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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
安陵容听着沈眉庄和甄嬛邀请她们去看望端妃,不太想去便躲懒推辞了,留在咸福宫教胧月识字。
敬妃回来后让嬷嬷带胧月出去玩,神神秘秘地让安陵容猜:“你猜猜熹妃是用什么法子回宫的?”
安陵容不解地看了眼敬妃,心说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却还是回道:“熹妃身边有槿汐,皇帝身边有苏培盛,有槿汐在,熹妃想见皇帝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知道?”敬妃惊讶地问。
安陵容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敬妃问:“姐姐不会真信了皇帝和熹妃是偶遇吧?”
敬妃自然不信,摇摇头转移了话题说:“我今儿看到了苏培盛身上掉下来一个柳叶合心璎珞,是槿汐的手艺。”
“苏培盛胆子真大,那样要命的东西都留着。”安陵容知道了这事儿却只感叹了这一句。
敬妃却笑着打趣:“心上人送的东西,哪儿能不贴身带着。”
对这话安陵容倒也不是不认同,但若是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带着就只能给双方带来灾祸。当信物变成催命符的时候,看他们后悔不后悔。
敬妃在教胧月识字,找安陵容领了书童的差事给胧月写字,敬妃拿着安陵容写好的字一张一张地问胧月安娘娘写的是什么字。
四阿哥的到来让安陵容不耐烦的皱紧了眉。他要接妹妹去永寿宫请安,也没道理拦着。
只是四阿哥隔一天就来一次,让敬妃的面色越发难看。
当四阿哥越发得寸进尺说想要在永寿宫用了早膳再让胧月回来,安陵容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对这位四阿哥越发厌恶。
四阿哥带着胧月离开了,敬妃追到门口看着胧月出门,忧心地坐下问安陵容:“你说四阿哥这么做,是不是熹妃教的?”
“是与不是,以后就知道了。”
剪秋来请敬妃,安陵容看着敬妃远去的身影,想着过不了多久皇后就该有动作了。
敬妃从永寿宫回来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安陵容扶着敬妃去睡了会儿才悄声问如意发生了什么事,得到的回答果然和上一世的差不离。
头一次害人的敬妃整日茶饭不思,安陵容陪在身边开导着也不见好,想着等这事儿过了就好了。
苏培盛和槿汐被放了出来,安陵容听着消息也不在意,把写好的字递给敬妃安慰道:“姐姐不必担心。”
中秋夜宴,安陵容听着果郡王那句毕生所求都只是庄生晓梦,喝了一口茶笑了笑。再听果郡王说大清只要皇兄枝繁叶茂就好,忍不住腹诽一句:枝繁叶茂满头绿吗?
看热闹的安陵容瞧见果郡王朝另一边看了眼,宁贵人随即笑得春风满面,在果郡王问候惠嫔的声音中开着小差想着这位宁贵人和果郡王是不是有些牵扯。
果郡王与甄嬛的对话拉回了跑远的思绪,安陵容拿了颗桌上的果子看热闹。结果甄嬛与果郡王先后离开,安陵容啧了声幻化出一只灵蝶附了一丝神识跟着他们。
没飞多远就看到两人在宫中拉扯,还说着体己话,安陵容感叹一句胆儿比温实初肥,落在墙头和果郡王的另一位红颜看着热闹。
居然还拉手,胆儿又肥又大。
他居然还能想起来要避嫌?当真难得。
啧,明知有人影,不想办法暗地里杀人灭口,居然还想着相安无事地离开?
安陵容总觉得今晚这事儿挺有意思,一路跟着结果就目睹了甄嬛早产的情形。
安陵容记得甄嬛怕猫,不由得感慨:喜欢果郡王的这些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灵蝶落在窗外,听着甄嬛说必定舍母保子,皱了皱眉头想着真的值得吗?
都说凡事以己度人,安陵容想着若夏冬春是男子,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断然不会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所谓爱情真的会让人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一个从未谋面的孩子吗?
安陵容的眉头皱的更紧,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对夏冬春的感情难道不是爱?
这怀疑来的突兀,但是得不到答案的安陵容却陷入了自己织的网里挣脱不得。吹熄了蜡烛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安陵容拿出人偶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飞奔出宫。
夏冬春已经睡了,安陵容走近时却还是吵醒了夏冬春。夏冬春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却没见安陵容抱住她,有些疑惑地起身拉着心不在焉的安陵容问:“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陵容坐在床边问:“假若我是男子,你怀了我的孩子,你愿意舍母保子吗?”
