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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晚上九点半
等不到人的傅霁平毫不犹豫转身走回卧室,扣住床脚,游刃有余抬起一瞬,脚铐固定的圆环部分留在地面上。
又径直走到玄关,拿出工具箱中的螺丝刀拧开自己脚上的金属环。
他本来没想这么干的,毕竟他想配合秋秋看看对方的目的。
解开锁的瞬间,傅霁平没忍住笑出声。
漏洞百出
一天三顿饭往返餐厅,大红色的工具箱就大大咧咧放在玄关鞋柜上。
傅霁平转着脚腕松解微乎其微的疲惫。
包裹软绵的脚铐并没有太大不适。
猜密码的时候他有犹疑,但按上去时才发现秋秋完全没有启用后来的门锁。
走出门的时候,傅霁平英挺眉眼下面无表情。
最好秋秋不是在另外一个人的床上——
门口的脏粉色蘑菇撞进眼帘。
收着腿,垫着下巴,缩在墙根。
滞缓的脚底踩到异物。
傅霁平低头去看,“xx润.滑.液”
冷淡的神情微动,他动作自然把地上瓶子塞进口袋,又俯身抱起粉色小蘑菇。
还好一层一户,不然要担心有人把小蘑菇提前拔走。
软绵绵的发丝落在颈窝,睡得正熟的粉色小蘑菇感受到温暖挪动着埋进他的侧颈。
傅霁平细心去听,似乎还能听到小小呼吸声。
划过皮肤的睫毛小羽毛般细腻。
覃秋的睡眠质量不算太好,经常做梦,傅霁平隐约知道一点。
才刚把人放下,扣进法式袖的手指让他轻而易举放弃离开的想法。
在回去拷上自己和贴着秋秋选,自然是贴着秋秋更好。
剥掉脏粉色小蘑菇的外壳,傅霁平皱眉盯着覃秋脚腕上的伤,他想起工具箱里沾着点血丝的钳子,轻轻叹口气。
指腹轻触,粗糙的纱布摸起来触感并不好,明明他拆下来的脚铐上还知道裹着绵料。
傅霁平攥着勾住自己的手指,毫无压力继续单手换装。
“唔——”
皱着眉头的人眼睫颤动,刚套完睡裤的人慢慢停下动作。
他难得没有那么平静,略过大敞的玉白雕红的胸腹,傅霁平视线落到覃秋脸上。
“妈妈、妈妈……”
覃秋忽然开始很小声,带着啜泣地低叫。
“妈妈……抱抱……”
是很克制地呼喊,叫三分吞七分,他叫完咬住嘴唇,似乎想要克制再叫的举动。
水漫般的委屈染上眉梢。
眉尾下垂,神情似孩童。
怀里人似乎突然变成小孩,傅霁平感受着不停颤动的手指,很轻地毫无旖旎地爬上床将覃秋抱进怀里。
勾着的手压在两人胸膛中间。
无边沉重的心疼将他裹紧。
母亲是在他15岁那年走的。
从那以后,过去15年的生活断成碎片,融入夜梦中。
这次是大概五六岁的时候,覃秋知道自己在做梦,潜意识却还是不可避免沉沦梦境。
“妈妈——”
这世间孩子分许多种,覃秋偏偏不幸,成为最需要被拥抱的那一种,诞生在最没有拥抱的家庭。
他对亲密接触的需求很多。
五岁的小团子提着玩偶亦步亦趋,“妈妈……”他又叫一声,没有赘肉瘦弱的手掌伸出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玩具给你买了!饭也给你吃了!能不能别烦我!”
