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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赵文炳甚至没有等到晚上——或者说,在般般向下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理智就荡然无存了。
般般在看他……w是在等他吗?……还是说同他的思念一样,般般也在想着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脑海中就仿佛轰鸣,胸腔鼓动,只想要立即飞去般般那边,简直如同被勾了魂似的。
但饶是如此急迫,赵文炳也先沐浴更衣,换下犹带血腥味的盔甲,好好打理了一番,对着镜子细细审视自己。还是有些不满意,他顿了顿,突然将别好的衣领往下拉,没什么表情地、就像是对待一件物什似的,将那两处给揉红了,让它们看起来更大。
即便已经杀了吴西岭,也收服、替换了大半吴家军,江州已成了他的江州,赵文炳也还是会为了要去见般般而忐忑不安,不断献上筹码,只为让少年更喜欢他几分。
镜子前的男人久久地凝视着、挑剔着自己的身材样貌。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拿起一盒软膏。
……
赵文炳知道,眼下是有许多事都要去处理的,例如清算江州的其余势力,在吴家军老将面前作秀表演,或是巩固、安抚民心……哪一件事都比他现在所做的重要。他的理智这么想着,一边又挥手打断了欲言又止的下属,下令将这座将军府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好奇妙。
每次去见般般时,总是觉得万分轻盈,心里满得好像要溢出来,那些战场上的刀枪血腥、无数的阴谋诡计,包括那些对旁人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英雄理想、仁义口号,都从他心里消失了。它们在般般面前显得如此空洞乏味,令人生厌,只有般般是鲜活的,纯粹的,是这荒唐乱世的一片净土。
或许石敏说得不错……他早已被般般改变。
赵文炳轻飘飘地看了面露惊愕的周明珠一眼,“原来是姐姐……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周明珠脱口而出,又觉不对,震悚道:“等等,你叫我什么?”
“你是般般的姐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赵文炳轻笑了声,“大哥在后面等你呢。”
“…………”
周明珠感觉此人真有些疯了,不由退后几步。
她与董宛讨论过,都觉得此事不太对劲。先不说吴西岭作为主帅莫名其妙地死了,接手者竟不是关系最为亲厚的副官,而是进入吴家军还没多久的赵文炳,而且看这样子,还没有引起什么哗变……即便他再如何天赋异禀,也说不过去。
周明珠猜测其中必有玄机,对赵文炳的警惕暗自升高,又觉得这将军府也是诡异得很,想先去将般般带走,正好撞见赵文炳带着人过来。
她汗毛竖起,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来愈浓了,挡在般般房门前喝道,“停下!你要做什么?”
“姐姐,我只是想见见般般。”赵文炳耐心道。
周明珠恶心地皱起眉,怒道:“谁是你姐姐?!别再这么叫我!”
“……”
笑意微顿,赵文炳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温和——然而,这种温和却不再是之前他们一起煮酒论英雄、共谋天下大事时的和煦了,而更像是一种精心伪装过后的、在压抑着本性的伪善与欺骗。
他状似不忍地别过脸,叹道,“姐姐照顾般般已经太久了,纵然姐弟情深,却忘了男女有别,容易落人口舌……往后,还是让我来照顾般般吧。”
“什么……?”周明珠匪夷所思。
然而还未等她说话,男人身后的卫兵们便冲了上来,动作强硬地将她捂住嘴拖开,任她如何挣扎都未果。赵文炳温声道,“姐姐今日未持剑,不要乱动为好。”
周明珠怒视,眼中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疯了……完全疯了!
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曾推心置腹、在大哥面前极力担保的盟友,甚至他们还曾互为知己……周明珠死死看着他,挣扎出一句话,“赵文炳……赵虎!你敢?!”
她在心里还认为他是赵虎。
赵文炳看着有些想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
如果说他对吴西岭是嫉妒,与对其可能在般般那里、取代自己位置的恐慌的话,那他对周明珠则是深深的忌惮,甚至是恨。
因为他清楚,除掉吴西岭或许无关紧要,但若是动手除去这个‘姐姐’,那他与般般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真是碍眼……
赵文炳面上带笑,也唤起了她之前的名字,“珠娘子。”他说,“别忘了,只有我才能帮你们复仇。”
所以,安分点。
他站在原地细细整理一番袖口和衣领,命卫兵守在门前,这才推门而入。
……
周明珠被拖出院子,挣扎地更厉害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赵文炳一定要见般般,也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因此一时想得手脚冰凉,不敢将般般与赵文炳同处一室。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行了,放手吧,你们又不能伤她。”
黑甲士兵们对视一眼,竟真的将周明珠放开了,又自行回去与同僚一起守在房门前,遵循赵文炳之前的命令。
“——大哥?!”周明珠抬眼见到靠墙而立的青衣男子,依旧是熟悉的面具和阴冷的气质,叫她生出些许恍然隔世之感,又紧接着忙道,“般般他还在里面,赵文炳进去了!他现在疯了!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们快点……”
周观直没说话。
女子的话语渐渐迟疑了,“大哥?你怎么……?”
