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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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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云爸爸说


      第二天,舒云带着所有的行李,在酒店门口准时上车。

      刚坐稳,坐在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上的小孩就开心得手舞足蹈,若赤霜不让对方冷静下来,只怕车都要翻了。

      刚把行李放好并关上车门,还没坐稳,小孩就不停在喊:“舒云舒云!!”

      舒云无奈:“干嘛?”并不计较他的称呼。

      小孩就是不答,还在那兴奋地念舒云的名字,兴奋了足足十分钟后,突然大喊。

      “舒云爸爸。”

      舒云表示头疼,但这样总比直接喊爸爸更能让他接受,他不耐烦地低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嘻嘻。”

      小孩异常高兴,知道舒云认同了那称呼,乐得眉开眼笑、见牙不见脸。

      车子大概还要行驶一个半小时才会到那家近年新开的游乐场,舒云在前座上闭目养神,偶尔会睁眼看着窗外那些再度陌生的街道发呆,尤其是他们路过公司旧址所在的那条街道的时候。

      那一大一小在拌嘴聊天,舒云也没有仔细听,在他们说幼儿园小朋友彼此间取的称号时,舒云“耳尖”地只听到“称号”一词,突然出声插嘴。

      “昨晚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小孩知道舒云在问自己,很有礼貌地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赤瞳,因为爸爸说我眼睛很漂亮所以取的名字。”

      舒云嗤声:“赤霜你厚不厚道,咋给自己儿子取这么娘的名字,你当养狗取贱命好养活啊?”虽然这孩子的眼睛的确是很好看。

      赤霜神色木然地反击:“舒云大兄弟,你的名字就不娘?你怎么不说说多少老外找你做翻译兼职的时候,懂点中国文化的、刚开始听名字,全在意淫一个窈窕淑女的形象。”

      舒云鼻间又“哼”一声,表示不屑于跟赤霜斗嘴。

      两个大人在语气很重的对说气话,赤瞳不安了起来,想劝两位大人可是又害怕自己好心办坏事,赤霜从后视镜中很快就发现了,连忙停止跟舒云的较劲和争锋相对。

      舒云迟钝,也知道后座的孩子被吓到了,心里腹诽了赤霜几句,脑中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嚼着赤瞳的名字。

      车驶过总行程的一半时,舒云突然说:“赤瞳没有赤童好听。”

      赤霜剜了舒云一眼,没说话,舒云以为他是单纯不爽自己瞎取之类,而赤瞳闻言眼神焕发光彩,整张小脸都似亮了起来,知道舒云是对自己上心了。

      “舒云爸爸,你是说孩童的童吗?”

      “是呀,你会写吗?”

      舒云这么反问的时候,脑中已经浮现“童”字的笔划和模样。

      赤瞳支支吾吾,小手在空中比划了好久。

      赤霜见赤瞳为难,赶忙解围:

      “他还没上幼儿园,平时我们也教他得少,在同龄的人族孩子里,会写数字和自己的名字就已经算不错了,这小子好歹还给你当场组了一个词,知道你在说哪个字。”

      舒云了然,点点头,想伸手摸摸后座的小萝卜头,示意不要再纠缠那问题了,但自己在副驾座且系着安全带,于是只能回头对赤瞳挤眉弄眼了一番。

      半响,舒云促狭地又开口了:“赤瞳,你为什么不让你爸爸给你剪头发?”

      舒云又想起以前在敦煌看到的那些瓜皮头小孩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估计当初路过的那些孩子都已经变成三五大粗,并且正为各自新建的家庭在社会上努力奋斗了吧。

      赤瞳疑迟了一下:“这样不好吗?”

      舒云无脑回答:“长头发又不好打理,还会跟你身体抢营养,你是小北鼻的时候,如果他们有给你适度剃头剪发、还有剪睫毛和眉毛的话,等你长大你,就能勾搭到一群小美人了。”

      赤瞳一知半解地听了进去,立马就跟赤霜爸爸讲:“爸爸,回去我要剪瓜皮头。”

      嗯?这孩子怎么知道他想说瓜皮头的事情,他不是没说出口么?

      还没来得及发出疑惑,赤霜就打断了舒云的惊疑。

      “傻孩子,别听他瞎说,头发是要剪短,但也不一定要剪西瓜头。”

      舒云连忙叫嚷:“瓜皮头可爱!你有没有点审美!你儿子现在肉嘟嘟的、剪了最好看了!不像你小时候跟猴子似的尖嘴猴腮!!”

