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于空霁

　　下午放学。

　　小孙子：忱哥！给你看个好东西！
　　小孙子：JPG

　　盛行忱打开图片，是一群女生围着池弋霁，正在给他化妆。

　　—已阅

　　盛行忱默默保存照片。

　　小孙子：“你不知道，今晚学校临时决定办百日誓师晚会，兰灵生病中午请假回家了，缺了个人，她们让池弋霁上，可把我们笑死了”
　　—？
　　小孙子：听说还要穿裙子[奸笑]
　　—？
　　小孙子：就问你来不来
　　—？？？

　　高考来临之际，最后一个放松的晚上，学校临时举办晚会。
　　275班有一个高二时为文艺晚会准备的节目，正值期末考试，她们为了不耽误复习，放弃了节目海选，好在在离开学校前还有机会表演。

　　盛行忱和方萍说：“老师，今天渝中开晚会……”
　　“你想去？”盛行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拆穿。
　　“嗯。”
　　“我带你去。”

　　方萍开电动车，搭着盛行忱去。

　　“结束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进了学校，别班朋友看到盛行忱，平时没怎么交谈，他看到盛行忱来渝中很是吃惊。
　　“呦，这不盛行忱嘛。”男生说，“看什么呢？”
　　男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想要她微信？又高又苗条的一个女生。”不过点壮，他得尊重别人，没说，见盛行忱不回答，男生当做默认，“行，你转学好不容易回趟学校，哥帮你要。”
　　男生占了盛行忱的便宜，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盛行忱还是死盯着“她”。

　　男生出动了，“同学。”
　　不对劲，她怎么能比我还高点？！

　　男生示意她看过那边去：“我兄弟，帅吧？”
　　她点了点头。
　　“他想要你微信给不给？”
　　她又点点头。

　　“我喊他过来了哈，你在这等着。”男生裂开了嘴笑，走到盛行忱旁边，激动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人家同意了，还不赶紧去要？”

　　几个女生围着池弋霁。
　　唐蕊：“哎呦，咱小池同学魅力那么大。”
　　“哪有。”池弋霁不敢承认。
　　“等等，那不是盛行忱嘛？”班长认出来了。
　　池弋霁害臊得脸红，“我先过去了。”
　　几个姨母笑，宋帜杳：“看吧，我就说他们有一腿。”

　　男生又拍了一下盛行忱：“人家都过来，你怎么还不过去。”
　　“哦，知道了。”盛行忱嘴角轻轻扬起，不明显，才走了一小步。
　　池弋霁到了他跟前，盛行忱本是双手抱胸，池弋霁一来，他耷拉下手抓住池弋霁的指尖，俯视池弋霁，眼里都快冒出爱心，满脸兴奋。

　　“你怎么来了？”他小声问，又看了一眼盛行忱身后的男生。

　　“你第几个节目？”盛行忱只关心这个问题，眼神似乎要穿透池弋霁。

　　男生心想：不是，这俩人认识？操，我说一个大冰山怎么能看人看出神。
　　男生不解心头恨，又骂了一句操。

　　到了275班的节目，池弋霁的角色并不是很重要的角色，不用开口说话，扮演的是哑巴姑娘。

　　表演过程，盛行忱听到两个男生的对话。
　　“那女的好看。”
　　“确实，不过她怎么没有台词？”
　　“好像她的角色没有台词。”这个男生也不懂是不是不会说话，所以说她扮演的角色。

　　演出完，池弋霁让盛行忱先回教室，他要去和罗倪薇说明一下。

　　“谁让你给他们看的，你穿裙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说完，盛行忱委屈巴巴地祈求，“以后别在别人面前穿裙子了……”
　　“班长要求的。”池弋霁有点无奈。

　　刚到教室，学校才买来烟花，弥补一下，开场没放的烟花。
　　盛行忱说：“上楼顶看会？”
　　“行。”

　　盛行忱牵着池弋霁的手跑上楼顶。

　　“那个你就不能拒绝吗？”盛行忱还在说刚才的事情。
　　“几个动作而已，又不难，再说了之前班里女生为了上台表演，练了很久，不能因为少个人，留下遗憾。”池弋霁看着烟花。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的。”盛行忱摇摇头看池弋霁，“是我太冲动了……”
　　“那是什么？”池弋霁看过来，单挑眉，语气似逗小孩，“你想说什么？”
　　“我想要的是你……不是裙子……”盛行忱脸瞬间红，语无伦次。

