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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星驰注视着我的神情变得有些促然,“你却知道青璇的事情?”
“是的,我知道青璇身上所有的事情。”
和星驰的一言一语相互对答进展得越来越艰涩起来,和星驰说这些是我主动的,话头是我揭开的,可怎么讲着讲着,是偏了,我想跟星驰讲清楚的是我,而星驰他想跟我讲清楚的是青璇,我是以自己为中心,星驰他是在以青璇为中心,我忽地醒觉过来,我和星驰终将讲不到一块的,我是我,他是他,青璇是青璇,我站在自己的一边,他站在青璇的一边,我和星驰不会成为一顺边的。
我对星驰说,“见你面时隐瞒了你,没有对你说出实情,我向你道歉,我有我的不得以,青璇去了哪里我当真不知,我该怎么回去我一样也不知,但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发生了,我无能为力。”
“那你又何苦一定要跟我讲这些呢?”
星驰问我。
“你不说,我不知,大家岂不都好?”
我苦笑,“真的?都好吗?”
星驰抬头面仰天空,“你说,青璇她还会再回来吗?”
我心里悲哀,“会吧,青璇她回来了,我就可以回去了。”
星驰侧头看我,“你回去?你的那边好吗?”
我泛着笑容答,“好啊,当然好。”
星驰又把脸转朝天上,“好就好。”
这就是我和星驰第一次关于我不是青璇的事情的勾通,星驰他给我的全部反应统统不在我的预先准备之内,我自此开始发现,我接触到的星驰,他不完全是青璇记忆里的那个星驰,星驰他也和我现在周围的人们一样,我对他也是既熟悉,又陌生。
后来,自然是若水和黎昕的婚礼。
然后,是我从天涯海府告辞。
然后,我回到了慕遥仙宫。
然后,玉棠师叔继续借我在近水阁淅雨台看守赤焰炉。
然后,赤焰炉二十年丹成。
然后,我再进北坪,在北坪山谷里领完了自己的反省处罚。
然后…
然后…
“映夜、青璇听命!”
芳洲师叔立于师尊座前面向所有的慕遥仙宫门人宣掌门谕。
“弟子在!”
“弟子在!”
映夜与我齐出弟子列,端身恭立候听掌门召示。
“命映夜、青璇即日入洗剑堂共修《天宗卷》,册籍渊深,互研互进,不可怠懈!”
“是!”
“是!”
映夜与我恭遵上令。
“青璇。”
师尊在座上另外叫我。
“弟子在!”
我在师尊跟前越发地谨慎起自己,《天宗卷》在慕遥仙宫的地位非常,师尊授命我和映夜同修《天宗卷》,我的心中只觉得所负任责太过重大,师尊待我宽容德厚,我无以还报,唯只有尽心学习,定当不致师尊失望。
师尊对我道:“入洗剑堂需静心,静心则身定,身定则己安,切记。”
“是!师尊!”
我朗声听下,牢牢印记进了脑海。
芳洲师叔从师尊手中接过书匣,步到映夜和我的身前。
“映夜!青璇!”
“是!”
“是!”
映夜和我异口同应。
“《天宗卷》自此传交你们二人,珍之重之,保之存之,受领!”
“弟子恭领!”
映夜躬身双手过头捧住《天宗卷》木匣。
我与映夜于满殿满堂之中同声同气立下誓言,“拼己一身,持护仙学!”
“很好。”
师尊从座上起身,说道:“今朝集会已毕,散去吧。”
“是!师尊!”
