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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日轮刀折断的蝴蝶依旧是柱,难以再造成什么有效的攻击,就借助速度的优势帮助另外三人。童磨像是戏耍般地说着忍并不适合当个鬼杀队士,这在某种意味上确实难以反驳。
蝴蝶忍并不会为自己早已知道的东西而动摇,他也不愿意回答以成全童磨的恶劣心思,忍只是在童磨一刻不停的声音污染中又把一只冰人偶送到了义妹的刀下。
破碎的冰人偶所形成的冰晶已经在地上薄薄地铺了一层,这些与童磨本尊有着诡异相似度的人偶被破坏后又缓慢地愈合。对战中的人偶数量维持在三到四个,童磨一次操纵的人偶数量大概是有限制的,但冰制的人偶并不需要多么精细的做工,他们依靠血鬼术而非机械关节活动,被打败就再制作一个,并不是什么麻烦事。
双方僵持着,但童磨并不着急,人类的耐久力比不上鬼,时间还有很多,他们早晚会出现破绽,他并不介意把这场难得的以柱为目标的狩猎的时间延长一点。
但出现问题的不是人类一方,而是自以为是猎手的童磨。
人偶在短短几秒钟内变得不再灵活,血鬼术的效果消失了,童磨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虽然变成鬼后的百年间,这玩意一直只是个装饰品。
久违的,童磨再一次有了作为“人”的感受,呼吸也好,心跳也好,好像再一次变为了必需品,尽管童磨能觉察到,他左胸口的那团肉块并没有再次跳动起来。
在之后是些微的愤怒和兴奋,童磨还是人类时就是个异类,作为父母敛财的工具也好,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也好,他的心情都没多大的波动。变成鬼的这些年里,在遇到心仪的猎物,有意思的人或鬼时,他会提起些兴趣,但也仅仅是如此,人类很难在他手下活得长久,再精美的金丝雀,再有意思的猎物,吃完了也就是吃完了,没有长久记得的道理,他能对十几年前的嘴平琴叶有印象,已是实属不易的。
鬼倒是生命力更强些,但没被童磨玩死的鬼也被他烦死了,上弦相处了这么些年,只有被童磨变成鬼的上弦六兄妹愿意和他敷衍一番。
不过上弦六现在已经双双下地狱去了,童磨成功达成了在上弦中一直以来鬼缘的最低谷,虽说他本来就是个人憎鬼嫌的。
总而言之,这位异类中的异类,久违地遇到了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然后感兴趣了起来。
“哦呀,看来我有点小瞧你了呢。”童磨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是谁搞的鬼,“这位不怎么会打架的柱先生,看来有挺厉害的本事呢。”
童磨一边说着,一边又挥了挥铁扇,细细的冰晶伴随着铁扇带起的微风出现,地面上的碎冰挣扎了一下,还是没变回人型。
日轮刀趁此机会快速近身,童磨躲过了一把,挡住了一把,还有一把在他的左臂上划了很深的一道,血液溢出又很快停止,但伤口没有愈合。
久违的长久的疼痛刺激着童磨的神经,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没人管他是哭是笑,人与鬼间的纠缠一向是你死我活,无辜者的血肉堆砌成尸山血海,鬼杀队是许多从尸骨中爬出来的幸存者的汇聚之所,恶鬼灭杀的字样刻在九柱的日轮刀上,连有个鬼妹妹的炭治郎都不会在砍下恶鬼的头颅前对鬼心软。
童磨身上又添了不少伤口,药物与鬼的体质相互拉扯着,血液干涸在他那身暗红的衣服上,不怎么明显,但和他对战的四人知道,好几道伤口都深可见骨,义勇甚至可以确定,她有一刀的力道砍断了童磨的手臂骨,一点未砍断的皮肉连接着那截晃晃悠悠的手臂,童磨抽空把它按了回去,它现在还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并没有好全。
蝴蝶兄妹的感受更明显些,药物本就是蝶屋做出的,他们也就多少知道些效果,现在的童磨介于人与鬼之间,未愈合的伤口持续不断地疼痛着,肌肉组织的断裂也使得身体的动作变得缓慢而困难。
但童磨的伤口就仿佛是画上去的,他的力气依旧那么大,攻击也依旧快而狠辣,只有准头下降了一些,疼痛好像完全影响不了童磨,就连身体损伤带来的物理影响也很小。
鬼杀队中几乎人人都有负伤作战的经验,更别说在这里的还有两位柱,但童磨的情况显然与他们并不一样。长久的训练,丰富的作战经验,坚定的意志和呼吸法能让人在伤重的情况下保持冷静和作战能力,而不甘,愤怒,强烈的情绪引起身体上的变化,盖过了疼痛,让身体无视预警继续战斗。
但童磨不是这样的,他就好像在玩一场狩猎游戏,虽然现在看来他是作为猎物的那个,他的情绪却依旧没什么波动,甚至还因为几人出众的表现而由衷地高兴着。
在鬼中也是第一次见。
“哎呀,动作慢了下来呢。”声音依旧轻佻,忽然地,冰晶蔓延在栗花落香奈乎的手上,童磨的攻击直冲着要害而去,在他要碰到香奈乎的前一秒,蝴蝶忍挡在了妹妹面前。
忍借助断刃阻挡了一下攻击,但他本来就不太擅长防御,还是被伤得很重,身上一片血肉模糊。
“哥哥!”/“忍!”
