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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也有春天5
余涯跟着韩时在屋里换了一件比较凉快的衣服,现在气温最低也有将近二十度,穿羽绒服确实有点过分了。
韩时家想必常年阴凉,他父母穿得可比余涯厚实多了。韩时原本也打算照着父母的样子,找件长袖配着毛背心穿,余涯见状及时拦住:“有短袖吗?”
“短袖……应该都被我爸收起来了。”韩时低着头回话,不用打开衣柜,也能想见里面的模样。
余涯道:“那也不能穿这么多。”他伸手拉开衣柜门,里头果然没几件夏装——想来韩时自己也许久没回家了,柜里大多还是过年时的衣物,一件挨着一件叠得整齐,其间还夹杂着几件女式衣裳,崭新的雪白吊牌藏在衣料缝隙里,稍一翻找便露了出来。
余涯只好收回落在衣柜里的目光,转而琢磨着,或许该去其他能放衣服的地方找找看。
“短袖在我屋里。”不知何时,韩父已经过来了。他说了一句,看了韩时一眼,又缩了回去。
余涯穿的普通灰色短袖,此时韩时赤膊上身,往日总希望他注意形象的父母居然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客厅,叫人感觉挺意外的。
叮咚,玄关处的门铃响了起来。
宣绿和韩母同时过去开门,韩时匆匆忙忙套了一件长袖,也打算出去看看。
才一踏出房门,就听到大门外几个人严肃的说道:“我们是派出所的,想请你们过去调查一下。”
余涯顿时神色一紧,那边韩母还在追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韩时,请问韩时在吗?”
韩时不明所以,站出来道:“我是韩时。”
另一边的余涯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道:“我是余涯。”
“既然两位都在,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门口的警察语气依旧严肃,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去了派出所后,余涯就知道他们果然是为了那个女孩而来。根据法医在一个小时内发出的鉴定结果,推断死者在生前遭受了强迫暴力行为,加上距离事发地不足三十米的地方拍到了韩时的正脸,现在韩时和余涯两个人都被抓起来审问。
余涯是叫救护车的,现在伤情鉴定还需要时间。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只是一名路过的司机,此前从不住在这一带,与死者更是素不相识,按常理来说,嫌疑很快就能被排除。
反观韩时,处4境则要艰难得多。他的父母此刻正守在警局里,眼睁睁看着各项证据对儿子愈发不利,韩母心头猛地一沉,咯噔一声揪紧了。趁着办案民警还在向他们核实情况的间隙,她悄悄扭头,伸手扯了扯韩父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提前联系律师。
韩父会意,立刻找机会拨通了电话。
就在女孩的伤情鉴定正式出具的同时,韩父通过朋友紧急委托的律师,也准时赶到了派出所。
那人一来,并没有和已经站起身迎接的韩父韩母搭话,而是直接去了宣绿的面前:“找到了吗?”
宣绿知道他不会在乎听鹄的死活,胡迪虽然能够找到她但是他并不能感知到情丝的存在,从某种情况上来说,这个结论对她来说是有利的。
“还没有。”
听到她这番话,胡迪心底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从前他没能帮上什么实质性的忙,如今即便想拼尽全力,也明显感到力不从心,那种无力感沉甸甸压在心头。
见胡迪和宣绿的谈话似乎告一段落,韩母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地提醒:“律师……”
胡迪瞬间回过神,转头看向韩母,语气笃定地承诺:“伯母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韩时。”
“那就好,那就好……”韩母连连点头,紧绷的神色总算舒展了些许,话语里满是托付与期盼。
穿越前的胡迪从未与律师行业有过半点交集,如今初来乍到,就要涉足这片全然陌生的领域,他心里满是茫然无措。还没等他抽出时间好好熟悉行业规则、摸清工作门道,一项紧急任务便骤然降临,这让本就毫无经验的胡迪越发头大如斗。
好在原身之前也从未接手过任何官司,没有留下过往的执业痕迹,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早就露馅了。
“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们韩家!”韩母不停地说着委托胡迪的话,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对方已经汗流浃背了。
胡迪说了很多遍一切放心才让韩母不至于提了又提。
此时余涯刚出来,他低头拨通自己妻子的电话,却显示对方处于忙碌状态,没有接通他的电话。
胡迪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
之后余涯又打了两个,依旧是无人接听。
宣绿旁听了之后关于韩时的定罪确认,虽然韩父韩母做了很多准备,甚至想过贿赂法官让最后的结局走向让他们满意的局面,但奈何余涯的嫌疑实在是太小了,他一个司机在顶着车险不用自掏腰包垫付大额赔偿金的情况下还主动帮死者垫付了医药费,相比较韩时的坐视不理,让人更容易相信余涯是无辜的一方。
法官综合全案证据链——包括现场勘查记录、行车记录仪影像、证人证言及双方行为佐证后,最终作出判定:韩时因未尽救助义务、间接延误最佳救治时机,构成导致死者死亡的主要责任,依法承担主要刑责与民事赔偿;余涯因疲劳驾驶、未及时观察路况,承担次要责任及相应民事责任。
此外,事发路段长期缺失路灯与警示告示牌,市政部门未尽到道路安全保障义务,亦需接受相应行政处罚,并限期完成设施整改与连带民事赔付。
韩母并不满意这个结局,口里念念有词:“我要上诉,我儿子怎么会害人……我要上诉!”
胡迪刚一露面,她便猛地冲了上去,抬手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胡迪猝不及防,被打得身形一晃,脸上火辣辣地疼,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啪”的一声脆响,瞬间让喧闹的派出所陷入死寂。余涯刚挂了和父母的电话,沟通无果的烦躁还萦绕在心头,闻声立刻扭头望去。
“胡律师!” 韩母被身旁的韩父扶着,身形微微摇晃,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死死盯着胡迪,“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胡迪没有辩解,只默默捂住发烫的脸颊,缓缓垂下了头,指尖能感受到皮肤下蔓延的热意。
“我绝不会放过你!” 韩母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语气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才在韩父的极力拉扯下,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此时,余涯站了起来。
“你叫胡迪?”
胡迪扭过头去,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叫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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