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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对决(上)
“呀~,我们这几天,都没和金元宝聊天。”,苓宥宥翻着日历,计算着冥界的时间。
他们俩解禁之后,整天腻在一起,怎么玩都玩不够,有些冷落金元宝。
“现在应该是白天吧。”,郗栩扶住苓宥宥的肩膀,好久不见金元宝,他也想得慌。
水晶球一闪一闪,本该挤在屏幕上的圆脸蛋,迟迟没有出现。
“是出去玩儿了吗?”,郗栩疑惑地凑近水晶球,想从里面看出一二。
等待的时间越久,苓宥宥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我来问问栀栀。”,苓宥宥也纳闷,这个时间,应该从地宫下课了,它应该在家呀。
另一个水晶球亮起,栀栀的影像,很快出现在球中。
“金元宝今天出去玩了吗?,我用水晶球联系不上它。”,苓宥宥没来得及客套,直接把脸贴上水晶球。
“金元宝?”,栀栀擦眼泪的手帕举在半空,狐疑了一下。
“你们俩不是今天早晨,刚过来把他接走的吗?怎么问我?”,她才送走金元宝,心里正难过呢。
“金元宝被接走了?!”
“金元宝被接走了?!”
郗栩和苓宥宥异口同声地冲到水晶球面前喊,把栀栀吓了一跳。
“我们接走了!?,我们最近一直在家,压根没去过冥界!”,苓宥宥语速飞快,解释了一达通。
???
“你和郗栩今早还带着围巾口罩,说你们俩都感冒了!”,栀栀回忆起来,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虽然发色和身形和声音相似,但今早来的两个人遮遮掩掩,天又灰蒙蒙的,她根本没看到两人的正脸。
挤到水晶球前面的苓宥宥和郗栩,听完栀栀的回忆,面色凝重又严肃。
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那个答案。
是姨妈!
是郗焰!
没想到他们这么心急,连冒充他们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匆匆安慰一下栀栀,他们迅速挂断通讯水晶球。
虽然姨妈不会伤害金元宝,但有郗焰这个疯子在,指不定他会做什么。
事发突然,苓宥宥和郗栩对视一眼,一个去调兵马,一个去准备魔药。
书房的信鸽刚飞走,苓宥宥的药剂刚塞进包里
变故,就在这时候发生。
一队宫中人马,大约三十几个人,身着锦衣卫的装束,神色肃穆,锦衣配剑,步伐紧促,目不斜视,径直闯入王府。
一路上不是没有试图出手拦截的人,领头人腰牌一亮,“敢阻拦者,杀无赦。”。
说罢便斩下了阻挡人的一只手,撞开他,剑指后院。
亮剑染血,院中老弱妇孺怯懦地躲在远处,只敢远远观望。
这群人步伐整齐,面如罗刹,抬脚埋进了后院的大门。
“王病危,请您和苓小姐前往宫中。”,领头人面无表情,语调也是冷冷的,拿着密令,站在书房外。
病危?!
郗栩握紧苓宥宥的手,心底同时冒出一个声音,‘他们要动手了!’!
甲胄配剑,剑尖儿的血,啪--,在白霜地上,摔成两瓣。
看来不走是不行了,郗栩握紧苓宥宥的手,把她护在怀里,上了马车。
重甲马车沉重地跑起来,听着金属碰撞的叮铛声,搂着紧张的苓宥宥,郗栩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他相信,父王病危应该是真的,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郗焰居然真的借着父王病危做引子,发动兵变。
日暮迟迟,已至黄昏。
三两只鸟从西角门起飞,振翅短鸣,翱翔滑行在低空。
陈朽的宫门嘎吱作响,苦涩的药味弥漫,直冲两人的鼻子。
迫不及待将两人推进去,哐当!身后的大门被从外面合上,隔绝一切光热与声音。
没了阳光照耀,原本光正宏伟的大殿,丝丝点点地从角落里,散发绝诡陈腐的死气。
苓宥宥用力抓紧郗栩的手,新做的美甲嵌进郗栩的手背,直至鲜血流出,郗栩依然毫无察觉。
两人手牵着,在黑暗中摸索,郗栩凭借对记忆,揭开寝殿沉重的布帘。
冰冷的阳光透过玻璃花窗,冲洗照进来,苓宥宥眯了下眼睛,缓解强光带来的不适。
等她重新睁眼,定睛一看,国王的寝殿内,空无一人。
四周的围帐全部都被放下来,只留下六根盘龙柱。
料峭秋风吹过,厚重的帘帐呼呼作响,甩动着长尾,逼近大厅中间。
中央赫然摆着两口冰棺,一口是空的,一口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咔哒~咔哒`
两只牛皮靴踩在阴气十足金砖上,苓宥宥扶着郗栩,小心翼翼地靠近冷到刺骨的冰棺,踮着脚往里瞄了一眼。
是姨妈!