“……般般不会出事。”周观直道。
“什么不会出事?你怎么知道?你……”
周明珠眼睛眯起,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笃定了,“大哥,你在瞒着我什么?”
青衣男子目光幽幽地看着院门。
过了很久,周观直才出声,声音又低又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已杀过赵文炳,两次。”
周明珠双瞳一缩。
赵文炳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大哥也必不可能心软,这只能说明……
“两次都成功了。”周观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瞥一眼,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道,“一次是在刚出征后不久,我设法下毒,此毒可使一名壮年男子在半个时辰内发狂身亡,赵文炳中了,却在毒发前,在路边找到了解毒的药草。”
“或许是机缘巧合……?”
周观直打断了她的设想,语气更冷了,“此药草只生长在五千米之上的雪山,万不可能出现在江州。”
周明珠哑然。
周观直也默然了片刻,接着道,“第二次是在与瑾兵交战后不久,我用计惊马,死于马蹄者无数,赵文炳右腿被伤,生死之际,那马群却径直跳了起来,避开了他。”
他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震撼的一幕——疯马一匹匹突然跃起,马蹄扬于空中,每一匹马都精准地避开了地上的人,仿佛被设计好的一般,堪称奇迹。这也成了赵文炳名扬两军的关键。
“这怎么可能……”周明珠膛目结舌。
“是啊……”周观直垂下眼,也轻声道,“这不可能。”
赵文炳演技拙劣,对般般的心思又怎么会瞒得过他?
周观直怒极,恨极,怒此人出身低微,竟敢觊觎天上明月,又恨其竟敢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如此肮脏的欲望——那可是他最心爱的幼弟,是他小心翼翼也不敢道破心思的少年,这赵文炳怎么敢——!
但是那绝不可能的解药,那奇迹般的马群……
周观直日夜忧思,围困至此,不由想道:莫非这世上真有神佛么……他们在庇护此人么……?
周明珠不知他在想什么,皱眉沉吟半天,忍不住道,“大哥,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药没下对么……”
“蠢货!”周观直终于怒极,扬起巴掌就要往下扇,怨恨道,“还不是你非要与那低贱之人交好?!若非你引荐,他又怎会发展到如今地步?般般又怎会与他熟稔!——”
周明珠一把抓住他的手,也怒道,“大哥这是发什么神经!”
两人寸步不让,怒气冲冲地对视,皆是怨气深重,下一刻又嫌恶地甩开手。这对兄妹终于在明面上撕破了脸皮。
沉默片刻。
周观直一边擦着手,一边冷冷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怀疑,赵文炳已和瑾朝国运连在了一起。”
***
如果系统知道他们的谈话,一定会为此解惑:不是与国运相连,这只是作为小说男主应有的待遇罢了。在剧情还没走完之前不死不灭,不会‘意外身亡’。
般般打量赵文炳。
男人发冠整洁,英姿勃勃,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外头还披件狐毛大氅,上面却未沾半分寒风雨露,并不是用来保暖穿的,而只是被用作装饰。一看便知,赵文炳是好好打扮了之后才过来见他的。
而随着他们相见,那感情值也开始久违地一格格往上爬,熟悉的+0.1%、+0.2%……又出现了,简直像是给他的见面礼似的。
赵文炳深深地看着般般,仔仔细细地、像是要把这段时间里错过的都补回来,眼珠一旦黏上就移不开了,在旁人面前伪装出的淡然温和,在这一刻、在真正见到般般时都不复存在。过重的思念与爱欲全然爆发,叫他几欲看痴了。
长高了,裤脚长了一寸半。
衣服的绒边很相衬,可爱,以后可以多买此类样式。虎头帽是小儿戴的,也可爱。
可爱。
仅仅是一个照面,赵文炳就已目眩神迷,神魂颠倒,不由张开了双臂,“……般般,姐夫回来了。”
少年却没有如他意料之中地跑过来,而是犹豫地皱了下眉——难道忘记他样貌了么——有些不满地开口,“姐姐,只是我的,姐姐!”
又加重语气,正经地重复了一遍,“只!是!”
原来是听见了他们在门外的谈话。
“是,是,当然都是般般的。”赵文炳悬着的心放下,万般哄劝,才使般般皱着的眉头松开,又几近渴求道,“好般般,都不想姐夫的么?快来,我给你带了礼物。”
般般这才慢吞吞地过来,“什么,礼物?”
赵文炳终于如愿将少年抱在了怀中,下颌抵着发顶,黑色大氅将两人围着,他就这样紧紧抱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笑意开口,“在衣服里呢,般般自己找。”
“?”
般般给男主个面子,将手伸进去翻找,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男主怎么胸又大了,不会打仗也每天喝牛奶吧……就这样摸到了一截细细的带子。
“??”他心下有了想法,顺着继续摸,手上没轻没重地抓了一把,赵文炳身体一僵,又很快放松下来,低低的笑声在他头顶响起,“般般猜到了么?”
般般隔着那件柔顺布料,不接话,只是抬起眼朝上看,长长的眼睫在脸上形成了弯弯的阴影,扑扇扑扇的,叫人着迷地想要死掉,“软软的?”
