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邪神营业中[无限]

　　老人的记忆自此戛然而止。

　　沈心好不容易才压住内心暴怒激动的情绪，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从老人简短的记忆来看，他确实在十六年前见到过陆道，而陆道在这段记忆里表现出来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样子，让她心头上仿佛压了一块重达千钧的石头，有点喘不过气来。

　　陆道在十六年前就算到了今天的到来，他知道妈妈肯定会选择使用涅槃保下她的性命，知道她会觉醒【迷藏】和【锁链】，甚至连她使用剥夺能力的极限在哪里都了如指掌。

　　她……可能从来没有逃出过陆道的掌控。

　　沈心收回发散的心神问：“你这个梦做了十六年？”

　　老人瑟缩道：“是。”

　　没有人知道他的恐惧和痛苦，那个如邪神一般的男人每晚都在他梦境出现，重复着同样的剧情，仅仅是为了让他成为放映机，将那段记忆展示给她的宝贝女儿看。

　　变态！

　　沈心暗道一声：“果然。”

　　陆道早就预料到她的剥夺能力无法支撑她观看长达十六年前的记忆，因此他将自己塞到老人每晚的梦境中，这样日复一日，长达十六年的折磨仅仅是为了亲口告诉她，他为她准备了十八岁成年礼物。

　　病态、偏执、强大，这些标签甚至都不能完全表达陆道变态的万分之一。

　　沈心从沙发上起身，她走到老人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带我去看看吧。”

　　她深知以陆道的性格，他十六年前就准备好的成年礼物，压根就没有‘不去’这个选项留给她。

　　她就算不去，那件礼物也会‘主动’呈现在她的面前，强迫她收下。

　　老人看向民宿老板，说：“由徐东陪我们一起过去，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别都围在这里了。”

　　“大爷，可是……”

　　“还不快滚！”

　　“是！”

　　沈心坐上轿车后座，徐东开车，老人坐在副驾上。

　　沈心开口问：“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一座距离偏城三十公里远的废弃福利院。”

　　“你们拐卖妇女的下线产业？”

　　沈心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车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徐东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却看到沈心将目光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知道大爷为什么会钦点他开车送他们过去，因为他是他们这群人之中难得的身份干净的人，他手上没有沾染过血腥，也没有干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他胜在干净。

　　就算坐在后座的那个女人想动手，也不至于把他一并杀了。

　　沈心将目光从山林收了回来，“怎么，很难回答吗？”

　　老人艰难开口道：“是。”

　　“详细说说。”

　　“我们寨子在这连绵不绝的山脉最中央，由于山路艰险，与外界沟通困难，山里的资源贫乏，几乎没有女人愿意远嫁到我们寨子里来。我们最初也曾尝试过近期结婚，但是生出来的孩子大多畸形蠢笨，长此以往寨子人口越加凋零，我们不得不另谋出路……”

　　沈心哂笑一声，“所以你们就派出一部分人到山外干起了拐卖妇女的勾当，将拐卖到手的女人一批批运往寨子里。等她们生下来孩子，是男孩就抚养长大，是女孩就送出来交到下游产业进一步加工压榨价值？”

　　“是。”

　　“所以所谓的福利院是人口贩卖，还是器官贩卖，或者是二者兼备？”

　　“都有。”

　　“这样居然让你多活十六年，真是便宜你了呢。”

　　老人突然激动道：“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真的！自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干这种事，以往赚到的钱我们全部投入到乡村振兴里。你看看现在的偏城，在十多年前，这里落后偏僻，别说学校和医院了，这里连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几间，我们这十六年来一直在为大力建设偏城做贡献！”

　　“所以呢？”

　　“可以……不杀我吗？我还想继续投入到建设偏城中去。”

　　沈心觉得可笑，人口拐卖贩卖大户摇身一变成了乡村振兴的企业家，居然企图功过相抵让她饶他一命。

　　这可能吗？

　　沈心浅浅微笑，“要不你先猜猜看寨子里那些人的下场是什么？”

　　“他们怎么了？”

　　“他们呀，全被我给杀死了。寨子里那个村长是你兄弟吧，他啊，死得最惨了，被我捅得稀巴烂，到死都不能瞑目，眼睁睁看着我把寨子屠杀得干干净净。”

　　“你！”

　　老人又惊又怒，当初寨子被徐乐成困住，他们尝试过想要进入寨子，无一例外全都被屏障给拦了回来。

　　后来陆道走后，他又回过寨子，那里空无一物，原本是屏障的地方成了断崖，寨子所处的位置空空荡荡。

　　寨子彻底消失了，他也想过寨子里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全军覆没的可能性很大，他也早就有心理建设，但是现在听到沈心将结果明明白白告诉他，他仍然忍不住惊恐发怒。

　　沈心幽幽道：“你放心，看在你对社会略有贡献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稍微好看一点，就让你身上的洞比你兄弟少两个如何？”

