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她是臣妻

作者:湖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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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礼


      沈沉英怒瞪着他,手被按住,她就动腿,扭动整个身体去挣脱,可卞白的力气实在太大,不仅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禁锢在书台上,还能留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揉捻她的唇。

      “想知道吗?”卞白再一次问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欲,激得沈沉英耳垂泛粉。

      她咬了咬牙:“不想。”

      “可我想告诉你。”卞白的眼睛从刚刚的盛气凌人,愠火中烧,转变为温和柔情与雀跃。

      “我想让你,成为我的……”

      “卞白!”沈沉英面上浮现出一种难言的胭脂色,但眼里依旧带着一丝惊恐,她就是再傻再不开窍,也知道卞白此刻的想法了,可尽管二人早已心知肚明,她也害怕戳破那层窗户纸。

      于是她斩钉截铁道:“卞大人,你昏头了,需不需要让人给你煮一碗醒神汤。”

      她的手腕突然一松,原本钳制住她身体的力道也消失了。

      卞白站直了身体,理了理凌乱的衣衫,目光轻落在书台上躺着的楚楚可怜,眼眶泛红的人儿,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拉扯着,既酸涩又失落。

      沈沉英也慢慢支起身体,这才发现浑身上下变得软绵绵的,无力极了。刚刚那一番动作竟让她罗裳散开了大半,露出了一小片洁白的肩胛。

      见他还在看自己,她有些别扭地把衣服拢了拢,遮得严严实实。

      “举荐谢与怀一事我可以答应你。”卞白挪开了目光,“此人心思太深,用心不纯,早点还清他的人情也是好事,只是以他目前的能力,做仪制清吏司的主事,恐怕还不够格。”

      “不过好在薛问青并不打算进礼部,他上头的人千方百计让他待在翰林院,是为了扶他进内阁的,所以谢与怀还是有机会的。”

      “也就是说如果举荐他进礼部,对你而言便少了一个对手。”沈沉英入朝为官这么久,自然知道目前的局势,暗处的潮涌,卞白之所以不像她被安排去六部,想来也是被作为内阁的后备人选,但薛问青的学识和能力也不差,自然也有他的野心。

      如此看来,卞白更应该举荐薛问青才是,而且一旦他与陈太傅一同举荐了薛问青,那么薛问青进礼部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她有点后悔提出了这么个要求,毕竟关乎到的是卞白的前途。

      “薛问青吗?”卞白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不屑地笑了笑,“我没想过举荐他,更没想过把他当做对手。”

      “不过……你这是在关心我的仕途吗?”

      看着卞白一副带笑的模样,沈沉英的内心似乎被什么轻轻触碰了一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感,她默默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反正就是不愿意再看他。

      “区区一个薛问青,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毕竟比他厉害的人比比皆是,只是靠一个小小的举荐,还不足以成就我青云之梯。”卞白将身体慢慢地靠近她,一只大掌就那么轻轻覆上她支撑在书台上的紧紧攥着的拳头。

      “所以,你不用觉得委屈了我,甚至认为让我为你做事,是在麻烦我。”

      卞白目光灼热,纵使沈沉英不与之对视,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重重的停留。

      这让沈沉英的心更乱了。

      她的内敛,她内心的挣扎,卞白又何尝看不出来,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想要什么那必定要付出实际行动快速地得到,但面对的人是沈沉英,他便想慢些了。

      慢一点,等她想清楚了。

      “天色已晚,你这些日子在营缮清吏司辛苦了,早点休息吧。”卞白叹了口气,走前心痒难耐,还是伸手摸了摸沈沉英方才被他折腾乱了的头发。

      触碰到头发时,指尖还会蹭到她细嫩饱满的额头,不知道是屋内太热还是刚刚动作太激烈的缘故,她的额头浮着一层薄汗,湿漉漉的,碎发都沾粘在了上头。

      卞白动作停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默不作声地将手移开,轻笑着离去了。

      ……

      次日,朝堂上。

      沈沉英向官家秉明了祭台修建好一事,不日后的祈雨大典,已经可以提上日程。

      此次祈雨一事,交由礼部全权操办,谢与怀自荐外调礼部,协助祈雨大典的事宜,官家应允了。

      “此次祈雨关乎社稷,臣认为应当多派些人手。”

      一向在朝堂上按兵不动的陈权安难得提了个建议,官家自然顺坡下驴,问他:“那太傅认为,应当再派谁来协助呢?”

