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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
梁子乐去了她妈妈出生的那个城市,那是一个江南小镇,她以前从来没有去过,一直以来她都很想去看看,但是总没有合适的机会和时间。没想到的是,她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回到那里。
那晚她没有回去收拾行李,她所有的物品还留在陈亦森那。不过好在她的银行卡,整件之类的重要物品都还带在身上。当天晚上,她就坐火车离开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她想,她可能再也不会回去了。
小镇上民风古朴,那里的人也都很热情,梁子乐到达的当天在一个大妈那里租了一个小房子,房子最然简陋了一些,但还挺干净,最重要是便宜。小镇虽然小,不过设施倒也还挺齐全,买了一些必需品,衣服,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她就这么安顿了下来。除了一开始给这个旧房子安装网络的时候费了一点功夫以外,其它的一切都很好。
她的手机没有再开过机,只给赵越发了一封邮件,告诉她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叫她不用担心。除此以外,她没有再和任何人联络过,只有和刘任每周固定的工作往来,但她回复的邮件内容只有她写的影评,关于他其它的任何问题,梁子乐一概不作回应,时间久了,刘任也不再纠缠。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梁子乐租的房子门口就有一条小河流过,每到傍晚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大婶们三五成群地结伴在那里洗衣服。她们聊天的声音很大,梁子乐听不懂那里的方言,但是从她们的表情上看来,她们都过得很快乐。
这种简单的生活让梁子乐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这是她妈妈生活过的城市,在这里她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生活感受,每天早上醒来闻着清醒的空气,都会让她觉得生活如此美好。
她的房东黄大妈是个很热心的人,看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平日里都会很照顾她。黄大妈和她的老伴就住在梁子乐的隔壁,每天都会叫梁子乐过去一起吃饭,一开始梁子乐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后来也发觉自己一个人做饭也实在是麻烦,也就爽快答应。只在每个月给房租的时候会多给她们一些。
相处日子久了,梁子乐了解到,黄大妈和她老伴俩人有一个儿子,现在在外地工作,好像收入也非常丰厚,一直想接他们两位老人过去一起生活。但是他们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一辈子,去别的地方过不习惯,就坚持留在这里。两位老人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儿子赶快娶个媳妇,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
梁子乐看着两个老人家相互扶持着生活,虽然黄大妈偶尔会唠叨几句,但是她老伴总是笑嘻嘻的,从来都不会和她辩驳。想起自己的父母,梁子乐觉得很心酸,如果她母亲当年没有离开这里,是不是也会像他们这样过着这么简单但是幸福的生活呢?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就不会出生,也就不会遇到陈亦森。
已经竭尽全力去忘记这个人,但是每每半夜一个人睡不着,望着夜空发呆的时候,梁子乐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至今仍会让她心痛的名字。
自从梁子乐消失以后,陈亦森的生活也坠入了一片黑暗。他发了疯似的寻找梁子乐,找她的每个朋友,去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但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唯一让他安慰的是,Stella的影评每个星期依旧在网上发表,所以她现在至少还是安全的,只是在他找不到的地方。
陈亦森陷入了深深地后悔与自责中,他没有想到那天他没有把事情解释清楚竟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他也没有想到梁子乐会如此决绝,竟然就这样彻底消失,不留给他任何机会。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继续不断地派人去找她,然后就是留在这里,每天发一封邮件给她,期望她能原谅他,有一天自己回来,虽然陈亦森也不知道,这种可能性还存不存在,因为他从没收到过一封回信,他甚至不知道梁子乐究竟有没有看他写的这些邮件。
每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变得非常痛苦,他又回到了和梁子乐分开的那两年的状态。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今日里森致有了非常大的几个动作,业内人士都暗自心惊于陈亦森的雷霆手段,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此时的他已经只剩一具躯壳。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还有江蜜,她没有见过陈亦森这个样子,在人前果决狠厉,私下里却是颓废自弃,常常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只埋头在电脑和报表前。偶尔,她也会看见,陈亦森望着梁子乐的照片发呆,眼神空洞迷茫。
“亦森哥,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3天没有合眼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垮掉的。”又是一个晚上,森致所有的员工都下班了,只有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我没事,蜜儿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陈亦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起字来。
江蜜走上前去一下关掉了显示器,陈亦森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怎么了?”他的眼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亦森哥,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的,对事情有帮助吗?”她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只觉得心疼不已。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用管我了,赶快回去吧。”陈亦森说着就要推开她挡在屏幕前的身体。
江蜜没有动,反而上前一把抱住陈亦森,她抱得很紧,陈亦森几天没有休息,今天一整天也只喝了一些咖啡,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推了几下没有推开,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一动不动任她抱着。
“亦森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她已经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你这样对你自己,她也看不见啊!可是你身边还有别人会为你心疼,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真的就看不见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难过多心痛。就算不是我,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女人,你为什么非要为了她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呢?”江蜜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放开抱着陈亦森的手,蹲了下来,趴在陈亦森的腿上嘤嘤哭了起来。
陈亦森叹了一口气,把江蜜拉起来,用纸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蜜儿,你真的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她之于我,并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爱她,深入骨血,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了,除了她以外,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对我来说都一样,没有意义。这一次,是我做错了,我一直叫她相信我,但我却怀疑她,她本给了我信任,我却那样伤害她,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狠心的一个人,这次做到这个份上,是因为她真的伤心了,要彻底忘记我了。“最后一句话,陈亦森每说一个字心就揪一下,他明白自己已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弃,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如果她不回来,我就一直等,等到有一天我等不下去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江蜜听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一震,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亦森哥,你....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陈亦森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放心吧,我还要等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回身拿起凳子上的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爸爸和你哥哥也该担心了。我听你的,回去休息,在找到她以前我不会倒下的。”
江蜜跟着陈亦森一路下到停车场,看着这个男人挺拔的背影,她只能在心里叹息,这个男人,终究不是属于她的啊!
回到家里,陈亦森打开房门,房间里所有的一切还保持着梁子乐走时候的样子,电脑都还摆在床上,水杯里的水,他每天都会换,换好后依旧摆回床头,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洗了一个澡,陈亦森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像往常一样给梁子乐写邮件。
“乐乐,今天是你离开的第63天,你今天过得好吗?睡得好不好?吃饭吃得多不多?你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按时吃饭,这样对胃不好,一定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今天我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很多,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能够弥补我犯下的错误。也许现在你还不能决定,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平安,好吗?
永远爱你的,森。”
梁子乐早上起床打开邮箱时又收到一封陈亦森的新邮件,这两个月来他每天都会发一封,没有间断过。但是她从来没有打开过,也没有删除,就那样放在那里,不去动它。
像往常一样,她洗漱完毕后就去隔壁吃早饭,刚一进门她就感觉到,黄大妈今天心情特别好,早饭都比往常丰富了很多。
“子乐你来啦,快过来吃饭。老头子啊!快把碗筷拿出来。动作老是磨磨蹭蹭地。”
“黄大妈,什么事那么开心啊!”梁子乐看黄大妈训老伴的时候都带着笑,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黄大妈一边把从外面买的包子从袋子里拿出来装到碗里,一边乐呵呵的,脸上的喜悦遮都遮不住,“我儿子要回来了,明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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