擦过女人衣角的手指颤颤巍巍收回来。
“能不能像别人家孩子一样乖一点懂事一点,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女人穿着精致的连衣裙,她那时还没被滔天的爱意恨意折磨疯,偶尔会平静下来,用冰冷的语气让覃秋乖一点。
小小的五岁团子站在原地,没有再叫。
“砰”地砸门声宣泄着女人的不满。
覃秋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掉落,他还只是五岁的小孩,双手胡乱抹着眼泪,他抱紧手里的玩偶,努力乖乖待在家里。
“秋秋不哭……秋秋不哭”
和煦如风、温暖如春流。
覃秋知道有人在哄自己,他应该好起来,不让对方努力付诸东流。
越哄越哭,眼泪连成串,映出傅霁平温雅的眉眼、浓成雾的心疼。
温热的鼻息渐渐潮湿,仿佛水汽压满屋子散也散不去的回南天。
“秋秋……”未尽的言语消失在傅霁平难以克制的轻吻中。
嘴唇印上额头,傅霁平想不到还能用什么消解覃秋有形无岸的痛苦。
他说:“秋秋乖,不哭”
他说:“小宝我在这里”
“不怕小宝”
……
嗓音温润,温柔透进苦梦,像天光轻触繁华青草,唤醒沉眠人。
覃秋迷蒙着睁开眼,有滴泪压弯睫毛最终下滑,模糊视线中是傅霁平的身影。
对方抱着他,将他拢在怀里,还在不停说话。
“小宝?”
面颊涨红,衬粉泪珠。
覃秋羞赧:“你叫——”什么呢!
沾水带哭的嗓音像一道噤声符。
似羞非恼,波光潋滟,不合时宜,沉浸哄小孩安心做奶爸的傅霁平涌起背德感。
他停顿两秒,才继续道:“秋秋哭得这么伤心,我哄哄秋秋。”
覃秋:“不许再叫!”
好吧,凶巴巴的小蘑菇太可爱,不想反驳的傅霁平点头。
对于覃秋,他从来觉得柔软不够。
覃秋终于想起来关心另一件事:“我怎么——怎么在这里?”
话毕,他又打量两人站在的姿势,不着寸缕的上半身极具存在感。
覃秋忽然就脸色苍白。
他强取豪夺了?
傅霁平这是爱上他了?
所以对方现在这样抱着他。
明明成功,覃秋却如坠冰窖。
他惶惶然看向傅霁平,泪珠缀在脸颊,好像比睡梦中更加害怕。
“我把你抱进来的,怎么了吗?”
傅霁平把覃秋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他索性抬起膝盖,把人夹在胸膛和大腿之间,半抱着团进怀里。
“在害怕什么,宝宝?”
答应不叫的小宝的人从善如流改掉称呼。
他笑出商场得意时的狐狸眼,扯过被子把人裹到只剩一个头。
秋秋喜欢强迫,摸清喜好的人完全没有之前退三分的隐忍,全是突进。
“宝宝,跟我讲,我帮你解决。”
这么淡然的模样,不用他讲,覃秋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咬唇,“你怎么出去的?”
“卸掉脚铐就走出去了,宝宝你玩囚.禁会不会太不周全。”
“虽然拿走手机是没错,但是书房里的电脑是联网的;脚铐的固定端是可移动的;房门的内侧密码锁也没有启用;工具箱……”
被囚的人一处处点出这个有点像小孩子玩闹的囚.禁。
覃秋再次转白为红,淡粉色一直延伸,直到被褥覆盖。
傅霁平垂着眼,表面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的风起云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覃秋把他关起来,又迟迟不回家。
润.滑.液还在他口袋里,他检查过还未拆封,看来两人的恋情已经进入到需要肉.体.结合的阶段。
傅霁平故意选择没问,他胸口有柄出鞘的刀,眼底是结冰的海,阴鸷的情感徘徊。
他唇角轻抬,狐狸样再次出现在脸上,一派绅士口吻,“宝宝,你还不会,我教教你,什么是合格的囚.禁。”
覃秋神情凝滞,他张口欲言,后知后觉,褪去袜子的脚踝上裹着什么东西。
脚腕一动,传来锁链环扣碰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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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囚需谨慎

,囚人反被囚。我愿称之为,莫囚.禁宣传片
一开始的囚徒就是指两个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