　　说完池弋霁踮起脚尖，往盛行忱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这一吻，要了盛行忱的魂。

　　盛行忱指尖触碰自己的唇，稍微反应过来：“唉，唉，这个，我…… ”还没准备好。
　　池弋霁理所当然：“怎么，不是你说的，想我吗？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吗？还要和我交往，我亲一口你就害羞得语无伦次，该不会是你想要反悔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

　　“盛行忱。”
　　“啊？”
　　“我喜欢你。”池弋霁换口气，眺望夜晚的星空，远处有烟火的灿烂。

　　在爆竹声中，池弋霁说：“但是吧……我们的时间……我们迟早有一天总会阴阳两隔……再说了……”
　　盛行忱还没听完，脸都要黑了。

　　过了许久，他开口说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还会喜欢我吗？”
　　爆竹声、同学们的欢呼声愈来愈大，池弋霁冲着盛行忱笑：“会！”
　　“就算条件不允许我也会一直爱着你！”他加重了后五个字。
　　周围的嘈杂声，盖不住池弋霁的声音。

　　爆竹声很大，他往池弋霁身上靠，他想和池弋霁再次确认，求个心安，“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
　　“我说……”池弋霁怕他又听不见，就大声喊，“盛行忱！”
　　“啊？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啊？”盛行忱反应过来。

　　就在此时爆竹声停了下来，“我也喜欢你！”

　　池弋霁噗嗤一笑：“今天你怎么那么傻啊？”

　　楼下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在最后全校人听到了“小情侣”的表白现场，纷纷往旧教学楼望。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我也喜欢你’？”
　　“我没听清。”
　　“好牛逼，有人在旧教学楼喊楼表白。”
　　“还表白成功了。”
　　……

　　两人也不笑了。
　　都不约而同蹲了下来，面面相视而笑。
　　盛行忱问他：“我喊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有吧？”池弋霁拉着他的手，“我们赶紧走，等下有人来巡了。”

　　盛行忱带他翻围墙，池弋霁虽然穿裙子，但是伸手比盛行忱还敏捷。
　　池弋霁翻出去了，盛行忱还在墙上。
　　他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
　　“当初我就是怎么翻出来找你的。”

　　——

　　池弋霁没来得及换衣服，假发没摘，妆容没卸。

　　盛行忱大胆地牵池弋霁的手，十指相扣。

　　“去哪？”
　　“回你家。”
　　“嗯，回家。”

　　路上，经过池弋霁喜欢的小吃店，晚上人很多，盛行忱说：“我去帮你买点，你在这等着。”
　　因为要过马路，过桥，而且人很多，盛行忱怕池弋霁的假发掉，怕他被变态摸。
　　盛行忱排队还要招手给池弋霁发信号，他们一直看着对方。

　　小吃店楼上是KTV，黎烨和朋友来，碰见了盛行忱。
　　“忱哥！”
　　盛行忱没理他。
　　黎烨就知道池弋霁会和他讲之前的事，这都是预料的事，黎烨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美女，心里庆幸没和池弋霁一起。

　　“忱哥下次聊哈！”
　　盛行忱根本没理他，连看一眼都不舍得，吐口水还嫌弃浪费口水。

　　盛行忱开心得像个孩子，举起来给池弋霁看：“买来了。”然后另一个手牵住他的手。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不会。”

　　盛行忱停下脚步，偏头看他，眼眶瞬间红彤彤。
　　“永远有没范围，我们也不知道意外和惊喜那个先来，要是我突然你离开你，永远消失，我们还能是永远吗？”
　　池弋霁拉盛行忱走，他给盛行忱警示，如果哪天自己真的消失了，希望盛行忱不要太失望。

　　“那刚才说得都是屁话吗？”
　　“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你。”

　　盛行忱第一次住池弋霁的屋，洗完澡，穿的是池弋霁的衣服，平时池弋霁喜欢穿宽松的，在盛行忱身上显得刚刚好，裤子是之前篮球友谊赛班级订的球裤。

　　“我洗完了，到你洗了。”

　　盛行忱靠着床屏，给方萍发消息：我回到家了，不麻烦您在来接了[微笑]
　　方老师：好

　　池弋霁搓了搓肥皂，在脸上用力来回擦，洗了几遍才把脸上的化妆品洗掉，可能是刚才穿了女装，他体会到女生的不容易，大早上起来化妆，大晚上又得卸妆，穿得漂亮还容易招变态。

