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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高忽低的底线
他们原本计划在N市逗留几天,两人目前都难得清闲,权当旅游,却因为静汐约的一个医生回国,又被通知只在B市逗留一天,只好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打道回府。
“我们在那边成立了一个救助站,”静汐告诉何东晟,“那边的妇女和孩子,普遍都受到严重的虐待和家暴,我们给的帮助很有限,趁着这次我回国,想邀请陈医生的加入,听说他在医学界学术极高,又学过心理学。”静汐说着不由叹了口气,她也没有把握那位陈医生是否会伸出援助之手。
她今天明显情绪不高,聊起天来也兴致缺缺,更是趁着何东晟去洗澡的时候,上楼反锁了门,准备睡觉。
听见敲门声的时候,静汐心头略微烦躁:“开了一天车,你不累吗?今天我们分开睡。”
他却不依不饶,静汐只好开了门,堵在门口瞪他:“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何东晟也板着脸:“对于你之后的工作,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他神情严肃地望着她,静汐不由心虚,当时她做出去安哥拉的决定,可以说是一意孤行,最后都有点不告而别的意思,如今怕他秋后算账,只好先一步做出妥协。
“你这次请了几天假?”何东晟很自然地躺倒床上,像是随口问她。
“春假加上几天年假,我又申请了调休,差不多二十天。”
他想了想:“那就可以过完元宵再走?”
“嗯。”静汐靠坐在床头,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东晟躺着,一偏头,发现一双琉璃透水的眸子正近距离的凝望自己,像是月下积水透出的光,澄澈的,却透着一股若有所思。
“看什么?”他暗哑着嗓音问她。
“唔,很帅,”静汐伸出手描绘他的五官,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又轻轻地加了句,“红颜祸水。”
“瞎用成语,”他把她拽到怀里,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你今天——”
她却突然仰头吻他…
“不累?”他把她拉开一些,哑着嗓音问她。
“你累了?”
这话已经不需要回答,他比之前显得更加急躁和猛烈,带着毫不怜香惜玉的狠劲…
…
完事后,两人都是一身津津的汗,静汐仍旧闭着眼睛,他凑上去轻咬她耳朵:“晕了?”
静汐睁开眼瞪他,水媚的眼波里尚有未退的口口。。
他又咬她软嫩嫩的脸颊:“下次还敢不敢在床上挑逗我了,嗯?”
她又羞又恼地推开他,实在是羞耻极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怎么突然这么能叫口。
何东晟抱她去洗澡,她软绵绵地根本站不住,他一面搂着她,一面回味刚才的那番滋味,然后恬不知耻地“表扬”了她一句:“口口有进步。”
“不许说了!”
他很是缠绵悱恻地亲她,喃喃地低语:“唔,下次再试试别的,也许还能再开发点新技术。”
“不许说了!”她转身,狠狠地把水拍在他脸上,“何东晟,你就是个色狼变态。”
他抱着她,哈哈大笑。
第二天,等他穿上西装,仍是一个透着清贵气息的绅士男人。他陪她一起去见陈医生,他们约在一家餐厅,静汐有求于人,自然是要提早到达。那陈医生进来后,眼睛却直往何东晟那里瞟,静汐不由感慨:气场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存在的,就算何东晟什么都没做,别人还是会一眼就看出他非常人。
落座后,静汐介绍彼此,随意地聊了几句就直奔主题。她对他们所处的环境做了详细介绍,甚至还翻出了很多图片给医生看,很诚恳地邀请他的加入。然而那位陈医生显然对她说的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反而主动与何东晟聊起医疗科技,后来又聊到了科技股,侃侃而谈,目光兴奋。静汐便也收了话题,知趣地做起了陪客。
回去的车上,何东晟几次侧头看她,觉得她神情沮丧,便试探地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静汐一愣,悻悻地反问他:“怎么帮?”
