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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可以吃饭……睡着了吗？”
苇芽的睡姿十分乖巧，微微卷缩着自己的身体，身上穿着赤羽业的体桖衫，宽大的衣领下滑露出她肩头的绷带。
“欧、尼酱……”
赤羽业听到她的软绵的呓语，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都一副还没断奶的模样也好意思说他是爱哭鬼？
“苇芽酱，起来吃饭了！”
“……”
苇芽头皮一疼，被赤羽业扯着发尾叫醒。
“……业，你绝对没有什么女人缘。”
“谢谢夸奖。”
赤羽业的手艺其实不错，可苇芽嘴巴淡淡的，吃什么都吃不出味道，但还是客套地夸奖了一句。
“很好吃，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苇芽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早就到上学时间了。
“业，你不用去上学吗？”
“我跟乌间老师请假了。”
“……我一个人也可以。”
赤羽业看到了苇芽有些发红的耳尖，凑近她的脸道，
“嗯～你是在害羞吗？”
“别靠那么近！”
苇芽身体后倾，将自己的碗筷收拾到厨房里，不顾赤羽业让自己放下就好的话语，麻利地把碗洗了。
“借你家厕所用一下，我要洗澡。”
“你的手机要帮你充电吗？我记得家里好像有这个型号的充电线。”
赤羽业倒是不避嫌地拿自己的衣服给她换洗。
“不用，那个关机更好，不过我可能要借你手机和其他人联系一下。”
“我有已经不用的旧机，直接送你也没关系。”
洗完澡出来后，客厅里不见了赤羽业的身影，只有桌面上放着张便签纸。
“出去了？”
苇芽看了看纸条上的确实赤羽业的字迹，脑子快速转动起来，思考他的行踪和出门目的。
应该是去药店了，昨晚药箱里的绷带已经不剩多少，消毒水之类的常备药物都用得差不多了。
从他出门时间到最近的药店，按照他的脚程大概只要七、八分钟，那么他出门和回来的时间是在……
苇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地摇了摇头。
不行，自己过于“职业病”了，总是下意识地去推测别人的行踪和去向……
“多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拎着个购物袋的赤羽业刚从药店出来没多久，就看到了街头多了不少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找人。
“苇芽大人到底去哪里了？”
“山口桑，苇芽大人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山口拿着手机对着沐川龙崎摇了摇头，
“苇芽大人的手机关机了，中也桑说会去苇芽大人在横滨的私人安全屋看看。”
沐川龙崎苦恼地皱着张脸，有些忍怒道，
“那个该死的赌徒，居然在东京明目张胆地使用那种东西，也不知道苇芽大人有没有受伤……”
神户从街对面有些着急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面前，咽了咽唾沫，神色带着无措。
“喝喝、组织在东京的所有安全屋我都去看了，没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再去别处找找！一定要在苇芽大人受伤失踪的事被那个男人知道前，先找到苇芽大人。”
赤羽业从腰间鼓鼓囊囊的三人身后经过，停在一个报摊前买了份朝日新闻。
“丽雅酒店发生爆炸……呵，动静还真大啊。”
报纸上面的首版头条，赫然就是五星级酒店丽雅酒店的总统套房，发生爆炸事件。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
赤业羽听着苇芽敷衍的应答后脱鞋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将手上的报纸放在她面前。
“你是因为这个受伤的吧？”
苇芽快速阅读着黑白冒火照片旁警方公布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场面话，警方正在努力核对人员身份等等的官话。
“啊。拳头大的C4，还有几把M16，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赤羽业吊儿郎当地轻笑一声道，
“呵，还真是大场面啊，日本的□□火拼都已经开始玩得那么大了吗？”
“因为他的能力没有什么杀伤力，所以只能依靠这些东西而已。”
苇芽说完后看着赤羽业拿出的绷带等药物，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换药我自己来就好。”
赤羽业将消毒水倒在绷带上，悠然自得道，
“肩上的伤你一个人换不了吧？将衣服脱了，该看的我昨晚早就看到了。”
“……”
苇芽背对赤羽业脱下衣服，里面只有一件白色裹胸。
“嘶～”
“你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果然只是依靠单纯的包扎根本不行，还是得去医院缝针才行。”
“我的武器袋里有钢琴线，用那个替我缝就好。”
“……”
“要不我自己来吧？”
赤羽业有些无奈地扶额，站起身将她的武器袋拿了出来，顺便将桌面上的止痛剂拿上。
“你自己打止痛针吧。”
“这个又不是麻醉，只能缝完之后再打。”
“……”
苇芽看着赤羽业将自己掰弯的针头消完毒后，系上钢琴线对着自己肩膀血肉模糊的伤口有些颤抖的指尖，叹了口气，抓住了他的手。
