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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嫁妆
他看着她,渐渐止住笑容,他欺向她,气息渐渐粗重。他将她推到在地,撕扯她本就残破的衣裙。“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穿这样的红衣!”
乌拉赞本就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他冷酷,暴虐,阴晴不定,而赵环佩特殊的身份让他面对她的时候更显得喜怒无常。
他比杨泉更难以驾驭。他占了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又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便顺理成章地折磨着她。
他会在羞辱折磨她之后又来讨好她,给她带来各种各样的新鲜玩意儿。
抑或骑着马带她在初染新绿的草原上驰骋,他说何其有幸能和她同享这无垠的天地,转眼就会狠狠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你为什么是夜叉?!”
前一刻他们还在一同用膳,气氛融洽,下一刻他便会阴沉着脸说他的跛腿是她留给他的纪念,是她与另一个男人一同加诸于他的羞辱。
他是如此这般纠结怪异,难以揣摩,就如同一个向着精神病路上狂奔的人。
许多次,她都想送他去见阎王,可他一旦死在她的床榻上,她岂不是要给他陪葬?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希望一个人死,却偏偏还要指着他活命。
这天他命人给她送来一套红色衣裙,打开一看竟是泱人款式。他一脸阴鹜命她穿上,她穿上后他渐渐柔和了目光,他将步摇给她簪上,看她在烛光摇曳中环佩玎珰。
他一语不发,把她牵到床榻前推倒,她一脸不明所以承受他的疯狂,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她躺在草垛中任人欺凌无能为力,却丧失了再死一次的勇气。
他爱上了这个游戏乐此不疲。而她却像一个溺水的人,漂浮在大海中央紧抱着一块浮木,浮木上爬出源源不断的水蛭。
这天他心满意足要给她一个恩典,她坐起身遮住肩头的斑驳痕迹。
“奴……”这是他赐予她的新称呼。
“奴每日承蒙可汗恩宠,感激之余十分想念家乡。不知奴在大王怀中之时泱人在干什么,是否也与奴一样对上苍感恩戴德。”
乌拉赞听出她语带双关,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将嘴张开,看着她的贝齿柔舌道:“原来你这伶牙俐齿不光可以用来伺候孤。”
赵环佩闻言一抖,不知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可她已经顾不得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奴有一事始终耿耿于怀,奴为泱人鞠躬尽瘁,泱人却弃我如敝履,他们将我送来和亲,却连一个像样的和亲仪仗都不曾给我。我为他们舍生忘死立下汗马功劳,到头来他们却让我成为笑柄。有多少次,我听到人们议论追魂夜叉连个泱国最不受宠的和亲公主都不如,连嫁妆都没有。”
乌拉赞见她越说越激动,连自称都忘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倒也不是没有,当初在你的和亲轿辇上拆下来黄金一块,白银两对,碧玉一双。说起来倒也是,你是有史以来嫁妆最寒碜的和亲女。”
赵环佩闻言红透了眼睛。
乌拉赞道:“你是想让我为你向泱国讨回公道?”
赵环佩道:“我不能连昭荷公主都不如!我不服!”
乌拉赞突然感到索然无味,那大名鼎鼎,威震四方,让阿史那都失了本性,令他魂牵梦系的追魂夜叉,如今已经沦为只知斤斤计较的普通妇人模样。好在她的身体一如既往,是最令男人沉醉的温柔乡。
他伸手摸了她一把,“你想同昭荷公主一样?你知不知道她最后是什么下场?她可没有你这般幸运,没有人下令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父汗也没有像我一样大发慈悲命人把她从军伎营带回来。”
乌拉赞突然笑起来,那笑声极其愉悦,像是说起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你知道吗?她在伺候完将士们之后想要自尽,父汗把她生的崽子扔了进去,她为了她的崽子,每日对着士兵宽衣解带。哈哈哈!”
赵环佩惨白着一张脸,听他接着道:“她最后病死在了军伎营里,她护着的那个崽子,名叫茨玛。”
赵环佩大吃一惊,她一直觉得茨玛可怜,却没想到是这样可怜。难怪茨玛看到她穿军伎的衣裳会那样大的反应,想不到她竟有过这样的遭遇。
昭荷公主是泱国第十三位公主,长得不甚美丽,母妃身份卑微,当年先皇在位时突厥提出和亲要求,泱国就把这个最不受宠爱的公主推了出来。即便如此,泱帝也给了她足够的体面,送亲的队伍宛如长龙,金银财帛无数。
泱人闲来无事,做了打油诗在市井偷偷流传,愤慨泱国懦弱,讽刺皇家亲情凉薄,陪送再多的嫁妆也枉然。后传到军营,士官总以此激励士兵士气,所以赵环佩听过昭荷大名。
突厥人凶恶,人人都能猜到昭荷公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赵环佩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下场会是如此凄惨,心中不由得对突厥人的憎恶又多了几分。
见她脸色苍白,乌拉赞觉得很是愉悦。他玩味笑道:“你想要什么?”