所有弟子们退出正殿,我、映夜也和师弟师妹们一并退了出去。
离开正殿一路,不时的有师弟师妹对映夜和我说话,其中不乏语气艳羡。
“大师兄、大师姐可以修习《天宗卷》了,我们修行的修行太过微浅,不知道得到了哪一日才有大师兄、大师姐的如此能力,也学习得了典籍里的高层术法。”
我笑起来,说,“欲速不达,戒燥戒馁,刻苦专一,水滴石穿,就是如此。”
“嗯。”
映夜双手捧着木匣什么都没有说,但对我所说的表示赞同。
我继续的边走边和同门们说说笑笑,师弟师妹中活泼的叽叽喳喳,安静的默默地投予我及映夜凝视观注。
我和映夜走到了洗剑堂墙院外,随着我们一路过来的师弟师妹全都停住了脚步,洗剑堂师尊已然下令辟为映夜与我修习《天宗卷》的所在,所有慕遥仙宫门徒,除非得到师尊许可,谁人不得擅入。
“好啦,回去吧,用心勤奋,大家一块参修进步。”
我对这些可爱的弟弟妹妹们说出互相勉励的话,他们对我们是崇拜是仰慕,我们对师尊师叔们照样是崇拜是仰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山峰哪处高?自有一山更比一山高,修炼路途漫漫长远,大家间的缘份且有来时。
“是,大师姐。”
师弟师妹们答完就听话的纷纷折返,也有走几步再回回头的,我和映夜并肩目送他们离去,直至洗剑堂范围的地头上只剩了我们两个和那份传派册籍。
我面转朝映夜。
“大师兄,请多提点。”
我向映夜深施一礼。
其实很想说的是“请大师兄多多关照!”,但又考虑到映夜酷得笑点够低,就作罢了。
“师妹,请多指教。”
映夜认认真真的对我还礼。
洗剑堂外,未进洗剑堂前,我和映夜相互以礼相互以谦,接下来进入洗剑堂后,我俩即是同伴搭档,同修《天宗卷》是师尊交付给的任务,也将是我和映夜自此往下不知道会消磨去多少时间的全神投注方向。
洗剑堂院门开启,我与映夜两两站在门坎外一齐望朝门坎内,洗剑堂院墙一溜围圈的地幅很大,可是洗剑堂里面,看见的,除了一间房屋外,其余都是青石铺陈的平整场地。
“这还真的像个习炼术数的所在。”
我感叹地帅先提脚迈步跨进了洗剑堂。
映夜在后也进到洗剑堂。
我在场地上行走,站在场地中间的方位再看整座院落,视觉中院落比门口那里看到的更加了然宽阔了。
我想跟映夜说点什么的,张嘴的同时看着映夜双手里一直捧着的木匣子,便问道:“大师兄,《天宗卷》沉么?”
映夜微扬眉梢,“不沉,不过,你愿意,我们可以换换手。”
我笑,“愿意,愿意,只怕这书卷就只有大师兄你能够触碰,我一路在旁边看着,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好。”
映夜把木匣向我一递一交,“接住。”
我仿效映夜的模样双手捧着,木匣子从外观看会觉着有点沉,但亲身一感受,真就是映夜说的,“不沉”。
“大师兄,那我们是进屋去打开呢?还是就在这里打开?”
我故意装得木讷的问映夜这样的问题。
一部《天宗卷》的谱很大,不至于要我和映夜沐浴、焚香、择定吉日吉时才可以开匣阅习吧?
映夜给我的答复是否。
“你想进屋去打开就进屋去,你想在这里打开就在这里,《天宗卷》我们共同修习,你想如何都可以。”
“是吗。”
我这会发现怎么映夜仿似有了变化了,我和他戒山分别,到了今日太乙正殿照面,中间相隔着多少天数的时间?我个人回想过去都是岁月悠悠,映夜他又心境怎样呢?
“嗯。”
映夜双手得了空闲,虽然没有很随意的叉在腰杆,要是双手叉腰那就不是映夜了,映夜却把双手背在了腰后,一身放轻松的等待我的取决。
“我们还是进屋子里边去吧。”
我选择定。
“看书还是应该坐在桌前逐页翻篇才是。”
我征询映夜。
“嗯。”
映夜这状态倒是没变,四平八稳,惜字如金。
我和映夜就才进了院落中的洗剑堂。
洗剑堂外和洗剑堂里又是一番不同,房屋不大,当中是一间正厅,左右两边各旁支两间侧室,我和映夜正好一人居住得进一间。
男左女右,我在先挑了右手边的那间,说不清楚心里有种感觉,就是感觉映夜他一定不会跟我争或者抢,映夜他会让着我,我就是有这种直觉。
映夜果然没有表现任何情绪,他坐在了正厅的圆桌边,他又等着我,等我把屋子看完了,他和我再一起一睹慕遥仙宫传说中的精绝要学。
我打开的木匣。
木匣一打开,我立即对着匣内的《天宗卷》傻眼。
“这也,太,深,厚,了吧!”
我的由衷感叹完全是顺应本心发自肺腹的。
映夜淡定如常地伸手拿起木匣内一摞书册的最上面一册。
我却没有在书册的封面看见个“壹”字之类的识别符号,甚至我连天、宗、卷三个字都没看见到,而一摞书册的册册纸张颜色全都相同,这可有点玄乎,不晓得万一书册和书册搞混掉了,那修习的人该怎生办喏?是靠猜呀?还是靠蒙呀?会不会走火入魔的说?
“青璇。”
映夜叫我。
“啊?”
我的胡思神游的毛病又发作了。
映夜把他拿的那本书册在桌面放平,他的身边有圆凳,我坐过去,两个人从来都只是闻名《天宗卷》,当下要一同亲眼见上面,我想,映夜与我的心情应该一样:好奇加兴奋加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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