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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直接打死
宋玉灵还是从三姨娘卢氏的嘴里听说了文景在外面养外室的事情。
卢氏是文景的平妾，拥有平民身份，娘家是做买卖的商户，把女儿送给文景做妾完全是为了靠上文尚书这棵大树。
但三姨娘不知道为什么嫁进来多年却一直都没有一儿半女，所以她是所有文景女人中最为焦急的。
曾经，文景每个月怎么也能抽出一两天留宿她的院子，但自从文景养了外室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卢氏的院子。
卢氏做梦都想生个孩子，现在文景来都不来，她自然是着急的。卢氏拜托自己的娘家调查，发现了文景在外面养外室，那外室还是个年轻貌美的扬州瘦马。
卢氏这下坐不住了，她跟那些有孩子傍身的妾室不能比，她还没有孩子，她需要文景的种子。可现在文景把种子都撒在了外面，卢氏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宋玉灵没想到平时在家里最为阔绰的卢氏居然跑来找她告状。
虽然宋玉灵不爱文景，但文景在家里拼命纳妾还不知足，居然敢养外室，这不是在打她这个正头娘子的脸吗？
为了脸面宋玉灵也不能放任文景在外面胡闹。
经过调查，宋玉灵发现文景养的居然是扬州瘦马，扬州瘦马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当做礼物相互赠送的玩儿物。
在一般有头有脸的人家，瘦马连当妾都不配，因为瘦马多是从小培养，而且多数已经失去了生育功能。
权贵人家的瘦马只能算是家里的歌舞伎，除了服侍家里的男主人，还会被用来服侍客人。如果有被客人看上的，带走也无妨。
文府因为是宋玉灵当家，而且宋玉灵不喜欢看无聊的歌舞，所以并没有畜养瘦马。
没想到文景居然开始玩瘦马，还恬不知耻地养在外面。
宋玉灵怎么忍得了，但她也丢不起那个亲自抓奸的人。
这天文景再次来到自己的藏娇屋，里面坐着的不是千娇百媚的美娇娘而是宋玉灵身边的小宋嬷嬷。
文景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以为自己藏得严实做的隐秘，但只要有心人跟他几天，就能把他的藏娇窝找到。
不得不说，文景虽然阴险狡诈，但在金屋藏娇上还是没有经验。租下这屋子的是他的长随文保，每次也是他文景的马车大咧咧地停在藏娇窝的门口。
虽然文景上下车都十分小心，确定周围没人才会露脸，但有心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文大人的藏娇窝。
如果再在周围打听打听，文景必定暴露无遗。
“大人，夫人在家里等您，怕您走岔了道，派老奴过来接您。”小宋嬷嬷看似恭顺，实则鄙夷地说道。
都城权贵一般不会养外室，喜欢哪个抬回家做妾就好了。
养外室在真正的权贵眼里都是不入流的做派。难道一家之主连纳个女人的权力都没有，还需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偷偷摸摸地养在外面？
如果是那女人自己要求成为外室，那更是丢人了。一个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收不进自己的内宅，不是没能耐是什么？
所以，养外室在都城贵圈里不但不能成为炫耀的资本，还是被人取笑的谈资。
只是文景虽然已经官至兵部尚书，但底子还是一个乡绅的儿子，所以并不知道都城真正的权贵家主是不可能，也不会在外面养外室的。
养外室在真正的权贵之家，尤其是家主圈层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这不单单是家中正头娘子丢脸，男人更丢脸。
只是文景并不知道这些，他还在为一会儿怎么跟宋玉灵解释而担心。而且那美娇娘自己还没新鲜够，不想放手。
但小宋嬷嬷已经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了，直接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文府主院，今天文家男主人回来的倒是早，但院子里却没人有半分笑脸。
文景灰溜溜地进了主院，宋玉灵却坐在主位上悠然地喝茶。
“把文保，还有老爷身边经常跟着的下人，车夫都拉下去恨恨的打。”宋玉灵冷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文景刚刚坐下去的屁股又腾地站起来。
