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欣相伴

作者:绵绵若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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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外1


      康熙皇上出巡的仪仗威风八面,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里地。
      胤禛、胤祥两人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率领着在自己的人马行进在皇家大队之中。
      谭慧欣兴高采烈地坐在马车上,刚开始时她非常谨慎生怕被胤禛挑剔,后来发现需要她做的事很少,只须在吃饭时去胤禛面前服侍一会儿,平时只陪着同去塞外的小阿哥弘晖玩,她便放松了下来。一路上有点儿颠簸不是很舒服,却不妨碍她满心期待,满心欢喜。有时胤祥和陆希言会过来说会儿话,或者给他们送来好吃的,一路上欢欢笑笑并不觉得旅途无聊。
      陆希是以弘晖的师傅的名义随行塞外是应该跟着弘晖坐在车里的,因为弘晖喜欢跟谭慧欣玩在一起,他也乐得清闲不管,由谭慧欣哄着孩子,他则骑上马到前面去陪胤禛、胤祥了。
      到塞外骑马打猎是弘晖的愿望,眼看着愿望就要实现,弘晖很兴奋,他一会儿跑到车前去看风景,一会儿缠着慧欣姐姐讲故事,看他理所当然地赖在谭慧欣怀里,让她抱着的得意的样子,胤禛很不舒服,忍不住教训他要有个男孩子的样子。弘晖被他阿玛责备了就收敛一点儿,乖乖坐到一边去老实一会儿,等他阿玛一走,他就又成小赖皮了。谭慧欣很喜欢这个聪明漂亮的小男孩,觉得他比他那个冷冷冰冰的冰山阿玛可爱多了,她并不生气他缠着自己,反而认为要是没有他倒不好玩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大队人马驻扎下后,谭慧欣让人做了两个划草板,她跟弘晖一人一个,两人跑去帐篷后面的斜坡上去玩划草,辽阔的大草原软绵绵滑在身下,弘晖第一次尝试这种仿佛飞在冰上却不寒冷,而且衣着单薄,身轻如燕的感觉,兴奋得他忘乎所以。他阿玛的教训早丢一边去了,他们俩尽情地玩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只能看到彼此的眼睛才恋恋不舍地托着划草板回到各自的帐中。
      第二天早晨,谭慧欣醒来想起昨晚只顾着玩完全没在胤禛面前露个面,自觉不好,恐怕那个冰山主子一定又要发脾气,她赶忙跑去胤禛的帐篷请安,心里想着用什么方法哄哄冰山高兴,不要真的生气罚自己。
      谭慧欣走进胤禛的帐篷才发现胤禛不在里面,问了小太监才知道今天所有阿哥随皇上去打猎,胤禛早早就准备好了装备去皇上的主帐集合了。
      谭慧欣去找弘晖,弘晖也跟着胤禛打猎去了,还有陆希言,就她自己被丢在了大营,谭慧欣满心不平地望望天,对自己不会骑马这件事儿,充满怨念。
      想了想无事可做,她就去厨房关照一下今天为主子准备的饭菜,希望胤禛看在她肯用心照料的份上不会罚她。
      狩猎之前,太子和所有阿哥们都到皇上主帐前听旨,皇上披挂整齐宛如一位出征的将军,他心情激动,对阿哥们谆谆教导:“我大清是马上得天下,我八旗子弟不能忘记祖宗的功业,要继承发扬祖宗的遗志,保持满族儿女骁勇无敌的传统,皇家儿女是天下人的表率,更要个个争先,人人奋勇,是英雄不能在嘴上论功夫,谁的猎物最多谁才是我皇家的八图鲁。”
      各位阿哥士气高昂,齐声应是。他们身上流着满族和蒙古族祖先的血,每个人对骑马、打猎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激情,对一些没有赶上过战争的阿哥们,这里就是他们表现血性的战场,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阿哥们群情激奋,连年纪最小的十八阿哥胤祄也向皇上请命要跟着哥哥们去试试身手。皇上平时很宠这个年纪最小的儿子,这孩子的伶俐常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太子,所以皇上对他的喜欢总是比其他小阿哥要多。见他好强,皇上很高兴夸他人小志气大,赐了一匹小枣红马给他,并命太子亲自照顾幼弟。
      太子原想今天多打点猎物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勇猛,心里并不愿意带着个小孩子,不过既然是皇上有命,他当然会欣然接受,反正他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保驾,接到手里这个小家伙他也不用太操心。
      胤禛预料这场狩猎过程中会有人发难,问题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方式,如今太子是众矢之的,为了保万全他胤禛只有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接招儿。

