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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受供奉
重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魔宫大殿的,重郁已经被他关了起来,那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万一以后,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最高的宝座上,总得留一个啊。
后来的几天,重明彻底杀红了眼,修习的痋术让他惹上了一个甩不开的怨灵。当他再次出现在非莲面前的时候,黑色的符咒爬上了重明的全身,笑着对非莲说,“主人,我给你惹了个大麻烦。”
天宫的酒后劲很大,尤其是非莲也算刚刚苏醒,还不太适应以前的生活,所以哪怕现在睁着眼也还是迷迷糊糊,“什么?”没等重明解释,外面已经有人慌忙来报,说是缇萦已经到了大荒河畔,“阿氤?她来做什么?”
再没有比缇萦更特殊的了,身为战神却不曾领兵,手下的将士还不如禺强那些听话,今日她只身前来。
“神君您怎么来了?是要开战了吗?”禺强只在别人嘴里听过几句,对缇萦的能力实在不敢妄加评断,尤其是他明知缇萦不曾带兵,真打起来或许还不如他,却还是不得不因为品级向她低头。
缇萦这不说话的脾气真的很容易刺激到别人,玉手一挥,集结在岸边的天兵天将瞬间后退三里,“你们,随机应变,我尽量不让你们参与。”
“神君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守卫天界的将士,自然该出一份力!”
“你听说过神魔大战中有转生的先例吗?”
此话一出,先前最是神情激愤的小兵也闭上了嘴,的确,神魔大战不比往常,在这里死了便是魂飞魄散,可是怕死就不用负责了吗,“神君,宁我不死,天界安乎?既如此,为何不战?”
“这次,我不想牵扯太多人。禺强,带着你的人退后,神族既受供奉,理应荫庇苍生。”缇萦没有和将士一起征战沙场的自觉,也没有同生共死的概念,她只知道,今夜,她身后便是她要守护的无辜之人。
承影剑在手,缇萦看着无数魔族返身回报,非莲大概是要来了吧。
比非莲更早到的,是魔族的一群执政者,怒斥着缇萦不守规矩,杀意漫过大荒河,站在河边的魔族士兵早已被压得抬不起身来。
“那是他们法力太低,与我何干,今夜我只要非莲与重明,他人尽可自行离去。”一河之隔,隔绝神魔,缇萦不明白,她在书里看的,天地初开时并没有区别的两个族群,为何如今变成这样,为何有那么多人愿意看这天地风云变色。
缇萦没有金莲护身,只有一个接一个源源不绝的法阵,让她从容不迫地走在奔腾汹涌的大河之上。
走到一半,非莲来了,像是直接被人拖了过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阿氤?今日这是为何?”
“奉天帝之命,缉拿你和重明。”
“天帝?”
“重明这些天做了什么你不知道,那你五日前在清池做了什么也忘了吗?”缇萦此行只为二人,只要非莲肯跟他走把事情解释清楚,她不怕解决不了重明的问题。这样也用不着让大荒河畔再度生灵涂炭。
可是,缇萦想的,魔族不明白,重明也不想如她所愿,“缇萦,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你有证据吗?”
大河之上的缇萦迎着忽然出现的狂风巨浪快速结印,一面巨大的铜镜默然漂浮在她身后,重明看向缇萦的眼神从不屑慢慢地转变成惊恐,“你怎么会用昆仑镜!不对!昆仑镜在我这你怎么可能!”
“这不是昆仑镜,这是我的窥镜,寇玉也是因为被你发现他会用这个才被抓走的。”
“呵,你说他啊,忘了告诉你,你就算用的是真的昆仑镜,你也找不到他在哪。”
“我会去救他,但不是现在,我得跟你好好算算你跟神族跟天界结下的血债。”
“就你?是,你不用看了,那些人是我杀的,怎么了?魔族的规矩就是这样,打不过,他就得死!”重明说的咬牙切齿,符咒又一次爬上了他的眼角。
重明身后的一个老者慢慢靠近,拍了拍重明的肩膀后,符咒立刻消失殆尽,“若我魔族不放人,战神可是要用强?练兵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神君,别假惺惺地了,一个字,打还是不打。”
魔族这几年英杰辈出,从一开始就守在河岸周围,如今全都走上前,颇有要护着重明护到底的架势。
“把非莲和重明交给我,我不会为难你们。”
“你放肆,顶多你身后就一个禺强,还有那几个不成器的属下虽说不能打但你连带都没带出来,你看看我们,多少次死里逃生练出来的,缇萦,现在道个歉低个头,我们还能考虑考虑放你走!”眼看着对面的魔族越来越多,缇萦叹口气,双手食指轻点,原本脚下支撑着自己过河的法阵就变了样子,面色也不如之前平和。
双方眼看着下一瞬刀剑便要相交,却不想缇萦身后传来一阵躁动,一道道金光砸向地面,巨石上,枯木上,平地上,无一幸免。
昆仑一行人陆续现身,腾蛇带着几个天将也跟在后面,缇萦熟知的、打过照面的,甚至于只是听过名字的,除了太阴星君那些专职操控天地运转的和古神,几乎都来了。
隔得太远,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说过的,眼看着大战将起,三界生灵涂炭。既受供奉,我们哪有自己不来,只让你送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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