      赤瞳闻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依着舒云的形容看到了自己爸爸小时候的模样。

      “赤瞳能这么可爱还不是因为有我的基因?”

      “哦嚯?口气大了是吧,当初是谁没经过我同意就……”

      舒云说到一半,觉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不太好,半路就闭嘴把话吞了进去,心中愧疚升起,然而没过几秒钟他又在心里反过来指责回赤霜,把错怪到对方身上,骂自己愧疚个屁,跟赤瞳本来也不熟……

      舒云念头一闪,脱口而出:“赤瞳长得才不像你,他可不会面瘫!”

      完了语重心长地道:“面瘫是病,得治。”

      他这话就是故意怼赤霜,其实他也知道赤瞳不说话在发呆的时候,还是挺像赤霜的。

      赤瞳安静下来,掩下心里的失望,专心听两人吵嘴。

      赤霜学舒云用鼻间气息冷哼了一声以示回应后:

      “这是家族遗传,你们这些愚蠢的生灵想像我们这样都像不了,你在神州大陆上绝对找不到比我们还长寿的种族,除了上古的那班人马。”

      舒云凉凉道:“你们只是生长发育得缓慢,低消耗,所以才长寿。不过长寿有卵子用啊?现在我也不短命啊,恶魔那才是真的强,我是说再生能力。”

      赤霜用眼角瞥了舒云一眼:“住院的时候你身上的疤变浅了,所有的疤。”

      舒云大大方方地扯了扯自己T恤的领口,还撩起衣服下摆露出肚皮。

      “看看!看看!看到没!这才是我要的能力!祛疤神力!你能吗?哼哼,现在你把我身体肢解挖心开脑啥的,哪怕有缺的部分,只要我魂力没问题,我都能给你装回来后修复好□□。”

      但是必须的保证被分开的每一部分离开主干后都是“活”的,这就必须要耗费大量魂力维持了,而且后期修复也要耗费不少魂力。

      其实这就有点像人的手被剁下来,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妥善保管(放到医用冰箱)并及时做手术成功拼接上,还是可以使用的,只是不是所有病人都能恢复得跟以前相差不远,大多会没先前灵便和自然,而他就是用魂力延长那些身体的组成部分的离体有效期。

      因为目前还没出现他缺失身体部分的情况出现,他每次修复身体都是在身体部件大部分完整的情况下进行修复衰坏区域,这些也都是他这次清醒后依据自己现下的能力进行的假设。

      赤瞳闻言抖了抖,有些害怕地看了看两位爸爸。

      赤霜赶紧出言安慰,没接舒云的话。

      原本得瑟的舒云自讨无趣,在前座莫明显得郁郁寡欢、不起劲,不过这情况在他们三人进入游乐园后就不复存在了。

      舒云从没进过游乐园!这是真的!

      所以他跟同样也是第一次来玩的赤瞳一样兴奋和好奇,赤霜不动声色地对赤瞳施了个法术,默默地跟在这两父子的后面。

      舒云以为是怕孩子受伤所以用保护法术,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赤瞳默默跟赤霜道谢,开开心心地拉着舒云、就着排队人少的项目玩耍,只要能设施的条件允许,他们就亲身上、绝对不怂。

      舒云甚至带着赤瞳去鬼屋排了三次队,一开始工作人员不让他们进,因为赤瞳太小了,再三请求下,同时、舒云暗用魔法,所以他们就被特例批准了。

      玩到后面中作人员都不堪骚扰地把他们列入今天的黑名单中,叫他们下次再来——没办法,他们三人完全不怕,只要游客队里有他们三在,完全就没有恐怖和害怕的氛围,还各种恶整工作人员(当然是在彼此都安全的情况下)。

      兴高采烈地把所有能过的项目都给过了一次,过山车什么的两个大人就放弃了,因为要照顾小孩,所以他们三只是在最刺激的那几项机动游戏前驻足观看了十来分钟。一轮乘客发泄大叫着从他们头顶呼啸而去,舒云一回头、发现赤瞳也一脸期待,好笑地揉了揉赤瞳的脑袋。

      “小小年纪就这么敢玩?看你这小豆丁身材,细胳膊细腿的,一坐上就会把你甩出去。”

      赤霜赶忙:“他不能坐,去鬼屋都已经是极限了。”

