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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林峰等人不知道从哪里找了点烈酒泼在了身上,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硬是要往村里面闯。嘴里只是含含糊糊地吼着“放我进去,我家妻子子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除此以外,根本就套不出其他的情况。
因为林峰等人引起的混乱,周围的士兵也大多都聚了过来稳定情况,这样,在没有及时地补位之前,围栏外的一个位置士兵的数量便会相对稀缺,而这时,猛虎帮的另外几个兄弟便悄悄地走了过去,然后其中一个人在几名士兵的盲点处,先是紧贴着围栏,然后突然拔腿向着外围跑去。
“不好,有人从村子里逃出来了!”另外几个人装模作样地大吼了一声,然后迅速地冲到了几名想要离开去追的士兵面前,状似无意地挡着他们的去路,然后邀功般地抓着几名士兵开始絮叨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
百般撕扯无果,这几名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的士兵只能将目光投向了位置相对较远的同伴,那几名同伴受意,代替这帮被困住的家伙追了出去。
这时,司马衷和刘曜才小心翼翼地出现在了有空档的围栏外面,拿出林峰利用身体碰撞而偷到的钥匙打开了围栏的门,然后缩身闪了进去。
“其实要我说,如果里面的人能够团结一些一起冲出来的话,围栏也好士兵也好,恐怕根本就关不住他们。”成功突破之后的刘曜看着周围互相分离,却齐刷刷地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打量着他的人群,由衷发表了以上的评论。
“但其实很多人并不想逃,他们已经是国家的弃子,即便逃了回去,先不说要时刻担心着再被抓回来,只说周围人对他们的畏惧和歧视,就已经足够令他们发疯。”
刘曜扭过头,看了一眼司马衷,“其实要是我,我会更喜欢这里,这里的人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如何活下去,为此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不计任何手段,比起外面那些还需要左顾右盼、限制多多的世界来说,这里要潇洒得多。”
对于刘曜独特的爱好,司马衷不置可否。孽民村里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并不需要去研究,他现在唯一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裴狸到底在不在这里。
如果去询问这里的村民的话,肯定不会得到什么满意的答复,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双腿双眼来证实。
“不愧是匈奴首领的养子,个性果然与众不同。”司马衷懒得去评价的事情,却有人忍不住捧了场,只不过来人似乎很是刻意地将“养子”二字咬得极重,俨然一副不找碴就不舒服的样子。
只不过这声音实在是有点过于柔和,以至于一时半会儿很难让人把心中的火气烧旺。
司马衷抬起头,只是扫了一眼来者,然后便立即条件反射地拖着刘曜的衣领,飞快地向另一个方向逃跑。
这一路上的躲躲藏藏,让司马衷绷紧的一根神经很难回复到正常状态,以至于当他被人发现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不计后果地逃跑。
这有点过于极端的不计后果,竟让他一时没注意,大胆地拽着刘曜阁下的衣领便跑了起来,虽然他本意上也是不想害刘曜被抓,但是这手的确还是抓错了地方,以至于一路被拖着走的刘曜终于忍无可忍,一个反手,一个闪身,便轻而易举地从司马衷的魔爪中将自己解救了出来。
脚步才刚刚停住,还没来得及教训司马衷一顿,却见司马衷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心怀畏惧地弯腰鞠躬。
“你道歉道的也太快了吧。”这反倒让刘曜觉得有些无趣。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应该立即道歉,难道不对吗?”这个声音并不属于司马衷,刘曜回过头,刚刚那个让司马衷将就像是见鬼了一样的男子不知在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抱歉,麒麟阁下,可是能麻烦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司马衷的话让刘曜的眉头皱了起来。
即便远在匈奴,可他也听说过晋王身边四大护卫的名号,那个经常在他眼前晃悠、行为举止皆是嚣张无比的毕方便是其中之一,而眼前这位看似和蔼可亲的人,居然就是被称为战场上的阎罗王的麒麟?
“太子殿下叫我程据就好,麒麟这个代号我其实并不习惯。”程据十分真诚的笑容看在初次见面的刘曜眼里那是绝对的亲切,但是这种笑容放在司马衷这里,却让他感觉到了一阵阴寒。
程据,一个最表里不一的笑面虎,他似乎永远都是在笑的,可是,他的内心到底真的拥有笑容吗?
“如果太子殿下和这位‘养子’少爷想要找一位小狐妖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见她。”程据的一句话,让司马衷和刘曜的表情瞬间呆滞了。
本以为在见到麒麟后,这次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但谁知,眼前这位,居然彻彻底底地是整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而程据也没有食言,他果真带着司马衷和刘曜来到了那棵巨大的古树下,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程据也不由得心脏一跳。
“失败了吗?”毕方站在围栏外面,看着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样貌的村落,刚刚的那阵笛声或许真的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被意外打断之后,那笛声却再没有响起。
“毕方大人,这几个人该怎么处置?”这名士兵所询问的,正是那些已经被全部抓起来的猛虎帮的人。
“怎么处置?”毕方有些阴冷的目光一圈圈地扫过猛虎帮的众人,最后定格在了林峰的脸上。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个家伙似乎就是这里的带头人,至于他们的目的,毕方很清楚。
甚至可以说,司马衷与刘曜能够顺利地进入孽民村,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毕方暗地里的放行。
不然,想进入孽民村哪会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是什么身份?又是来做什么的?”毕方半蹲在林峰的面前,挑起他满是胡渣的下巴,前俯下身,以一种鼻尖与鼻尖只见近乎全无距离的对话方式连问了三个问题。
而林峰则是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毕方尽在直尺的眼睛,毕方面部的其他部位几乎都被遮在了面具之下,冷硬冰凉的面具让他看不出毕方的表情,但是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毕方的冷漠。
“你知道我是谁吗?”毕方的喉音中充满了戏谑与蛊惑,湿热的气流透过毕方露在面具之外的嘴唇倾吐到了林峰下巴上的络腮胡里,林峰只觉得自己的下巴上突然一阵异常的麻痒,他想要伸手去挠,可是身体被绳索捆了个结实,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痒,有些时候甚至比痛更加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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