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

　　11：36。
　　整条街道宁静而安详。毫无疑问，所有的好麻瓜都在床上熟睡，或者在看无聊的电视，把本来已经承受了过多的娱乐的脑子再折腾一遍。沿着街道一字排开的汽车静静的冷冷的，一动不动，无人能够想起它们。这么晚的时间意味着所有在工作的麻瓜都已经结束了一天的日程，脑满肠肥，无知无觉，却是幸福快乐。这些自满的小麻瓜在自己平凡的生活里自得其乐，完全不知道刚刚是什么东西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大街上。这些白痴对于自己的无知相当满意，他们愿意保持蒙在鼓里的状态。除了一座房子里的人——这里的居民怎么说也跟麻瓜牵扯不到一起。
　　他们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会等待。
　　温暖的混凝土上回响着脚步声。他的食死徒们已经对防护测试了整整一刻钟了，却没在这坚不可摧的堡垒上发现任何漏洞——贝拉已经浪费了她的机会。之前那些小小的裂缝已被小心翼翼地修理过了，第一道防线固若金汤，并且被格里莫广场的魔法防御力量隐了形，还反过来对付这些防御本身。打破它应该是很简单的——只要一扇门自愿打开，就能让一切防护支离破碎，然后一个闪电般的袭击，就足以杀死房子里的所有人。他刚才很相信贝拉特里克斯可以完成这个重要的任务，他相信她能为他圆满之前的誓言。
　　正如贝拉所刚刚了解的，失败是痛苦的。
　　“我们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干掉他们，主人，”在他手边，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说。
　　11：38。
　　曾经被称为汤姆•里德尔的男人沉思着，玩弄着自己的魔杖，简短地考虑了一下是否需要给自己的仆人下个毒咒，以提醒对方他所处的地位。但是卢修斯还是有用的，这么做的好处抵不过注意力分散的代价。另外，食死徒们的本质是一群吵吵闹闹的傻瓜，而机密才是这次行动的精髓。
　　不过，卢修斯•马尔福倒不是个傻瓜，他的聪明足够让他意识到主人的沉默意味着不快。高级食死徒低下头。“原谅我的犯上，主人。”
　　伏地魔让他提心吊胆地等待了一会儿，对道歉视若无睹，只顾研究格里莫广场12号那冷漠外表之下的东西。这是一座古老的房子，他对它了如指掌，另外，它也是一个家族古老的宅院，那个家族的成员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这同样是一个已经跟他对抗了太久的人的家，那个人保护着他想要杀死的人。格里莫广场现在是作为反传统的象征存在的，这是不可能被允许的。
　　“一个小时不行，卢修斯。”
　　马尔福的犹豫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但是黑魔头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卢修斯并不经常失败，甚至比贝拉还不经常——但是他像其他人一样，依然可以对失败的结局心存畏惧。他把自己的害怕隐藏得很好，但是还不够好。
　　“我们会抓紧的，主人，”他迅速地说。
　　伏地魔哼了一声。“不。你不会的。”
　　“主人？”
　　如果是其它什么时候，他可能会为卢修斯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到快意——但是现在不会。他们没有一个小时可以浪费，他这帮忠心耿耿却粗心大意的下属没有能力控制局面。黑魔头转过身，带着冰冷的微笑看向自己的副手。
　　“不需要了。”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我来。”
　　11：40。
　　他让自己的感觉肆意游荡，举起魔杖。然而，他却出乎意料地发现另一个人的思想跟自己的面对面了——他并不那么惊讶。他早就知道机会会随着今晚来到他的面前，而且这场竞争已经被搁置太久了。
　　一个简单的咒语探测了一下防护，不出所料，它被弹到了一边。是的，防护很强大……但是还不够强大。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力量，什么东西都不会“足够强大”。而他所拥有的这两样东西都是车载斗量。二十分钟无论如何都足够了，他们会得到教训的。
　　反抗是不可能被容忍的，而且伏地魔绝不会忘却。
　　卢修斯和其他人完全是一群傻瓜。他们撤回了每一个失败的咒语，然后才去施下一个，想要发现一种能起作用的简单咒语。但是他们不明白力量是什么，也同样不懂应该如何堆积魔法、积攒力量。这群白痴是循规蹈矩地运用魔法的。但是他是高于这一切，超越这一切的。伏地魔不会跟这么平常的咒语纠缠。他绝对不循规蹈矩。
　　他只是把魔杖伸得更远，让咒语的范围进一步加大，力量一层层堆积起来。不会太久了，虽然他能感觉到另有一股力量正在对抗自己的魔力。布莱克只是个傻瓜而已，而且很快就要变成死掉的傻瓜了。没人能在触怒伏地魔之后活下来——其实蠢到敢去试试看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不过，如果对方毫无理智的勇气不是如此站错了队的话，没准他还是会致以敬意的。
　　他就要把这一切都结束了。是时候了。
　　11：41。
　　伏地魔再一次伸出手去，准备就绪，就要进行致命一击。布莱克已经准备好了，但是这个不堪一击的白痴永远都不可能准备充分。黑暗在他身边盘旋缭绕，他能够拥抱它，塑造它，直到最后一击——
