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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慧静从小胖家拿了包袱,按他说的地址来到孔康家。
旺旺嗅到慧静的气味、听见她的声音,率先跑门口来迎接。
孔康母亲得了消息,早打扫过房间,高兴地领着慧静去看她的房间。她因为不习惯享清福,早把刺史安排的佣人遣了出去,衣食自己一手操办。孔康对她说过慧静身上带着一条蛇,见了还是有些吃惊。她见旺旺对这人这般热情亲昵,便增加了好感,觉的如一家人样亲近。说:“真是奇怪了,它见过你吗对你这么好”
慧静回答:“中午见过一次,我会跟动物打交道,所以一见就熟悉。”
孔康在边上看着慧静,心里从未有过的兴奋,笑容灿烂,说:“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拘束,缺什么跟我妈说。”
他母亲说:“对,住这跟在自己家一样。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我们有体会,我们从京城来也没多长时间。你喜欢吃什么我常给你做,以后衣服也由我来洗。”
慧静不知如何应付,只得连声说:“好的,好的,就跟住自己家一样,我保证不客气。”她这是第一次借住别人家里,这世俗人家的氛围让她很不适应。
他母亲说:“康说你晚上要过来住,没说要过来吃饭,我都没准备呢。”她对孔康说:“你赶快去杀只鸡,我去烧饭了,晚饭吃的迟点不要紧吧”
孔康说:“迟点没事。杀哪只鸡”
“母鸡正生蛋,杀那只公鸡。”
慧静慌忙说:“别杀鸡,我只吃素不吃荤。”
孔康母亲非常不解,说:“哪有不吃荤的,又不是出家人。你该不是客气吧千万不要客气啊,以后住这里跟康就象兄弟一样,不要认生才好。”
“我真的不吃荤,还见不得人家杀生,你们要吃尽管吃,不用顾忌我,只是杀鸡、鸭什么的别在我眼前杀,我见了难受。”
“这是真的”孔康母亲疑惑地看着儿子。
“嗯,我听小胖说清风把所有动物看的跟人一样,受他姐影响,他姐是砚石庵的慧静师父。”
“哦,不杀生是最好了,只是人不吃荤哪有力气特别是你们男人,又是习武的人。”
孔康望着慧静,好奇她如何解答。
慧静说:“你看那马、牛还有猪都吃草,力气可大了。人不吃荤一样有力气。”
他母亲说:“说的也是。听你这样一说,人不吃荤也是可以的。”她喃喃地着:“不是出家人不吃荤的太少见。”
慧静说:“你们只管按原来的习惯吃,不要因为我而改变。”
他母亲准备去做饭,慧静要去厨房替她烧炉子。他母亲忙说:“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你跟康说说话,等着吃饭就行了,他就从来不做这些事。”
等他母亲去厨房,慧静问:“是不是你们......”慧静想说你们男人,改口说:“你从来不帮母亲做饭”
“我从来不做饭,不是肚子饿了找吃的不进厨房。”
“哦,你还有什么事情不做以后我跟你学,省的你妈以为我客气,我在家是什么事都做,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她这样说是为了自己将来洗自己的衣服,平时在庵里,洗衣服多是慧思的事。
孔康说:“我在家很懒,我妈不叫我做事从来不做。你在这里也不用做,随她忙去,她习惯了,忙不过来自然喊我。衣服最好还是让我妈洗,你一个男人自己洗衣服,我妈肯定不会答应。”
“好吧,那我以后就跟你一样,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提出来。”
孔康带着她四处看了下,熟悉各处,最后带她进了他的房间,说:“我住这间,以后没事常过来跟我说话。”
慧静从没进过男人的房间,好奇地四处看了看,见桌上放着本书,凑过去问:“你看什么书”说着伸手准备翻开。
“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锏谱下部,我还没全部学会。”他见她收回手,说:“你看不要紧,里面有融合了剑法的招式,你看看对你有没有什么启发。”
