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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楚牧一向是意气风发的,在他们面前总是一副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样子,很少会有如此颓废的时候,更别提这种受了委屈就巴巴的找雄父安慰的做法。
楚绝有一瞬间想笑,但他忍住了,其他时候他可以狠狠的嘲笑他一顿,但这种时候还是免了吧。
“理由呢?每只虫做什么决定背后一定有他的理由。”
问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想要和楚牧分手,问月来家里辅导楚怀,两只虫的关系看起来也很不错,何况他看的出来问月是真的喜欢楚牧的。
“军队召回是需要时间考虑的,问月他早就知道了,可他并没有跟我说。他接受的项目一定很危险,我很担心他,我只是让他辞去军队的职务,然后他就跟我说了分手。”楚牧简单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一说这件事,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十分的难受。
楚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楚牧还是太年轻了,他才二十岁,即使他聪明,但感情这种事向来是毫不讲道理的,野蛮的,横冲直撞的,遇到这种事情他也会失去理智、方寸大乱。
“你说你很担心问月,对于这件事情你有没有跟他沟通过?你有去问过问月的意见吗?他为什么想要回军队?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你有认真的去想这些问题吗?你有去深入的了解他吗?你贸贸然的直接让他辞去军队的职务这会让他觉得你不尊重他,何况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自信去决定他的事情?凭什么?就凭你是他未来的雄主?我们楚家可不是这么教你行事的,想和他分手的在我看来明明就是你。”
感情很容易上头同样也容易下头,单靠热情是维持不了的,最后靠的是尊重与理解,如果做不到,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悲剧。
问月绝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的温顺,从他的决定就能看出来他很果决,就跟楚牧分手这件事来说吧。任何虫都会紧紧抓住,可问月却直接提了分手,他心里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原则而妥协,问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只狠虫。
楚牧用那一套雄主的规矩是束缚不住问月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楚绝犀利的一番话让楚牧答不出来,从见到尹修在到得知问月回到军队的那一段时间,楚牧确实很愤怒,他感觉自己没有被受到重视。
在愤怒下,他直接提出让问月辞去军队里的职务,他明白问月喜欢自己,他把自己放在选择的另一头就是想让问月明白他很生气,同时也是想逼迫问月放弃军队里的职务。
楚牧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问月会毫不犹豫的选自己,可当听到问月的答复的时候,他瞬间暴怒。
他不敢置信且十分的受伤。
雄父说的没错,他没有去了解问月为什么会想回到军队,他得知消息只会跑到问月面前去质问他,强迫他放弃军队里的职务。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如此自大,自大无脑的认为自己的做法对问月好,其实他何尝不是藏了那么一点私心。
“每只虫做什么时候都有他的理由,他回军队应该也是经过慎重的考虑,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他难道不知道回军队或许很危险吗?他难道真的想和你分手吗?他背后一定有一个支持他这么做的理由。”
楚绝没有生气的责问,他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可抛出的一个个问题都如同炸弹扔进了湖面,炸的水花四溅。
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问月会回军队,又为什么一回到军队就想着和楚牧分手,他明明可以和自己好好的谈一场的,楚牧又不是一只霸道不讲理的虫,可他却直接提了问手,他难道不知道这两个字提起来就很伤虫吗?
他知道,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楚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答案不言而喻,问月他是怕自己回不来了。
“雄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更不能了。”他不能让问月回到军队,如果是真的,那一定非常的危险。
“你阻止不了他的。”
“我可以。”只要去雄虫婚姻保护局,他就是问月真正的雄主了,他不同意,问月也走不了。
楚牧一眼就看穿了楚牧的想法,他冷声道:“你不可以。”
“雄父!”楚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雄父居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问月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研究,他如果放他离开,那么有可能从今以后这个世界可能就没有问月这只虫了,他会失去他的。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楚牧心里头就隐隐作痛。
楚绝道:“我刚刚说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去阻止他的。你有解析过你的想法吗?你为什么想要他辞去军队里的职务?单单只是担心他吗?”