　　出来时，池弋霁问：“之前给你保命用的东西呢？”
　　“你说再生水？”盛行忱的从口袋里掏出，放在掌心上递给他，“喏，给你。”
　　“你怎么知道那玩意儿叫再生水？”
　　“这个不用在意。”

　　池弋霁调侃他：“还用布包啊？”

　　“那必须的，不小心摔坏了怎么办？”

　　池弋霁解开布，再生水颜色没有之前的绿，暗淡许多，好在还有生命迹象，他跨过盛行忱的腿，坐在他腿上。

　　盛行忱惊慌：“干嘛？”

　　池弋霁把再生水放到床头柜，环住盛行忱的脖子，一声不吭在他的肩中俞肩外俞咬下去，比平常疼很多。

　　池弋霁说：“衣服脱掉。”

　　对性一无所知的盛行忱慌了神：？？？
　　但是他还是麻溜地脱掉，挺直背，没有再靠在床屏上，白色的T恤沾上了鲜红的血，操不会咬到动脉血了吧？盛行忱感觉到背后的血直流，像打完球出的汗，我操。

　　池弋霁二话不说，又在锁骨上下凹咬。

　　我操、操……他没和我说过会那么痛啊！！！

　　他又在桡动脉咬，啊，有种被猛兽撕裂的感觉。

　　池弋霁终于停下，吐出三个字：“咬回来。”

　　“啊？”盛行忱完全懵逼了。

　　池弋霁也脱掉了衣服：“咬。”他一想到刚才黎烨和他打招呼，他就生气，而且还知道他是傩。

　　盛行忱在他的肩中俞咬下去，他下不去嘴，不舍得咬池弋霁。

　　“我咬不动。”盛行忱两眼楚楚可怜。

　　池弋霁大拇指撑开他的嘴，在他左边的虎牙摸了摸，“牙挺尖的，怎么要不动？不行你去拿刀。”

　　“你是要做什么高级的交接仪式吗？”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快点咬。”

　　盛行忱还是用牙，池弋霁没感觉疼，盛行忱先替他疼。
　　“不行，下次吧。”

　　“我不信你没有那个力气，你不行，我这就去拿刀，反正今天必须搞定。”

　　“算了算了，我行。”盛行忱又尝试了一遍，终于咬破一个小口。
　　“这不就行了，还有其他地方。”

　　“这和折磨我有什么区别？”

　　“麻溜点。”

　　盛行忱有了第一次经验，后两次确实轻松不少，咬到手时。
　　盛行忱：他手那么容易破？

　　池弋霁拿过再生水，再生水和他的手隔了那层布，池弋霁开始念盛行忱听不懂的咒语。

　　伤口的血开始飞向“绿松石”，绿光泛起，绿光和血液交换……交接结束，再生水被赋予新的生命。
　　池弋霁把再生水放在盛行忱手心上，盛行忱紧紧握住再生水，池弋霁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盛行忱的伤恢复如初，而池弋霁的伤口留下了疤痕。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很容易留下痕迹？”
　　“本来就是这样，我留你不留。”池弋霁回答他的问题，和他问的问题不在一个频道上。

　　盛行忱咬的不怎么美观，还不如拿刀。

　　“我们这是干嘛？”
　　“和狗一样撒泡尿标记自己的东西。”
　　“哦，所以现在你是我的狗，我是你的东西咯？”盛行忱轻笑。
　　“不喜欢这个比喻，你是你自己的，我是我自己的。我刚才那么说，是想让你快点明白而已。我们不是谁的所属物，我们是我们自己，属于我们自己。”

　　池弋霁挺直背，双膝跪在两侧，手捧着盛行忱的脸，看着他的眼，想到了贴吧的事，也不懂盛行忱知道没。

　　盛行忱的手搭在池弋霁的腰上，稍微抬头深情地看他，嘴唇微动，最后还是问了池弋霁：“我们在一起了，是吗？”
　　池弋霁没回答盛行忱，他也不知道他们能在一起多久，想了想，算了，先爱，其他的管他呢，便深深吻了他一口。

　　盛行忱闭眸享受着池弋霁笨拙地吻技。

　　怎么不是谁的所属物，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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