慧静一页页翻看着。这里面招式真是不凡,融合了诸多兵器的优点,比她的剑法高深许多,前面部分有些那天夜里见他使过,后面更深奥的她要悟上一阵才能明白。她被强烈吸引,边看边悟,忘记了身在何处,更不知身边还有一个人。她缓缓地翻看着,这锏法的招式完全可以用在剑上,某些招式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绘这锏谱的人好似懂得她使的剑法,并把剑法的某些招式融进了这锏法里,这是巧合还是他师父懂得她的剑法这更让她着迷,由于时间的关系,不由的跳过书页,直接看后面的招式是怎样的。
天色渐暗,她抬头看看窗外。
孔康轻声说:“看不见了吧我来点灯。”
“啊!”慧静才回过神来,发现身在何处,说:“时间晚了,我改天再看。你师父了不得,好象会我的剑法。他现在哪里”
“十几年前就消失了,再没见过他。”
“十几年十几年你还没学会这套锏法”慧静觉的不可思议。
孔康羞愧地说:“我有点笨,以前也没太认真学,只是近来才开始真正用心,后面越学越难,吃力的很,难道你不觉的难学”
慧静老实说:“不是很难。”
孔康喜悦地说:“太好了,下次我练习的时候请你跟我一起琢磨,这样我学起来就快多了。”
“好的。”
这时他母亲喊两人开饭。
孔康故意问:“晚上我们喝一壶”
“我从来不喝酒。”
“这是为何”
“我受我姐影响。酒也不是好东西,喝多了丑态百出。”她和师父云游时见过酒鬼的样子。
两人来到厅里,见米饭都盛好摆在桌上,慧静也就不客气地坐下来等他母亲先动筷子。
孔康端起碗,说:“吃吧,我家没讲究的。”
他母亲边吃边问慧静兄弟姐妹几人,家里依靠什么生活,父母多大年纪、身体怎样,是不是家里人全都吃素。慧静还好在张家时被人问过类似的问题,一一做答,没有慌乱。
孔康在边上十分佩服,以为她考虑的周密,这些问题都事先想过。他有些好奇,她早晚洗脸吗那假胎记会不会洗掉夜里洗了早上再涂上去她为什么要来做捕快为民除害还是为了维护梅花仙的名声她说学那锏法不是很难,真是太好了,有她帮助,自己很快可以学会全套锏法。看来,她的聪明他远远不如,有她帮忙,定可以捉了那假梅花贼。
慧静见孔康早已吃好,看着她,听她与他母亲答话。她几口扒了碗里的饭,问:“你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块去。”
“你明天夜里跟我去,今天远道而来好好休息。”
他母亲也说:“你今天就别跟他去,他下午睡了一觉你没睡,上夜差困呢。”
“没事,我能熬夜,夜里两个人也安全些。”
孔康见她执意要去,自己又想活捉那恶贼,两人更有把握,就说:“也好,你今后就跟着我上夜差。”
他母亲叮嘱说:“万万小心,男子汉是能伸能屈的,打不过就不要勉强,回来喊人。”
孔康明白母亲安全第一的心思,回答:“你放心,我知道的。”
在路上,孔康把假梅花贼的案子说了一遍,又把守株待兔的计划对慧静说明。
慧静说:“若只是一个贼人碰上定能活捉,若是两个人怎么办”
“那就打伤一个或杀死一个,再合力捉一个弄清他们的意图。“他停顿了一下,疑虑地问:“你真的不愿杀生有时候杀生是被逼的,你不杀别人,别人要杀你,怎么办”
“确定是恶人是可以杀,杀了一个少一个。我说的不杀生,是不滥杀无辜生命。”她记得师父的话,对于那些恶人,不是你要杀他,是他自己找死。
“这我就放心了。杀人是不得己的时候才杀,我们捕快的任务主要是捉拿违法之徒,并不是杀。”
“知道了。”
“你为何要来做捕快”
“嗯......”慧静飞快地想着,故作无所谓地说:“我只想找个事情干,我姐给我介绍什么事,我就干什么。做捕快我也喜欢,不就是抓坏人吗对不对”
孔康不想为难她,因此不细问,反正她女扮男装加入捕快没有恶意。两人带着旺旺出了城,先去树林里看有没有隐藏的马匹,然后往北方的大道走去,准备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守候。
慧静问:“你有没有想过那贼人为什么要接连盗窃,还嫁祸给别人不象是单纯为了财物对吧”
孔康沉吟片刻,说:“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大概与劈国舅的事情有关。”孔康把杀手从京城一路追踪到这里的事对她说了。最后,他问:“你跟我一起很危险,怕不怕”