“我自己来吧，你没有处理过，很容易得晕血症的。”
“伤口在肩后，你看不到。”
赤羽业深呼吸了一次后，指尖的颤抖停下，表情有些严肃，苇芽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不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受到比这次更加严重的伤，若是想要和业维持一生的友谊，这些东西他得学会接受才行。
“业，你不用有压力，就当做自己在缝制布料就好了。”
“将毛巾咬着，别说话。”
苇芽对上有些强硬地将毛巾塞到自己嘴里的赤羽业顿时怂了，一言不发地默默转过头。
“……”
怎么可能当做布料那样缝啊，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伤口只是单纯看着都觉得疼得要死了。
赤羽业深呼吸了几次，用消毒水仔细将手洗后，戴上医用手套，捏紧了手中似鱼钩般弯曲的线头。
“我开始了？”
“……”
苇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感受到冰凉的针头碰上自己的皮肤后手臂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接着就是皮肤被尖物刺穿而过的异痛，强迫着自己放松身体，闭眼紧紧咬住嘴里的毛巾，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
赤羽业尽可能地加快速度，减轻她的痛苦，无视自己被不停流出的温热鲜血染红的双手，额头上流出的汗水不比她要少。
“可以了。”
听到钢琴线被剪断的声音，苇芽大大地松了口气，捂着自己再次被包扎上绷带的肩膀，扭头担忧地看着赤羽业。
“谢谢。业，你还好吗？”
“啊，只是我最近可能都不怎么想吃肉了。”
苇芽看着“咕咕”地大口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后，就完全恢复过来的少年，低头抿唇轻笑。
不愧是我所认定的挚友。
给她身上的其他伤口换好药，重新包扎上绷带后，赤羽业这才注意到她隐藏在衣服下，似蜈蚣般在腰侧向腹部延伸的刺目疤痕。
看得出这个伤口当时差点将她拦腰斩断。
“……你身上还真多伤啊。”
就因为苇芽的皮肤天生白皙，也就让她身上的刀疤更加显眼。
“会吗？”
苇芽有些疑惑地歪歪头，她向来都很少受伤，伤疤怎么会多呢？
“你说呢？”
赤羽业指了指她的腰侧，苇芽这才抬手摸上伤疤处，其实尼酱也说了很多次带她去医院将这些疤痕用激光祛了，可她一直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现在被赤羽业那么一说，她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一趟医院呢？
“怎么弄的？”
苇芽学着赤羽业的模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道，
“就遇上了棘手的敌人，被他弄的。”
“看起来很久了啊。”
“五年前“龙头抗争”期间，有人从欧洲请了位顶尖幻术师过来，首领大人让我前去牵扯他的注意力，顺便偷师。他一直追杀想要我的眼睛，我逃亡途中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所以受了伤。”
“还真是危险啊，黑手党什么的。”
“我那时刚加入港口黑手党没多久，着急向首领大人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难免有些拼命。”
她说的拼命，是真的“拼命”啊。
苇芽说完后，就给自己打了一针止痛剂，将武器袋里的放置的一次性电话卡插入赤羽业给她的旧手机里。
“业，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随便你。对了，”
赤羽业似乎现在才突然想起般对着她说道，
“我刚刚在外面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应该是你的部下在找你。”
“我知道了。”
苇芽将客厅阳台的窗户打开，两只手指放在嘴里对外吹了声清脆的口哨。
“咻～～”
“嘎嘎嘎——”
路边电线杆上的乌鸦似回应般叫了几声后，继续站在电线上梳理了几下自己的鸟羽后，展翅飞走。
“写轮眼。”
苇芽睁开单勾玉写轮眼，在看到附近没有可疑人员和车辆后，才单手解除通灵乌鸦，走到阳台上打电话。
“尼酱～嗯嗯，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可是很强的，嗨～我知道了，嗯嗯，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和中原中也通完电话，报了平安后，苇芽这才黑着脸给神户打电话。
“神户，是我。”
“苇芽大人？！你没事吧？给我给我、苇芽大人，你在哪里啊？有受伤吗？沐川、别抢啊！莫西莫西、苇芽大人！”
就算是待在客厅的赤羽业都能听到神户、山口和沐川龙崎三人推推搡搡想要抢电话的声音。
“给我闭嘴，你们这群废物。”
“对不起！”*3
电话另一头的三人听到苇芽杀气腾腾的声音后，立即下意识对着手机道歉。
苇芽头疼地按着自己的额角，完全她的部下总是一点都派不上用处呢？
就连头脑还不错的沐川龙崎，现在好像都被神户和山口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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