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春宵苦短
被激动和感动同时浸润着的两个人,激情也随之像火花一样迸裂开来。他们手牵手地奔跑在大桥上,江风卷起女孩披垂的长发,一连串格格的笑声抛洒在桥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到了车上,他速速启动汽车,又快马加鞭地一路狂奔,路上还差点闯了几个红灯。
直到到了一个环境优美的小区里,一栋看起来很漂亮的公寓楼前才停了下来。他把车停稳在公寓楼前,却不急着下车,好像一路的迫不及待忽然间冷却了似的。他转过脸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这个‘小新娘’来。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脑袋略微低垂,娇俏的脸蛋含春带羞,黑发自然滑落在右胸上,衬出脖颈的肌肤更是雪般白皙。其实她真的很美,是那种清水芙蓉般无需雕琢的美;而她的神态极为特别,无邪的娇媚中又掺杂些不可侵犯的端庄,叫人很想接近又不敢轻易冒犯;她的性情从表面上看是任性率直,但骨子里却是明达坚韧刚柔并济。她可能还不知道,这样的女孩对于男人来说是多么致命的诱惑,拥有她又是一个男人生命中多么可望不可即的大奢望。事实上,他的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运动。只要一上楼,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即将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他真的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迈出这一步去。一个女孩决定在婚前献出贞洁,是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和压力他能想象得到,特别是她这样一个有着强烈传统观念的乡下女孩,他还记得她跟他讲过的林玉芳的故事,可见她并不是不清楚自己需要面对的风险,万一他不能如期而归,岂不是要害了她一辈子的幸福么?虽然无数次幻想过,企盼过这一刻早些到来,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又颇为踌躇了。的确,他是真的很想拥有她的全部,但也不想做一个自私的人,把风险推给她一个人来承担。想到这里,他心里已有了定夺。
“我还是送你回学校吧。”赵贤斌说着要启动汽车,春晓却忽然抬起头来,对他嫣然一笑,又轻抬起右手,痴痴地轻抚起他的眼睛,他的面颊,鼻子,嘴巴······直到把手插-进他的衬衣领口······好不容易才捋出来的最后一丝理智顷刻间化作了一股青烟,他感到自己连脚趾头都血脉偾张起来,一颗心脏毫无遮拦地起起伏伏,灼热的眼神无良地暴露着他身体所有的秘密。他强忍着冲动,手扶方向盘,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送你回学校吧,你不是还······没满二十岁的吗?”
“不!你明知道我上个月已经过完生日了。”春晓的主意早已下定,她在桥上就将一切都想得透透的了,倘若贤斌哥就此一去不返,她岂不是要白白错过做一个真实女人的完美体验?她不相信这世界上除了贤斌哥外还能有谁是她想要的,既然如此,此时不行动,又待何时呢?
空气中弥散着一缕男人的热汗气和栀子花香混合的味道。他喜欢洒栀子花香水,也送过一瓶同样的给她。但她从来没洒过,因为她担心若是她也洒了,就掩盖了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了。她希望他的味道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他那副欲迎还拒的有趣样子,她不禁更加大胆,心脏也越跳越快,眼神不自觉地弥散,一阵阵强烈地渴望促使她本能地发出无意识地轻喘······似乎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一个冰凉的软软的东西急促地向她攻来,从脖颈,耳垂,直到朱唇,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她只觉得身体又一次地被抛向了云端······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打开车门,将她抱下去,又一脚踹上车门,疯子一样地往楼道里冲。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他又一刻不闲地搂着她的腰肢与她继续痴缠。电梯门‘叮’地一声终于弹开,他裹着她飞出了电梯,又摸索着钥匙捅开了斜对电梯的房门,裹挟着她撞了进去,门被‘啪’地一声关上了。
来不及开灯,透过薄薄的落地窗窗帘,渗进一片月白的光线,那是外面的路灯发出的光亮。
