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离

　　“感谢您，可楞尼。”姜葁跃上平整的石块朝两个叠在一起的色块光团问道“风动，你们这是？你们的领导者是？”

　　“我和泷，还有幸运比你早三分钟来。我们不久前还在珥司和泷之间投票。这位大块石头可楞尼说我们侮辱他的神明，一直揍我们，不听我们解释。”

　　“他们一点礼貌都没有，踩在我的胳膊，脸上也就算了，还妄议伊萨克的神明，该给这些在鸣深星连眷者都称不上的家伙一些教训。”

　　可楞尼伸出一条布满裂痕的石棒，石棒不断分解成小石块，空中布满一些碎石，朝各处任务者们飞去。

　　“这位是石精中最友善的可楞尼，你们快向可楞尼道歉。”姜葁听完可楞尼的言语，提醒这些四处乱窜的任务者向其道歉。

　　“不需要他们的道歉，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没礼貌的家伙。你们随便去那呆吧，别再坐到我身上。你来鸣深星有什么问题吗？”

　　空中密布的尖石落回地面，像一道护栏围起托纳法河。

　　“我来，是想找到一个答案。我不知道神明会不会回应我。”

　　“如果是你，没有神明会拒绝你的。虽然很想再和你聊会，但我太困了，再见，■■■。”

　　姜葁手边高大、光滑的石头沉入地下，截断托纳法河下支。

　　“再见，可楞尼。”

　　我会做我应当要做的事。

　　“这是离开了？他和你刚刚说什么了，这里很奇怪，力量使不上来。”风动、泷和幸运一起站到姜葁所在的石块上，其他任务者依旧停留在刚刚的位置上。

　　姜葁不在意和风动这三人与之前更远的距离，照常解惑：“现在本就是可楞尼睡觉的时间，可楞尼一生有一半的时间在睡梦中度过。只缺一个角的石块都是可以坐的。”

　　姜葁弯腰取出黑蛛放在手心里蹲着道“你们可以继续选领导者，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小小的黑蛛举起两只小巧的前肢，用软糯的声音回答：“绛零主人，我叫络芯。”

　　姜葁手撑着额头，这违和的负罪感来了。

　　“你还是叫主人吧，这样我的负罪感会轻一点，这次要辛苦你载我一程。”

　　“不辛苦，我很高兴，主人。”络芯6肢腿环抱在一起，两只后肢微颤支撑着圆滚滚的身体。

　　姜葁静静感受风的流动，一丝风在姜葁的手指蹭了蹭，随风飞向远方。

　　有位散发出艳丽光芒的任务者从任务者堆里走过来说：“绛零，我从祂听说过你，我们曾经见过的。正式介绍一下，代名珥司。”

　　“绛零，你好，骗子的眷者。”姜葁站起端庄提起外袍，微微曲身向珥司身后的骗子问好。

　　“祂说只有祂们会这样叫祂。”

　　“不止我们。”

　　姜葁看着面前用着无辜的语气说话的人，骗子还真是很喜欢选择这种用最无害的模样耍得人团团转的眷者，眷神也爱这样玩耍。

　　珥司绕有兴致地重复一遍姜葁回答的四个字，光团变得更加闪耀：“不止你们，你也在其中？”

　　“嗯，祂们以及祂们的每一位的眷者都包含在其中。”

　　姜葁感知到有不少任务者身上掺杂着珥司的气息，啧，是骗子参与的戏剧。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身上的气息很奇怪，明明感受到的是温柔，靠近后发现很冷漠。”

　　“不清楚，我不曾在意这些。”

　　姜葁松开手，透明的法阵在土地里一笔一笔勾勒，为可楞尼和任务者们清除身上沾染的污秽，可楞尼在地底抬头向上看，任务者们感受身上的压枷轻了不少。

　　“你好，绛零，我们之前想要分开前往沙西加和伊萨克，你可以告诉我们这两者的位置吗？”

　　姜葁看向眼前到来这位身上没有如何神明气息，沾有骗子气息的任务者。

　　“沙西加一直朝东南走，会经过一条大裂谷，裂谷的另一端就是沙西加。至于伊萨克，”一阵强风吹拂起众多任务者的衣摆，姜葁的长袍却纹丝不动，姜葁拢起吹散的鬓发，接着道“这里就是伊萨克，伊萨克没有我们要找的特殊空间。”

　　“不可能，这里一片荒芜，怎么可能是伊萨克？主系统给伊萨克的介绍是处处生机盎然，城镇无一不繁华，子民无一不友善，和我们的星球很像。”

