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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
容佑同前几次在红芳馆相见大有不同,一改先前拘谨,面部肌肉放松,带着游刃有余的从容,煽风点火道:“沈郎君不会酸了吧?”
“容公子以色侍人倒是涨了几分威风。”沈墨卿不咸不淡反击道。
容佑先前只是有些姿色的书生模样,如今更增了几分媚骨,活脱脱一只男狐狸。
沈墨卿心中警惕,可不能让风眠被蛊惑了。
两个男人之间火花带闪电,短短几息之间眼神便有数次交锋。
“行了,他现在是我的人。”锦娘坐起了身体,缓缓踱步到八仙桌旁,懒洋洋斟了一杯茶,“沈郎君还是注意着点。”
“锦娘,你不要被骗了。”姜知闲拉下沈墨卿挡在她眼前的手,蹬蹬跑过去抓住锦娘的衣袖,摇啊摇,她挤眉弄眼,扒在锦娘耳侧小声嘀咕着:“这人看着邪里邪气的,先前还装作无害小白兔的样子。”
锦娘被她逗得噗嗤笑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姜知闲的后背,道:“放心,在姐姐手里,他只能是小白兔。”
多说无益,见她这模样是不会听劝的了,姜知闲心中打定主意,这事儿必须让昭宁公主知道,锦娘都要被男狐狸迷了心窍了。
“这几日,你们在大理寺怎么样?”锦娘问道。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到这儿姜知闲就来劲儿了,控诉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们被关进去,你——”
“你眼睛里只有他!”姜知闲指着一脸无辜的的容佑,“被美色所惑,糊涂啊!”
锦娘听了,反问:“容佑去给昭宁公主传了信,腿也伤了。”她眼神锐利瞥向床上之人,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当日容佑被抬回来只说给昭宁公主送信被二皇子撞见打伤了腿,具体缘由她却未仔细询问。
容佑坦然与她对视,嘴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锦娘转回视线,没让姜知闲瞧出不对劲来,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
见姜知闲还在往容佑腿上看,沈墨卿将人往自己身边拉近,“既然锦娘还有要是,我们不便叨扰,先行离开。”
对着锦娘拱手,不等姜知闲说话,拽着袖子将人拉了出去。
锦娘饶有兴味看着两人,还能听见姜知闲不满的声音:“沈墨卿,你凭什么拉我,我还没看够呢。”
“你要看什么?腿吗?我也有。”沈墨卿声音阴沉沉。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声音渐渐远去,锦娘勾起唇,叹道:“自己摊上麻烦了,还来管我的闲事来。”
“姐姐,你我的事怎么能是闲事呢。”容佑的声音如同一把火,锦娘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便没了声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指将衣襟向两侧拉了拉,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锦娘虚空在他身上点了下,媚眼如丝,轻飘飘走到床榻前,帷幔落下,遮住白日春色。
*
姜知闲被沈墨卿拉出红芳馆,猛地将拉着自己的胳膊甩开,力气之大沈墨卿没怎么样,她自己反倒踉跄了一下。
被自己气到,她胸前因急促呼吸不断起伏,声音填了几分冷意:“沈墨卿,不要管我的事。”
沈墨卿默默退后一步,将木讷表现的淋漓尽致。
姜知闲看他这副样子简直要气笑了,沈墨卿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在御史台说一不二,不知怎的在她面前总是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你要不要?”姜知闲拿着折扇在面前比划两下。见沈墨卿视线跟着转动,起了逗弄的心思,将折扇递到他面前,“给?”
沈墨卿作势要接过,这时姜知闲突然缩回手将折扇背在身后,他抓了个空手僵持在两人中间,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姜知闲得意地勾起嘴角,仰起脖子用鼻孔看他,“不给你!”
沈墨卿神色凝重,眼神带着认真,“别闹了,放在你那里危险。”
姜知闲惯会在言语间挑刺,蛮不讲理,不服气道:“你是说我会将扇子弄丢?”
“沈墨卿你不要小看人。”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沈墨卿跟在她身后两步距离,口中呢喃,“不是这样。”可惜这话姜知闲听不见也不愿意听他说。
一路跟着姜知闲,越走越熟悉,直到看见坊间每日会路过的榆树,沈墨卿倏然反应过来,这里是他家。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想问姜知闲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处,想问她来干什么,想问她当真要去他家吗。
话到嘴边又生出几分怯意来,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保不准会惹得她更讨厌自己。
他何曾有过害怕的情绪。
沈墨卿猛地意识到,
——原来这就是‘软肋’?
“愣着干什么?开门啊。”姜知闲双手抱臂站在有些褪色的棕色木门前,凉凉道:“不欢迎我?”
