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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爱给特殊的你
“孤上次在藏书阁的时候,曾说过没人的时候你便叫孤元恪。”拓跋元恪满眼宠爱般看着惊慌失措的胡仙真。
“皇上,这怎么使得,你是皇上,臣女不能冒犯。”胡仙真眼珠看向拓跋元恪衣领上的针脚,屏声轻答。
“如今这里没人,你大可放心,孤不会怪你。”
“皇上,这里乃是勤政殿,纵使皇上对臣女再好,臣女也不可置皇家规矩于不顾。”
胡仙真弯腰往后又退了两步,眼睛看着地上锃光瓦亮的地砖说。
“那你说,你何时能称呼孤的名字?”
胡仙真躬着身子,思索了半天,她想不出什么地方可以,就支支吾吾说,“启禀皇上,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律例是皇家的律例,臣女不得僭越。”
拓跋元恪恼了,哪里有女子这么不爱权势,面对皇上的青睐毫不在意,一般的女子若是听到这样的话,早就欢欢喜喜的叫自己名字了,这个胡仙真倒是守礼守法。
“现在就叫!”拓跋元恪下令。
胡仙真皱着眉头,痛恨自己不该来,皇家的礼哪是说还就能还的上的,她紧咬贝齿,又不敢违逆,只能蚊子般挤出两个子。
“元恪。”
拓跋元恪看着她头发乌黑,鬓间只簪了一对素银钗,身上又掩盖不住一股芙蕖般的清香味。
心里想着这个胡仙真当真是与众不同,遂更加喜欢了。
“你站直了。”拓跋元恪伸手把胡仙真身子扶正,又一只手轻微的抬起她的下巴,让胡仙真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胡仙真心里着急,不自觉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眼泪在她的眼眶里不住打转,就是不敢掉下来。
拓跋元恪看着泪汪汪的胡仙真,嘴角微微上扬,轻浮戏虐,“孤又不是人人唾弃的采花贼,你何故要流泪。”
胡仙真被挟持,不敢乱动,又不能不看,委屈极了。
“皇上臣女若是做错事,还请皇上责罚,或者下大狱都行,只是这样臣女真的不能违背国家礼法于不顾。”
拓跋元恪本来看到胡仙真满眼泪水就已经心疼,又听她说的话重,就松开了手。
“孤无意为难你,只是孤不想人前都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拓跋元恪原本想告诉胡仙真他的想法,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毕竟自己是皇上,这个面子不能丢。
胡仙真看着皇上这样对待自己,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她岔开话题,“臣女亲手做的糕点,皇上尝尝味道怎么样。”
拓跋元恪有了下来的台阶,心里很高兴,对胡仙真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他转身不在为难胡仙真,走到小炕边,潇洒稳稳的坐了上去,又收起脚盘了腿。
胡仙真也不像刚才那般拘谨,跟在拓跋元恪后面来到炕边伺候。
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盘子一个一个端出来摆好,糕点颜色丰富鲜亮摆了半桌子。
“没想到郡主手艺这么好,糕点的颜色倒是好看。”
胡仙真脸色好转,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皇上过奖了,臣女贪嘴,在家的时候就是喜欢做些东西,所以这糕点都是和母亲学的。”
“你母亲倒是心灵手巧。”
胡仙真见提起母亲,脸上的笑意更浓。
“不瞒皇上,臣女的母亲在家也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和父亲自然就是她的尝试者,有时候母亲做的很难吃,我们也会逃走。”
拓跋元恪听胡仙真说起家里的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样子,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
“你父亲倒是处处让着你母亲。”
胡仙真也不见外,捡了一块绿豆糕递给拓跋元恪,接着说,“我们家里都是母亲做主,父亲一般不太管事,姨母们也为母亲马首是瞻,倒是一片祥和。”
拓跋元恪听她说的起劲也没有阻止她,只安静的听。
“一般大族家里的姨太太们都是争风吃醋,你家为何不同?”
胡仙真看拓跋元恪吃的香甜,也没有半分觉得自己的家长里短惹他嫌弃就大起胆子来。
“皇上,我父亲晚上的住宿总是会问我母亲,所以姨娘们为了能让我父亲去他房里,真的是对我母亲百依百顺,甚至不断讨好,而且别家的孩子嫡母大多都不愿意养在自己名下,我们家的孩子除了生母不同,全都在我母亲一个人名下。”
拓跋元恪觉得胡仙真的母亲倒是个奇女子,一般女子哪里能够容纳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事多不说还麻烦。
“你母亲倒是精明的很,这样的话,给这些孩子议亲都能嫁个好去处。也能挟制你的那些姨母,一举两得。”
胡仙真听皇上一点也不避讳,率直的说出这个大实话,就抿嘴笑起来。
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家的奶娘却很多,家里兄弟姊妹七八个,光奶娘就十来个,很是烦人。”
拓跋元恪见胡仙真没任何心机的说家里的杂事,把手里的桃花糕掰了一半分给胡仙真,让她一起吃。
又让胡仙真坐下聊。
胡仙真规规矩矩浑身不得劲的坐了,脸憋得红红的。
“无妨,孤让你坐下,你便坐下,往后皇宫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任何人不得阻拦。”
胡仙真跳下地,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孤从小倒是又七八个老妈子们围着养,可惜她们大都死的死关的关,还有两个不知道下落,没有你家热闹。”
胡仙真听出皇上的难过,安慰道:“皇上常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能是缘分到了。”
“嗯。”拓跋元恪点头。
“孤的生母黄婕妤地位低下,孤从出生不久便养在甘泉宫,母亲思念孤,不久便病了,孤感受到后也跟着病了,先皇知道后就同意孤的母亲前来照料,但是孤健康好起来后,就又被迫分开了,孤甚少见到自己的母亲,如今的太后虽慈爱孤,可是孤却心里不安。”
胡仙真看着拓跋元恪再一次显露出来的脆弱,也跟着低着头沉默。
不一会儿大监悄声进来,站的远远的禀告,“启禀皇上,于将军求见。”
胡仙真乖巧的下地恭敬的站在一边,一副温顺的样子。
拓跋元恪看了一眼胡仙真,对大监说,“你让他进来。”
说罢又吩咐大监带胡仙真出去。
离开长乐宫,胡仙真悻悻走了一路,她心里头一直在想:这个于烈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呢?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春娘看见她满脸疑惑,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是不是受委屈了,就轻声问,“小姐,皇上为难你了?怎么闷闷不乐?”
