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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三)
“似是故人来?”木兰心想,真是对了,金大娘怎么就会听到这首歌呢?回头与姚夫人相视一笑,两人携手向歌舞高台走去。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但凡每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你想做的戏
前世古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
……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
何日再追,何地再醉,说今夜真美
无份有缘,回忆不断,生命却苦短
一种相思,两段苦恋,半生说没完
在年月深渊,望明月远远,想象你忧郁
……
歌毕舞毕,全场静寂。
太子远望夜空,胤祥低头不语。两人心里都在思念着谁。
半响,南京总督轻轻鼓掌,太子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跪在高台之下的两个女子,待要赏赐,却一时想不起什么。便在这时,胤祥走下台阶,扶起了木兰,托起木兰的脸,目光轻柔地抚摸着,爱意洋溢。
台上太子深深太息,九贝子阴险冷笑,而一旁的十贝子则诧异得说不出话来,半响,竟然大叫了一声:“十三不是看上了个丑八怪了吧?”
“正是!”胤祥浅浅笑道,转头向太子额首告罪,不理会在场官员,牵着木兰的手便向后头走去。
木兰待要挣扎,一旁的姚夫人却缓缓摇头,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个小小纸包,正是木兰给她的那个,她又比比自己的心口,露出一丝笑容。“这虽然是无色无味的,但要如何摆脱嫌疑,最好的莫过于跟另一位皇子在一起。”那日,木兰告诉姚夫人的话在木兰自己耳边响起。而姚夫人那天恳求自己的话也同时响起:“我一身无虑,只求你好好照顾孩子。”既然如此,木兰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但是,现在情况不同,胤祥不只是个皇子那么简单。木兰心悸,想留下来,却被姚夫人轻轻一推,跌倒了胤祥怀里。
“姑娘,我们走吧。”胤祥微笑着,拿起木兰的手,潇洒离开。
进了房间,木兰还在担心姚夫人,却发现胤祥屏退了从人,与自己单独相对。木兰不仅后退了一步,退了又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后退?
胤祥看眼前的姑娘说不出的亲切,仿佛是自己的心上人,只不过多了面纱,而面纱后是陌生的脸,自己该怎办,一时不知道,竟然还有了些紧张。然而,这姑娘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眼睛瞪得大大的,越来越像木兰的眼睛。想起木兰,五内俱焚,胤祥长叹一声,吹灭了蜡烛。
“你要干什么?”木兰忘记掩饰,失声大叫。
“木兰!”咋听到熟悉的声音,胤祥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女子。但怀中女子不住颤抖,不似木兰那么淡定。终究是自己思念过了。
胤祥放开了,坐下来,自斟自饮,喝了很久,道:“你唱得好,像我的一位故人,词也写得好,像是为我写得。你再唱唱。”
木兰良久不敢开口,渐渐唱起,慢慢唱过,待到唱毕,却发现,胤祥竟然已经喝醉了,抚在桌子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木兰默默想着,轻轻走开,便要出门,却听到梦中的胤祥轻轻在呼唤:“木兰,木兰……”
木兰,木兰……回味着呼唤,木兰再也无法挪开脚步,静静站在了门口,不知道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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