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一别月余
汽车窗外凉风习习,人影绰绰。虫鸣声,叫喊声,吆喝声,笑声,哭声,车轮辘辘声,交织成一片和谐又热闹的乐章。车窗里,繁杂的场景投映在玻璃上,像是正在上演一出烟火气息的默剧。
但是并没有观众。
汽车里面的两个人倒在后排座椅上,耳边只听得到耳膜充血鼓点般的嗡鸣和彼此剧烈的喘息。陆洄舟一只手按住穆照的后脑,唇齿厮磨,用隐忍的亲吻诉说着许久未见。穆照倒在陆洄舟的身上,被他箍在怀中,没有支撑,无处发力,双手无处安放,只能默默抠着他的皮带。
头晕目眩,胸腔中的空气已经全被抽走。过了很久,久到穆照的双唇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陆洄舟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以作结束。虽然吃痛,但是不知道是亲吻带来的,还是缺氧带来的眩晕,让穆照像一只软趴趴的漏气玩偶,四肢无力地埋头在陆洄舟颈肩上倒气。
陆洄舟气未喘匀,一下一下拍着趴在他身上的穆照的后背给她顺气。
感觉车厢里的氧气都少了不少,穆照有气无力道:“憋,憋死我啦。”
陆洄舟笑起来,胸腔起伏,颠得穆照跟着晃动。
穆照微微抬起头,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不满地看着陆洄舟:“咬得我好痛。”
陆洄舟趁机勾了一下穆照吐出来的舌尖,如此轻佻!如此放浪!却如一阵电流窜过,穆照闭紧嘴巴,斥道:“干、干什么?!”
“吻技不错。”陆洄舟意有所指,“果然经验丰富。”
穆照瞬间像被放了气的娃娃,软趴趴地重新垂回颈窝,不出声。
陆洄舟却不肯善罢甘休,他捏住穆照的脸颊,将她的头抬起,道:“这么好的技术不能失传了,不如教教我?”说话的时候,陆洄舟故意蹭过穆照的嘴唇,留下酥酥麻麻,勾人却不能解渴。
穆照神思迷乱,试了几次都够不到,有些气恼,陆洄舟就是歪着头看她吃不到的样子。穆照一龇牙,一口含住陆洄舟捏住她脸的手指,狠狠咬下去。
穆照挑衅地望向陆洄舟,却没有看到想象中他痛苦的哀嚎,甚至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怕是玩笑开得过分了,惹他不痛快。穆照赶紧吐出指尖,小心翼翼努着嘴把手指头还给他。
陆洄舟始终神色复杂,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认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后座上起来。正要下车,穆照赶紧拉住他,五指插-入发间,把他胡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梳理板正。扯歪的衣服也重新整理,还有他嘴角的唇釉印子,用力擦干净。
“孤男寡女在车里待了这么久,让人看见多难为情啊。”
陆洄舟任由她忙碌,等到穆照发话可以下车,他才整整衣领,轻飘飘丢下一句:”我的清白早就被你夺走了,还在乎被看见这个吗?”
穆照大窘,一脚把他踹下去。
上次回来江宁还是金秋时节,如今已经快要入冬了。下车的时候,一口冷风呛入,穆照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陆洄舟从驾驶室下来,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穆照被宽大的外套从头到脚遮住,她扯扯衣服,道:“没必要吧,马上就到家了。”
陆洄舟闷头往前走,穆照还以为他路上水喝多了着急上厕所,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电梯里面,虽然和平时看不出两样,可是穆照能感觉到陆洄舟更加焦躁。因为不太了解男女之间的构造差异,穆照并不能切身了解他憋得有多难受。只好拍着他的肩膀,轻声给他加油打气:“坚持住,快到家了。”
陆洄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表情诡异夹杂着欢欣。见他如此,穆照认为自己猜对了,立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叮”的一声,电梯停止,穆照率先走出去。她家比陆洄舟家距离电梯厅要近一到二米,可别小看了这一两米,关键时候能起到大作用——比如现在。她急慌慌打开门,刚要说让陆洄舟赶紧进去,先解决大事,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飘忽忽飞起来了。
“你干嘛?!”