      方才三人玩耍间一头大汗,赤瞳更是后背湿透,赤霜怕他感冒,看完一轮过山车过眼瘾、就带赤瞳去卫生间里换衣服去了。

      舒云跟着去方便,看到赤瞳身上明显有心脏开腔手术留下的疤,但他没多问,倒是理解了为何赤霜一路也表现得心惊胆颤,怕赤瞳跑太快或太高兴之类。

      一行人尽兴而归,赤瞳更是在他们步行走出游乐园时累得趴舒云后背上睡着了,赤霜抱过赤瞳把孩子在安全座椅上安顿好。

      确认赤瞳熟睡了,舒云那急性子憋不住话,直接拉了一下赤霜。

      “他的眼睛……是不是……”

      赤霜了然,点点头,让舒云先上车,他再解释。

      “一开始大家都没发现他的身体缺陷,且因为先天性心脏病,他三岁以前一直在住院。后来他会说话了,医生也认为他身体状况在手术后稳定下来,才让我们接他回家,但是大家很少带他出门。我们都以为他比较笨,拿玩具逗他,他从小对玩具没反应、也没有任何兴趣,但对生灵的情绪特别敏感,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他看不见也听不到,一切全靠魂力感应,包括语言的学习。”

      赤霜打了下方向盘,把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继续道:

      “他一出生就无师自通,会用魂力对世间生灵进行识别,我们会发现这个问题,是因为我那会儿有事要忙,他在第一次去我爸妈家里长住,认识了邻家一位老人,我们族人对生死是相对敏感的,但必须要封闭耳目感官下、用魂力感应,有时候我们做梦就会无意识地感应到别人的寿命。”

      “那位老人虽然九十高龄,可是身体非常健壮,但孩子第一次见到老人后,刚与老人挥手告别,他转身就偷偷跟我爸妈说那老人寿命已至,大概还剩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健全的族人是做不到绝对的封闭耳目感官的,哪怕魂力再厉害、内心再坚定。我爸妈用魂力一探,可探不出对方寿命的具体,觉得老人家还长寿的很,突破百岁都有可能,于是没把话当真,没想一个月后,果真如孩子说言,老人就走了。”

      “再加上他自小对玩具等无生命的东西不感兴趣,相处的一个月里,他们还发现那孩子似有明显的盲点还是怎么的,有时候明明那里放这个障碍物他还似没看到一样、走过去就被绊倒。”

      “但他很聪明,摔倒一次后就会记住那个地方,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过去,于是这些反常的现象就引起我爸妈的注意,后来带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他天生耳目失聪,只是一直以来本能的用魂力替代那些器官来感应,所以大人不仔细还真不知道……今天人多,所以他就表现得比平常明显很多。”

      舒云了然点头:“难怪在鬼屋时,他都不怕那些突然弹出的机关,而且比我们还早知道哪里有人。”

      赤霜接着给舒云说明情况:

      “而且因为他是用魂力识人的,对人性的各个方面其实比我们看得都多、都透彻,包括阴暗面。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会读心术,后来他的体检报告出来,再加上族人的仔细检测,我才知道原来他并不会,只是习惯悄无声息地观察和辨别。我不说,你都不知道他曾经深入过你的魂海吧,完全没有察觉到。”

      “你回来的一个夜晚,他突然问我,他以前是不是有很多个妈妈和爸爸,我没懂,他解释说,‘舒云爸爸觉得你有太多妈妈了,所以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

      舒云无言以对,尴尬地笑笑,心中百味交杂,跟打翻了多个调料瓶似的。

      赤霜也是第一次在舒云面前主动说这么多话,说到这里,也不再多说,车内的两个大人沉默了好久。

      说实在,舒云现在真的挺心疼这孩子的,虽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突然冒出个自己的孩子,可经一天接触,知道他真的乖巧成熟得不像个五六岁的小孩。

      舒云忘不了赤瞳他那种对生命、对生存的渴望眼神,那不是本能,是衷心的渴求和留恋,那种向往他也曾在舒云身上看到过,那些留恋除了当事人以外、没有谁能比他再能感同身受。

      “有没有办法把他身体修复一下?”

      赤霜轻轻摇摇头:

      “没试过,本来他就是我逆天而行的产物,能活到这般大我已经很满足了,这几年里我也一直很责备自己当时的幼稚,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以为能成功培育的孩子就一定是健全的。所以这完全就是苦了出生的孩子,如果他身体好,一切都肯定会不一样。医生说他身体养好的话能活到十多岁,但我和家中族人了解情况的都觉得没那么乐观。”

      “你的意思是说,已经在培育期做过最完善的基因修复和筛选了,但是孩子还是没办法、天生缺陷?”