可还没等他张口，主院的下人已经把文保还有文景身边的两个仆从连带车夫按在早已经装备好的长凳上。
直到此刻文景才发现，今天主院里站着的可不都是平时的仆妇，好多精壮家丁都已经蓄势待发。
宋玉灵话音未落，手臂粗的棍子已经落在了文保等人的身上。
一时间，院子里惨叫声连连。
“夫人。。。”文景满头冷汗试图给自己的心腹手下求情。
可惜宋玉灵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院子里的惨叫求饶声也仿佛根本不存在。
不一会儿，文保几个就由高声惨叫变成了低声呻吟，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
“夫人，宋氏！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宋玉灵冰冷的目光落在文景的脸上。
文景仿佛被什么锋利的刀片割在脸上，脸皮上阵阵生疼。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文保和那几个下人就没了声响，但下人们没有宋玉灵的话不敢停手。
几个下人的身体早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粗重的棍子砸在身体上发出嘭嘭闷响，就好似妇人在河边洗衣服捶打湿衣服的声音。
混合着水声和敲击声，这声音由好似鼓槌一下下地砸在文景的心头。
院子里也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宋玉灵！”文景终于受不了了，脸色惨白地低吼道。
“怎么？老爷这就受不了了？
我今天本来是想要把这几个带着主子学坏的奴才直接砸成肉泥喂狗的。
不过看在大人为他们说话的份上，就留他们一具全尸。
把这几个该死的奴才抬出去，直接扔乱坟岗！”宋玉灵冷声发话道。
直到宋玉灵的命令发出，下人们才停了手，那可怕的敲击声才停止。
下人们得到命令，抬着几个被活生生打死的尸体，从主院出来。
尸体虽然被白布盖着，但那一路走一路滴的鲜红血液还是给了整个文府足够的震撼。直到此刻，再也没人敢怀疑，这个文府还是大夫人说了算。
文景看着自己的心腹下人就这么被宋玉灵活活打死，心里对宋玉灵的狠又激增了不少。
可他却根本没办法跟宋玉灵叫板，主院的下人没有一个是听他的，他在文家简直没有任何权威。
“把院子打扫干净，摆饭吧。”宋玉灵轻飘飘地说道。
文景的神经受到的巨大的刺激，文保是从小就伺候他的仆从，是他的铁杆心腹手下。居然被宋玉灵就这么活活打死了，而他文景却什么都做不了。
文景怒气冲冲地走出主院，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一个仆人都没有。
刚刚宋玉灵惩罚文保几个奴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关主院的大门，她就是要让所有文府的人都看着，跟着文景与她做对的下场。
好多奴才都在主院的外面探头探脑，但没一个敢上前跟文景说话。
因为是个人就看出文景此刻正在气头上，谁敢上去触老爷的霉头。
文景走了，宋玉灵也没有留他。如果不是文景还是文府老爷，她真想连文景一起揍，乡绅的儿子果然只会给她丢人现眼。
这边怒气冲冲的文景在院子里遇到的文希瑶，文希瑶照着哥哥和娘亲教她的样子，满脸舔犊情深地给文景展示自己给文景绣的帕子。
一边是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宋玉灵，一边是仰慕自己的女儿，文景的心立刻偏向了一边。
在李氏的院子里，李氏和她的几个孩子都装作根本就不知道文景在外面的事情，她们表现出一副单纯地因为文景的到来而高兴开心。
文景的心也才得到放松，李氏虽然已经半老徐娘姿容不再，但两人毕竟多年恩爱，再加上李氏刻意的温柔小意。
文景不但在李氏的院子里用饭，还喝多了直接宿在了李氏的院子里。
虽然李氏极尽温柔，但她还是发觉，文景那方面大不如前了。李氏心里暗恨该死的瘦马掏空了文景，可也不敢表露出来，还要做出一副满足舒爽的姿态。
第二天，文景就修书回老家，让老家再派几个文姓仆从过来。文景不相信任何一个都城文府的仆从也不相信外面买回来的人。
他只信老家文家的下人，最好是全家都在文家的家生子。
文希昀从乔山那里得到消息，好在那瘦马本就留了后手，一看势头不对立马逃跑。
但也因为给文景下药的时间不足，所以效果上还欠缺些火候，没有完全废掉文景。但那瘦马也保证，文景肯定不会再有子嗣了。