“没什么大碍。”蝴蝶忍把痛呼声咽了下去,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回答了一声。
那节断刀在刚刚彻底地碎了,有几块碎片大概还扎在他的肉里。
右手的肱骨应该裂开或者断了,桡骨和尺骨应该至少断了一根,疼痛让忍有点辨不清自己的伤势,他现在只庆幸自己作为医生,左右手都很灵活。
肋骨大概也裂了一两根吧,没有断开扎进肺里就行。
“这真是令人感动的情谊啊。”童磨的语气像是他要被感动得哭出来一样,“抱歉抱歉,没有和你们说,我努力一下的话,还是能用一点血鬼术的,毕竟我是很喜欢用血鬼术的那种类型呢。”
他盯着香奈乎被怒火点燃的眼神,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愉悦,“感情那么好的话,一起被我吃掉吧?这样就永永远远在一起了,还能和我一起永生,永远快乐呢。”
“我真是太爱人类了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创办了万世极乐教,要救赎世人的啊。”童磨的攻击伴随着血鬼术袭来,除了开启斑纹的义勇,其他人几乎难以招架,“你们一个个的,都无法理解我啊,不过没关系,你们的招式我都了解了哦,等一会被我吃下去,你们就会知道我是多么为你们着想了。”
“爱啊,救赎啊什么的,你在说什么鬼话。”栗花落香奈乎嗤笑道,她难得显露出了鲜明的神情,“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在这里大放什么厥词,你不过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罢了,就算把自己恶行描述地再动人,也还是连自己也骗不了啊。”
香奈乎挡在伤重的兄长前面,“我都快要可怜你了,这么喜欢的话,下地狱之后再好好学学人类的感情吧,至少也装得像一点啊。”
童磨的笑意消失了,那张脸上什么情绪也不剩下了,没等他开口再说什么,香奈乎的刀直直向他的脖颈砍去,伊之助角度诡异地挡下了童磨大半攻击,香奈乎也不在意伤势再严重些,她几乎是拼上了所有力气,拼上自己的性命挥出了这一刀。
在蝴蝶忍眼里,使用着花之呼吸的香奈乎像极了他的长姐,一样美丽,强大,坚韧。他的继子,他的义妹,那个曾经脏兮兮的小姑娘,原来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
忍不合时宜地感到有些不甘心,更多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是对妹妹的骄傲,他的姐姐,他的妹妹都是出色的,让他引以为傲的人。
蝴蝶忍的确不算是多么天资出众的斩鬼人,虽然已经当上了柱,但他和义勇偶尔的切磋都会以他的刀被打落作为结尾,虽然有不能用毒药的原因在,但他也约莫知道,如果双方都不留手,自己大概也很难在对战中伤到义勇。
水柱富冈义勇,虽然不会读空气,时常把他气得要死,十年如一日地爱着一道萝卜鲑鱼,吃起饭能吃到满脸是饭粒,但的的确确,是个强大又温柔的,可靠的柱。
但忍也照顾着义勇,提醒着这位对自己的事难以上心的强大水柱养伤换药,好好休息,为富冈小姐带她喜欢的点心,给水宅送驱虫的草药。
蝴蝶忍在奇人频出的九柱中,也是特殊的那位,在同时出动两位以上柱的情况下,忍一般是被同僚照顾的那位,他也不会觉得自己被小瞧或是冒犯了,他确实不适合当主攻手,而且,他是鬼杀队最好的医生,没有之一,哪位柱没到蝶屋被他救治过。
但偶尔,蝴蝶忍也会有不甘心,比如当姐姐在他怀里慢慢变凉的时候,比如他刚开始杀鬼时,失误被义勇救下的时候,比如现在。
他会想,如果自己更强一点就好了。
童磨在最后时刻错开了身,伊之助的刀划破了他的脸,他的左臂代替头颅被砍断,掉落在地上。
但他还活着。
他抬脚踢飞了力尽的香奈乎,日轮刀脱手斜斜插在地上,右手的铁扇向着无法躲避的香奈乎袭去。
伊之助来不及转身,义勇将攻击转为防招,迎了上去。
“我说过,我很了解了,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的招式。”
童磨的铁扇没劈向香奈乎,而是向义勇袭去,已经没有再变招的余地了,她尽可能调整刀砍在童磨的脖颈,但与此同时,她会被铁扇贯穿心脏。
富冈小姐会死,蝴蝶聪明的大脑在一瞬间告诉他这一点,不管童磨是否会死于其刀下,失去心脏的人类身体都会飞快地死去,血液会喷涌出来,失血会导致她那张少有表情变得惨白,她温暖的手会很快失去热度,仅仅几个小时后,富冈小姐就会变成一具冷而僵硬的尸体,抱起来比活人要沉重太多。
就像他在蝶屋,在支援时见到的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同僚,就像他除去香奈乎外的那几个年轻的继子,就像香奈惠。