这是孔康来苏城第一次与人吐露心声。她是可以信赖的,聪明、武功又高,有她在身边,他觉身体更有活力,生活更加美好,危险也大幅降低,两人联手,来什么样的杀手也不担忧。
“我不怕。”慧静毫不犹豫地说。她凭着女人的细致本能,觉的他处境险恶,她说:“一定活捉那贼人,找出幕后主使,一网打尽,才能绝了后患。”
孔康感激地看着她,略有点忧郁地说:“如果幕后主使真是娘娘,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慧静虽天真,娘娘的权威还是懂的,心想这事麻烦不小,自己也没有主意,前面那句话说说而已,真要是娘娘幕后主使,恐怕一网打尽是不太可能。
孔康说:“你跟我在一起,也就成了杀手的眼中钉,以后也要时时小心谨慎。”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真不想让你跟着我呢,你没必要和我共担这生死的危险。”
“做捕快总要冒风险,我有心里准备,我们小心就是。”
她没想到自己和他会处在这么大的危险当中,不过,她是不会害怕也不会退缩的。这次下山就是为了接近他,能时常看见他。她这并非是处心积虑的、冷静的行为,只是受着本能的冲动和爱慕的驱使。虽然与他没有几次接触,她觉的两人的心是相通的,上次的那相视一笑,已把两人连在一起,使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的内心。那相视一笑抵的上千言万语。她感觉他那次和小胖上无名山,就是专程去看她的。她想她俩的心思是一样的。
有些人初见便觉的似曾相识,一下就产生好感,仿佛在哪儿见过,存在你的脑海里、在你的心中。如果生命有轮回,人还残存着对前生的记忆,那个人可能就是你前生的情人,朦胧的熟悉感。
人在对异性产生渴求的时候,心就如浮云样漂移不定,直到找到那个爱慕的人,心才有了归宿。慧静和孔康两人就是这样,他们看见了自己心的归宿。
他渴望有她陪伴,又担心她的安全,喜中有忧,忧中有喜,心中多了一份保护她责任感。
两人在一处小山坡的草坪上坐下来,开始守候。这里能借着月色看清从城里方向过来的道路。
慧静把花花解下来,让它去找食物,随手把旺旺抱在大腿上抚摸着,禁不住想和它说几句话。她对孔康说:“我也会跟动物说话,都是跟我姐学的。”
孔康清楚她女扮男装肯定不自在,有些别扭,很想说他第一眼就认出她了,让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再装。他没有说,因为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他说:“是吗你让它睡觉,看它是否听你的话。”
慧静摸摸旺旺的头,学狗的声音低低叫了两声,旺旺果然闭上了眼睛。
孔康羡慕地说:“这个你得教我,我好想跟它说话,也想明白它说些什么。”
“你学不会的,首先得要听懂它的话,明白它的意思,才能学它的话,跟任何动物交流都是这样。”
“你任何动物的话都能明白”
“我多数能明白,我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可以听懂它们说什么。”
“那次跟赵正去砚石山,见那些猴子都象人一样聪明,他说都是你姐教的。”
“猴子本来就很聪明。”慧静见旺旺睁开了眼睛,说:“它不困呢,不想睡觉。”她见他正看着她,忙收回目光,看着旺旺。
孔康说:“你困不困困了就躺下来睡,旺旺比我们警醒,远远就能听到动静提醒我,我们不用一直盯着道路。”
“不困。”她望向他,见他正看着旺旺,说:“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师父”
“这得从我小时候说起。那年我大概是七岁的样子,因为家里穷,和朋友去菜摊边捡菜叶回家喂猪,朋友捡到一整棵白菜,卖菜的一个大汉见了以为是我朋友偷了他白菜,抓住他狠狠地打,我跑去跟人家解释,人家就踢我,我一着急抱着人家的腿把他抡起来摔的老远。我师父在边上看见,认为我是天生习武的人才,就跑我家去跟我妈说要教我习武......”
