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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永安公主怕水
唐承泽眼尾猩红,几次欲从地上爬起却始终没有成功,一看便是醉了酒。
春桃惊叹道:“这是三皇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唐承泽才迷茫道:“你认识我吗?”
春桃不忍心道:“殿下,三皇子看着好可怜,要不奴婢去帮帮他吧。”
可怜?卫沐池不置可否。
拥有那样眼神的人会只是个毫无建树的无用质子?可怜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手段罢了。就算他如今只是安国送来的质子,那又如何?这里困不住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安国就要变天了。
卫沐池嗤笑一声道:“本宫倒是觉得他不需要。”
卫沐池上前俯身,勾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道:“是有几分姿色,不过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来勾引本宫?”
四目相对,唐承泽的眸色闪了闪,率先开口道:“殿下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不仅姿容绝艳还很聪明。”
看着唐承泽的眼神从迷茫瞬间变得清明,春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所以她的同情算什么?显得她好傻。
“哦?是吗?”卫沐池松开他的脸,玩味道:“那三皇子是否也如传闻所言,以身饲父呢?”
唐承泽轻笑一声,缓缓起身,垂眸看向卫沐池语气轻松:“殿下说笑了,既然是传闻,自然不能当真。”
可卫沐池没有错过唐承泽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不觉间竟让她多了几分兴趣。
卫沐池挑了挑眉:“本宫不喜欢打哑谜,三皇子有话不妨直说。”
“殿下,我有些醉了,可否先扶我一把?”
卫沐池看了眼春桃,没有被卫沐池亲自搀扶,唐承泽眸中闪过一丝可惜。他避开了春桃的触碰,依旧笑意盈盈道:“多谢殿下,我好多了。”
“实不相瞒,我今日所做之事,所求的不过就是想让殿下带我离开这深宫。我已被困深宫十余载,实在不想余生如笼中之鸟一般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我知道殿下有能力带我离开这里,更知道只有殿下才能带我离开这里。”
“而且。”
唐承泽唇角微扬,走近两步在卫沐池耳边道:“我想殿下会帮我的对吗?”
卫沐池歪了歪头,凑近唐承泽的耳畔道:“自然,本宫喜欢聪明人,尤其是美丽又带毒的聪明人。”
“春桃,走,去养心殿。”
唐承泽连夜被带回公主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帝都城内的百姓也多添了一份谈资。
“果然是妖孽啊,这才不到一天就勾引公主殿下将人带了回去。”
“别说公主殿下了,我那天远远的看了一眼,都好像丢了魂似的。”
“看来,沈王爷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那可不一定,沈王爷若是能用他那张脸勾引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魂儿还不一定被谁勾走呢!”
沈朝渊虽然无意于八卦,可谣言多了,他难免也会听闻一二。
那个在战场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就默默的站在公主府门前,连门都不敢进,更别说质问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沈朝渊停留的越久,周围围观的百姓就越多,谣言也传的越烈。
指节在衣袖中反复摩擦,连呼吸都在发颤,他死死的注视着公主府的大门,但最终沈朝渊还是选择转身离开。他不是不能问,只是不敢问,问了又能怎样呢?沈朝渊自欺欺人的想着,只要他不问,一切就都是假的,带他回府是假的,民间的传言是假的,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那他便当成真的就好了,不是吗?
