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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篇章·我要你活着
“是你啊…”君麻吕邪笑着站在平坦的土地上,混浊的双眼无法倒映出我的影子。
“对,是我,我来救你。”
嗦,君麻吕,如同我不曾将你遗忘一般,你还记得我。
我试探性地朝他伸了伸手,“走吧,君麻吕,到我这里来?”
看着他染上灰黑色的头发,我内心的抗拒几乎崩裂而出。
这个人不像那个在雾霭弥漫的溪边,对着野花喃喃细语的孩子了。
我怎么就这么不能接受呢?
君麻吕似乎是笑了,唇角的弧度发生了些微的变化,如果我没分析错误,这种笑是嘲讽的意思。
“我不信任你,更不会当逃兵,为了重要的人死去,为了大蛇丸大人的梦想死去,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你不会明白的。”君麻吕说罢,躬身从脊背抽出了一把精致的骨鞭。
我爱罗看上去也有些吃不消了,细密的汗珠分布在白嫩的脸上。
君麻吕扬起骨鞭。
所以,我就这样被他拒绝了?
“这位,我不管你此刻的立场是什么,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干扰他们的战斗的!”西瓜头态度坚决地说完,挡到了我的身前。
“…”我没想过理这家伙,目光越过他看向起君麻吕和我爱罗。
我爱罗自身被砂土包裹住,背上的砂葫芦化作了一个巨人盾牌抵挡攻击。
君麻吕脸上泛着决绝的光,左手生出尖利的骨钻,死命地钻着沙盾。
骨沫和沙砾随着风的轨迹在稀薄的空气里飞扬着。
他们两人都不过是十五岁以下的少年,竟然强到这种程度。
我眯眼观战,无视挡在身前皱着浓眉,一动不动的西瓜头。
沙盾被磨出一个圆坑,君麻吕左手坚硬的骨钻终于听着下来,碎裂,爆炸散落一地。
“够硬的…”君麻吕看着空空如也的左手臂讶然道。
我爱罗见不敌的君麻吕,放松下来解释说:“融合了硬度高的地下矿物,然后用查克拉加压使之与砂混合。”
看了看地上的碎骨,我爱罗道:“你这个特殊的术,是一种血继限界吧?”
“竹取一族,现在是我一个人的能力了。”君麻吕答道。
“竹取一族最后的幸存者,那今天在这里就要灭亡了…”我爱罗收起沙遁,胜券在握。
“等一等!”我急道。
“什么?”我爱罗疑惑地看向我。
“我不允许你毁掉他。”
君麻吕,还没有和我好好地打一场,还没有实现杀死我的约定。
我想起三四年前初遇之时,他握着我采给他的野花,呆愣的模样。我说:“这个人,和我还有约定尚未履行。”
君麻吕终于肯正视我,满目的惊诧,如同那年那个十二岁的少年。
“你…”
“冰遁。”我的手中滑出一把冰晶凝聚而成的长刀。
我爱罗目光一凛。西瓜头也开始严肃对待,退后一步,摆出战斗的态势。
“来不及了。就让他陷入两百米深的地底吧!”我爱罗突然哼笑一声,用肉眼都看不到的速度结成印,君麻吕脚下的砂土开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卷着他再次陷入地底。
“我爱罗!”长刀指天,我对着西瓜头挥下,冰刃闪烁的光芒划过他的脸颊。
“别小看了我的体术!”西瓜头轻易躲过了我的攻击,出现在我的身后。
“好快!”可是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无效的。
西瓜头由上至下的狠狠一踢穿透了我的身体,有瞬间的刺痛感。
我没有理他,径直举着刀冲着,前方没有阻碍,只有身陷身陷囹圄的君麻吕。
“怎么会?”正在施术的我爱罗和愣在原地的西瓜头异口同声地说。
“违背自然理论的存在!”
我一闪身,人已经出现在了君麻吕的身旁,与他一起站在不断下陷得砂土中。
“你!还不快走!”君麻吕半身已经被砂土裹住,看着我很恼火的模样。
“听着,大蛇丸不是你的一切!跟我走!”我劝慰地说完,对他伸出了手。
君麻吕并不动,只是有些悲观地看着我说:“我本是个命不久矣的人。你,滚吧。”
我难以控制地皱眉,恼怒道:“我不管!在约定实现之前,你不可以死!”
君麻吕也磨光了耐心,吼道:“再不走你想和我一起陷下去吗?”
“我…”这个砂土对我的身体施加的重力不足以触发我的穿透模式,我若是一直站在这里的话,真的会被卷到地下两百米…
“滚!”砂土已经裹住了君麻吕的肩胛。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冲他苦笑着,指了指被砂土所困的小腿。
我爱罗体力已经不能够支撑多时,加快了砂土的流动量,我和君麻吕完成被覆盖,被吞噬到大地的腹中。
黑暗,沉闷,接近死亡的颜色和体验。
我突然有点难过。亲爱的正坐在清溪边垂钓的鼬,倘若这边的风浪剥落了一片木叶落在你的肩头,请你不要拂去,等我回来。可是,大约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找不到我了。
“君麻吕。”我用腹语之术传音给他说:“你还记得吗?”
君麻吕一定听到了,只是回应我的只是沉默沉默。但他的挫败在无声中感染了我。
“我告诉过你,喜欢的东西,要握在手里。现在你争取了什么,得到了什么?这样一无所有的你如果只想闷死在这里的话,我看不起你。”
“疯女人!”
我的耳朵里突然炸开这么一句话。
我冷笑说:“竹取一族嗜血的荣光在你这里,败光了。”
“…”
“我要你活着。”我说,“光鲜亮丽的活着也好,苟且丑陋的活着也罢。”
“你不准死。”
君麻吕在沙土掩埋的黑暗中,久久没有回应。
“为什么?”他的嗓音变得喑哑。
“为什么还要在意我,我已经废了…”
“既然这样,我只能被你连累着埋在两百米深的地下了。你会死去,你不会想我一样永远滞留在这里,求死不能。”我无所谓地说。
“你!还是那么烦人!”
我勾唇,听到耳边沙土的急速摩擦产生的撕裂声。
动荡,身体随着不断翻腾而上的砂土而感到灼热,刺激。
这就对了,你需要愤怒,需要学会拼命求生。你与我那么相似,那么不同。
黑暗会吞噬光明,但永远难逃因果的循环,就像这个世界逃不脱昼夜更替。
我触摸到第一抹光线时,以难以计量的速度被白骨带到高空中。
我想起坐在河边的鼬,阳光穿越千万里拨开无数枝叶落在他黑色的长发间,游鱼从他面前经过也要滞留凝望。
我努力地汲取着氧气,以此证明我是活着的。在这无数的分子中,我与他也许是有关联的。
我放眼望去,白骨参差地穿插在这片荒原之上,仿佛还原了曾经的森林。
少年独立在骨林的巅峰,长风贪恋地撩起他的白发和衣袂。令人心痛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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