他想了想,然后笑着说:“Make him an offer he can’t refuse。”
静汐不由觉得好笑,这个人在她面前其实很少吹嘘自己,就算是帮她也是不动声色,就如同此刻,以为借用了一句电影台词就能挡掉话语里的锋芒。
“还是算了吧,我们现在做的是公益,他志不在此,何必勉强。”
“太过完美主义,”他笑着点评她,“其实追逐利益本来就是人的本能,你可以把这种利益诱惑当成一种正向激励,也许最后你会发现,结果反而会比你预期的更好。”
静汐虽有点认同,却又反驳他:“可是这种人,当他认为不值得的时候,随时都会掉头反戈。”
“没错,”何东晟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没有风险就没有回报,”他笑着看她一眼,“你要做的不应该是规避风险,而是时刻提升自己的价值,永远让别人觉得有利可图”
静汐心里嘀咕,这些都是“歪理邪说”,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学校踏入社会后,她也总在努力转换自己的思维模式,人性复杂,她不再轻易下定论,反而是毕业这两年,她时常觉得自己处事不够圆滑,不经意间容易得罪人,她把这种困扰说给他听,何东晟对此却嗤之以鼻。
“那不过是因为你站得还不够高,”他十分不以为为然,“只有处于弱势才需要圆滑,我可不希望你去研究怎么当一个弱者。”
夕阳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显得线条干净而分明,他心无旁骛地开着车,随口几句话又信手拈来,显得自信而强大,是一种能掌控全局的笃定感。
静汐觉得自己正在被耳濡目染,以前她一定会反驳他,那不过是属于上位者的嘲讽,此刻她的内心竟然有一种隐隐的赞同,世界残酷,弱肉强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其实何东晟轻易不太干涉她的工作,反而是静汐以前就很喜欢拿一些问题向他讨教,他也从来不像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以过来人的经验自居,更不会逐条逐例地给她分析利弊,不过三言两语,有时候更是以问做答,静汐自己提起几点,他偶尔觉得有趣,挑着眉,似鼓励又似认可的语气:“可以试试。”
“怕什么,”他有一种从容洒脱的人生态度,“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又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耳边,“起码我下面给你顶着。”
“流氓。”静汐面薄,瞪他一言,耳根却早已通红。
她性格温和,处事谨慎,相对顾虑也多,偶尔却也能快刀斩乱麻,针对时世评论,见解独到深刻,言辞犀利,这样的矛盾点也颇让他们部门的徐主任惊讶,而静汐自己却很清楚的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
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喜欢他,不排除有年少一起长大的情分,但现在她越来越觉得是因为欣赏他这个人。其实他还年轻,但是处理起事情来却十分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又显得气度不凡,他不轻易评价别人,偶尔嘲讽,也只是略带几分促狭似的揶揄。
静汐莫名地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老板。
“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晚上躺在床上,静汐为今天的事划上一句总结,“追逐利益可以,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的底线原则,一味只看重得失,这种人还是不值得结交。”
何东晟靠在床头,翻着书,不置可否,静汐又追问他:“难道不是这样?”
“底线?你觉得人为什么要有底线?”他抬头反问她。
“坚守做人的道德,最起码等你老了,在儿孙面前不会羞于提起。”
他点头同意:“差不多,有看重的东西,才会有底线。”
“那你的底线是什么?”静汐又随口问他。
“我的底线忽高忽低。”
“为什么会忽高忽低?”静汐好奇地看着他。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底线会高很多,”他从善如流地说,“如果哪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会想着怎么刺激怎么来,一个不高兴,也可能会忍不住弄死很多人。”
静汐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但他盯着她的眼神犀利,下颚线条冷厉如刀锋,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目光里又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戾气,仿佛在等着她的某个答案,稍不满意,他就会扑上来掐死她。
“可是,可是,”静汐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偏到这里,她有一种貌似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懊恼,只好又委屈又纠结地说,“我还是要出去工作的呀。”
“谁不让你去了,”何东晟收回目光,拉她躺下,“工作归工作,但你以后不许不接我电话,不许玩失联。”
她乖顺地点头。
何东晟满意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又凑过来亲吻她。
“静汐,你喜欢的事,我都会支持你,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活得肆意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她按住他正乱摸使坏的手,气息有点不稳,“那我——我不想做什么是不是也可以不做?”
他轻笑:“小坏蛋。”
“唔,真的有点累,我们休整一晚。”
“好,那你转过身去,不许这样抱着我。”
“那我这样。”
过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静汐发现何东晟已经在她头顶上方,神色平和,气息平稳地秒睡着了。
“到底谁才是坏蛋呀,”静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低声呢喃,“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吧,偏偏又冷眼旁观。”
可是你又想让他做什么呢?静汐扪心自问,她相信,就最大限度地疏远她们,他已经做得足够好。
那张脸此刻因为熟睡而变得柔和了很多,但五官仍可以看出英挺镌刻,浓黑的眉斜飞入鬓,更添一丝刚毅,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初中的时候每天就能收获一沓又一沓的情书。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静汐突然设想,如果他们没有一起长大,她从小没在他身边,他还会喜欢上她吗?那么此刻的他又会和谁睡在一起?
这完全就是在自寻烦恼呀,静汐剥析完自己,又在心底默默加了句:怕什么,苏静汐,你也是有追求者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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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锁文,自己改得乱七八糟,可能有些对话会显得莫名其妙,就这样吧,都快改了快十次了,再不通过,我真的要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