“怎会?”沈墨卿两步跨上石阶,动作迅速将门打开,退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姜知闲鼻间轻轻出气,眼尾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沈墨卿,旁若无人走进去,如同进自己家般自然。
身后没有脚步声,她不耐烦回头看了一眼,沈墨卿还在门口杵着,“啧。”
她走回去,伸手拉着沈墨卿的腰带,将人拖着往前走近主屋之中。
至于为什么姜知闲没来过还知道他的屋子,只能说沈墨卿府中过于冷清,除了那间屋子还有几分人气,其他地方好似无人居住般,整洁却也死气沉沉。
沈墨卿被拉着腰带,顺着姜知闲的力道跟她进了卧房,如不是他情愿跟着走,姜知闲是段然拉不动他的。
室内东西少,遂显得空旷,姜知闲左右找了一圈,锁定床榻,一把将人推了上去,居高临下看着他,手上动作不停拉扯他腰间玉带。
沈墨卿呼吸凌乱,大手握住姜知闲两只作乱的手,嗓音带着沙哑,“风眠,别闹。”
“我没跟你闹。”姜知闲将沈墨卿的手甩开,砸在淡青色被褥上。
她继续手中动作,三两下将玉带拆开丢在地上,作势去拉沈墨卿的外袍。
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沈墨卿向后躲去,姜知闲反骨被激起来,两只手牢牢抓住他的领子。
沈墨卿被外袍兜着,想后仰又不敢有太大动作,怕将人弄伤,指尖将锦被抓出褶皱,手背青筋凸起。
他垂眸看姜知闲扒拉开他的外袍,又鼓捣着中衣带子,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拉拉扯扯,额角沁出一层薄汗。
姜知闲将白色中衣扯得乱七八糟,又去扯最里面的里衣。
有些解不开的地方被手指用力拽成了死结,几件衣裳凌乱地挂在沈墨卿身上。
终于将衣裳扒拉下去。
微凉的空气让沈墨卿腹间肌肉紧缩,他的皮肤是常年见不到阳光那种冷白。
白玉无瑕的肌肤上,肋间一大片青紫缀在其间,不违和,反倒增添了几分凌虐之感。
平日里隐藏在衣裳下的肌肉暴露在姜知闲眼前,她眼睛一下子直了,视线如何也移不开。
若隐若现的胸肌块状分明,向下腹间肌肉线条性感紧致,顺着人鱼线掩在了下身裤子里。
姜知闲吞咽了下口水,眼睛盯着伤处,也可能是腹肌,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无事?”
沈墨卿此时额间汗水越来越多,察觉到某处变化,他眼睛逃避姜知闲,将衣裳在身前拢了拢,轻咳一声,道:“既然看完了,我便去找药。”
姜知闲向后退了两步,让出空地,看沈墨卿利落下床,在博古架上叮叮当当翻来找去,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难得看见沈墨卿窘迫。
找到药后,沈墨卿打开瓶盖,避着姜知闲要往自己身上撒药,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截了胡,药瓶被抢了去。
姜知闲抬了抬下巴,命令道:“去床上坐着。”
沈墨卿深深看着她,久到姜知闲反思自己好像个恶霸强迫民男,他才慢吞吞移到床榻上。
姜知闲嫌挂在他身上的衣裳碍事,眼角瞥见一把铜剪,她左手拿着药,右手提着剪刀气势汹汹朝沈墨卿而去。
沈墨卿不自在向后挪了挪,手指攥成拳,问:“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姜知闲扑上去将外袍扯落扔在地上,手持剪刀三下五除二将繁琐的带子剪断,剪刀“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沈墨卿只觉身上凉飕飕,姜知闲已将他的中衣、里衣全部扯了下去。
上身未着寸缕。
姜知闲仔细欣赏了下,叹道:“想不到你深藏不露,平日里看着弱不禁风,内里这般‘威武’。”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沈墨卿耳根泛起红色。
“食色性也,有什么好害羞的。”姜知闲手心搓着药粉。
“不必这般,直接倒上即可。”
“还用你教我?”姜知闲才不管倒不倒地,先摸了再说。
她将手心连带着药粉尽数敷在伤处。
沈墨卿哼了一下,那双手很软,带着药粉的清凉,轻轻拂过伤处如同被羽毛扫过,勾的人心痒难耐。
况且那双手只坚持了一会儿,便开始化为不老实的手不断在他腰间游移。
沈墨卿手臂肌肉隆起,多次想去捉住可恶的手,喉结上下滑动,红色顺着耳朵爬上脖颈。
他目色沉沉盯着专注‘捣乱’的人,控制不住地闷哼。
姜知闲浑然不知自己是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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