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格格之笑颜朵朵开

　　皇后大清早在皇上面前出了大丑的事，好似长了翅膀，已经悄咪咪飞遍了整个后宫，各宫妃子听说后齐齐赶往景仁宫，美其名曰给皇后“请安”，实则大多都是想看笑话的。

　　皇后脸上的颜料要三天才能洗干净，自然是没有见她们，但这下也更加落实了她出丑的事。

　　一众嫔妃笑眯眯地来，又笑眯眯地走了。

　　愉妃虽然没去看热闹，但也听说了这件事，早膳时便跟永琪说起来。

　　永琪因为昨日的事还板着一张脸，并不回应。愉妃看着他，什么胃口也没有。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孩子到底被那个小燕子下什么迷魂汤了。“听说这事就是那个还珠格格的恶作剧，永琪，不是额娘对她有偏见，她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人，我怎么敢让她进永和宫的大门？”

　　听到小燕子的名字，永琪无波无澜的眼睛终于抬了抬。

　　“额娘，她是不是一个目无尊长的人我想你应该最清楚。而且，什么她的恶作剧，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不管宫里发生了什么坏事您都觉得是她做的是吗？”虽然他也大致猜到这就是小燕子的杰作，但事实未定，他不愿意给她下定论。

　　永琪看着自己的额娘，犹记她刚回宫时，小燕子日日来请安问好，出行给她买礼物、生日给她做蛋糕。这些好、这些用心，他的额娘到底为什么看不到呢？

　　永琪不欲再与她分辨，推开碗盏，“我吃好了，皇阿玛那里还等着我，额娘您慢用。”说罢便离开了永和宫。

　　愉妃面色如墨，叮嘱身边服侍的人：“派个人悄悄跟着，看看他是真的去皇上那里了还是去漱芳斋了。”

　　“是。”眉儿应了，过了会儿，她又回来报：“娘娘，五阿哥确实是去乾清宫了。”

　　愉妃垂下眼睫：“知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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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中，皇帝与坐在下首认真帮他处理简单公文的永琪说笑。

　　“小燕子那个丫头，最近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竟给皇后跟容嬷嬷脸上画了两个大乌龟，活灵活现的，朕看了险些笑出声来。”

　　最初看到皇后的脸时皇帝就明白小燕子又在皮了，他没当着皇后的面给她下脸面，他知道这孩子是为她宫里那几个挨打的奴才们出气呢。

　　但不给她些教训就要给她养得越发骄纵不堪了，所以从景仁宫出来后他就罚小燕子回去再抄《礼运大同篇》一百遍，这次是七日后就得交给他。

　　还特意让身边伺候的人故意透了他罚小燕子的消息给皇后宽心。

　　皇帝无奈的笑里也带着宠溺：“那孩子啊，真的是。”

　　永琪在这里全然不似在永和宫那般颓然，也笑着：“皇阿玛您别生气，您知道的，她这人爱恨分明，有什么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她本性是善良的。”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蜜意。

　　皇帝附和着点点头：“朕知道。”

　　他又抬头看看认真批阅公文的永琪，“这几日看你倒越发持重，每日都来替朕分忧。”

　　永琪耳朵都透着乖巧：“为皇阿玛分忧是儿臣该做的，能为皇阿玛分忧，也是孩儿的荣幸。”

　　皇帝呵呵笑着，“你呀！”

　　父子叙话，他略显随意地靠在龙椅上，捧着茶碗喝了口，又问永琪：“你这几日往朕这里跑得这么殷勤，说吧，想求什么。”

　　永琪被戳穿了也不恼，见小路子提着茶壶进来要给皇帝添茶，他撂下笔，接过茶壶亲自给皇帝满上。

　　待小路子出去，他才笑着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他斟酌字句：“皇阿玛，先前您说想把欣荣指给儿臣。儿臣谢过您体恤，处处为我操心，选下这样一位家世清白、才貌兼修的女子。可皇阿玛，晴儿落水的事您一定也看明白了，这事背后欣荣一定逃不开干系。咱们爱新觉罗家族如何能容得下这样一位心机深沉的女子。所以永琪想请您收回成命。”

　　他说罢，掀袍直直跪在皇帝下首，“若皇阿玛成全，儿子不胜感激。”

　　皇帝轻叹了口气，“朕就知道你是为这个。先起来吧。”

　　待永琪听命直起身子，皇帝又从头到脚打量着他。这么些年来，他对愉妃多有尊重与包容，概因为她为自己生了这么一个优秀的皇子。文武双全、品性皆佳，与自己的父子关系也一向融洽。他一直以这个儿子为傲。