　　老人一下子变得面无血色，他所有的企盼落空，早在十六年前陆道饶过他一命，并将他的生死抉择交到陆道十六年后才成年的女儿手上后，他就在为今天做打算。

　　他自认为可以躲过一劫，因为没有人比他懂十八岁的女人有多心软，她们天真、懵懂、善良，对社会抱有最大的善意，他正是利用这一点特征将数不尽的年轻女人拐进山里。

　　可他现在才悚然发现，沈心对他的杀意竟比陆道还要深。

　　徐东背后冒了一身冷汗，他时不时看后视镜一眼，很难想象这些杀意满满的话会是从她口中说出来。

　　大爷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终于抵达目的地，一行三人下车，沈心站在路边看着百米远的一片破房子。

　　废弃十六年的房子因为没有打理，比人还高的杂草将它们围得严严实实，原本被刷成雪白的墙面此时也蜕皮露出红砖的颜色。

　　这就是陆道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这座福利院不止你们在管理吧。”

　　老人仍然惊魂未定地站在旁边，他颤颤巍巍答道：“是的，我们只负责将那些小女孩从山里弄出来，然后交到福利院手里就算了事，至于他们在里面究竟干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就连我也从来没有进去过。”

　　“连你也从来没有进去过？那他们的负责人呢？”

　　“也没有见过，他们很神秘，每一次我们只负责把人送到门口，等我们走后他们才会出来把人带进去，之后他们就会将钱打到我们的账户上。”

　　“既然你没有进去过，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究竟是干人口贩卖或者器官贩卖这类勾当的？”

　　“这……他们和我们合作之初，就是这样介绍的，难道不是吗？”

　　沈心沉默不语，应该不是。

　　当她以为福利院是由寨子里的人经营时，她也一度以为这座福利院干的是人口或器官贩卖的勾当，毕竟以这群人的头脑和心性，这是最简单直接的生意。

　　但是在得知他们甚至都没有参与到福利院的日常管理中，她就知道这座福利院恐怕比她预想中更复杂可怕。

　　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查看一番。

　　这是陆道给她的礼物，那就让她去拆开看看。

　　但是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她转身看向老人，问：“准备好了吗？”

　　老人本能地摇头，他拄着拐杖缓缓后退，却见到一根锁链从沈心的右手中飞出，这根锁链在空中解体，变成一个个环形的锁扣。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锁扣从他身体贯穿而过，一个个瓶盖大小的窟窿布满了他的身体。

　　他仰头倒下，正好听到沈心的声音传来：“正好，比你兄弟身上少两个窟窿，我真是言而有信。”

　　徐东双腿打颤，生怕沈心也这样给他来一下。

　　“别怕，还要坐你的车回去，先留你一命。”

　　话虽这样说，人却不能让他跑了，带血的锁扣在空中重新汇聚成锁链，直接将徐东捆得严严实实。

　　沈心这才从马路跳下去，一根锁链挡在她身前，将她身前比人还高的野草荡平。

　　终于来到福利院的门口，铁门之上挂着锈迹斑斑的招牌，上面有写几个大字。

　　【希望福利院】

　　感应到有人来了，福利院大门轻颤了一下，仿佛刚通上电一般。

　　铁门正中央的铁皮朝两边展开，露出一个人脸识别装置。

　　沈心看到显示屏上自己的脸，网状的线扫过她的脸，然后她听到一声清脆的滴滴声。

　　欢快的电子音紧接着响起：“欢迎回家。”

　　沈心心里发毛，她的脸被提前录进了人脸识别系统。

　　大门咯吱一声打开。

　　沈心迟疑了一秒后踏了进去，里面十分开阔，外面长疯了的杂草在这里面一颗不剩。

　　如雪一般的白沙铺在地面上，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门哐当一声重新关上。

　　沈心回头看了一眼，门被彻底锁死，这是电子门，并不能从里面手动打开。

　　她只能往里面走。

　　一座座平房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但都空无一物。

　　直到沈心来到一个类似小操场的地方，本应该设置成绿荫地的球场，却长着一茬茬白色的草，就连周围的橡胶跑道也全是白色的。

　　这是充满白色的世界。

　　突然，她的左手开始发烫。

　　沈心抬起手，左手的掌心在她眼前裂开。

　　一座白玉质地的天平从裂缝中缓缓出现。

　　随即她的脑海里响起一声与门口的电子音一致的声音：“天平准备就绪，请称量双方分别投入筹码。”

　　电子音消失后，沈心看到在天平的右侧出现一个筹码，定睛一看，上面写着：“陆道对女儿的爱意。”

　　“请您尽快投入筹码。”

　　“我要投入对陆道的恨意。”

　　“已为您投入【沈心对陆道的恨意】，称重即将开始，请稍等。”

　　两个筹码分别位于天平两侧，称重开始后，天平正中央的指针立即朝左侧偏转。

　　在【沈心对陆道的恨意】对比下，【陆道对女儿的爱意】轻若无物，称重结果毫无悬念。

　　“称重已完成，沈心胜，达到礼物开启条件，请查收。”

　　天平消失，沈心猛地抬头，原本空无一人的操场变得人声鼎沸。

　　她伸出手掌看了看，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已经变成一根根玉藕似的小手指头，她变小了！

　　正愣神间，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男童音在耳边响起：“零号，你在干什么？”

《当非酋幸运拉满[全息]》
指路好友的全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