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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买东西时,谢清暮突然想起陈尧。
不知道他吃饭了没,不过起这么早应该吃了。他是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拍了一段视频发过去:带你逛街。
陈尧几乎是秒回:吃过饭了吗?
谢清暮:吃啦,你呢。
陈尧:正在吃呢。
陈尧:[图片]
谢清暮:还挺丰盛。吃得挺好啊。
陈尧:你是自己一个人吗?
谢清暮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谢父:跟我爸一块儿。
陈尧:好吧。
谢清暮:那你还回家过年吗?早知道还是把你带回来了。
陈尧看到这句话尾巴翘得老高,他是巴不得,不过表面还是要装一下:那怎么行。过年还待在你家,你爸妈要怀疑吧。
谢清暮回了一个呵呵的表情,陈尧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太清楚了。
谢父在一家服装店前停下,转头问:你看那件衣服怎么样。
谢清暮赶紧抬头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挂得很显眼:“挺好看的。”
确实不错。
谢父进入店内:“去看看。”
“好。”
谢清暮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回家跟你说。
谢父让店员把衣服拿下来,他在谢清暮身上比划了一下:“你去试试吧。”
店员看他们有意向立刻推销起来:“这件衣服很受年轻人喜欢的,而且您儿子这么帅穿上肯定很好看。”
谢清暮换好衣服出来,那店员眼前一亮:“太合适了。”
谢清暮自己衣服挺多的,本来他是准备自己付款的,结果谢父二话不说就掏出了现金,都不带讲价的。
“爸,其实不用给我买的,我衣服已经很多了。”
“过年不一样。”
两人往外走,那店员只来得及拍下一个背影,她发给她的姐妹:“快看我刚碰到的一个小哥哥,好帅啊。”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就看背影也很帅啊。”
谢清暮陪着谢父这逛一下那买一下,东西还没买完,手上已经没有位置了。
眼看着他爸又要进一家服装店,谢清暮赶紧拦了下来:“爸,够了吧。衣服已经买了,还要买什么?”
“我就看看。”
好吧,根本拦不住。
谢父在里面看了一圈,最后摇了摇头走出店。
一整条街谢父进了有四家店才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他看了一眼让店员拿了自己看中的那一件,看款式似乎很满意,他又在谢清暮身上比划了一下,随后转身问店员:“这件还有大一点的吗?”
谢清暮疑惑的看着他动作。
随后很大放的付了款。
出了店门,谢清暮忍不住问:“这件事给谁买的?”
“你对象。”谢父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但谢清暮就不镇定了,他跟在身后弱弱的问:“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父冷哼一声:“就你们那眉来眼去的,想不知道都难。”
“那......妈她知道吗?”
“她还不知道,你找个时间自己跟他说。”
之后谢清暮就沉默了一路,意向聪明的他此刻却在思考他爸的意思。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没拆穿,又为什么没生气?他其实早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那他爸接受了吗?应该接受了吧。他还是不能确定。
回到家,谢父把东西分了一下,最后把他们俩的衣服分出来给了他:“你收好,到时候别忘了带走。”
“好。”
回到房间谢清暮给陈尧打了电话准备说一下,电话接通后,他看着这件衣服突然转变了想法,准备留做惊喜。
没几天就过年了,他想起陈尧现在的处境忍不住问:“那你过年还回家吗?”
还是得回啊,都说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更何况谢清暮并不希望陈尧因为他们的事和家里闹矛盾。
“看情况呗。不过回不回都没事,他们也不见得会在乎。”
谢清暮还想说什么却又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能说的,他不是陈尧也没在他家长大,对他和家里的情况更是不了解。
陈尧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我跟家里的关系一直都这样,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谢清暮勉强的点点头,随即“嗯”了一声。
陈尧安慰:“好啦,真的没事的,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缓和很多了。别太担心。”
“嗯。要是没回去就给我打电话。”
“好。肯定的。”
电话一直到十点才结束,谢清暮最近睡得太规律了,一到时间瞌睡就来了。
在过年的前一天徐舟回来了,两人约了一顿饭。
徐舟早早的就到约好的地点了。是一家烧烤店,算是这周围比较受欢迎的一家,晚上的时候人尤其多。他们也就是高中的时候经常来,不过阿姨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看到谢清暮进来,老板娘热情的招呼他:“小谢啊,好多年没来了吧。”
时间还真是快,他高中的时候阿姨还年轻着呢,才几年已经能看到白发了。
“谢谢姨。”他坐下拿过阿姨给的菜单:“在外地上学,就很少回来了。”
“啊是是是,在工作的吧。”
“嗯嗯。”
……
徐舟等人走后才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多天了,你呢?刚回来的?”