　　“伊萨克的神明陨落了，含着怨念陨落于此，这里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楞尼，祂的眷者才会如此易怒。”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姜葁想020说的也没错，一直都会有任务者向她询问。

　　姜葁无视掉感受到的隐隐的忌惮与排斥。轻描淡写道：“等你们和神明链接再深一些就能感受到这些。”

　　“想要感受这些就把你的身体与精神世界交给祂，由祂掌控你的精神世界，掌握你的思维与生死。”

　　“这不就是傀儡！”姜葁好像听见有任务者在惊呼。

　　“是也不是，这取决于你分了多少的自己给神明。当你身上有神明气息时，就已经开始了链接。”

　　还要看你是否有足够的价值，碰上的神明是否想要一个顺手的玩具，是否会保留……

　　“要是不想在任务前刚开始就消失，收回你那看可怜虫的眼神。”

　　姜葁捻了捻手指，链接是我主动提出的。我既不是被神明诱导，也不是被神明欺骗，不必用这种目光看我。

　　哪怕是欺骗也没有关系，只要能

　　【胡思乱想】

　　姜葁身旁迸现的雷花溅射到看好戏的珥司的手臂，鲜红的血液渗透他身上黑色的布料，散发出一丝焦香和浓郁的血腥味。

　　“真是对不住，忘记告诉你这件事。我身上有禁制，骗子的眷者身体一向都不太好，轻轻一碰就会受伤。烦请你离我远一点，免得再伤到你。”

　　再这样，我不一定能帮上忙。

　　“这样……可能是我不小心接触到你。不过这禁制真奇怪，不约束你，反而针对旁人。”

　　珥司笑着用没受伤往受伤的手倒疗伤药，视线落在姜葁身上，试图在探寻什么。

　　“铃～”

　　姜葁听到了脚腕上的铃铛响起的声音，祂在这里。

　　“下次再遇……说不定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眼前突然扬起微笑的姜葁，让珥司有不太好的预感，这次任务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如果没有其它想问的，你们可以准备出发，路上再选出能做好决策的领导者。”

　　珥司挂起好用的迷人微笑“我们需要商量的时间。”

　　“好。”姜葁弯腰将手放在石块上，络芯顺着平稳落在地面上。姜葁没有看到珥司借用骗子的力量迷惑一些任务者。

　　“'绛零，既然你刚刚提到这里没有特殊空间，那么我们先前往沙西加救出其他任务者，你有把握确定那些任务者的位置吗？”

　　“不确定，我不是那位掌控空间的眷者，这里的神明空间多到数不清。”

　　有人在人堆里藏着身子大叫：“主系统弄一个不靠谱的人干嘛。有没有人能占卜出来吗？”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确定位置，主系统为什么还要叫专门叫绛零过来。”风动受不了了，朝任务者堆里反驳。

　　幸运轻摇示意“太多命运交织重叠，看不清楚。”

　　眼前故意激起的闹剧并没有引起姜葁的注意，姜葁在注视他们看不见的景象。托纳河河底的可楞尼还在献祭自我，破碎得不成样子的身躯更紧地拥抱着托纳法河。

　　可楞尼感受到姜葁的注视，仰面抬起两道黑色痕迹的哭脸朝姜葁笑着，消失在托纳河底。

　　拜托你，祂不想伤害祂的子民。

　　再见，可楞尼。

　　深度链接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化身。

　　【当然，■■】

　　我想要暂时解开限制。

　　【你知道如何解开】

　　“我们先出发，天黑还没有房子住，很危险。”

　　在性命面前，任务者都赞同起珥司的决定，纷纷开始处理身上伤口，准备启程寻找房屋。这时，静止的姜葁跃上空中，借助风力停滞在空中。

　　“以■■起誓，

　　与■■结誓，

　　以■■之名，

　　于■■亲临，

　　清除此不应存在的不幸”

　　【准许】

　　【准许】

　　两道声音完美重合在一起，天空凭空撕裂出一条裂缝，无尽的浅紫色雷链锁住空中显眼的红袍人，一道金雷从红袍人身升到上空，由一生万，由万复万，击散留在托纳法河的怨恨，托纳法河发出不甘又带有几分解脱的哀嚎。

　　鸣神星某一处，身着红袍的化身听着胸膛里的心脏跳动声，流露出愉悦的笑声令在座的其祂化身诧异。

　　【我的孩子在呼唤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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