慧静打断他的话,问:“你七岁的时候力气就有那么大,能把一个大汉抡起来”
“是啊。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时没那么大力气,师父说我那是潜能暴发,他说我体内有一股巨大的能量,若能随意运用,必会惊世骇俗。我妈开始不答应让我学武,师父就掏出银子,说免费教我还给我家银子,我妈就答应了。师父想了很多主意,想要让我的潜能可以随意运用,可惜没一次能成。他说刀剑易伤人,自创了一百八十式锏法,亲手教了我一年多时间,我才学会四十式,师父以前从不在一个地方待三天,教了我一年多时间见我还没有学会,没了耐心,最后教了我一套就地十八滚就离开了,让我自学余下的招式。临走时要我拔一棵大树,说拔的出来他就留下再教我,我拔了两次,那树动了没倒,师父走后,那树却倒了,我就去追他,说树倒了,要他留下来,没追上。”孔康叹了口气,说:“现在想来,师父应该看出那树已被我拔出,只是不想再教我,都怪我自己笨,记性和悟性差,让他没了耐心。你看我,直到现在还没学会那全套的锏法,师父若是知道,不知有多失望。”
“我见那锏谱里融进了好多兵器的精妙招式,包括我的剑法,你师父功夫不得了,是个绝世高手,他使什么兵器”
“他没有兵器,我曾问过他,他说武功到了某种境界,兵器就用不上了。”
“你师父应该是到了那种境界。我师父也说过那句话,还说内功到了一定境界,兵器已不能伤。我问过她有没有见过那样的绝世高手,她说见过,说不定我师父见过你师父呢。”
“我觉的你师父肯定见过,你想那样的高手世间能有几人你师父说见过那样的高,必定是我师父了。”他想了解她师父的情况,考虑到她现在是隐瞒身份,说出来不是真话。他不想为难她,让她费心思编假话。
“你那时拔的那棵树有多粗”
孔康用手比划了一下。
慧静惊呼:“啊!那得要多大的力气你那潜能就不能自由发挥”
“不能,我也想自由发挥,不管怎样都做不到。”他郁闷地说。
“我觉的你被逼急了那潜能自然就出来,有意反使出不来。”
“可能是这样。”
慧静回想那天夜里见他与人交手时情景,又想着他刚才说的情急的时候潜能就发挥出来,觉的那天夜里他在防守的时候潜能就有所发挥,因为出招时他并没有那么快速。
......
旺旺已经睡了,耳朵突然动了动,两人见了都屏息静听。慧静说:“我的花花蛇回来了。”她回身看后面,果然是花花拖着个大肚子缓慢地蜿蜒爬来,她抓起它往腰上一围,花花自动系在她腰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他看着她,想自己奉命来捉拿的人竟成了最好的朋友,以前费尽心思要找的人,此刻就静静的坐在身边,而自己还多么的喜欢她,世事真是神奇。
两人开始讨论武功的事,多是孔康问,慧静回答,或慧静说,孔康听。当他听说她只要看师父演示一、两次,或看一遍剑谱就差不多学会了招式,更是非常佩服。
他问:“你看了我的那本锏谱,是不是看的都能记住”
“我看的每一招都记熟了,因为是用心看的。”
“你记下几招是不是现在就能使出来”
“前面五式,后面一百七十和一百七十一式,我现在就会使。”
孔康估计他自学那七式得花近半年时间,她竟能半个时辰就熟记下来,心中倍感羞惭,那后面两式他还没学到呢。他说“你把那七式演示出来我看看。”
“现在合适”
“那贼人上回作案间隔有半个月时间,我估计这三五天之内可能不会有事。”
慧静以剑为锏把那七式演示了一遍,还道出了招式里的奥妙所在,孔康见了惊为天人。他对谱自学总是不知招式里面藏了什么奥妙,简单学一式不难,与前面的招式连贯起来就觉的非常困难。
“你教我后面那两式好吗” 孔康近来也是用心在学,无奈天质迟钝,不得要领,学的困难重重,进度缓慢。
孔康边跟慧静学边听她讲招式里的奥秘,比跟自己过去和师父学的还快,他又把自己学过的演示给慧静看,让她分析里面的要点。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明。
早上回城,孔康带慧静去向郑捕头说,以后清风跟着他夜里上差,这些天就不去衙门报到。回到家里,孔康就把锏谱给了慧静,希望她学会了再教他,自己再懒的琢磨。
孔康母亲见儿子都是在后院的井旁冲澡,那清风是打一盆水在房间里关着门擦,心想这人有意思,跟女人一样害羞呢。
慧静洗过澡顺便就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孔康母亲看见她在洗衣服,说:“你放那儿,我来洗,你们上差累,我不是说了,在这就跟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不要不好意思。”
