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肉食系女子与哥谭红枣的十八年别绪离愁

　　1-
　　“我们的勘探员在那个地下空间里检测出了残留的血液反应。但年代久远，加上资料缺失，具体无法考证。”
　　兵团的线上会议室里，紫貂正在汇报。
　　“据大都会那边来的研究员判断，这里或许曾经是一个处刑场。或者是杀手培养基地。”
　　傅琅在中东的艳阳下头脑风暴：“真不是美洲大陆的原生文明的遗迹？”
　　合着美国还能有历史悠久的地底建筑呢？
　　“队长，真不是印第安人的遗产。”
　　金发女郎有点无奈：“内饰都是欧式建筑，巴洛克风格为主。初步推测应该是第二次美英战争时期搞出来的东西。”
　　1812年开始的战争？那时间也不算很久嘛。
　　傅琅简单一算，重新松弛下来：不过两百年而已。
　　当然，换算到野心家们的寿命中，这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之后我去哥谭其他地方探查了一遍，有些小惊喜……这地方确实邪门，有很多老鼠洞。”
　　紫貂调出几张建筑结构图，将结构图和实景图之间的差别标红，展现给所有人。
　　高级雇佣兵都是六边形战士。而这种判断建筑结构的能力，处于兵团内部高级雇佣兵的重点考察范围。
　　参与线上会议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些标记意味着什么。
　　“这些建筑里都有一个隐藏空间。”
　　晚香玉在傅琅的旁边拿起纸笔现场计算。片刻后，她皱起了眉。
　　“哪怕在哥谭，这些基地的规模也不算小了……一股强大的武装力量。”
　　“而比武装力量更严肃的是，这些建筑中甚至不乏百年建筑。”
　　另一个佣兵补充：“这说明这些基地的主人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
　　而延续的时间一定程度上也能说明他们的力量。也许是政治地位，也许是金融财富，也许是当地名望……这些代表着麻烦。
　　“队长，我们已经挖出他们的一个基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得先下手为强……但哥谭有领主吧？”
　　“救命，我不想跟蝙蝠侠打交道！”

　　2-
　　收到访客消息时，布鲁斯刚被阿尔弗雷德从被子卷里揪出来。哥谭的小王子顶着一个乱糟糟的脑袋，在傅琅对面的沙发里瘫成一张巨大的猫饼。
　　今天迪克的学校有一场参观活动，他跟着学校的队伍去了大都会。少了一只精力旺盛的青少年暹罗猫，韦恩庄园里清净了不少。
　　哪怕是哥谭，在午后也是会有一些阳光的。一捧巨大的，泼洒在沙发中的黑色阴影蠕动着，在阳光下昏昏欲睡……
　　在一盘小饼干被摆放到茶几上时，阴影的眼皮微微掀开了一点，似乎不为所动。
　　礼貌的英国管家会给每一位客人准备充足而美味的茶点。而对于雇佣兵而言，高油高糖的食物所提供的能量最为充足，也通常是她们的最爱。
　　曲奇饼干是一款很符合今天的客人需求的茶点。考虑到傅琅的口味，阿尔弗雷德特意减少了糖粉的泼洒，并且增加了一些柠檬。
　　暂时没有披上黑色皮毛的夜行生物在沙发里缓缓融化，如同一块在煎锅里滋滋作响的黑柠檬奶酪。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奶酪先生耐心地等了一会，然后一跃而起，迅速地从傅琅面前的盘子里偷了一块白巧克力曲奇——
　　傅琅甚至来不及提醒他：阿尔弗雷德正端着一盘红茶，在他的身后高高地扬起了眉毛。
　　老管家在沙发后站定，轻咳一声：“布鲁斯老爷，您最近的腰围增加了2英寸，也许您需要在饮食方面进行一些控制。”
　　奶酪先生咀嚼饼干的动作僵住了一瞬，但他又加快了咀嚼速度。吃完这块饼干后，他没有继续伸手。只是这次，在看到傅琅吃饼干时，他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像只气鼓鼓的奶牛猫。
　　他歪七扭八的坐姿让管家先生隐忍地闭了一下眼。
　　“布鲁斯老爷，在古代，驼背通常是一种贵族的象征。但很遗憾，我们生在21世纪。您是一位韦恩，而不是一位德古拉。”
　　阿尔弗雷德使用了挑剔的眼神：“我以为韦恩庄园的沙发里从未装有能让人坐姿不端正的黑洞。您觉得呢？”
　　英国人的阴阳怪气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布鲁斯默不作声地爬起来坐好，结束了这场小小的赌气。
　　傅琅战术喝茶：“好久不见，阿尔弗。”
　　“好久不见，傅女士。”
　　阿尔弗雷德优雅颔首：“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布鲁斯老爷还是一个尚且称得上乖巧的孩子——只要他没有用烛火烤焦自己的手掌，或者在没有您的跟随的情况下在夜晚的哥谭市自由奔跑。”
　　“只要忽略掉这些，那时的布鲁斯老爷尚且是个乖巧的孩子。”
　　管家先生优雅欠身：“作为韦恩家族的朋友，您几乎从来不愿意来此做客。想必您这次来也是因为与布鲁斯老爷有要事相商。”
　　“为了不打扰二位，老人家就先告退了。”