楚牧张了张嘴,他脑子里听到问月回到军队,第一反应是抗拒然后才是愤怒。
是的,他不想问月回军队,他…….他不喜欢军雌,一点都不喜欢。
客厅又安静了下来,楚牧看着平静的楚绝,长发被他随意的扎在脑后,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记忆中的雄祖父也是这样,泡一杯红茶在后花园,等着雌祖父下班。
后来大了些,搬回来住,楚绝也是会泡一杯茶在客厅打游戏,等着艾尔回家,但都能从两虫身上感到一种相同的寂寞之感。
楚牧很讨厌等待,白天的时间很漫长,夜晚又那么的短,睡觉占了一大部份,两虫相处的时间就这么一点。
有时候一年有好几个月见不到雌父和雌祖父,漫长的等待,有可能会没有结果。他还记得雌父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对楚牧也很好,楚牧很喜欢他,逢年过节都会过来拜访,后来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所以,他讨厌军雌,楚牧并没有那么的伟大,他所希望的也只是和自己爱的虫共度余生。
他想珍惜每一天每一秒,想要爱的虫陪着他,他不想牵挂着远方。
楚牧冷静下来了,“雄父,您反对过雌父的职业吗?”
“反对倒是没有,只是讨厌过。”
“那您怎么还愿意跟雌父结婚?”
楚绝放下杯子,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讨厌跟我喜欢他并不冲突。”
“我那时候觉得有一只雌虫这么的喜欢我,感觉好像还很不错,接触后觉得他性格也很不错,利大于弊就决定在一起了。”
真不愧是雄父,如果不是知道雄父真的喜欢雌父,听到这句话还以为他们两虫并没有什么感情。
“可是雄父,我很讨厌军雌。”
他讨厌漫长的等待,讨厌不能保护自己虫的那种无能为力之感,讨厌遥远的距离和那无时无刻的相思。
或许权利地位真的很重要,或许军雌是真的有一颗为国征战的心,他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他要跟他的雄父一样等在家里,不能接受他的问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伤,不能接受分离的痛苦,他不能接受他的问月会和他有天隔一方的可能,即使百分之一也不行。
雌父和雌祖父都是军雌,他不能阻止,也没有办法,但他可以避免自己重蹈他们的覆辙,所以从一开始他的择偶标准里就没有军雌这一个选项。
喜欢上问月的时候,他是有所顾忌的,但问月退役了,这让楚牧完全放心了。
可天意弄虫,问月被军队召回了,他还是当了军雌。
楚牧听了这话并没有表示出惊讶,他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像是早就了解楚牧的想法似的,“那正好,你讨厌军雌,而他也提出分手了,那么你也可以放下这一段感情了。”
楚牧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他抬起头,眼眶蓦然的红了,“雄父,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不,说喜欢其实还不够表达楚牧对问月的感情。
爱这个字太沉重,沉重的压在楚牧的心上,也让他难以开口。
他是不喜欢军雌,可他也不能放弃问月。
楚牧是第一次喜欢一只虫,他投入的太深了,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楚绝有些惊讶,但转瞬即逝,这还是第一次,楚牧在他面前如此直白的表达他对问月的喜爱。
楚绝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安抚内心苦苦挣扎的楚牧,“你性子急躁,这一点你雄祖父也说了你几次了,那么我现在也跟你说一次:冷静,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你才能想明白怎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么现在,告诉雄父,你打算怎么做?”
他何其有幸,自己的雄父并不像其他雄父一样,听到自己的雄子对一只雌虫这么在乎并没有呵斥鄙视自己,反而对他循循善诱帮他理清思路,解剖他内心的想法。
他何其有幸是楚家的雄子,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他的家虫都会在背后支持他。
“雄父,谢谢你。”
“我想找他问清楚,我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楚牧已经明白了楚绝的意思了,如果问月真的是因为他猜想的原因而和他分手,那么楚牧更要找到问月问清楚,他们两虫必须开诚布公的谈一场,他要知道问月的想法,他要知道问月想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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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很喜欢通透的楚绝、勇敢的楚牧,勇敢小牧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