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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加特
漂的一批42
胥沐一路上闭嘴,因为他小哥情绪不好不稳定,看起来随时会爆发的样子,他不敢撩,怕他小哥教他做人。
车子在忆流年门口停下,不出意料看见蝈蝈的风骚绿机车,横斜占了小半个停车位,低调的很。
出乎意料的是,蝈蝈又给他打了电话,他一般不会回拨,因为蝈蝈喜欢把他喊去给小崽子们教学——让前前任队长教他的队员,蝈蝈身为队长从来不以为耻。
“喂你好。”胥洱说。
“你好啊!耳朵……嗝……我,华一清……”
是除夕将近,还是黑夜愈深,风穿越老旧街道掀起围巾,刮过脸颊扫过耳郭,不是寒凉竟是春欲来的温软。
“为什么……嗝……为什么说没看到我?怎么就没看到我?!……为什么啊?……为什么不多说两句?……哇……为什么……不……追?为什么不追?……害我生病……不许动!我的!不许抢……”
随着四五人慌慌乱乱从门里面涌出,声音从虚拟到真实,人物从黑白到彩色,抱着手机不撒手的她,从色彩,到闪烁光芒。
华一清长发微乱,跟穿着队服的蝈蝈抢不属于她的手机,走路摇摇晃晃,羽绒服帽子上的毛领剧烈颤抖。而华一清,几乎是挂在蝈蝈身上,移动全靠拖,说话和电话里一样大着舌头,问:“喂?耳朵?你说话啊?……哎?蝈蝈?怎么没声儿?是不是你手机坏了?……喂?耳朵……说话!”
她就这样,闯入他的视线。
胥洱三步并做两步,在蝈蝈还没看清是来人是谁的时候把华一清拉过来,声线平稳地说:“你们可以滚蛋了。”
蝈蝈:“队长?”
一群小崽子:“前辈?”
华一清整个人都是软塌塌的,跟没骨头似的倚着新柱子,四肢下垂仰着头,说:“哎?蝈蝈,你怎么突然长高了?嘿嘿嘿……”
胥·柱子·洱:“……”这种把他认做其男人的胆子是谁给她的!“还不滚。”
华一清:“滚?滚什么?……驴……驴打滚?是不是?驴打滚?……想吃……我我我……我手机呢!”她用力砸他的胸口,左一下右一下,醉头醉脑,大概是自以为用了很大力气“还我手机还我还我……耳朵……跟我讲电话……他不跟我讲话!这狗玩意儿!不跟我讲话!”
蝈蝈一巴掌拍最近的小队员头上,说:“大老板的戏也敢看!?走了走了!”这句狗玩意儿真特么耳熟。蝈蝈说:“赶紧滚。”
“你也滚。”
蝈蝈:“……老板,这我姐,我不能滚,我得送她回家。”
胥洱:“……”他看起来是会乱来的人?
蝈蝈:你是。
……
华一清一直闹,一会儿找电话,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找酒杯,跟喝了多少似的,实际上撑死三杯半,还是忆流年主打的低酒精度学生款?蝈蝈也被她姐的酒量惊到——这跟她大姐大的气质不符啊。
蝈蝈显然不知道,华一清换了伏加特,三个333ml,酒量低的汉子都能放倒,何况她一戒酒八年的姑娘。
胥洱还不知道华一清这么能折腾,以前喝醉也不这样。抱怀里,她自己能滑下去坐地上,打横抱,她屁股一拉漏下去,抗肩上,她嗝嗝嗝不停,跟脱水的鱼似的嘴里直吐沫……胥洱只好夹胳肢窝把人弄车上。
车上胥沐简直没眼看,心说小嫂子这么闹小哥,他接下来的年不好过啊……好像客户送了张去夏威夷的旅游券,要不……去玩一圈……
……
华一清来忆流年,究其原因非要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也很好解释,小公寓离怀文近,近到开车不要五分钟。
比把华一清运到楼上还快。
人下车,胥沐麻溜开车滚了。
家门前,华一清趴胥洱身上,一扭头鼻子尖刮胥洱纽扣上,委屈的不行:“咬我……握草了你敢咬老子……”一口就把白纽扣给含住了,恶狠狠咬了半天,哈喇子染白衬衫一片,湿哒哒黏糊糊,衬衫肯定是毁了。
胥洱也算是湿身了。
纽扣线结不结实胥洱不知道,但是华一清这么啃,胥洱可以肯定,她很危险。
华一清啃了半天,松口,抬脚狠狠踩上皮鞋骂:“你也欺负我!哪里跑……人呢?人呢?藏哪了……”五指乱抓,半天没抓到纽扣,反手推了胥洱一把。
胥洱:“……”一把捞回要倒的华一清,头有点疼,摸着华一清头顶,轻声问:“家里门禁卡放哪了?外面冷,我们进屋,嗯?”
没找到门禁卡的蝈蝈:“?!?”
华一清伸出一只手,食指中指并起一竖,大声说:“这里!哈哈哈哈……”
胥洱抓住那只手,在华一清懵懂的视线里把“卡”放到自己口袋里,说:“现在卡在我手里了,华一清要回家,得记得密码。”
华一清:“……密码……密码……没有密码……嘿嘿嘿……蝈蝈,我跟你说,有人开门……开门开门……泉泉……开门……”
被当做门拍的胥洱:“……”
蝈蝈看不过去,回身按门铃,但是没人,按了好久,还是没人,华一清拍了好久,仍然没有人来开门,安全通道楼梯口刮过来的风凉飕飕。
胥洱抓住作乱的双手,缠到自己腰上,虽然某人醉得不省人事,勉强算得上温香软玉在怀,老老实实抱一抱,权当是被拍了这么久的利息了。
蝈蝈看见他姐不要脸的蹭了蹭,跟平平安安蹭人一个德行,立马上前拽了一下……没拽动。
华一清用力抱着不松手,嚷嚷:“干嘛!不放不放……别想抢有福,有财已经没有了,有财是我的,有福也是我的……不放……”
有财,有福,学名,哈士奇,萨摩耶。熟悉华一清微博的都知道,更何况见过这两只。没了婴儿肥的蝈蝈憋着笑,有点难受地轻咳了一声,还是没压住嘴角上翘。
胥洱一瞬间脸黑,看上去要吃人。
……
凌晨被吵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从床上弄到轮椅上,歇过好大一会儿才有精力来开门的华一泉严肃脸:“……”
看见姐姐撅着屁股抱着男人不放,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看戏,如果是陌生人看戏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憋笑憋的差点内伤的表情,说不认识他姐他都不信。仔细想了想,才从蝈蝈仍带着稚气的脸上认出来,这位是当年他姐给他找的哥哥。
胥洱看见门后的轮椅上的华一泉,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女人,明白过来为什么华一清对他的态度发生转变,四肢百骸僵硬无力。
偏偏,雨地里那句声嘶力竭的“你滚”,在华一泉面前如同一把寒光凌冽的利剑,破空而来无情地插入胸腔,注入整个寒冬的阴凉,比当头破下的零度冰水更令人齿冷。
胥洱推开身上的华一清,一手抓着她乱晃的两只手,一手提着她羽绒服领子,塞到蝈蝈手里,转身就走。
蝈蝈一脸懵。
……
蝈蝈不知道也不会想知道胥洱在那一瞬间藏了多少怒火,没把人直接扔地上是多么仁至义尽,把人全须全尾塞他手里,就连胥洱都佩服自己的忍耐。
终于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胥洱握拳打在电梯合金墙壁上,发出轰然巨响,电梯震颤着下行,拳头青筋凸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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