　　3-
　　阴影先生更加阴暗，但是不敢说话。
　　被暗戳戳阴阳了一下的傅琅再次战术喝茶，也不敢说话。
　　但当阿尔弗雷德真的告退后，两人又同时复活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傅琅只是个来做保镖的雇佣兵，布鲁斯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少爷。
　　他只是……每天往外跑，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真实的哥谭市。他在看，在思考，而傅琅只是跟在他的身边，尽一个保镖的职责。
　　在那段时间，布鲁斯还只是思考他能做什么。他还不用像现在这样，披着一身寒凉的夜色，成为一名孤独的纤夫，在淤泥里跋涉，拖着一艘巨轮前行，哪怕双肩血肉模糊。
　　当傅琅从子弹中，从毒|品中，从数不清的罪恶中将布鲁斯抓回来时，守在韦恩庄园的阿尔弗雷德会沉默地给两只被哥谭的雨雾熏得湿淋淋的落汤鸡送上干毛巾，还有两碟饼干。
　　傅琅吃不习惯美国的糖分，所以阿尔弗雷德会给她的那一份饼干加很少的糖，再配上提神的美式咖啡。
　　大部分美国人第一口下去都会皱成一张苦瓜脸。
　　布鲁斯在这种时候总会拿混。娇气的小少爷咬一口少糖版的饼干，蒙着毛巾默默地掉眼泪。
　　“太难吃了。”
　　他总是这么说。
　　“没有糖的饼干太难吃了，难吃得我都哭了。你为什么讨厌糖，阿福做的甜饼干很好吃……”
　　“行行行，是我的错，你被饼干难吃得哭了。下次我试试你的小饼干。”
　　在雨帘轰击在玻璃上的隆隆声中，雇佣兵小姐揉着太阳穴哄娇气的小少爷。
　　“红眼圈可跟你这张赛级布偶猫才会有的漂亮脸蛋完全不搭啊……晚上我偷点炸鸡给你吃？椒盐撒粉还是奶酪碎？冰激凌要不要？香草、巧克力，还是草莓？”

　　4-
　　时间回到现在。
　　长大了的布鲁斯在沙发上动了动屁股。傅琅会意，将那碟白巧克力饼干推到了桌子中间。
　　但在布鲁斯拿起第二块饼干之前，她咧嘴一笑。
　　“2英寸？”
　　“你家小孩干的好事。”
　　“动嘴吃的是你。”
　　“不吃她们会伤心。”
　　“你可以给你家小孩多分一点。青少年吃多少都不会胖。”
　　阴影先生不说话了。他嚼嚼饼干，腮帮子微微鼓起：“找我什么事？”
　　“我们在哥谭东区的地下挖出了一个地洞。”
　　傅琅补充：“不是我们干的，是之前有人在那里挖过的洞被我们发现了。”
　　“洞里有大量的血液反应，还有不知名的金属残留。”
　　在这个对哥谭来说阳光明媚的，难得不用加班也不用听家里活泼的暹罗猫大喊大叫的中午，布鲁斯身上属于蝙蝠侠的那一部分，从傅琅的这句话中，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的饼干吃不下去了。
　　“你还是老样子，从不铺垫。”
　　“我永远习惯不了old money的弯弯绕绕。或者我下次提前寒暄一句天气不错？英国管家养大的小孩。”
　　在布鲁斯“嘿，你太冒犯了”的眼神中，傅琅耸耸肩：“说正事。哥谭歌剧院是韦恩家族的产业。但我们之前勘测基地选址的时候，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基地。”
　　“而在我们目前的初步调查中，这不是个例。”
　　“你的意思是……”
　　晴朗的天空下，蝙蝠侠睁开了眼睛。