慧静解释说:“我在家也洗衣服。”
“哪有男人自己洗衣服的,这样不好,以后你把换下的跟康的放一块,我来洗。”
孔康出来帮着妈说话,慧静只得同意。
孔康母亲转身要去忙自己的事,慧静说:“伯母要留意,我的花花蛇以后在院子里和屋里找东西吃,你可别不小心踩了它。”谁要踩了蛇,蛇本能就是一口咬上去。
“我眼睛好使,没事的。”她不放心地问:“蛇不会爬被窝里去吧”
“不会,它喜欢阴凉潮湿的地方。”
“蛇在屋里能找到什么东西吃”
“逮老鼠。我还是给你一粒解药放心些。如果被它咬了,马上吃下去,记住要马上吃,一刻都不能拖延。”慧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粒解药递给孔康母亲。
孔康母亲接过药,疑惧地问:“拖延一刻会怎样”
“花花是五步蛇。”
孔康母亲脸色苍白地接过解药,象珍宝一样在身上放好。
慧静安慰说:“过两天它认识你就没事了,不用担心,到时你抓着它她也不咬你。”
孔康说:“乱咬人的蛇清风不会带身上,妈不要害怕。”
家里有条五步蛇爬来爬去,能不害怕孔康母亲大白天在家里走路就象夜里走路一样,低头紧盯着前面。
慧静拿着锏谱没看两页就睡着了,傍晚时分被小胖的声音吵醒。他是过来搭伙的,带了一坛米酒和一只烧鸡及一些特意为慧静准备的时令蔬菜。
小胖见孔康和慧静走出了各自的房间,说:“夜里我也跟你们去守株待兔。”
慧静高兴地说:“好啊,多一个人多个伴。”
孔康严肃地说:“那贼人武功高强又十分凶残,赵正你可要考虑好,不是玩的。”
小胖疑惑地看看两人,说:“不是有你们二位高手,我有什么好怕的”
孔康说:“我就担心万一碰到的不是一个人,打的过就打,打不过是要跑的。”
“啊!”小胖惊呼,这些他可没想过。他可不会轻功,到时候他可跑不了,想到那贼人杀人如杀猪一样,照着脖子就是一剑,他怕了。
慧静觉的孔康考虑的周到,说:“赵哥你考虑清楚。万一碰上那种打不过人家的情况,你就赶快跑,我们会让你先跑。”
小胖刚才还想跟着两人立功,现在听他们这样一说,感觉风险太大,说:“我还是不去算了,免的到时候成你们的累赘。”他心里清楚自己只会几招花架子的刀法,且没有一点内功。
孔康说:“我主要还是担心你的安全,不去最好。去呢也无妨,打起来的时候你就躲树后看,注意自己的安全。”
小胖摆摆手,说:“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你们自己小心吧。”
开饭前上菜的时候,小胖勤快地从厨房拿来四个碗,打开酒坛,给四个碗都倒酒。慧静从厨房端菜出来忙对小胖说:“我不喝的,你们喝。”
小胖说:“孔捕头上夜差一般也不喝酒,今天也都喝,少喝点。你也少喝点,总共就这一小坛,四个人喝,想多喝还没有呢。”
慧静说:“我从来没喝过。”
“不知道好喝还是不好喝对吧那就尝一尝,也许你尝过了特别喜欢这味道呢。男人嘛,不吃荤不喝酒多没有激情,别事事跟你姐学,她是出家人,你不是;她是女人,你不是。”
孔康在边上微笑地看着她。
慧静被小胖说的无言以对,嘟囔着:“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喝”
小胖说:“酒只要不喝多就是个好东西,活血、开胃,能增加食欲,你喝点试试,如果感觉不喜欢,喝完了就不再倒好吧反正你的蛇也没带要身上,喝点助助兴。”
孔康母亲从厨房端了一个菜出来,帮着小胖说:“少喝点没关系的,千万不能多喝。啊,怎么也给我倒上了”
小胖说:“伯母做饭辛苦,也喝点。”
小胖来过孔康家几次,孔康母亲很喜欢他,乐呵呵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慧静见孔康母亲都喝酒,自己难以推阻,又不能答应,十分为难。
孔康见她的表情,心中不忍,说:“清风不喝就不要为难她,我们喝。”
他母亲却不答应,说:“喝一碗意思意思,我也只喝一碗,酒这东西不喝多还是好东西,喝多了就不是好东西,康才来那天,喝多醉了三天,差点没把我吓死。”
她觉的一个男人女人气太重不好,想尽可能地改变一下慧静。男人总要个男人的样子,不吃荤、不喝酒,说话声音也不大,这样下去不行。她今天炖了一条鱼,想清风不吃荤,就弄了几勺鱼汤炒青菜,放了几勺清鸡汤做丝瓜汤。她觉的人跟牛、猪、马总是不一样,不吃点荤长的都不结实。这清风身体长的那么单薄,应该就是不吃荤的原因。既然住她家里,她就要把她养结实了。