      “嗯。”

      “估计就是我两基因不合,你还死命去强行培育。”

      “测试机说我们两个很合。”

      舒云翻白眼:“测你妹,撒谎机还差不多。”

      一路聊着聊着,他们很快就回到赤霜家里,舒云倒是意外赤霜居然回来做饭,按对方以前的尿性肯定会在外面吃。

      赤霜也猜到舒云在想什么,把孩子叫醒后:“他身体太差,每次去外面吃都会上吐下泻、得住院吊水。”

      赤瞳强烈要求要跟舒云一起洗澡,赤霜也乐得轻松,把他俩赶去浴室后自己去厨房捣鼓了。

      晚上入睡前,赤瞳又缠着要跟舒云爸爸和爸爸三人一起睡,舒云倒无所谓,毕竟睡觉也算在一起的时间呀,哈哈,要是一起睡他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做梦都在赚钱。

      但是赤霜却不肯,好说歹说把自家小儿子哄上床,等赤瞳入睡后才蹑手蹑脚地出来跟舒云解释。

      “他有睡眠窒息症,你跟我们睡会睡不好的,我时不时就得把他叫醒。”

      -○○○-

      时间很快就过了一个星期,舒云完全忘了当初还要赤霜给自己打钱才愿意过来当奶爸的初心。

      舒云最喜欢给赤瞳一起在客厅对着电视屏幕打游戏,且因为赤瞳的关系,他又开始重拾摄影爱好,买了部高端单反和便携且性价比高的DV录像,记录着他们的日常点滴。

      赤瞳也很喜欢跟自己的舒云爸爸一起玩,据他原话:“舒云爸爸的魂海总是有很多新鲜的东西,至于爸爸的我早都看光了。”

      而且舒云也常常愿意耗费魔力和魂力让赤瞳用他的眼睛来观察世界,这个法术他是从赤霜那学到的,那天去游乐场赤霜施的那个法术就是这个,不过舒云还在这基础上大幅调改,因为两人的能量体系有错差别。

      舒云的回来让赤霜轻松不少,因为舒云分担了不小一部分照顾赤瞳的重任,赤霜本身是一个从不说谢的人,他心里也不感激,但总会因为舒云的存在而松一口气。

      赤瞳以人形出生并成长,只有一双眸子是跟赤霜一样是橙红色的,眸色非常剔透,但偶尔会暴露他的缺陷,两个眼珠子不像常人那样是同步同向运动,茫然或发呆时眼神是向两个不同方向散开的。

      赤瞳不在家时才会被法术或魔法易容掩去原本的眸色,舒云每次看到赤瞳的原形都会暗叹,觉得惋惜,小家伙名字里的“瞳”就像一个讽刺,一道跨不去的坎。

      舒云不敢擅自给赤瞳修复,赤霜也在知道舒云想给赤瞳换身体时惊得连连摆手摇头。

      “也许你的办法是可行的,可是他如果换了后遭受更多天谴怎么办?”

      舒云是个不信天命的人,但赤霜在这点上绝对不让步,于是舒云也就暂且作罢了。

      而且舒云后来也考虑到一个问题,就是赤瞳的灵魂是否要变成阴魂才能够被封入新肉身中呢?如果新肉身被意外毁坏,赤瞳的魂是绝对会灰飞烟灭的,另外炼制肉身也需要时间。

      他把这些想法再次跟赤霜说明的时候,赤霜点头坦言:

      “我族虽长生,但是没有复生一说的,一旦死亡,五魂六魄绝对会离散去、回归混沌。”

      意思就是赤瞳有极大可能也会如此。

      舒云黯然,把那些想法彻底消灭,日常里对赤瞳倒是加倍的好了,而赤霜对舒云的举止和想法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在赤瞳十岁生日刚过的时候,舒云半夜屋内的异动惊醒,急忙开门查看,只见赤霜神色紧张地抱着身形仍像六岁孩子的赤瞳,一手抓着车钥匙,正在玄关那穿鞋。

      赤瞳身披外套,神色痛苦,双手紧紧抓住心脏上方的睡衣布料,嘴里含着爸爸方才给自己塞进的急救药丸,企图放松自己的神经别那么紧张,但作用不大。

      舒云也慌了,没让赤霜等自己一同前往医院,他连忙换上衣服并给赤霜和赤瞳再带上衣物,拿着钱包打车跟上。

      两个大人陆续到达医院,赤霜见舒云的的士在后头已跟上自己,把车直直停进医院门口,开了车门抱起赤瞳就往急诊部冲去,舒云付了车费就去到赤霜车里把车开走停好,然后锁车,疾奔向夜间急诊部。

