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泰迪熊故事

　　Part43

　　一个黑色的身影跌跌碰碰地穿过丛林，手里紧紧拽着一个包，好不容易跳过草坪，跨到了水泥路上，最后一步却因没踩稳，一个踉跄扑倒在了水泥路上。

　　“嘶……”小伙子鼻子都疼得皱起来了，包里的东西因惯性而飞出了一米远。

　　可怜的泰迪熊约翰也被这么一甩，随着那一袋子的东西飞了出去，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地板上。他摸摸脑袋，困难地从包里爬出来，看见前方的小伙子也摔得不轻，赶紧小跑过去。

　　“你没事吧？”泰迪熊着急地推着小伙子，一边看看被他们甩在身后的黑乎乎的路。

　　小伙子尽管已经接受了约翰——这只无论是语言功能还是动作协调程度都跟人类不相上下的泰迪熊的存在了，但再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他’接触，小伙子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可是现实生活，不是《TED》的片场啊！

　　一个小时前，正在自己哼着小调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朝大门方向腾去的时候，包里突然发出一阵东西翻动的声音，还没等他将忘记拉上拉链的包彻底打开时，一个手掌大小的泰迪熊头便冒了出来，硬生生地将他吓了一跳。

　　而正当他准备将那颗‘惹人喜爱’的脑袋重新摁回包里时，黑暗中，他仿佛看见泰迪熊的嘴唇居然动了动，紧接着没让自己反应过来，那个泰迪熊居然着急地对自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快跑！”

　　跑？跑什么？这是语音播放功能？

　　“蠢蛋，快跑！！”泰迪熊这回儿急了，冲着他大声喊道，然后面色沉重地看了看身后厚重的黑暗，声线颤抖：“有人……有人在后面，很危险。”

　　“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总之你快点先跑！一边走一边给你解释，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总而言之，他就这么甩下了那辆爆了胎的自行车，无缘无故地跑起来了。因为泰迪熊的表情十分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不过细想起来，自己居然就这么轻信了一只泰迪熊——

　　“嘿伙计，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居然会说话？还是说我们这是在拍戏？”

　　他像是无头苍蝇似地奔跑了起来。而约翰则耐着性子向这名小伙子大概讲了一下自己是谁，并且将今天在这里发生的命案讲解给了他听，当然，那些引起恐慌与不安的部分，约翰都一笔带过了。小伙子的脸色从一开始的不相信，直到后来的面色发黑，低下头问约翰：

　　“你的意思是，你刚刚看见了……那名凶手，从我工作的咖啡厅里走了出来吗？”

　　约翰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小伙子也不管约翰说的是真是假了，赶紧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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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了此刻。约翰手脚并用，正努力地推着小伙子起身，没想到这么牛高马大的小伙子经不起那软绵绵的一摔！

　　“你别推我，我脚好像扭到了！”

　　这简直就是约翰听过的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说出的最烂的话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啊！”约翰急得跳脚了，因为小伙子看上去压根儿不在状态。“跟在你后面的很可能是……”

　　约翰想起今天那具尸体的惨状，身体颤抖。

　　小伙子被约翰讲烦了，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打断了约翰的话：“我怎么危险了？！我只不过是像平时一样下班打烊回家，好端端的车爆了个胎，无端端地就被你一直指使着要跑，我都还搞不清楚状况，说实在的，你到底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原本想着跟你玩玩就算了，现在因为你的缘故我的脚都受伤了，我一直都看不到你说的‘跟在我后面的人’，一直都是你自说自话，你他妈的究竟想怎样？”

　　约翰被堵得说不出话。他看了看身后，身后的黑暗太浓，他根本就看不清三米开外的事物，老实说，这一路走来，出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瞥见了那个可怖的身影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他开始有些动摇了。

　　会不会是自己搞错了呢？那个人手里拿的或许根本就不是刀子？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敏感？

　　但是既然今天夏洛克跟自己说过这个咖啡厅有古怪，不知道怎么的，约翰就一心认定了它就是有古怪的了。现在认真思考一下后，夏洛克也一直没有告诉过自己这家咖啡厅除了地理位置以外到底哪里奇怪。他皱了皱眉，脑海里浮现出今天早上自己看到的那幕恶心的尸体的状况，脑袋又一次乱成一团。

　　没有路灯的这片空地万籁俱静，约翰借着月光才发现原来他们跑到了一片空地上。小伙子摁了摁脚，正打算起来，前方突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约翰一怔，寒毛都竖起来了，他屏住呼吸，看着那个人影越来越近，最后一阵低沉的声音穿过耳膜：