胡仙真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奇怪,于大将军去干什么?”
春娘听胡仙真在想这个,就规劝她,“这有什么好想的,奴婢倒是打听到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胡仙真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春娘。
春娘笑嘻嘻的打哑谜,“皇上送礼一个礼物给你,而且还是特许。”
“嫂嫂尽糊弄我,我受的恩惠已经够多了,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了一波声音,可不想再听到些什么了。”
春娘扬起眉毛,乐呵呵的看着胡仙真皱起的眉,安慰起来,“这个礼物奴婢觉得很实用,虽然不起眼,但爱心满满。”
胡仙真将信将疑的看着春娘的表现,咬牙轻轻跺了一下脚。
“嫂嫂还是说了吧,不要让我着急了,你这个哑谜,我可猜不出来。”
春娘依旧笑嘻嘻的,“我听小顺子说,皇上觉得你每日陪伴太子读书太过于辛苦,如今住的又远了些,就命人做了一顶有轿顶的小轿给你。”
“啊——”胡仙真满眼惊讶。
“不是吧嫂嫂,这宫里高夫人还没有专门伺候的小轿偏我有,那我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了吗?这该的有多少闲言碎语啊!”
胡仙真的担心有点多余,皇上害怕她再次遭受众议,不仅给高夫人做了,还给宫里有脸面的嫔妃们都做了。
“回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这次谁都不会说什么!”春娘自然是打听的清清楚楚,她也担心自家小姐总是处在漩涡里。
胡仙真从知道这件事到回到庆云殿,一路上没个好脸色,一直阴郁。
刚进庆云殿的门,一定设计精巧,雕刻精美的小轿出现在胡仙真的眼里。
小轿周围围着好几个宫女太监在那欣赏,议论。
看到胡仙真回来了,一个穿杏黄对襟袄裙的掌事宫女赶紧跑到她身边向她汇报。
“启禀郡主,这小轿是皇上刚才赏下来的,奴婢瞧着真是好看,今日派来的轿夫奴婢也安置在后院的偏门里,郡主看看哪里还有不妥的地方,奴婢再去办。”
这个宫女以前是在故去的淑妃宫里伺候的,淑妃死后,她一直没有安排去其他主子身边,直到庆云殿开始装饰,缺个管事的才被挪用了过来伺候胡仙真。
毕竟是淑妃调教出来的人,嘴严不说办事超级麻利,备受胡仙真喜欢。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这么着吧!”
胡仙真对这位宫女也是极尽优待,这个宫里除了春娘就数她待遇最好了。
“郡主,奴婢瞧着这轿子宽度极佳,里面铺好了软垫,坐起来应该很舒服。”
胡仙真眼睛都在这顶小轿上,耳朵里听到了她的话,嘴上却没有接话。
她自顾自走到小轿跟前,绷着脸看起来。
一个长得俊俏的宫女以为胡仙真就是惊讶这顶小轿,并不知道胡仙真的顾虑。
就大着胆子对胡仙真说:“郡主,这轿子真好,往后郡主早起去伴太子读书路上就不用辛苦了。”
掌事宫女看出胡仙真的不喜,给说话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郡主,奴婢刚才瞧见路上有好几顶小轿往个宫送去,想必每个宫里的娘娘都有吧。”
这句话胡仙真倒是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
“你看到往哪个宫里送去了?”胡仙真瞪大眼睛担着掌事宫女的连直直逼问。
掌事宫女看出胡仙真的心事,屈膝行礼道:“举雅宫里去了一个,储秀宫里去了一个,昭阳宫里去了一个,还有一个不知道送到哪里去的,在就是咱们有一个。”
胡仙真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她想错了,大家都有的。
胡仙真吩咐人将小轿抬到后面去,自己则撇开春娘,去寝殿里歇息去了。
日子过的真快,小轿的风不知道怎么吹到了于家,于烈亲自带着一大帮子人,就简单的禀告了一声,就在庆云殿里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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