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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言苏安安盯着她的眉眼,想从眼神里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分分钟内已经被‘out’了,她似乎看到了陈羽白嘲讽的嘴角。
百合举起手里的酒瓶碰了碰她面前的酒瓶,挑了挑眉,仰头酒喝了一大口。
言苏安安想了想,眉头一皱一咬牙就举起了酒瓶,浅浅的试探了一下,味道进嘴里不是很冲,带着一股子薄荷般的清凉味道,一瞬间让她奇怪的想起了莫非凡身上的味道。
想起他,她下意识的一咬唇仰头往下灌。
看着言苏安安像是决绝般的喝酒,眉头深皱,一副就义的样子。百合想笑,笑她的天真还是笑她的……不管她懂不懂世故,总归是那人动了心的人,所以已是与众不同的。她有自己的想法,既然陈羽白未发现自己的心境,那么就让她帮他掩藏,永远不要发现好了。
“喂,可别以为是饮料,这酒后劲可不小。喝醉了,毕竟是大白带来的人,我可不好交代。”
言苏安安属于上脸极快的类型,喝下去,脸色立马就一片绯红。也没辨别她话里另外的意思,只是顺着自己的想法:
“没有关系,在这里工作早晚不都是要学会的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不仅你会有喝不完的酒,还有挣不完的钱。”
“挣不完的钱……呵呵,钱不是好东西,又怎么是挣得完的。”
“你不适合这里,本来我不会留下你,不过……你上道,我喜欢。”
“怎么感觉这里有些晃啊……不会是要地震了吧……”她趴得很低,坐在高脚椅伏在吧台上。
“你有什么怕的东西吗?”
“怕?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那你怕死吗?”陈百合红唇微启,轻轻靠近她的耳边。
“不怕,我死过很多次了……你看……”她抬起头,摇晃着手腕。
陈百合并没有看到那里那道伤痕,那道细细的疤痕。
言苏安安只觉得好晕,眼前一片模糊,怎么挣扎都觉得四肢无力,只能辨别着面前浅浅的声源。像是受了某种蛊惑,对那个声音完全没有抵抗力。
“你到这里上班,有没有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我欠了好多钱……算不算……”
陈百合满眼神采,凑近她:
“言苏安安,那你可会后悔?后悔涉足这纸醉心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后悔?我后悔的事有好多,可是怎么办呢,后悔也没用,对吧……”
“呵,既来之,则安之。你倒是看的挺开嘛!”
她抬起头,努力瞪起眼皮去对上百合那那双在昏暗灯光下格外闪烁的眼眸。
“可曾有喜欢的人?”陈百合喝了一口酒,学着她伏向吧台,眯着眼睛看向她。
“喜欢,有啊,可是现在没有了……”曾经有过,可是现在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择偶标准。”
虽然不明白这个和面试有什么关系,可是她还是认真的思索了片刻:
莫非凡,既然这辈子不会是你了,那么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她歪着头,笑着说:
“只要不是莫非凡,谁都好……”
“你说谁?”
“我说,最好没有感情,悄悄告诉你,感情可真伤人啊。”
“嗯,不要感情那就是要钱了……再要么就是那些方面功能强的……对吧?”陈百合笑着问她。
“没错。”她点头,在心里佩服着自己,原来可以,强大的将这么露骨的话他也可以点头点的这么风轻云淡。除了自己,没有人会明白她经历的故事里有过多少悲痛。而这一切,都是不可以说的秘密,因为那终究只是她自己的故事。
陈百合觉得差不多了,再问问就基本上把底都套出来。她抽出一支细长的烟,酒保过来给她点燃,她淡定的吐了个眼圈。
言苏安安努力的想支撑着做起来,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抬起头看到陈百合明明天真却故作强大的脸上,白色的雾气一样的烟雾遮挡了她的表情。
体内的一种酥麻慢慢的消散,她的意识开始清楚,没错,她言苏安安任何时候都不需要怯弱,不需要渴望怜惜的眼眸,她可以倔强的无可取代,她,言苏安安要靠自己真的活过来。
透过烟雾,看着言苏安安努力探究她的脸,她迷蒙着眼似乎要将她看个清楚。这丫头应该做不成陈羽白的菜。陈羽白,你看上的女孩也不过如此。本来压在心口的闷重慢慢散开,你可以玩,可以永无止境。但是不要遇到一个他驾驭不了的女孩。那样,她可以陪着他,永远无爱,纵情情海。
扬起一个似有若无别有深意的笑容,特有的烟熏嗓:
“你有什么愿望吗?”