      等舒云赶到的时候,赤霜正在签署手术协议,赤瞳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急救了。

      舒云拿着钱包和赤霜一同去窗口交费,发现赤霜的手一直在抖,面色紧张,他从未见过赤霜如此患得患失的神情,不由出言安慰。

      “没事的,这孩子命大的很。”

      赤霜木然地点点头,知道这也不是第一次出现的突发状况了,上一次出现是舒云刚回来一个月后的事情,隔了近五年,他以为赤瞳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没想自己还是太掉以轻心!

      “医术的事情我也不太懂,要不要叫叔叔阿姨过来?”

      赤霜略作冷静,不忙道:“没事,先观察着,你护着我,我进去帮一下医生。”话刚说完,赤霜眼睛一闭,没过一会儿、便彻底离魂进入到手术室里帮忙。

      舒云连忙扶着往一旁倒去的赤霜,内心焦急地看着赤霜的魂飘进手术室内,内心在默默祈祷赤瞳平安无事、一定能大步渡过难关。

      待天微亮,医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赤霜突然浑身一震,异常虚弱地醒来,想挣扎起身,却绵软无力地倒在舒云身上。

      舒云知道赤霜回体了,心中了然:“看来没问题了?”

      赤霜点点头,疲惫地就着那姿势靠舒云背上,此时舒云正面对手术室侧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背对着赤霜。

      半小时后,护士把病床推出,转入ICU,医生跟在病床后头,与亦步亦趋的舒云和已恢复力气的赤霜细谈病情。

      中午的时候,赤瞳已经苏醒过来,经观察后,下午转入普通病房,没隔多久,他的爷爷奶奶得到通知,一大半人马领着赤瞳平日里各种喜欢的系列书本和食物等等、过来看望他了。

      因为病房要病人静养,大伙儿倒也习惯医院的要求了,轻声轻气地跟赤瞳打招呼,时不时适当开玩笑缓解病房里压抑的氛围。

      赤瞳经手术后,麻药未过,跟大伙儿聊了一半就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赤霜家人连忙把孩子的两爸爸拉去外面走廊详细了解情况,而且还不停安慰小两口。

      赤霜是个非常重视家人的家伙,他们一族人都是这样,天性护短,舒云在早期接触的时候就深有体会,知道他们已然都把自己纳入家人的范围里。

      不过他还是不习惯喊叔叔阿姨为爸妈,眼看阿姨又心疼赤瞳而垂泪,他和赤霜连忙反过来安慰老两口,让他们放宽心。

      阿姨早就进房之初检查过赤瞳的身体状况,知道赤瞳目前无大碍、还算稳定,只是麻药一过,孩子肯定又会忍隐着受苦,她真的爱莫能助,对于这命苦的小孙子,捧着怕摔,含着怕化。

      赤霜一家人虽然精通中医,但赤瞳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和解决的范围里,必须要靠西医和中医双管齐下、双辅双成。

      家人不耽误已然疲倦的赤霜和舒云,其他人适时已先回去,明日再来探望,留赤霜爸妈在医院照看,而舒云他们俩则在傍晚时回家洗漱,舒云打算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后再来医院陪护,明天再让赤霜接班。

      跟叔叔阿姨道别后,病房的门刚关,走廊上赤霜突然就从背后抱住了舒云。

      舒云身体一僵,很快就放松下来,两人这一天下来,刚松一口气,直觉筋疲力尽,饿得毫无胃口可言。

      舒云回身反抱,不管走廊上他人的斜视,生平第一次主动对嘴啄了赤霜一口,以示安慰。

      赤霜没多说什么,两人都胡子拉碴的,胡渣蹭到皮肤并不舒服,但他下巴抵着舒云的脖颈暴露的皮肤,顿了好久才松开舒云。

      回到家里两人都没什么心情,胡乱点了外卖就去轮流洗澡。

      舒云刚进浴室,赤霜就接了外卖,才把外卖放下,手机就响了,急忙接了过来,以为医院又出什么事。

      赤霜爸妈来电告诉他说赤瞳病情稳定,但医院为了病人康复不给陪护留夜,他们俩都被医生请走了,于是叫小两口今晚好好休息,等明天探病时间到了再来。

      赤霜应了,等舒云出来后,说明情况,味口嚼蜡地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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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舒云爸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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