孔康征询地对慧静说:“要不你就尝一口觉的难喝就不喝。”
慧静皱着眉头。
孔康对母亲和小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清风不喝就不要勉强人家。”
慧静觉的再这样下去,显的和大家有些格格不入,狠狠心,舒展开表情,说:“我跟伯母一样,就喝一碗。你们以后喝酒可别给我倒了啊。”
慧静心里说:师父、师叔、师姐,我这是不得已啊,别责怪破戒呀。又想,酒这东西有什么好喝呢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待我尝一尝,试一试看看,不管它有多好喝,我就喝这一次。
孔康母亲端起酒说:“你们三个男人只管喝,别管我,跟在自己家一样,别拘束。”
慧静尝了一小口米酒,有点香,有点辣,这辣又不象辣椒那样,这味道有什么好喝嘛,奇了怪了,大家干嘛喜欢喝这东西。
孔康悄悄地观察着慧静,见她喝了一口,心想难为她了,说:“感觉怎么样快吃一口菜。”
慧静客气地说:“还行,只是我不大习惯。”
孔康母亲偷偷地看着慧静夹了口青菜放嘴里,不安地担心她发现菜里的秘密。
慧静嚼了几下,还没咽下去,就禁不住赞叹着说:“伯母这青菜是怎么炒的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青菜。”她从没喝过鱼汤,自然是不知鱼汤的味道。
孔康母亲装作惊讶地说:“是吗可能是今天的青菜好,我又多放了点油。”
小胖和孔康也都去夹青菜尝。孔康也觉的今天的青菜特别好吃,跟过去的不同。小胖是个贪吃的人,吃遍了苏城的美食,对食物的味道敏感,一口就尝出青菜里有鱼的味道,问伯母:“你在这青菜里放了......”
孔康母亲忙咳了两声,阻止小胖说下去。
小胖才想起清风是不吃荤的,把“放了鱼汤吧”改成“放了什么作料”
孔康母亲装模作样地也夹了口青菜,边吃边说:“今天的青菜是好吃,嫩。”
小胖把青菜盘子移到慧静最近的位置,说:“你不吃荤,素菜多吃点。”
慧静感激地看一眼小胖,说:“好吃大家吃,别放我身边,放我身边多不好意思啊。”
孔康和小胖两口就喝光了一碗酒。慧静说:“你俩自己倒,不用管我,我是只喝这么多。”她又对孔康母亲说:“伯母你喝了再倒,我不喜欢喝酒的。”
小胖说:“一碗是喝,两碗也是喝,你和伯母喝完了再倒一碗。”
孔康母亲说:“你们喝,我就喝这一碗。”
“我喝完吃饭,不能再喝了。”慧静说完移动位置,坐的离小胖远些,防着他倒酒。
孔康关心地问:“怎么样觉的还行就再来一碗。”
“今天破戒了。你们喝吧,客气就没意思了。”
孔康对小胖说:“清风从来不喝酒,今天喝一碗已经给了我们很大面子呢,不要再劝她,再劝就强人所难,我俩慢慢喝。”
小胖听孔康这样说,就给两只空碗满上。他刚倒好酒,听慧静惊呼:“伯母,这丝瓜也特别好吃。”他好奇地去夹了一筷子,放嘴里立刻就知道了里面的奥秘,笑看着伯母,说:“伯母的厨艺完全可以开个大饭馆。”
孔康母亲见清风没有发现她在菜里放了荤菜汤,得意地说:“过奖了过奖了,觉的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吃光光的,别剩下来。小胖你可真会说话,讨人欢心,我这么大年纪哪能去做生意,干不动啰。”
小胖认真地说:“怎么不能你开个饭馆雇人干,自己在边上指导就成了。到时候我要投资占股份,可要让我沾光挣点钱哦。”
大家听了小胖的话无不开心笑着。
慧静这一餐吃的把肚子撑的滚圆,饭后摸着肚子对孔康母亲歉意地说:“伯母,我想帮你收拾桌子,洗洗碗,吃太饱站不起来了,不好意思啊。”
“不用、不用,男人哪用做这些,康不是饿了去找吃的从来都不进厨房。”
小胖说:“这都是饭前喝点酒的作用,能增加食欲,不过,今天伯母做的菜也特别好吃。”他又转对孔康母亲说:“往后我会常来吃饭,伯母不会厌烦我吧”
“你天天来吃饭最好,人多了热闹。”
三人坐在饭桌前喝茶,因为小胖能说会道,令慧静倍感愉快,待到该出门时,慧静对小胖说:“你就跟我们一块去好了”她又望着孔康问:“你说呢”
“行。”孔康回答说:“反正那贼人这两天大概不会来。”
小胖打了个哈欠,面有倦色,说:“算了,我睡的早,熬不了夜,去了也是睡觉,就不去了,你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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