夏冬春被问的一愣,脑子里重新回想了一遍安陵容刚才说的话,大脑恢复运转之后立马摇头说:“当然不愿意。”
安陵容的心瞬间一沉,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她不爱我。
听着安陵容呢喃的一句你不爱我,夏冬春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安陵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等反应过来自己的耳朵没有出毛病,而是安陵容脑子有毛病,夏冬春气的站起来一脚踹向安陵容,只可惜安陵容的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堪堪躲过。
“你欺负我不说,还敢躲?”夏冬春站在床上怒气冲冲地看着安陵容。
安陵容站在地上气势明显矮了一截,听着夏冬春的话也有些恼火,口不择言反问:“明明是你不爱我,一句话不说就踹我,还说我欺负你?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你也不听听你刚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不爱你?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夏冬春指着安陵容的鼻子质问。
可惜脑子不清楚的安陵容说出了原本的想法:你不愿意舍母保子。
夏冬春嗤笑一声看着安陵容冷声问:“那你愿意吗?”
安陵容一下子泄了气,垂头丧气地低语:“我也不愿意。”
“安陵容,你今天是故意来找事的吧?”夏冬春居高临下看着安陵容,手里现出安陵容送的鞭子指着安陵容:“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怕我忍不住对你动手。”
神情恍惚的安陵容下意识不愿走,但又怕惹得夏冬春更生气,迈出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夏冬春怒气未消的脸,终是踏出了房门。
这一架吵得没头没尾,安陵容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意出去,而身在城隍庙的安陵容却没什么空闲时间可以分给私情。
胧月大清早来找安陵容说要剪红纸,安陵容实在没那个心思,哄了胧月说下次陪她,让宝鹊和宝鹃去忙自己的事,关了门隔绝窗外的阳光。
含珠敲门说敬妃去了永寿宫好一会儿了都没回来,安陵容应了声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穿了鞋子带着宝鹊去永寿宫。
门外的槿汐想要进去通报,安陵容摆摆手说:“不用进去通报了,我在这儿等敬妃就好,我来接她回去。”
没过一会儿,甄嬛送敬妃出门。两人都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安陵容,敬妃快走几步关切地问:“你怎么来了?”
安陵容勉强地笑了笑说:“走吧,我来接你回咸福宫。”
安陵容刚转过身,甄嬛却叫住了她。“本宫和安妹妹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安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永寿宫,不如进来坐坐,如何?”
敬妃知道这几日安陵容的心情一直不好,本不愿她留在永寿宫,想开口替安陵容婉拒,安陵容安抚地拍了拍敬妃的手:“姐姐先回去吧,胧月快醒了。”
“我回宫这么久,你唯一一次来找我,却是来接敬妃?是担心我会对敬妃出手?我原本以为和妹妹的情意一如当年,却不想生疏至此。”甄嬛坐下来问安陵容。
安陵容摇摇头否认了,又叹息一声才说:“姐姐是聪明人,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妹妹既然知道敬妃想做什么,却不拦着,是猜准了我会不会怪罪敬妃?”
“其实哪儿还需要猜呢,有胧月在,你就伤不了敬妃。”
“你真以为胧月可以当敬妃的护身符吗?”
安陵容察觉到甄嬛语气中的愤怒,抬头看了眼甄嬛,难得认真几分,一字一句地说:“敬妃的护身符是我,不是胧月。”
甄嬛维持的镇定模样难得破裂了几分,不可置信地问:“你喜欢敬妃?”
这话听得安陵容啊了声,哭笑不得地扶了扶额头,也不知甄嬛是怎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看着甄嬛解释:“自入宫,敬妃待我如亲妹妹一般照顾,我自然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至于喜欢谁,姐姐不是知道的吗?我喜欢夏冬春。”
说到夏冬春,安陵容的唇角扬起笑意,却在瞬息之间消下去,垂下的双目满是哀伤。
困于心伤却也不能撂了挑子不管,安陵容打起精神笑了笑说:“明日请安后请姐姐在御花园游玩,还请姐姐赏脸一聚。姐姐事务繁忙,妹妹先走了。”
甄嬛也未再留,目送着安陵容走远了。
和皇后请安后几人相约去御花园,胧月已经在在御花园里等着了,安陵容和胧月打了个照面哄了哄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也没有任何书信往来。
安陵容的脸色也是一日比一日差,一日比一日沉默,非必要情况一句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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