　　5-
　　而另一边，大都会的有些人也在享受阳光。
　　比起哥谭那半阴不阴常年沉郁的灰白色天空，大都会的天空蓝得有些晃眼睛。
　　很多哥谭人讨厌在大都会的阳光下行走，习惯了阴暗爬行的夜行生物总会担心被这过于开朗的阳光烤成五分熟的人排。
　　杀手鳄最喜欢的口味。
　　迪克至今已经在哥谭度过了他的一半人生，尽管从血统上来说，他是一位罗姆人，但他可以自豪地称呼自己为哥谭人。
　　他可是一只在哥谭有窝的鸟。
　　哥谭学院的高中生们如果不想直升哥谭大学，那么他们也可以选择别的学校。
　　于是在择校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哥谭学院会举办各种各样的访学活动。目标是那些哥谭大学以外的优秀大学。
　　迪克最近正在考虑这个。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开始不满足于只是作为“蝙蝠侠身边的小助手”，“布鲁斯的儿子”存在。
　　他在少年泰坦中第一次作为领队而出现，而事实证明，他干得还不错。
　　哪怕有些小瑕疵，也在朋友们的提醒下纠正了过来。
　　也许他离开布鲁斯也能干得不错？
　　迪克偶尔会思考这个。
　　他不能永远作为蝙蝠侠的小助手而存在，就像儿子不能永远躲在父亲的阴影之中。
　　当然，这不意味着他要莽撞。
　　或许，大学会是一个很好的缓冲带。
　　一所外地的大学可以让他与布鲁斯拉开距离，也让他适应独立的没有阿福的生活。同时，清闲的大学生活也让他有时间在义警工作和人类生活中寻找一个平衡。
　　但大都会不是一个好选择。
　　迪克双手插兜，在中央商业街上散步。
　　有超人在，大都会不需要其他义警。
　　那么……布鲁德海文怎么样？哥谭的旁边，如果布鲁斯有什么需要，他可以立刻赶回去。那里很乱，需要一个义警，哈德逊大学的商学院也很不错。
　　迪克心中思索着事情，这让他的眉峰稍微低垂，显得有些忧郁。
　　他本身的容貌就无比英俊，是走在路上都能被星探塞满名片的那种类型。而随着他的年龄的增长，原本在容貌上更倾向于精致的少年逐渐抽条拔高，肌肉慢慢地覆盖在他的身体上，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更加性感火辣。
　　哪怕他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但这种衣服完全遮不住他的好身材。
　　至少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有将近七成的人会在他的屁股和脸蛋上多放一点目光。
　　大都会的纬度跟哥谭相差不大，哪怕是夏季，这里的温度也仍然不算很高。舒适的气候让人们更喜欢出门，享受热闹的氛围。
　　在哥谭，没有足够强大的武力守护的美貌，所带来的只有永无止境的灾厄。但在大都会，明日之子的红披风之下容得下鲜花的绽放。
　　比如那边路过的一大一小的两位女士。
　　略年长的那位有着白金色的披肩发，冰蓝色眼瞳被一副古驰墨镜挡在后面，她的容貌秀美柔弱，看起来温和得仿佛一位贵妇。
　　她看上去完全无害。但在看到她的时候，迪克总觉得心里发毛。
　　见鬼，丧钟都没能给他这种感觉！
　　……也可能是打多了，逐渐脱敏。
　　而更年轻的那位小姐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海浪一样的卷发披散下来，从她柔和的脸颊旁边垂落。她的肤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身体上也没什么肌肉，不像是经过训练的样子……啊，那对天蓝色的眼睛看了过来。
　　这双眼睛的色调有些眼熟。我在哪看过？
　　优秀的侦探从不会忽视自己的直觉。迪克微微眯起眼，走上前去。
　　俊朗的少年扬起一个羞涩的笑，脸上带了些红晕。而他的眼睛里同时盛着天空与海洋，温柔多情的蓝色与商业街珠宝店里的蓝宝石几近一致。
　　那是从浪漫中绽放出的花朵所带来的颜色，属于意大利的卡布里蓝。
　　少年看向她们，笑得有些腼腆，但又开朗得像是阳光。
　　“两位女士。请问我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趁着休息日带着傅月明出来逛街的白猞猁慢慢扬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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