雅。”

　　萧默横看竖看都觉得她不太对劲，碍于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连带着捎上了。

　　莫听住的地方就在嵩城城外的一处荒郊上，嵩城内外都有许多流民，他们虽能隐蔽身形，但为避免发生上回在城内行凶的事情发生，只得小心再小心，哪怕寻的草垛再烂，也只得安安分分趟上面，省得再被一个萧默一样的人来剪了指甲。

　　萧默倒没料到莫听们能怕他至此，是以莫听传消息过来时，以为是他们没什么耐心，等不了几日就慌里慌张找他告状。谁曾想他们不止等了许多日，甚至还暗地里将嵩城翻了大半，也没找到他人，这才不得不传信过来。

　　萧默并未直接将璐儿带到草垛那儿，而是将莫听喊道城外的一片树林。这片树林原先是一片枫树林，先前也算得上嵩城一大特色，曾有文人雅士慕名而来，如今早已荒废多时，只剩下枯木烂叶，好在昨夜下过一场大雪，也没让这一块景特别难看。

　　萧默与他们定下的地方就在树林外。

　　莫听来的比他们都快上许多，本以为只有萧默一人前往，等到看到他身后的倒霉璐儿，不由得一愣，一改先前的畏缩懵懂，恶狠狠地盯着她。萧默看到了有些想笑，这两只鸟果真天真，他人还站这儿，不论与璐儿关系是好是坏，终归是他带来的，这两货倒只记得璐儿间接让他们吃的亏。

　　璐儿对这眼神淡然中透着些许心虚，是以也没正面对上，只站在萧默身后不说话。

　　萧默站在中间，还是解释了几句，“别光顾着瞪人了，璐儿也不知晓熹鹤在哪儿，若非她一大早在客栈前堵我，我也不会带她来见你们。事到如今，还是抓紧时间想想要怎么解决此事吧，看是先找出熹鹤还是先回去复命，毕竟距离莫虚娘娘给的时日不远了，若有什么不便之处，我们都会配合着一并解决，就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了。”

　　璐儿寻思她不是来找莫听打听下落的么，怎么听他这话倒是要同他们一起解决复命的问题了？

　　她狐疑地盯着萧默后背，这人愣是跟不知道一样没回头看她一眼，显然是不准备多说些什么了。

　　莫听却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事儿若没他们阻拦，只怕熹鹤早被他们抓回去了。

　　莫听乙想明白后很快问道：“我们找了他这么些年，眼看事就要成，绝不可能功亏一篑，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回去。”

　　莫听甲也跟着附和道：“没错没错，说起来也是你们从中作梗，若没有你们阻拦，只怕他早就乖乖跟我们走了。”

　　“说起来也确实是我有错在先。”璐儿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只是脸上的笑容总有些阴恻恻的，“不过你们在追赶途中蓄意杀了凡人，且这名凡人同你们的计划没有任何干系，毕竟息岳是为了救楼大娘才无意显露行踪的，即便息岳真的愿意跟你们走，只怕你们也会在人间同仙门之人展开一场恶战，到时能不能真的回去都说不准，更何况复命呢？”

　　莫听似是没想到这茬，互相望了一眼，默默低下了头。

　　萧默经她一提醒，似乎才记起来先前将嵩城搅得天翻地覆的是面前的两只鸟，严肃道：“说起来还得将你们押回宗门听候发落，且你们身上带有木灵之毒，想必会多在人界留个百八十年。届时若过了莫虚娘娘定下的时日也不要紧，反正天界手再长也伸不到人界来，更何况你们还是戴罪之身。若天界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只管下来提你们走，等事情做完，还得把你们交还回来。”

　　璐儿听见这些眼都亮了，刚准备再吓他们一吓，就见萧默看过来，十分冷淡开口：“你也一样，若宗门问罪起来，你也是扰乱他们办差，照关不误的！”

　　“？？？”真问罪起来了？

　　莫听乙见她也没有例外，稍微释怀了一点，挤着笑道：“问罪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倘若这趟事办得漂亮，想来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也不会引人注意。方才，你们不是说要替我们先将目前的问题解决么，如今只要寻出熹鹤下落来，其他事情自然好办。”

　　萧默沉默，看了璐儿一眼，显然是认同了他这番说辞。

　　璐儿会意，装模作样咳了咳，道：“那便把你们同息岳说的话都说一遍吧，想起来的都提一嘴，想不起来的就使劲想，尤其是他同你们的最后一次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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