他急不可耐地把她搬起来,绕过客厅把她扔到了卧室软软的弹簧床上。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期待过无数次的时刻终于要来了,春晓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在她的脖颈边游离,衣服一件件地剥离了她的身体······
月白的光线下,她雪白的玉体一览无余,一头黑发随意地淤积在脖颈两边。嘴唇微翕,眼睛轻闭,平日里高耸入云的胸部此时向两边自然敞开······她的身体完美得如同雕塑家刻意雕琢的裸-体艺术珍品······
这是无数次诱惑过他,也压抑过他的身体。现在,完全地归他所有了。他再也忍耐不住,猴急地剥去自己的衣服,将壮硕的身躯贴着她,覆盖她,撕咬她,吞噬她······忽然,她‘啊’的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的宁静。他们,彼此占有了。
第二天早晨,明灿灿的阳光照在他们盖着薄被的慵懒的身体上,像两条蠕动着的肉虫虫。肉虫虫慢慢地睁开眼睛,猛然间看到了彼此的脸,又忽地一下躲进了被子里,但不久又慢慢地露出头来,羞涩地相视一笑。
经过一夜的强力运动,两人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打算起床来吃点东西。贤斌哥叫她再多睡一会,自己先起了床。又扔给她一套毛巾睡衣说:“在房间里,穿这个就行。”他自己则随便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大浴巾,腿部露着黑茸茸的一层腿毛。虽在水库边见他游过泳,但那时光注意他的胸肌和腹肌了,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腿毛竟然这么黑,这么长!
“你腿上的毛比我爸爸的可长多啦!”她捂嘴直笑。见他又折回来,赶紧拉起被子直盖到脖颈。
贤斌哥笑着坐到她身边,习惯性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坏坏地说:“那当然!因为我的荷尔蒙特别旺盛!以后我就是你的另一个爸爸啦!以前你可是那样叫过我的哦!”
“干嘛老占我便宜!”春晓很怕羞地把脑袋又缩回了被子。
“今天周日,你多睡一会,不用急着起床,我下去买早餐,等买回了你再起。”他站起来,眼帘下霍然闯入了一点异色。在雪白的床单映照下,那点嫣红是那般地醒目。他走过去,轻拉被子一角,确认那是一丝不多的血迹。他的心不由地往下沉,面色凝重。现在,我的春晓妹妹已经成了一个小女人啦。这一切都是老天的眷顾,她注定会是我赵贤斌一辈子的女人,我的生命也将注定与她永远地牵系在一起了。想着想着,一抹甜蜜的笑容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嘴角。
穿好衣服下了楼,他无意识地将手插-入口袋,摸到了呼机。拿出来一看,上面有很多条新信息,有妈妈的,有爸爸的,有爷爷的,有教授的,还有同学和朋友的。翻着这些短信,想到明早就要离开,他的脑袋里仿佛钻进了无数只蚊子,嗡嗡地直叫得人心烦。留给他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他只能选择在这有限的宝贵的时间里,优先考虑她了,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尽快地帮她安顿好一切,否则他走也不会走得安心的。于是,他加快了脚步,上了车,车子绝尘般消失在小区尽头。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春晓已经起了床,穿戴整齐,正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等着他,他一回来,便扑上去抱住了他。“怎么出去这么久呀?”
“看!醪糟汤圆还有热干面!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其他店都收档了。”他高高举起那只拿着食物的手,免得她绊到了。春晓撅着不满的小肉嘴,放开他,乖乖地坐到餐桌边。他把食物取出来摆在她面前,体贴地说:“趁热快吃吧。”
“你呢?吃了没?”她问。
“我吃过了,不然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快吃吧。”他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那我一吃完,你就送我回学校。明天早上我再去机场送你。”她讨价还价地说。
“不用那么急!其实我今天也没什么事,还可以再陪你一天。”
“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吃了。”她放下筷子,嘟着嘴,打小的任性脾气又上来了。
真是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他无奈地苦笑了下,只好哄着她说:“我真没什么事,全都处理完了,不影响明天上飞机。大小姐,你就快吃吧!”