赵环佩道:“奴只想要奴该得的!”
乌拉赞哈哈笑道:“若不是你,泱国早就被我突厥轰成废墟了。大泱皇帝把泱国都送给你也不为过。”
她一怔,随即道:“奴要泱国做甚?奴只想要回属于奴的体面,莫要叫泱人脏了奴的眼!”
他探究地看着她,神色明暗难辨,他显然并不信任她,还在提防她。可她何所惧?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她坦然迎上乌拉赞的目光,“奴只想要回属于奴的体面。”
他却又笑起来,笑容阴冷,犹如毒蛇斯斯吐着毒信,“你不过是泱国送过来的暖床工具,跟伎子有何区别?伎子要何体面?”
自此,赵环佩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她每天浓妆艳抹,穿得花红柳绿,巧笑嫣然对着乌拉赞卑躬屈膝。
一日乌拉赞终于忍不住捏着她的下颚问:“你这到底是做甚?”
她眼珠一转,眼尾一扫,抛给乌拉赞一个媚眼。“可汗不是说奴是伎子?伎子总该有伎子的样子!”
乌拉赞不悦道:“胡闹!难不成你还想去做军伎?”
龌蹉的男人,总会将自己的过错推给女人。
赵环佩轻轻摇了摇头,步摇随着她的摇动在烛光中熠熠生辉,她一双眸子比宝石还要晶莹璀璨。
她笑着站起身,随即坐在了乌拉赞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窝在他怀中在他耳畔悄声道:“奴只想做可汗一个人的伎子。”
夜叉本就美丽,乌拉赞如今更是被她的别样风情晃了神。
古代的女子在床事上即便再大胆也比不上现代的女人。赵环佩有一具迷人的身体,身躯内住着一个现代的灵魂。自从赵环佩不再逆来顺受,行事往往令乌拉赞刮目相看。
一日,他将赵环佩拥在怀里,叹道:“难怪窝囊如阿史那都都不肯与我分享你,我若是早知你如此之好,无论如何都要早早把你抢来。”
她娇笑,“我与可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不用抢我也是你的。”
很显然,他听了分外受用。
她虽然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杨泉可不知她如此之好,杨泉对她是情之所至,而这个混账王八蛋,她不用点手段就只能等着承受他的折磨。
而他往往在获得身体的满足之后还要上演另一幕获得心理满足的戏码。
一日,乌拉赞回到毡账,看见赵环佩在抹眼泪,问道:“你怎么哭了?”
赵环佩低头不语。
乌拉赞走上前攥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赵环佩抬起朦胧泪眼,“还不是因为……因为……”她咬牙切齿,“泱国欠我良多!”
乌拉赞道:“是不是你又听旁人说了什么?他们愿意嚼舌根让他们嚼去,你何须太在意?”
赵环佩擦了一下眼泪,“奴没有在意,奴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乌拉赞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搂过她的肩道:“还说没有在意,看你这小嘴儿嘟的……”
赵环佩转过身去,故意不理他。
乌拉赞笑道:“好好好,我就依了你了。你说吧,想让我帮你向泱国讨要什么?”
赵环佩再次转过身背对他,“伎子何须体面?”
乌拉赞一把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还和我生气呢?就算伎子你也是我突厥国有史以来最尊贵的伎子,我乌拉赞的伎子。”
赵环佩闻言自是不高兴的,可她也不敢太使性子,惹恼了乌拉赞反倒要坏事,唯趁热打铁道:“奴可不是一般的和亲女,担得起泱国嫁女最大的体面。就按泱国最受宠的昭平公主的范例来,泱帝给了她多少嫁妆,就得给奴多少嫁妆!”
乌拉赞再次朗声大笑,“区区一个武将,竟与皇室血脉金枝玉叶相提并论,泱帝一定想不到重用你会亏大本吧?只怕他看到折子会把肠子都悔青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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