“心不想过的太累。”
“那你考虑过让灵魂提前享受吗?”
“什么?”她越来越清醒,可是四肢还是无力。
“比如遇到一个富二代或者金主。”陈百合推了推她面前的酒。
“不会有富二代更不会有金主,我说过了,钱和利会毁了好多人。”
“我只要我想要,只给我想给的。”
“你不像是生活在我们这种沼泽的人。”
“对,虽然现在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但确实是我自找的啊,现在过得这么狼狈,是我活该,我认了!”
“刻意要做事情反而越是无法随意,越是刻意越是忘不掉,做不到。天下万物,皆不过如此。既然知道了,那么就告诉自己不要总去回头看伤口,总回头就会总牵动伤口,那就永远好不了。不去看忽略他,总有一天会结疤,即便是疤痕不蜕,即便是疤痕再丑,可至少不会再疼。那么,至少可以骗自己,已经好了。”
“我羡慕你,什么都看的明白。可我不行,我不仅仅是疤痕体质,更是抗麻者。”
“人嘛,劝劝别人总是可以的。哪有人真的劝慰的了自己。说什么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也不过就是藏在心底,偶尔有空闲了再去回味一下,偶尔嘛,总是还能提醒自己那种苦涩又无奈是证明自己还活着啊!”
“没错,我觉得我一直很聪明,可是,现在觉得愚蠢至极!”
“人本来就该活得简单聪明,你不再考虑一下?金钱或者是美誉或许两样你都可以拥有,而不是靠等待一个未知的男人。女人,你可以给你自己一切。”
她摇摇头,缓慢却肯定。
“我不喜欢尝试未知的东西,如果不是我能掌控的范围。”有过一次就够了,不要再冒险,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或许,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爱情没有什么对于错,值不值得。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理性的思考。有些事,有些人,注定要用一生来相随,铭记或忘却。
你,再倔强也逃不过一伤,所以或早或晚,你如果已经经历了那么恭喜你,早日脱胎换骨,你不仅有故事了,而且还有回忆可以记忆了。
言苏安安想笑,为什么再刻骨铭心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的苍白无力。
酒是个好东西,你可以不爱任何人,甚至不爱自己,但你可以爱它。因为他只伤身不伤心。久病才知谁爱你,深醉便知你爱谁。不过醒过来,什么都会变成泡沫。
远处一个角落里有个长发的女孩子,看不清楚脸,只看到她一首执着一瓶酒一首握着麦克风,略带凄凉却带着无限吸引力的嗓音慢慢的回荡在大厅里。
爱本是泡沫怪我没看破才如此难过……
唱到后来她扬起了脖子,明明是高傲的架势却带着一抹莫名的凄凉。世上悲伤的人有那么多,又有谁真的会在受伤后就走不下去?
她的一瓶酒喝到了底,絮絮叨叨的随着陈百合的问句说了好多,她只以为是醉酒,却不知道里面加上的某些东西,让她的思维开放了一下,想说的不想说,统统说了。
陈羽白来找她的时候,她睡得不知云里雾里,还好没有淌哈喇子,安静的趴在那里。
“陈百合呢?”
“老板有事出去了。”
陈羽白有些恼火,好好的人交给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从她手里抢过酒瓶,放在鼻子底下嗅到了某些熟悉的成分,当时就恼了。
“我不管她在哪,让她出来见我。”
他变了脸,酒保吓得脸色蜡黄:
“老板……老板真的不在。”
“打电话让她回来!说我要见她!”
“这个是老板让我转交的。”
于是,陈羽白将昏迷不醒的某人扛着到了地下停车场,途中遇到几个就把熟人跟他打聊:
“这么快就搞定了,今晚还双飞吗?”
“今天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如果不想死,就别惹我。”
“嘿,今天是怎么了,连玩笑也开不起了。”
陈羽白在气头上,扛着言苏安安,保安早就把他的车开了过来。
把言苏安安放到副驾驶,绑好安全带,言苏安安挥舞着双臂然后抱紧自己看向他:
“警告你,我会咏春……不要非礼我……”
说完头一歪睡了过去。
陈羽白点着她的鼻尖威胁到:
“你要是敢给我吐到车上,我今晚就把你给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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