不,严格来说,她是苓紫的躯壳,里面放置的,恐怕是,子铃沉睡的灵魂。
“妈妈,爸爸!”,金元宝的小奶音,突然从角落里传过来。
苓宥宥瞬间抬头,左右扭着头四处寻找,心急如焚地寻找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金元宝!”,苓宥宥在围帐里面的一根顶梁大柱上,发现了它。
金元宝被黑色的捆仙绳,从头到脚全部捆了个结实,绑在柱子上,金色的毛发乱七八糟,眼里含着一大泡泪水。
苓宥宥着急往前,想要解开它的绳子。
咻——
一把小刀划破空气,呼啸着擦着苓宥宥的脸颊飞过,削断她一缕头发。
“宥宥!”,郗栩急忙拉住她的手腕,拔剑看向暗处。
“出来!装神弄鬼有什么意思!”,郗栩把苓宥宥护在身后,用剑去劈金元宝身上的绳子,怎么砍,却也砍不断。
“好久不见啊,哥哥。”,郗焰耍着花刀,从侧帘里走出来。
子铃仍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跟在郗焰后边。
“别白费力气了,我的好哥哥。这是捆仙绳,没有我点头,这绳子根本断不了。”,郗焰下了台阶,慢悠悠地走向郗栩,浑然不怕他的剑。
“别说废话,父亲怎么样了?”,若有若无的药味飘过来,郗栩皱着眉,不想和他周旋。
“他呀,还没死呢。这不,还能给你通风报信。”,郗焰鼻子翕动,冷哼一声,手一挥,床上的幔帐嗖得一下飞开,暴露出面色惨白的老国王。
“父王!”。瞧见国王嘴角的鲜血,郗栩大步往前,扑在床边,握住他垂下来的手臂。
瘦骨如柴的胳膊,只剩下一层皮,包着稀软的肉,挂在骨头上。
听到儿子的呼喊,老国王费力的睁开眼皮,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张,冲着郗栩呢喃着什么。
“你绑架金元宝干什么?”,苓宥宥挡在金元宝身前,戒备又紧张。
即使提前知道了姨妈的计划,但毫无准备地被带到这,面对他们,苓宥宥不安极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子铃拿着捆仙绳,一步一落走下台阶,在郗焰看不见的地方,不忘冲苓宥宥眨下眼睛。
“你!······”,质问还没说出口,苓宥宥就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膝盖突然一软,浑身麻痹倒了下去。
有毒!
苓宥宥艰难地抬起头,看见远处的郗栩趴在床上,她眼前一黑,就地倒了下去。
等苓宥宥再次醒来,胸口、腰、和腿上,分别被紧紧勒了三条绳子,反绑在柱子上。
她尝试着扭头,余光瞄到右手边,郗栩和她同样的情况。
试着挪动一下手腕,却被捆仙绳磨得生疼。
“呜呜呜~哇!”
金元宝的哭声,从他们身后传来,响亮又清澈,震耳欲聋。
听见哭声,苓宥宥猛地抬头,才发现,地板上被香灰覆盖,密密麻麻的符文将两具冰棺包在中间。
金元宝的脑袋哭得又红又肿,口水眼泪糊了满脸,不停在苓紫怀里挣扎。
“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郗焰接过金元宝,恶声恶气地催促苓紫赶快动手。
被放到坏人手里,金元宝像乱蹦的大鲤鱼,挣扎得更厉害。
“哎—”,苓紫轻呼一声,金元宝撞到刀口上,伤口比她预想的还大。
微不可查的拧了下眉,栀栀把一只瓷碗抵在伤处,把金灿灿的龙血一滴不剩地接满一碗。
原本红润的唇色变得煞白,金元宝被郗焰像破布一样,丢在郗栩脚边。
金元宝!!!
郗栩目眦欲裂,抬头恨恨地看着他们两人,和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这是王室内部的事,别把她们扯进来,郗焰,让她们走!”,郗栩死死地盯住郗焰,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烦死了!你天天装什么呢?真以为自己是国王了?整天对着我颐指气使,真没劲。”,郗焰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拿布条直接堵住郗栩的嘴。
“快点儿!老东西马上要咽气儿了,最后一口气龙延息很关键。”,郗焰扯着苓紫的手臂,把她带到老国王面前。
“你今天最好能把子铃换回来,不然,就和他们一起死好了。”,郗焰拽着苓紫的胳膊,警告她别耍什么花招。
老国王脸皮上松松垮垮的肉抖了三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些话,是从他平日里最疼爱的小儿子嘴里说出来的。
他死死地咬着牙,费力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臂,作势要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巴掌。
“爸,你要是真为我好,就赶快咽气吧,子铃等着你这口气救命呢。”,郗焰一挥手,轻松挡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撇甩在床沿。
“郗焰!你个混蛋!你这是弑父!想想史书上会怎么写你!”,听到郗焰的混账话,即使被绑在柱子上,郗栩依旧破口大骂。
他简直是疯了!子铃究竟有什么魔力,他宁肯杀掉父亲,也要救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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