　　“咦，你怎么在这里？”

　　约翰一怔，灰色的工装，提着工具箱……是维修人员。

　　小伙子一看，是游乐场内的工作人员，无奈地笑笑，回应道：“啊，不好意思，今天自行车爆了胎，所以只好步行，话说大叔，这路灯究竟是几个回事，怎么一下子都黑了，搞得我走着走着就走错路了，还扭到了脚。”

　　“扭到了脚？”维修人员提着箱子走近。“让我看看？”

　　约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将身子隐入小伙子的背影里。维修人员蹲了下来，巨大的影子撒下，约翰看着那片深沉的黑暗，一脸警惕。

　　“是这里？”

　　“对，对，嗷呜！”小伙子疼得大叫了一声：“嘿，大叔，你到底会不会搞啊，别把我弄残废了啊。”

　　“好好。”那名维修人员看上去脾气很好，见小伙子皱成一团的脸，他放轻了手上的力度，对着小伙子笑了笑：“我的自行车停在那边，可以顺便载你一程，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走？”

　　小伙子连连点头——老天，他终于可以拜托那只奇怪的泰迪熊平安回家了！于是他忽略身后拼命揪着自己衣服的约翰，“麻烦你了哈，大叔。”

　　约翰没敢吭声，他看着那个维修人员热心地将小伙子扶上车，心情纠结。

　　这里四周是一片空地，周围什么都没有，要是约翰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应该不会纳入维修人员负责的区域里……

　　约翰心里有个非常不详的答案，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将它说出来。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位维修人员有可能单纯地是出于好意，不该怀疑到他头上；但是在这种时候，约翰还哪管三七二十一，他前一个小时才看见身后一个提着刀的危险的背影堙没在黑暗里，现在凭空又冒出了一个维修人员……好吧，约翰承认自己的危机意识是有点过头了，但在这种紧要关头，约翰更愿意那名小伙子在原地等待警察。

　　约翰发现自己突然有了一种全世界的人都不能信任的感觉。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黑漆漆的夜和凛冽的寒风令人的判断力削弱了大半。

　　要是夏洛克的话，恐怕只要扫一眼，他就能知道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应该远离了吧……但可惜，尽管自己跟在夏洛克身边已经一段时间，这种天才一般的推理方法想要学会，对一只泰迪熊来说还是很困难。

　　约翰神经紧绷，他除了跟上那名小伙子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即使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约翰也铁定找不到帮忙，那还不如跟上那名小伙子，要是那名维修人员是真的好心送他回家的话，自己还能搭个顺风车。于是约翰趁黑，手脚麻利地顺着小伙子的裤脚，爬到了他的包上。小伙子发现了约翰的存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

　　那名维修人员踢开了车架，将工具箱挂在身侧，自行车不一会儿就跑了起来，黑暗呼啸而过，约翰凭借远处的轮廓知道他们正在向前走。

　　一阵阵透心寒的风铺面而来，约翰缩在包里直颤抖，他极度想念侦探的肩膀和带有侦探温度的暖和的围巾。侦探嘴上虽然爱逞强，但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他还是挺……细心的。约翰咋了咋舌，忍不住笑了笑，细心，这个词怎么能用来形容夏洛克呢？

　　一路上，小伙子与那名维修工人聊得甚好，但约翰可没那个心思去听那些茶余饭后话题，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平安回到221B，然后跟夏洛克认认真真地道个歉，他们还能像以往一样一块儿聊天，一块儿去破案，闲的时候能一块儿去逛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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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行车很快就停下来了。约翰抬起脑袋，一间灯光昏暗的小屋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显眼。约翰眯了眯眼睛，这里大概是负责这一区的维修人员的值班室了。

　　“你先进去坐坐。”那名维修工人停下了车，道。“最好先用冰块敷一敷啦。”

　　尽管小伙子一心只想快点回家，但既然对方都已经发出这种邀请，他不可能拒绝。

　　灯光尽管微弱，但在寒冷的黑夜中，那一片柔柔的灯光就像一个太阳。小伙子将包放在了门口旁的鞋架上，兀自进了屋。不一会儿，维修工人也提着工具箱进来了。这间小房子虽然面积不大，设计却有些与众不同，玄关处是一条大概长一米左右的走廊，走完走廊向左拐才是正厅。约翰被小伙子放在了门口，他无法观察到除走廊以外的空间。