“嗯……”赵文炳弓着背去亲他的脸颊,怜爱地吸啜丰盈的颊肉,模模糊糊道:“坏般般……别在这,去那……”
狐毛大氅落地,礼物的纸衣被解开,高大健硕的男人倒在榻上。
女子穿的、素雪色的肚兜被紧紧地穿在男人身上,白色绸缎与蜜色肌肤贴着,两根带子细细的在脖子后打了个结,颤颤巍巍的,看起来随时就会被撑断。那处生得也太过,以至于小小的一片布料根本包裹不住,时不时就从里面晃出来……
哇哦……
没想到男主真的穿了。
赵文炳不见羞赧,只是还不甚满意地挑起那两根细绳,深怕观者不喜,撑着上身问,“般般,喜欢么?——呃!”
他被扑得往后一仰,重重压在床上,不由轻轻摸着般般的发安抚,“哈啊……慢些吃,别急,都是般般的东西……”
少年不知轻重,咬得很疼,赵文炳却只有无限爱怜,恨不得自己真有那女子的汁水,可以捧着哺育供奉般般。他一时陷入狂想中,腿也不自觉缠了上去,上身挺起,迷乱道,“哈……般般,好般般,再重些,咬下来也没事……”
般般叼着一边疑惑抬头,“?”
难怪女主他们那样说……他现在也觉得男主是有点疯了……
他闷闷道,“不吃了,姐夫,转过去。”
这就腻了?赵文炳从善如流地换了个姿势,手肘抵着床,腰部塌下,他知道般般也喜欢这样。
般般看得一默。
不是……到底是谁教男主的……?
“姐夫腿不能动哦。”
他正想像之前每一次那样动作,手腕却被赵文炳轻轻握住了。男人侧过脸,声音低缓地传来:“……今晚试试……这里。”
“啊?”般般怀疑自己听错了。
赵文炳顿了顿,缓缓将膝头分开了些许。从般般俯视的角度,能看见他腰间那截细细的衣带,如同斜淌在连绵峰峦中的一缕月色,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我查过了……男子……都是如此。”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决心:“我已准备好了。”
般般眨了眨眼。
随即,他脸上绽开一个兴致盎然的笑容:“好吧,那姐夫,要撑住哦!”
赵文炳猛地咬紧牙关,脖颈上青筋浮起,将所有声音都闷在了喉咙里。
……果然很吃力。
赵文炳忍着仿佛被从中劈开的剧痛,被身后的力道带着一下一下往前耸,起初还能强撑着,不一会儿就有些坚持不住了,板着的手松开撑在床上,冷汗将腰上的细绳浸湿了。般般看得好玩,恶趣味地抓住那个湿透的绳结,像牵着马绳一样胡乱摆动。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掌控拉得身形不稳,很快便腰肢酸软,伏倒在了凌乱的床榻间。
般般也跟着倒在他背上,一边骑一边强硬地将赵文炳的脸转过来,想看看男主是不是哭了,“姐夫?——”
怔住。
般般睁大眼睛,呆呆道,“姐夫,流鼻血了?”怎么回事?被他搞出问题来了?
他立刻就要停下,却又是一顿——被夹住了。
赵文炳不让他退出去,明明眼神都有些涣散了,神智也不太清醒,发湿着黏在脸上,狼狈万分,却在此刻泄出了一丝迷蒙的笑意,“没事的……姐夫只是,太兴奋了。”
太兴奋,太幸福。
终于与般般融为一体,皮肉相连。心里的那个黑洞,好像也在这一刻被填满了。
鲜红的血液顺着下颌滴在被褥上,赵文炳没有去管,而是稍直起腰,将般般空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重复道,“姐夫没事……般般继续玩就好。”
……
情感值的收集达到了65%,还在一格一格地往70%冲。
就有这么开心吗?
般般没有体验过这种狂烈的感情,在他看来,将自身情感完全献给另一个人的举止实在愚蠢至极,只有被彻底吞食掉的猎物才会这么做。
他对这份奉献毫不动容,也并不留情,但想试探这份爱意的底线,于是凑在赵文炳耳边笑着说,“怎么办,姐夫,好像要尿尿了……”
“啊……”赵文炳神情空白,按住小腹,感受着那里一点一点鼓起。
良久后,他弯着眼,痴痴道,“啊……变成、般般的尿壶了,好厉害……”
【男主情感值:70%】
试探有了结果。
般般看了赵文炳一会儿,突然冷下了脸,猛地抽身离开,“好恶心,不玩了。”
无语。竟然真的这么爱。
殊不知身后,满身青紫红痕的男人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同时也在心里想道。
太好了,般般没有为吴西岭的死而伤心。
甚至连问一句都没有。
般般,不会为任何人动心。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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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我真求你了,咱JJ每个字眼都要扣过去是吗……痴情的读者宝宝啊请再等一世吧*烂梗
*上章有部分更改了,宝宝们可以再看一下。
*完全是想着‘没事的还有十几章就结束了没事的’来鼓励码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