　　同时，也对他多有期待。

　　“欣荣的事朕了解，这样品德低劣的女子确实不是你的良配。只是永琪，”皇帝的语气逐渐严肃：“朕还是那句话，就算今日朕不把欣荣指给你，来日也要为你另择佳妇。朕不可能把小燕子指给你当正妻的。”

　　纵然他是打心底里喜欢小燕子，把她当亲女儿看是样样都好，事事都能包容。可要是把她当儿媳妇……甚至未来的国母看，皇帝并不能接受。

　　永琪眼底的光淡了些，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绪，对着皇帝一拱手。

　　“皇阿玛，您的苦心儿臣都明白。儿臣只是不想娶欣荣。至于儿臣的婚事，还请皇阿玛先放一放吧。”

　　皇帝摊开折子：“唉，最近也没空操心你的婚事。”最近边境上折子说又不太平了，西边又有了水患，皇帝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哪里顾得上为他择妇。

　　永琪也知道这些事，于是也收了手重新坐回书案前，认真思考起对策。

　　他每日来乾清宫固然是心有所求，可更多的，还是真心想要为皇帝分忧、想为天下苍生做一些事。

　　－

　　一直在乾清宫忙到午后，永琪才得空去漱芳斋一趟。

　　漱芳斋难得的安静。

　　永琪负手走进正堂，果然见小燕子苦大仇深地坐在桌案前抄写文章，天气炎热，她跟前摆着一小缸冰块，小桌子小凳子凑在跟前给她研墨。

　　紫薇在一旁专心读书，金琐贴着她坐，眼睛也盯着紫薇手上的书看。

　　其他几个才子美女在另一边小声说笑。

　　真是皇宫里难得的一处温馨之地。

　　只要踏入这里，就可以让人紧绷了一整天的心都放松下来。

　　永琪的脸上不禁挂上深深的微笑。

　　明月最先看见他，“啊呀”着惊呼了一声，“五阿哥来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他，“五阿哥吉祥！”

　　小燕子握着笔，眼睛亮亮地叫他：“永琪！你怎么来了！”

　　永琪几步走到她跟前，摸出怀里的帕子蘸了蘸化墨的清水，然后用帕子擦她的右脸颊，笑着说：“怎么又给自己整成小花猫了。”

　　小燕子一听就明白是她又不小心把墨汁抹到脸上了，她歪着头瞪了眼小桌子小凳子，两人缩了缩脖子，憋着笑往后退：“奴才给五阿哥倒茶去！”

　　紫薇放下书走过来，“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过来的啊。后厨备着凉茶，让他们给你倒一些。”

　　永琪细细给小燕子擦干净脸颊，而后又妥帖将帕子收回怀里。

　　“听皇阿玛说他又罚了小燕子抄《礼运大同篇》，我来瞧瞧。”他顺手数了数桌上已经写好的纸张，大半天过去了，她才抄了六份。

　　不过已经算进步很大了，至少不用再由旁人握着手写了。

　　小燕子叹了口气，瘪起嘴：“皇阿玛也真是的，他都没有证据证明是我给皇后脸上画的乌龟，还要罚我抄书！”

　　永琪和紫薇对视一笑，两人都一脸无奈。

　　这么明显的小把戏，还要什么证据。

　　永琪看着小燕子：“你就不怕皇后找你麻烦，就敢这么捉弄她。”

　　小燕子一脸无所谓：“她也是啊，又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而且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嘛，那天她那么欺负我们漱芳斋的人！”小燕子眼睛都有些红了，二十多板子啊！四大才子三大美女他们养了好久才好！

　　永琪理解她的心情，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没事，气也出了，别再想了，当心气坏身子。”

　　明月端来晾好的凉茶，永琪接过，一气饮尽。

　　真是畅快。

　　小燕子看得馋了，跟明月也要了一杯，一口气灌了一大口，满足地舔舔嘴唇：“爽了！”

　　可低头看见面前厚厚一摞白纸，整个人又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啊！到底谁能来救救我啊！皇阿玛罚什么不好，偏要罚我写字！七天啊，一百遍啊！还不如让我死了！”

　　紫薇揶揄道：“或许皇阿玛就是知道写字才是对你真正的惩罚吧。”

　　小燕子：“那他真的很坏了！”

　　永琪笑出了声。

　　他让小桌子搬了把椅子放在小燕子旁边：“好了，我陪你一起写。”

　　小燕子丧丧的：“不行，皇阿玛说他认得我的字迹，你替我写的话他一定看得出来。”她那手狗爬字，皇帝想不认得都难。

　　没想到永琪却说：“嗯，我模仿你的字迹写。”

　　小燕子有些惊喜：“你会写我的字？”

　　“嗯。”永琪点了点头，温柔道：“照着练了几遍。”

　　他轻描淡写的模样落在小燕子眼里却是宛如救世主一般：“永琪我崇拜你！”

　　永琪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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