　　最后一刻之前，他脑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尖叫着发出警告，只是已经太迟了。他的膝盖就那么瘫软下去，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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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起晚了，”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莱姆斯从神游太虚中拉了出来。他正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上胡乱游荡，思维紧紧跟随着学校的运转，检查着过去多少代校长所下的防护，还要加上自己的。尽管现在仅仅是八月一日，他却很清楚，学年开始之前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而且一旦学年开始，霍格沃茨就会变成目标。伏地魔已经在七年前攻克了巫师监狱。仅仅几个月前他又毁掉了魔法部。对于六神无主的公众而言，他似乎在区区下一年之内就会统治一切……除了霍格沃茨。他从来都没打下过的霍格沃茨。他曾经试过一次——但是失败了。
　　邓布利多当时阻止了他，可是现在邓布利多死了。他会再来一次的。
　　“你好，西弗勒斯，”莱姆斯微笑着转过身，“我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你。”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来这里，”他的副校长耸耸肩，承认道。莱姆斯注意到，斯内普的双手都插在黑色长袍的口袋里，肩背也有些微微驼着，很是放松的样子。学生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莱姆斯也花了很多年才拿到看到的资格。西弗勒斯•斯内普相信的人寥寥无几，莱姆斯为自己位列那张短短的名单上感到荣幸。“但是这里是想事情的好地方。”
　　“没错，”校长平静地表示同意，“我在检查学校的防护。你想跟我走走吗？”
　　“为什么不？”斯内普又耸了耸肩，之后一段长长的时间里，他们就这么在彼此的陪伴下安静地踱着。很多年以前，如果有人告诉莱姆斯，他会跟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为朋友，他肯定会告诉那个白痴他疯了。可是现在，就连詹姆都跟斯内普保持着和平关系，而小天狼星对他的容忍程度也超越了任何人的想象。至于说到彼得，他对斯内普的理解似乎比他们加在一起都更深入，莱姆斯觉得，这可能跟他们俩曾经共同选择……并且被其抛弃的那条道路有关。他们这一代曾经在开始的时候那般天真无邪，不管是恶作剧，是玩笑，还是仇恨，都不会刻意去思考……可是现在，黑暗已经成了他们共同的伴侣。
　　而那条他们走着的路还远远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你最近怎么样？”他们走过湖边时，莱姆斯问。
　　“还算不错，”答案是冷冷的。但随即斯内普的声音里就有了一丝渴望。“一如既往，我都等不及假期结束了。在这里会好很多。”
　　“没错。”莱姆斯不需要询问；他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在暑假里，西弗勒斯是个食死徒，要用全部时间去扮演那个他曾经热爱而现在却是出于责任要扮演的角色。但是一旦九月来临，他就可以从这一切中退步抽身，哪怕只是一点点。然后，在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中生活。
　　年复一年，他都在玩这个游戏。这肯定是让他烦扰不堪的，莱姆斯静静地想，他知道这是真的。早在莱姆斯来霍格沃茨教书之前，斯内普就已经是邓布利多的间谍了，他是倒向凤凰社的位分最高的食死徒，也是唯一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不过斯内普能够保持一种精妙的平衡，他已经这么做了十二年多了。或早或晚，有些代价总是要付出的。
　　“我刚才，”斯内普的话很明显是在转变话题，“其实是在想社里的事。”
　　“想什么？”
　　“核心已经破碎了，莱姆斯，”副校长平静地说，“现在难道不是重整旗鼓的时候？”
　　“第六代核心？”校长静静地问道，叹了口气。他也很着急，可是……“我真希望我们可以。”
　　“什么？”斯内普转过身瞪向他。
　　“我真希望我们可以，”莱姆斯重复一遍。“福克斯拒绝选择。我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他是……”
　　“没错。”莱姆斯咬了咬嘴唇，无助地耸耸肩。“也许邓布利多可以说服福克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每次我问他的时候，他都直截了当地拒绝……他都飞走好几次了，好像是想证明自己的决心。当然，他过几天就会回来，但是他很显然是在说不。现在不行。”
　　“现在可不是那只该死的鸟挑三拣四的时候，”斯内普冷冷地说。
　　“跟我说也没用。”
　　“那，现在呢？我们就等？”对方问，莱姆斯觉得自己在他声音里听到了不安，不过他也没法确定。
　　“我想我们必须等，”校长吞了口口水，“不过我想把核心成员召集在一起。我想我们必须这么做。”
　　“我同意，”斯内普突然回答道，现在他轻快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半分彷徨。也许那根本是莱姆斯想象出来的。“什么时候，在哪儿？”
　　“两天之后，八月三日，”莱姆斯告诉他，“格里莫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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