“怎么可能?这两天你根本没回过家!你爸爸,妈妈,爷爷,亲戚,还有同学,朋友,怎么可能不需要时间交涉?明早就要走了,最后这一点宝贵的时间,我怎敢一人独霸?”她说着说着脑袋就低了下来,声音弱了很多,眼眶也湿润了。
最怕见她落泪的样子了。赵贤斌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她,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她,也没法反驳她。看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心也异常难受。她说得一点不错,一堆的事情都还没去处理,更何况,就算留住了今天,明早还是要在春梦中惊醒过来,与其临别前凄凄切切,难舍难分,还不如现在从从容容,潇潇洒洒地告别呢。他是男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想到这,他努力扬起嘴角,探过身体,托起她的下巴,洒脱地说:“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等你吃完,我就送你回学校,这样总该行了吧!”说完还冲她眨了眨眼,好似在逗弄一个爱哭的小女孩。
春晓见他终于答应了,这才放松地嘘了口气,尽量压制着心里对于即将离别的恐惧,味同嚼蜡般吃起东西来。吃完早饭,一看手表,已过了十点。贤斌不敢食言,与她最后温存了一番,便开车送她回学校。
到了桂园二号宿舍楼下,透过车窗看到那个熟悉的单元门洞,他努力强装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内心真实的情绪不可遏制地表露出来,悲伤,离愁,不舍······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手像铁钳子一样捏得她生痛,但她隐忍着不敢作声。她知道他是无意识动作,他捏得越紧,说明他心里越难过。
良久,她看到他凸起的雄性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仿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某种情绪似的,又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心型丝绒小盒子,按了一下弹簧暗锁,里面露出一个亮晶晶的戒指,他把戒指取出来,不顾盒子兀自跌落在车厢里,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套在他紧捏着的那只手的中指上。
这是一枚白色金属镶嵌着透明石头的戒指。他轻轻地托住她的指尖,通过车前玻璃透进的灿烂阳光,那石头竟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光彩夺目的七色光芒,即使他又把她的手平放回他的大腿上,那石头依然从不同的角度折射出它美丽的火彩来。
他托起那只手,吻了下那枚戒指,恳求道:“一直戴着它!别脱下来。”
听起来他的声音不但轻,还略有些变调,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她敏感地察觉到,这个平时充满着阳刚,充满着自信,给过她无穷力量的男人,此刻竟脆弱得像个小孩子。她心痛,却又没法安慰他,因为此时她的内心也同样被各种情绪搅扰着,已自顾不暇。她意识到这枚戒指一定意义非凡,但具体是些什么意义,又为什么让她不要脱下来,她一时间还不完全明白,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东西一定很珍贵也很重要。
她见他一直巴巴地望着她,猜想他是不是在等她表个态呢,只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这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又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硬邦邦的卡片和一张折叠的纸片,说:“爷爷的地址我写在纸片上了。我跟爷爷特别交代过了,有任何问题,困难,尽管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解决的。还有这张银行卡,密码是0717,一定要好好保管,有备无患。”他说着把纸片和银行卡一并装进了她的裤子口袋。又再握紧她那只戴着戒指的左手,动情地说:“我去了以后会定期给你写信,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回我,要是······没有你的消息,搞不好,情急之下就立刻飞回来找你了······所以,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她的头不断往下沉,眼泪簌簌往下滴答。他拿出手绢,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帮她温柔地擦拭掉两腮的泪水,接着说:“春,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我飞到哪里,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我一定一定会回来,你一定一定要等着我······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明天······别去机长·····让我自己安静地走······”他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下来。
为什么人生中总有别离?一次又一次地叫人肝肠寸断?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那泪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喷涌。她要最后看看他,这个对于她来说像沧海一样的男人,她要将他永远地烙刻在心里。从此,她的生命中只有他的记忆,其它的江河湖泊已再无容身之地!
四目相望,默默无言,只有四行泪珠在悄无声息地诉说着各自的心情。最后,他吻别了她,帮她把门推开,目送着她消失在了门洞里。
春晓上了楼道,躲在二楼的窗户边,悄悄地注视着他的车还良久地停在楼下,终于调转车头,离开了。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影,眼泪再一次喷涌而下,她朝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心里说着:GOODBYE MYLOVE,我的爱人再见。
回到寝室,屋内空空余也,大家忙着出去踏春游玩去了。她脸也不洗,直接爬上了床,昏昏沉沉地开始睡,就算睡不着,她也不想再做别的任何事。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