自那日起,沈朝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每日都在重复相同的事情,上朝、军营、探望卫沐池、陪她用膳、回府。
虽然他每次去公主府中,唐承泽都表现得进退有度。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怕。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与唐承泽之间好像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但他却不敢听,不敢问,不敢看。他将自己囚禁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整日麻痹自己,妄图说服自己,她是爱你的,她说过非自己不嫁,带那个皇子或许是她不得已而为之。
直到三月初六这日,孝怀帝特意在宫中设宴,为卫沐池庆生,她作为主角只能到场。庆生宴并不像节日设宴那么正式,大家用过膳以后,就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闲聊、畅饮。
余光中,卫沐池看到一直不屑于与人寒暄的沈朝渊竟然和唐承泽走到了一处,可下一秒,就让她大惊失色。
因为——唐承泽落水了。
卫沐池飞快的奔向湖边,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安国质子绝不能在她的生日宴出事,更不能在他身边只有一个沈朝渊的时候出事。
“该死。”卫沐池暗骂一声,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卫沐池跳下去以后,皇宫中的侍卫才反应过来,连忙跳了下去救人。
世人皆知,永安公主怕水。
沈朝渊看着卫沐池径直越过自己,直直的奔向唐承泽的那一刻,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在原地,甚至忘了去伸手拦她,眼前的一幕幕都被放大,哪怕是细枝末节都无比清晰。
沈朝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直到骨节泛白。
自欺欺人了多日,他精心搭建起来的壁垒终是破的连渣都不剩,他就如同跳梁小丑般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向来都是克己复礼的,现在也应如此。
不过多时,卫沐池就将人救上了岸。
上岸后,卫沐池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毕竟是初春,天气还是有些冷,卫沐池穿的不薄,就算全身都湿了也没有走光,这才放下心来。她拍了拍唐承泽的脸道:“别装了,你还真等着本宫给你人工呼吸不成?”
闻言,唐承泽睁开双眼,笑道:“啊,原来殿下发现了啊,不过殿下就这么跳下来救我,不怕引起非议吗?我没记错的话,殿下的未婚夫是沈将军吧,他刚刚好像就在旁边。”
卫沐池将人扶起小声道:“三皇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毕竟就算是引起非议,也是你勾引本宫,谁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有前科,不是吗?”
唐承泽的笑容僵了一瞬道:“多谢殿下好心提醒。”
卫沐池不再同他多说废话,立刻吩咐道:“春桃,本宫去换一身衣服,你带着三皇子也去换一身,免得着凉。”
闻言,唐承泽的神情暗了一瞬,他都做了什么?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居然是他做出来的,他接近卫沐池不就是为了得到和姜氏合作的机会吗?事实上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剩下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今天这一场戏对他毫无用处,他到底怎么了?唐承泽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他是入戏太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庆生宴也就此作罢,卫沐池也乐见其成。
卫沐池换好衣服后,见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就让春桃带着唐承泽坐马车先走,她自己则是准备走一走,散散心。
快到公主府的时候,太阳已经全部落山,月亮也爬了上来。
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还未等卫沐池看清来人就被蒙住了双眼。
沈朝渊快速将卫沐池的双手反钳在身后,卫沐池见挣脱不开只能不断往后退去,直到后背紧紧的贴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这么多年来,沈朝渊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卫沐池不喜欢他,所以一直默默守护她从未逾越半分。可是今日,看到她明明怕水却还不顾一切的跳进湖里救唐承泽,他的心就像是万千只蚂蚁啃食般痛不欲生。
他承认那一刻他慌了,他不想再做那个只能在身后看着她的人,他也想要争一争。可是到了公主府门前,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质问吗?他有什么资格呢?当一个人当影子当久了,他是不敢触碰光的。
可是一直被刻意掩埋起来的想法一旦跳出枷锁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沈朝渊从未出现过如此强烈的感情——想把她藏起来,一个人独自占有。
卫沐池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这贼子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来杀自己,那必然不会仅仅是禁锢她,衡量之下她当即亮出身份道:“你是何人?本宫乃当朝公主,你若,唔……。”
情绪不住翻涌,看着卫沐池不知在说什么的红唇,他双手颤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终于控制不住的吻了下去。
尘封在心底多年的感情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他想肆意的占有她,他就是要以下犯上。
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
一触即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卫沐池停下了抵抗,不禁皱眉道:“沈朝渊?”
理智回笼,一滴泪在他的脸上悄然划过。
他逾矩了,可他不后悔。
沈朝渊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可还是固执的不肯松手,只是一味乞求道:“殿下,把他送回皇宫好吗?”
卫沐池没有回答他,而是命令道:“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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