　　泰迪熊探出脑袋，那边的小伙子和维修工人正在那头聊着什么，不一会儿约翰边听到水开了的声音。估计是在泡着茶。

　　暖洋洋的灯光安抚了约翰的不安：或许一切都是自己太敏感了。

　　约翰抓了抓脑袋，安定下来之后‘如何回家’的这个问题便跃上了首位。他想到了刚才他似乎看到了小伙子的手机在包里，那么现在或许他就可以用小伙子的手机来联系夏洛克了！

　　泰迪熊心里一阵雀跃，翻了翻包，取出了那台黑色滑盖手机，老式的的滑盖手机，屏幕内已经积了不少尘，看得出已经用了挺长时间了。约翰解了锁，利索地拨下了那个熟稔于心的号码，内心默念了一万次夏洛克对不起夏洛克你他妈的原谅我吧，内心砰砰直跳。

　　出乎约翰预料的是，侦探并没有接通电话。

　　约翰皱了皱眉头，锲而不舍地重拨了三次。可结果还是一样，无人接通。侦探不接电话的可能性只有一个：正在办案。

　　约翰叹了口气，只好暂时放弃拨电话的念头。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约翰跳下鞋架。

　　跟了夏洛克这么久，没有受到半点夏洛克敏锐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的感染，约翰倒是染上了一种凡是到了陌生环境都爱翻东翻西像是老头一样的怪习惯。

　　他绕过走廊，进入了正厅，此时此刻的小伙子正撑着脸小憩着，而那名维修工人则不知去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笨手笨脚地爬上了那张放了几本厚笔记本和相框的桌面，反正闲着无聊，倒不如自找乐趣。他轻手轻脚地翻着桌上的笔记本，厚厚的一本记录的几乎都是近一个月以来的维修日志，包括哪一台机有过故障，哪一个零件曾经拿去维修。约翰兴趣缺缺，随便往后翻多了几页，蓦地，一篇熟悉的报道映入眼帘。

　　废弃大厦发生杀人案件，警方深入调查中……

　　约翰一下子来了劲儿，他还记得那一个案件夏洛克并没有跟他详细说明过探案的过程，而那时候他又被黑猫‘引诱’走了，因此，他对那次案件几乎是没什么了解。

　　报道并不详细，对案件的发现经过、尸体的状况的描述只是一笔带过。这很大程度上是这件案子尚未侦破，而警方又不想在社会上引起恐慌的缘故。相比之下，有关死者的背景调查却要详细得多。

　　约翰这才知道，原来这名死者是一名幼儿园教师，平日带人真诚，乐观开朗（尽管约翰知道每一个无辜的死者都会被警察添油加醋地美化一番），死前的一天还带着幼儿园的合唱团参加了一次某个小学举行的合唱比赛。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样惹人喜爱的年轻人居然就这么英年早逝了。文字报道下面粘贴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死者的日常照，而另一张是死者在一群穿着黑色礼服的小孩中间，笑的开朗的照片。约翰注意到在这名死者身边，还站着另一名年轻人。一位女士，金色的卷发，深红色的外套，站在一群黑色打扮的小孩儿中间格外显眼；她与死者肩并肩站着，嘴角微勾，显得含蓄又不失大雅，与死者那开朗的露齿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导致约翰仔细看的时候，觉得这名女士看上去不像是在笑。

　　约翰摸了摸那还透着印刷气息的报纸。

　　约翰放下了夹着这篇报道的本子……究竟是什么人，才会特地将这篇报道剪下来，并且夹在几乎每日都会翻看的工作日志中？

　　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约翰惊醒，赶紧跳下桌，缩在桌角下。

　　这时约翰才发现房间的另一头还有一扇门，那名刚才不知所踪的维修工人从那里进来了；褪去了脸上的笑容，橙色的灯光打下一片厚重的阴影……约翰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进了门，定住，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再走到小伙子面前，轻轻地推了推他，

　　“嘿，伙计，醒醒。”

　　令约翰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在维修工人的轻推下，他看见那名小伙子应声倒在了桌上！

　　维修工人对小伙子的反应并不惊讶，他就这样面目表情地凝视了他几秒，转身，又走出了门。

　　干！

　　维修工人的前脚才刚踏出门框，约翰就马上跑到了小伙子身边，顺着裤脚爬上了他的肩膀，用尽吃奶的力气拍他的脸：“喂，你他妈的快醒醒！”小伙子压根儿没反应，连眼皮也没抬抬，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趴在了皱巴巴的木桌上。