瘦马常年跟男人打交道，勾引男人的手段有，害男人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那些看似能让男人龙马精神的药物，或多或少都会有副作用。
再加上文希昀的命令，瘦马给文景下的药不但能绝了文景的子嗣，用的时间够了，男人也就直接废了。
只是，文景被宋玉灵抓回去的太早，文景还没有彻底废掉，但也离被废不远了。
文希昀虽然惋惜，但也没有怪罪那瘦马。至于文景收拾他的机会有的是。
文景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查出来是三姨娘卢氏跟宋玉灵告的秘。
卢氏还沉浸在为老爷终于又回归文府，也能回到自己的院子给自己播种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文景的报复已经悄然而至。
先是卢家，卢家的生意被人举报有违法行为，直接查封。卢氏的父兄都被下了大狱。
卢氏知道家中变故哭哭啼啼地去找文景，文景假意安抚她，并哄骗着卢氏把卢家名下所有产业都转给文景。
文景美其名曰帮卢家保住产业，其实是把卢家的一切占为己有。
卢氏还安慰自己的娘亲嫂子，文景必定会帮卢氏渡过难关，她们就接到卢氏父子惨死狱中的消息。
卢氏众人都懵了，明明说是有文景招抚，怎么就在狱中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等到卢氏一家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来收她们的房产店铺了。因为这些已经都转到了文景的名下，不再属于卢氏。
这下卢家人彻底明白了，一切都是文景设计的，她们一夜间失去了一切，不但失去了丈夫父亲，还有田产家园，所有的财富。
曾经的都城富商一夕间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民。
即便是冬天，文景也没有让这群卢家妇孺带走任何意间御寒的衣物，可见文景有多恨卢家。
卢氏找文景理论，但却被文景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卢氏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要自己丈夫回归家庭就遭到文景如此狠绝的报复。
女人彻底疯了。
在文景看来，卢氏所有人的性命都不如文保的一条命，他只不过是要了卢氏父亲和哥哥的命，已经十分仁慈了。
疯疯癫癫的卢氏成日咒骂文景，骂文景害的她家破人亡，最后女人吊死在自己的院子里，据说她死前还在大声诅咒文景不得好死。
但不论她如何不甘，最后也改变不了卢氏覆灭，她自己也一张草席子卷了扔乱坟岗的命运。
李氏和自己的三个儿女知道了卢氏的下场后都后怕不已，如果是她们揭露了文景在外面养外室的事情，受到文景疯狂报复的人会不会就变成她们母子几个了？
李氏更加听信自己大儿子文希淼的话。文希涌和文希瑶也都觉得自己哥哥十分厉害，既把父亲找回了家，又不会被父亲报复，更不会失去父亲的宠爱。
文希昀注意的却是文景身边的新长随，文定。
文定是文家派来的新长随，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姓文的下人，应该都是文家的家生子，今后都是文景的心腹。
家生子就是家里仆从生的孩子，全家的卖身契都在文家，这样的仆人更忠心。主人用着也更放心，毕竟全家人的性命都在文家人手里攥着。
文希昀之所以主意这个文定是因为他出场早了，而且效忠的人物也发生了变化。
上辈子这个文定在文希淼进入官场后是文希淼的长随。这个家伙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跟文希淼就是一丘之貉。
他们主仆二人可没少给哥哥文希浩下绊子使坏。
没想到，这辈子文保被宋玉灵打死了，文定倒是提前跳出来了。
据乔山传回来的消息，文景报复卢家的计谋就是这个文定出的主意，就连买通狱卒至卢家父子死地的人也是他。
而且外人看似卢家的女眷只是失去了钱财流离失所，实则不然。文定早就联系了老鸨人伢子，在卢家女眷走投无路的时候，半强迫地把她们卖进青楼楚馆。
卢氏一家可以说是已经被灭门了。
文定这家伙绝对是个心黑手狠的主儿。
更让文希昀担心的是，文景居然把所有卢家的产业都给了文希涌。
上辈子文希涌就是文希淼文景父子二人的小金库，这辈子文希昀可不希望这父子三人再一次联手敛财升官。
文景想要吞了卢家的财富，文希昀偏不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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