陆洄舟单手一把抄起穆照的膝弯,穆照下意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能倚靠的只有陆洄舟那只在她膝盖下面的胳膊,十分没有安全感。
“你不上厕……唔……”
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穆照微张的嘴巴就被严严实实堵住。湿热的吻自上而下,如雨点般倾盆而落。双手挂在陆洄舟的脖子上,松手就会掉下来,任凭雨打芭蕉,穆照无处可躲。偏陆洄舟还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路走到卧室。随着卧室房门的关闭,房间内的两人双双倒入床中。
第二天早晨,穆照惊醒,一个骨碌从散乱的被子里面坐起来。看日头,恐怕时间已经很晚了。平时穆照在闹钟响第一遍的时候就能瞬间醒来,可是昨天……
她在被子里面翻找,没有。枕头下面,也没有。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陆洄舟,果然,被他压在下面,闹钟声被他高密度肌肉给完全阻隔,怪不得没有听见。
手机上有杨宗赋的两个未接来电,还有白沥的几条消息。杨宗赋知道她昨天回江宁,说好今天回去开个会,研究一下乌风的事情。
上次事件最后的方案是抛出去一件更有吸引力的新闻给压过去——娱乐圈的惯用手法,可是这不能算解决。穆照和乌风两个当事人又没有和解的意思,双方态度都略显僵硬。不对,应该说是针锋相对,一个比一个强硬。这就造成当事人每天优哉游哉,两方老总抓耳挠腮,谁都开罪不起,有苦难言。所以知道穆照回来,韩立和杨宗赋两个苦命人一拍即合,掐着点儿,说要把两方聚在一起,商量出一个共赢的方案。
杨宗赋现在是小心又谨慎,给穆照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后就放弃了。倒是白沥发消息问穆照为什么没来上班,打电话也不接,还说杨宗赋急得头发都要被他薅秃了。
穆照清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睡醒的样子,给白沥回一条语音。
「我这边忽然有点别的事情耽误了,我现在就出发去公司。」
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凉飕飕的空气贴在皮肤上,穆照打了一个寒噤。下一秒,只觉腰上一暖,一只健硕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拦在她的腰上。那手臂一收力,穆照就向后倒去。
“要跑哪去?”
陆洄舟嗓音干涩,头扎在她脖子上嗅来嗅去,穆照莫名听得脸红,推了推他道:“公司还有事情,我要去上班。”
陆洄舟也不说不让去,但是也没有松手。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蹭来蹭去,最后停在穆照的耳朵边上,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穆照急急去推他,可是他被子里面的手也不老实起来。太危险了!再这样下去,今天就别从床上下去了。穆照左支右绌,实在没有办法,最后急出一句:“不行了!我实在不行了!腰还痛呢。”
其实穆照没有想到陆洄舟会轻易放过,但是看他穿衣服时候哼着歌的神情不像是不高兴。本着求知的原则,穆照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陆洄舟也耐心地给她解答:“这是对我实力的认可,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而且……”陆洄舟凑到穆照耳边,还没有系好扣子的衬衫领口大敞,露出漂亮的锁骨,“留得青山在,急什么。”
穆照伸手去给他危险的领口系好,不让那些饱满的肌肉出来诱惑人。陆洄舟则任由她在衣服上忙碌,垂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照。
穆照专心致志欣赏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堪比顶级男模的陆洄舟,好看,肩宽,腰细,流畅的线条从腋下窄窄收至裤腰处,再被皮带一扣,人模狗样的禁欲气质就上来了。
但是,实则不然。
穆照摇摇头,禁欲两个字实在与他不挨边儿。
“你昨天那条皮带呢?”
昨天陆洄舟扎的是一条纯黑色小牛皮的皮带,同样颜色的金属扣泛着水晶的光泽,扎在陆洄舟身上简直是点睛之笔。穆照见他今天换上了另一条棕色的皮带,虽然手感摸着差不多,可是视觉效果却完全不同。
陆洄舟掐着腰,好像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费解。穆照此人,不熟识的人会以为她是那种柔弱小白花,清冷温婉那一挂的。真正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丫满肚子坏水,又愣又莽,下起手来比谁都黑。要说热情的时候陆洄舟都险些招架不住,但是事后懵懂起来经常语出惊人,平静地说出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陆洄舟从床头的后面抽出穆照心心念念的那根皮带,两根手指拎着,举到穆照眼前,歪头道:“不知道谁的指甲那么长,又尖。扎是扎不了了,不过收藏价值还是很高的。”
穆照凑近细看,皮带表皮上面布满深深浅浅的新月形指甲痕,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长指甲掐出来的。为了不莫名其妙背上这口黑锅,穆照仔细回忆细节,明明是他自己解开的,怎么能赖到她的头上。刚要反驳,猛地想起在盘溪镇的后车座上。
气势汹汹瞬间转换成心虚讨好,要去夺皮带。
“有什么可收藏的,扔了吧,我赔你一条新的。”
开玩笑,这要是让陆洄舟收起来,他不得一天三顿饭地拿出来念叨。
诚然,陆洄舟是不可能让她抢走的,两人笑闹着夺来夺去。忽然,陆洄舟皱眉,盯着某处问道:“这是什么?”
“啊?”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