　　约翰看了看他前方已经被喝掉三分之二的水，心里大叫不好。

　　「——死者是今天凌晨五点左右被杀害，发现尸体的是这个游乐场的维修工人……」

　　约翰心里的不安终于全部浮出了水面。仔细想想，要是维修工人可以在这种人少天黑的时间段里行动自如，那么他们犯案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但另一方面，既然约翰想到了这点，不可能夏洛克没有想到；然而夏洛克却没有把目光放在了这些维修工人身上，反而放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上，这是为什么？

　　「思考，约翰，思考！」

　　夏洛克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约翰深深吸了口气：游乐场，提早熄灭的灯，维修人员发现的尸体，草坪，咖啡厅，小吃店，一定有什么联系……约翰拼命地思索着。但很遗憾，他并不是那名聪明绝顶、全知全能的咨询侦探，他只是一只没用的泰迪熊，他没有夏洛克的脑袋，也没有敏捷的身手，他有的只是一颗普通的，甚至是偶尔会短路的脑袋和短手短脚的身子。

　　夏洛克说得对，他只是一只没用的蠢蛋泰迪。

　　“可恶！”

　　不不不！

　　时间紧迫！现在可不是想‘为什么’的时候了！不管这些维修工人有没有嫌疑，光凭这名已经被弄昏睡过去的小伙子来说，这名维修工人就很可疑！

　　但很显然地，一只只有胳膊大小的泰迪熊即使手脚并用也不可能将一个一米七的成年男子架出去啊！

　　约翰又急又躁，却想不到任何办法，要是这个时候夏洛克在的话，要是这个时候夏洛克在的话！！——

　　等等。

　　约翰犹如被闪电劈中一般，紧接着他飞速地跳下桌子，回到一开始他呆的鞋架上，趁着那名维修工人还未回来的时候，慌慌张张地翻起了小伙子的包——

　　在哪，在哪，在哪……

　　找到了！

　　约翰双手颤抖地将那台黑色的滑盖手机摆正；解锁的时候双手颤抖的他按错了三次拨号键，急得他差点就没把手机摔到地上去。

　　不过感谢上帝的是，他至少还有一台手机可以联系外界！

　　他快速地在拨号键上按下了999，正一鼓作气打算按下去的时候，又一个念头使他打住了动作。

　　他什么证据都没有，打通了电话，他该怎样跟警方说？‘嘿，我怀疑你们要找的那个杀人凶手现在追着我跑呢！’或者是‘你好，这里有一名小伙子被一个可疑人物弄晕过去了，你们快点派人来救他……’不不不。约翰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无论是用什么理由，他都想象不出警察会把自己这番话当真。

　　那么……剩下能打的电话就是……

　　约翰吸了吸鼻子，突然涌进的冰冷空气冻得他呛了一下。现在唯一能求救的，只剩下夏洛克了。约翰颤抖地又一次解了锁，调出拨号屏幕，白刷刷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痛，他脑海里浮现了许多夏洛克接到电话后的场景，他会来救自己吗？不，在他身后追着的可是这次凶杀案的犯人，就算没有自己，夏洛克也一定会马上来的吧……

　　尽管如此，约翰还是得跟夏洛克说一声抱歉。
　　抱歉，你身边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至少你还有一只每时每刻等着你去救的蠢蛋泰迪。

　　约翰苦笑了一下，似乎第一次夏洛克邀请自己去和他一起调查案件的时候，自己也是等着夏洛克来救呢……不算是一次很好的经历，但也不是……很坏。夏洛克这个人尽管很多时候都不靠谱，还带点腹黑毒舌，但是只要跟他在一起，却会莫名地有种心安的感觉--因为他是那么的全知全能，他是那么的聪明绝顶，他仿佛能预测到世界上所有的危险，然后帮你逐一排除。

　　约翰真的是极其佩服自己的勇气，在这种时候都还能想起夏洛克。

　　怀着一颗踌躇不定的心，约翰拨出了那个他早就熟稔于心，却一次都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老天，他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夏洛克身上了！

　　四周死寂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嘟……”

　　约翰从来都没觉得那几阵该死的‘嘟’声会这么漫长，漫长得像是放了一个世纪。

　　“嘟……”

　　快接啊，快接啊，夏洛克！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

　　而上天偏偏跟约翰作对似的，电话无论怎么打都无法接通！约翰气愤得差点就没把手机摔出去了！然而这台手机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无奈之下，约翰只好短信轰炸起了夏洛克。

　　可是没等他轰炸到一定量，手机突然发出了一阵悲催的抖动声，下一秒居然……黑屏了。

　　………………

　　操|你|妈，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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