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动作,还算完好的左手,和只剩下痛觉的右手同时握住了插在地上的香奈乎的刀,忍当然还记得如何使用花之呼吸,但他的刀法却和花之呼吸不同,更快也更精准,舍去了所有防御和控制,利用自身的重量和速度带来的力量,他几乎是把刀砸进了童磨的脖子里。
蝴蝶忍和童磨一起飞了出去,撞在了树上,发出一声巨响。
忍挣扎着起身,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要缺氧死去那般,身体再次有了知觉,为了紧紧握住刀,他的手指折了过半,身体酸痛,叫嚣着几乎晕过去。
童磨的头在几步远的地方,带着微微诧异的表情消散了,而忍的左脸,从额头蔓延至颈部,大片蝴蝶与花的纹路显现出来。
直到这时候,忍的大脑才又转动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孤零零地下地狱去吧,别想再带走我重要的人。
我已经不是医师蝴蝶忍了,作为一位医生之前,我首先是,鬼杀队九柱之一的虫柱蝴蝶忍。
义勇小心地避开蝴蝶忍的左侧身体,将他扶了起来,虽然都是重伤,但她总比忍好上两分,伊之助小心地背起香奈乎到一边的树下,几人保持着戒备,看着童磨那失去头颅的身体,直到几分钟后,身体也消散了,才终于确定一切已经结束了。
鎹鸦飞走去寻附近的隐,几位重伤员背靠着树,勉强支撑自己不要躺倒在地。
蝴蝶忍抬头看着月亮,一如这些年来每个斩鬼的月夜,但很快,太阳就会升起。
“香奈乎。”忍轻声叫了一下妹妹,香奈乎发出了一声气音以作回应,在确定童磨已经彻底被消灭后,她不再强撑着清醒,昏昏沉沉地要睡过去了。
“香奈乎成为了优秀的大人了,真为你骄傲啊,相信姐姐也一样。”
香奈乎又发出了一声小动物般的哼唧声作为回答,带着轻轻的笑意。
又过了一两分钟,忍接着出声。
“富冈小姐,”他停顿了一下,“我喜欢你。”
“嗯。”
。。。。。。
“嗯?”
义勇侧过脸,两人的眼光相接,对视了一会后,在不知何时又戴上了野猪头套的伊之助,不知看向何处的无光猪眼的凝视下,蝴蝶忍有开口了。
“我是说,和我交往吧。”
“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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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之助:总感觉这里不该有我的名字。
香奈乎:已经睡着了。
一口气更完了打童磨,终于打完了!感天动地!这场仗我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虽然实际写出来和当时想的有差别,一开始我想的是,忍义两个打上二,然后蝴蝶最后用了义勇的刀开斑纹,两个人一起砍死童磨,然后两个人躺地上看着月亮,蝴蝶暗示自己喜欢义勇,义勇回应。
然后写着加了香奈乎和伊之助,本来伊之助两把刀多适合分忍一把,想了下呼吸法不对还是用了妹妹的,也算是蝶屋姐妹的传承了,虽然忍现在是男的。
其实这个场景,算是我把忍性转的原因之一,原著的忍我想不出她不打童磨的理由,也想不出她不用原著里服毒布局方法的理由。而且原著里,我虽然感觉忍义之间的相处很好磕,但是富冈是非常内敛的性格,忍又做好了以死布局的准备,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们两个双箭头,我觉得也不会说出口的。
所以,我想象了一下忍如果是男性的情况下,特意被吃这条路走不通的情况下,他的选择,如果他两的性别换一下,忍不会一开始就以自己的死亡当作筹码,而且差不多的性格下,互换性别的他们表达喜欢的可能性比原性别感觉要高很多,希望不会让人感觉太ooc。
而且!义勇的性格真的很戳我!表面高冷实际憨憨的美人姐姐太香了!
香奈乎没用朱眼是一开始就想好的,不过我直到最后才把伊之助丢刀助力改了,感觉这样更顺畅一点。
顺便说一下,伊之助在本篇属于有点把蝴蝶忍当妈,又有点把义勇当妈的情况。
其实我认真想过忍不开斑纹的情况,其实这个情况更合乎逻辑,但是感觉忍义在一起了,忍不开斑纹之后的寿命论,对忍来说有点太残忍了,就还是用了开斑纹的情况,正文完结后,我可能会写忍不开斑纹的if线,我的脑洞永远快过我的写作,sosad。
最后,接下来是谈恋爱(划掉)柱集训,然后无限城,然后正文完结,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