      胤禛把十八阿哥胤祄领去跟弘晖一起玩,两个小家伙一见面很是投缘,胤禛自己要统领侍卫就让胤祥和陆希言两人照顾好两个小的,他自己带上他精心挑选的一群侍卫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让太子走在队伍中间。
      胤禛先行策马进入树木查看情况,忽然一只小雪狐跑到胤禛面前停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匆匆跑走。它跑的有点慢,似乎受了伤。胤禛心中一动,纵马追了过去。在与小雪狐并行的一瞬,胤禛右脚甩蹬,身子藏进马的左侧腹部向下一探身,顺势抓住小雪狐,然后又重新跨上马背。小雪狐的确是受了伤,后腿上在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滴血,胤禛和它对视一眼,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悦,他回马把小雪狐交给秦顺,叮嘱他好好照管着小雪狐。
      胤禛的队伍继续前行,侍卫们按事先的部署有序地向两翼排开开始狩猎。他带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大内高手,打起猎来各显其能,一个上午不到,他们这里擒狼逐鹿好不热闹,收获的猎物数量很多,太子胤礽非常满意。
      太子被众星捧月般走在中间,不免有点寂寞,猛抬头看一只飞龙飞过头顶,太子急忙搭弓一箭射出正中飞龙眼睛,侍卫拣回飞龙一看,齐声为太子喝彩,两个小阿哥也向太子道喝,太子因有机会表演神箭骄傲地笑着。
      胤祥为了满足两个小阿哥的狩猎的愿望,特意让人放些狍子、野兔到他们附近,两个小家伙格外兴奋,左冲右突忙得不可开交,各自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感到自豪。

      中午在野外用餐,胤禛事先前命人备办了食物带来,这会儿又吩咐人把新猎来的野味烤了一些。在地上铺好席子,各种食物摆在上面五花八门,一群人吃得热热闹闹。
      太子为表示对小阿哥的友爱,特意让两个孩子坐在他的旁边,虽然平时他不太会照顾别人,好在野外用餐没那么多讲究,而且两个小家伙忙了一上午,早就饿了,不必他特别照顾,自顾着吃的很香。于是一众人一边吃着一边说笑着,一边数着今天的收获,气氛自然欢快。
      忽然一只野狼,从太子身后扑来直取十八阿哥胤祄,胤祄刚喊出救命就被野狼扑倒在地,一旁的太子本能地自保,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老远。狼的爪子踩在胤祄胸上正欲下口,胤禛抓起手边的弓向狼抽了过去,狼吃疼没有在胤祄脸上下口,被打退了一步,猛一蹲身向胤禛扑了上去,死死咬住胤禛的左臂。胤禛本能地挥弓再打,那狼被击中却没有松口,千钧一发之际,胤祥和陆希言的镳几乎同时打出,一支中了狼眼,一支中了狼喉,狼干嚎叫着松了口,终于倒了下去。
      瞬息之间,生死时速,十八阿哥胤祄被惊得老半天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坐在太子另一侧的弘晖也吓得小脸儿煞白,一声不敢出。他刚刚被陆希言护住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这样的凶险场面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惊恐着实不是一个孩子能够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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