“嗯,昨天刚到。”
烤串点的有些多,陈尧又点了啤酒:“来点儿?”
谢清暮摆手:“我就不喝了。”
徐舟也不勉强:“行吧。”
徐舟看着不太对劲,谢清暮当他是因为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
“怎么总喝酒?”
“不顺心啊。”徐舟又喝了一口。
结果没一会儿徐舟就喝高了,都说酒后吐真言,徐舟大概也是心里话压得太久,一喝醉就忍不住往外吐,一说就说多了。他拉着谢清暮说:“我是不是不是的谈恋爱啊。”
果然是因为她。
不过都这么久了,看来他们有联系过。
“我们没可能了。”
谢清暮想安慰但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现在只有好好听才能让他舒服点吧。
“清暮,你和陈尧吵过架吗?”
谢清暮仔细想了下,好像没有,有意见分歧的时候,但……应该不算吵架吧。大概是他们两个都不是会吵架的人吧。
谢清暮对着徐舟摇了摇头。
“你们吵架了?”上次是因为她父母不同意,他们后边又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他趴在谢清暮的身上,声音闷闷的。
谢清暮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想了下如果是陈尧的父母的话,他会做什么?他也许也只能像现实低头吧。但他不想,他不想连试都不试一下。
于是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谢清暮的手机突然响起,谢清暮接听:“我在外面呢,和徐舟在一起。”
徐舟听见含糊着问:“谁啊。”
谢清暮没理这个醉鬼,毕竟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未必听得见。
“很快就回去了。他好像还没从失恋中走出来,这会儿正买醉呢……嗯,就回去了。你今天有点啰嗦哦。”谢清暮又转头跟徐舟说:“回家了。”
把徐舟送到门口:“阿姨。”
徐母点点头准备接人,谢清暮:“没事,阿姨我送他到房间。”
“辛苦了,小谢。他没耍酒疯吧。”
“没有。阿姨那我先回家了。”
现在还早,谢清暮回家时,谢母刚做好饭,她看见回来的谢清暮:“回来的正好,吃饭了。”
“我刚已经吃了。”
她知道谢清暮早上和徐舟出去了,于是问了下徐舟的情况:“他也很久没回了吧,上次我还听他妈妈说他和家里赌气不回家。”
“也不算,他去画画了,家里不太支持。”
其实这件事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几乎街坊邻居都知道:“现在还在学?”
“嗯。”
谢清暮的父母算是很开明的,谢清暮要是有什么爱好,他们是很支持的,但偏偏谢清暮从小除了学习啥事都没有,有时谢母还挺希望他像徐舟那样。
谢清暮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时机:“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谢母一愣,这话题转的有点快,但一听是这是也是很开心的。现在谢清暮长大了,别的没啥可操心的就是谈恋爱这事一直没消息。
“我……”他有些说不出口。他太害怕会打击到她。
“你可能会有些接受不了……我还是过完年再说吧。”至少把年过好。
谢母倒没觉得有什么,难不成还找了个妖怪回来吗?
不过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晚上谢母就把这事给谢父说了,谢父看他那收不住的笑意欲言又止。
谢母感受到了他先说却没说的别扭样:“你想说什么?”想了一下她恍然大悟:“你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敏锐。谢父心里想着。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觉得有必要给她打个预防针:“其实……你也见过。”
谢母的重点却不在这里:“你怎么知道的?清暮说的?那他为什么只给你说。”他想了想谢清暮刚刚说的话,嘀咕着:“怕我受不了?难道你受得了?我不比你好说话?”
谢父现实被他的关注点震惊,随后又被他一连串的问句砸晕了,他哄到:“你最好说话。”
“那你说他对象是谁?”
谢父:“……”
谢父最终妥协:“其实就是上次来那个小陈。咱儿子喜欢男的。担心你不同意所以一直没说。”
谢母确确实实被吓到了,这么多年没谈过恋爱是因为他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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