      “臣得陛下信赖,有幸见识过殿试的几位出类拔萃子弟。”陈权安顿了顿,抬眼道,“荆州薛家的薛问青薛大人,似乎在礼制上造诣颇高,臣认为有薛大人协助,定然如虎添翼。”

      官家看了一眼陈权安,又看了看底下的卞白,最后视线落在一直默默无闻的薛问青身上。

      “如此倒也是。”

      此刻苏闫站不住了,本想着有了苏畅那事后先暂避锋芒,谁曾想陈权安这个老东西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宝贝门生上,他实在按捺不住了。

      “官家圣断,薛大人近日在忙着国子监委托的一年一次的考核之事,如何还能抽身去忙祈雨事宜?”

      薛问青被外调去国子监是上个月的事情,主要是为了给监生出考题,以及阅卷判题,择选优生,淘汰劣生,苏家和薛家不少门生在里面承蒙他照顾,也都是苏闫的安排。

      薛问青借此机会推脱:“陛下,监生们即将考核,试题还未定下,承蒙陛下和陈太傅的信任,臣这段时日,属实无法抽身。”

      周围大部分人见此,都选择了静观,陈权安与苏闫的交锋很少,但不代表没有,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暗潮涌动,私下较劲,这种面上的还是比较少的。

      而经苏畅一事,站苏闫这边的臣子明显少了些,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出言劝阻。

      沈沉英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多听,见机行事,不能做出头之鸟。

      她低头思索之时,目光偶然间与谢与怀相汇,随后轻轻点了点头,谢与怀这才安下心来。

      国子监年考一事至关重要,官家自然不会再派薛问青掺祈雨大典一脚。

      “臣老糊涂了,竟然忘记了监生考核这事,还望陛下恕罪。”陈权安又行一礼。

      官家连忙让他起身:“太傅一心为大夏社稷,何错之有,快快免礼。”

      “只是臣认为,祈雨大典有了薛大人从旁协助也会更完善,而国子监年考、阅卷、判题,倒是可以交由其他人来代行。”

      此话一出,薛问青立马要反驳,却被苏闫拦住,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臣觉得,工部营缮清吏司的沈大人可以担此重任,祭台修建完毕,不知沈大人目前可还有其他要务?”

      工部的营缮清吏司就沈沉英一个姓沈的,被突然念到名字,她愣了一下,略显困顿。

      “下官目前主管司内大小事务,怕是……”

      “如果臣记得没错的话,营缮清吏司也不止沈大人一个员外郎吧。”陈权安将她的话直接堵回去,虽是询问,但其实不容她抗拒。

      站在沈沉英身边的潘长原抬头,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还望陛下圣决,让沈大人来接手国子监年考,而薛大人则可以从旁协助礼部。”

      陈权安一语话了,决策权便在官家手上,也就是一个点头和摇头的事了。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陈权安是先帝留给官家的要臣,也是官家的老师,他一开口,官家定然会重新思考,权衡利弊。

      “太傅所言极是,众爱卿皆是大夏能臣,各司其职,各善其长,方能事半功倍。”官家淡淡道,“那便如太傅所言,从今日起,沈卿代行国子监年考事务,薛卿外调礼部。”

      沈沉英哑然,她看了一眼卞白,卞白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而薛问青明显不淡定了,但圣口已开,他骑驴难下,只好与沈沉英一同应声道:“臣遵旨。”

      下朝后,谢与怀一路走到了沈沉英身边,轻声问道:“沈兄,你说此次官家让薛问青掺和祈雨一事,可是有意要提拔他?”

      此刻沈沉英也心烦意乱,今日之事也超出她的预料范畴,陈权安想举荐薛问青她能理解,但是为何非要她临插一脚。

      “沈兄?”见沈沉英没理会他,他也有些不快了,“如果沈兄帮不了我这个忙,倒是也无妨。”

      “不是的。”沈沉英回过神来,“卞大人已经举荐了你,否则官家不会立马应允你的自荐,至于薛问青,这事我也不清楚。”

      “我还有要事在身,此事我们日后再商议吧。”沈沉英急于找卞白问清楚这事,便连忙要离开。

      可她这番话在谢与怀耳中就变味了,他也不敢责怪沈沉英,但以她此刻的态度来看,着实是不够上心,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怨怼。

      “那就不叨扰沈大人了。”谢与怀作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色微微沉了下来。

      回到府上,沈沉英马不停蹄就去了卞白那里。

      但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问了女使,才知道卞白去了一趟翰林院,今晚可能不会回府。

      这真是急坏沈沉英了,她还想问他,陈权安这番做法到底是什么打算,是无心之举还是另有图谋。

      比她学识高的大有人在,为何非得她去接这个活?

      她有些无奈,在宅院里来回踱步,到底烦闷,索性也学卞白那个甩手掌柜出门,去外头转一转。

      这一转,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几日未见到徐律。

      他这几日休沐,脱去飞鱼服的他看上去比办公事时好相与多了。

      “沈沉君。”他轻声唤了她的名字,从刚刚两个人还离得很远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那一瞬间心跳似乎停了一瞬,令他莫名紧张和雀跃。

      中秋将至,他的母亲也要来上京看他,今日这才趁着休沐同余叔一起采买些东西,遇到沈沉英,也算是……

      意外之喜。

      “徐大人,好巧。”沈沉英微微一笑,看着余叔和他身边拿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小厮,这才意识到他在采买东西,“您亲自上街买东西啊。”

      “嗯,选一些母亲喜欢的。”

      沈沉英点了点头,怕打扰了徐律采买,便随意寒暄了两句就要离去,不曾想徐律喊住了她。

      “只是我很少出门,也不懂该买些什么给她,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空,陪我一起逛逛。”似乎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充分,徐律又道,“余叔他们还要回府准备,我一个人也很少逛这些……不过如果沈大人有别的要事倒也无妨,我自己看看也行。”

      一旁的余叔诧异了一瞬,看了看徐律的脸,又瞧了瞧沈沉英的样子,附和道:“那少爷,老朽先回去忙了。”

      徐律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后,视线又转移到了沈沉英身上。

      沈沉英本就是出来透透气的,眼看着徐律独自一人,还颇有孝心地为母亲挑选礼物,心里也难免动容,若是她的娘亲还在,她这时候也在绞尽脑汁为送什么给她而烦恼吧。

      “好,我陪你。”

      这一路上,两个人话不算多也不算少,徐律习惯沉默寡言,但面对她居然能说几个字,也算是难得了。

      沈沉英知道他的脾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路过一个铺子,里面似乎是卖成衣和绣品的,叫他一起进去瞧瞧。

      她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绣品,上面绣着漂亮的荷花,一下子便联想到了自己的枕面。

      “你看这个如何,把它拿去做成枕面,不知道徐夫人会不会喜欢。”她拿着那个绣品认真地看着,还用手摩挲着上面的针线,看上去喜欢得紧。

      徐律立马便买下了。

      随后她们还逛了瓷器店,糕点铺和首饰楼,大大小小的挑了不少东西。

      沈沉英看徐律双手堆满东西,提出要帮他一起提,却被徐律拦住。

      “我一个武官,还不至于拿不了这些东西。”徐律看着她,心下动了动,“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帮我,不如帮我拿着这个绣品吧。”

      沈沉英接过刚刚那个绣着粉荷的绣品的盒子,轻飘飘抱在手上,心里感叹着:还真是让我帮你拿了个重物呢……

      二人回程时,徐律先送了沈沉英回去。

      离别之时,沈沉英喊住了他:“徐大人,您的绣品!”

      可徐律却不以为然道:“送给你了。”

      “啊?”沈沉英愣住了,“这个不是送给徐大夫人的礼物吗,怎么好送与我?”

      见她不愿意收,徐律便淡淡地道出了事实:

      “我母亲不喜欢荷花。”

      “那你……”沈沉英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有些诧异,原来徐律将这个绣品买下来,正是送给自己的?

      这怎么好意思要呢。

      “就当给你的中秋贺礼了,我几乎每个朋友都会送。”

      沈沉英呆愣在原地,最后只好收下,笑道:“好,我也会回一份礼给徐大人的。”

      徐律也笑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沈沉英目送了他一会儿,也回了宅院里。

      只是这一回头,她竟看到了卞白的身影。

      她不知卞白已经站在院子里多久,此刻目光微凉地望着她,令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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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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