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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
叶泉的情感很少外露,但提起微微亚的时候,他的眸光明显发生了一点儿变化,只这一点儿,就被推门而进的何文瀚看在眼里。
林重鞍见到何文瀚进来,不多时便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
叶泉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微微亚,是谁?”林重鞍走后,何文瀚问叶泉。
他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内心有些恍惚,直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于微微亚的身份,叶泉没想隐瞒,直接开口回答道:“是林重鞍的妈妈,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在她身边住过一段日子。”他一句带过,没更深谈论自己的过去。
“没听你提起过。”
“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后来呢?”
“嗯?”
“后来,怎么会一个人来了火蓝星?”
叶泉沉默了,他望向何文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替你说好不好?”何文瀚一副淡然的姿态,却叫叶泉有些慌乱。
他双手无措交握了一会儿,然后不自然地抬起头,似是没听清楚何文瀚说的什么,又似乎在考虑着措辞,结果还没等开口,就被面前的男人低头轻啄了一下嘴唇。
叶泉的嘴唇很软,每次亲过去的时候,腺体处无意识飘出来的兔耳兰气息都会让何文瀚陷入一种深拗中,他自觉不会被什么绊住,可每次靠近叶泉的时候,事情却往往容易出乎意料。
“是因为我吗?”好一会儿,何文瀚离开了他的唇,哑声问道。
两个人离得很近,彼此呼吸交错,伏特加与兔耳兰交缠的信息素在卧室中弥漫开来,床上的气息多情又暧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多余的温度烘托到一定的高度。
叶泉在这句话出口时心头倏然一跳,连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份平时表现不出来的紧张,他在何文瀚目不转睛地注视下,最终错开交缠在一起的眸光,并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归于平静。
“泉泉--”手指被何文瀚捏在手里,片刻未松。
叶泉的指尖很冰,春藤腺体虽然保住,但没彻底恢复,平时腺体进行拟态化用的最多的位置恢复起来便会困难一些,而据他所知,叶泉的春藤腺体唯一拟化形态的地方在手指,因此他手上的伤虽然好了,但却只是表面看上去的好了,底子还是伤着的。
何文瀚没再说话,而是垂头轻轻揉着他冰凉没有温度的指尖,一下接着一下。
许久之后,就在叶泉以为他不会说出什么的时候,何文瀚却意外的再次开口,“我就是有点儿好奇,所以想问问你。”他忍不住靠过去亲了下他的手背,然后抬起那双深邃如宁静晚夜的眼睛看向他。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忆迷雾森林发生的事,也不想让叶泉回忆,毕竟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也不想旧事重提。
况且迷雾森林爆发出来的弥留问题现在迟迟得不到解决,他不但要守好叶泉,还要应对家里那位见缝插针的老爷子,加上外面的舆论也有点压不住的架势,他实在没精力去考虑别的事情。
可突然提到的微微亚却让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结合自己的模糊记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有此一问,但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想提这些。
“好吧!”何文瀚首先放弃了,他不想给自己的Omega太大压力。
男人抬手揉了下面前Omega柔软的发丝,轻声哄道:“那些都不重要,不想说就不说,累了吧!累了就睡一觉,睡醒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何文瀚起身要走。
“没不想说。”叶泉突然拉住了他要离开的手,“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不是故意不说的。”
何文瀚回过头,看到叶泉垂着眼,长且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而簌簌动着。
此时外面的阳光很足,透过偌大的飘窗照射进来,落在Omega侧颜上,是那么的扰人心魄。
叶泉没抬头,始终注视着那只自己突然勾住的手指,并小幅度的在男人掌心中轻轻挠了一下,动作很轻,片刻后,在alpha忍不住想低头亲他的时候,才重新开口,“你要是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何文瀚没说话,却重新坐回他身边。
“小时候的事,太多我都记不清了,关于迷雾森林的事也很模糊,可我始终记得你。”
叶泉抬起眼,静静注视在何文瀚的脸上,轻声开口,“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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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玫瑰庄园第一次相见,到最后互赠礼物,迷雾森林的意外相救,到最后不得已的遗弃,何文瀚单方面的忘记,而他捧着那些单纯的心思,一点点想要靠近他。
拼命加入联盟,想要站的更高,看的更远,拼命回到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期盼他能回头冲着自己笑一笑,却等来了懵懂无知的首次发情,等来了一个阴差阳错的情人身份,这场离别经历了六年之久,这场相认是另外一个六年。
他一点一点数着那些过往,每说出一分,何文瀚的心情就沉重一分,他从来都不知道,叶泉对待自己的感情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深重到这种地步。
看似满眼不在乎,实则满眼都是他。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何文瀚心疼地将人抱进怀里,“你该早点儿告诉我的。”
“之前没想说,是以为你总能认出我,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就没法说了,几次想开口,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到最后,再说就显得矫情了。”
何文瀚适时的将那枚他遗失在云中星何宅的珠牌棋拿出来,“那这个呢?”
“去而复返,听到我说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话,为什么不问问我?”
“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为什么要问?”
“好歹跟了你六年,怎么可能连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不知道。”
“你在骗人。”何文瀚抵住他的额头,“我不信你不伤心。”
叶泉沉默了!
关于不伤心这种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骗得了何文瀚?!
尤其当时听到那句“那是三生腺体,你当是那么好遇的”那句话,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死过了一次又一次。
“那你是因为三生腺体吗?”叶泉抬起眼皮,看向他。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何文瀚的疯狂深吻。
恍惚间,他听到何文瀚说:“谁在乎那个--”
他们从相识到如今,之间所有的交流都抵不过这一日多,叶泉从来没想过,自己在某一天,也会跟面前这个男人敞开心扉,而之所以会‘敞开心扉’,心中所求所愿,也不过是能平安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而已。
何文瀚从认识叶泉那天开始,他似乎就一直是这种冷冷淡淡的性子,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求,就算自己过分一点儿,对方也会由着他,就是那样一副软软弱弱的性子,但其实叶泉的性子一点儿都不软,不但不软,还非常强势。
只是这种强势不会显露出来,至少,不会显露在他面前。
曾经他以为,那是叶泉这个人更深层次的伪装,现在看来,一切柔软不过是因为他心底的‘喜欢’而已。
因为喜欢,所以任由他为所欲为,因为爱,所以能容忍他的一切无理要求。
他将叶泉紧紧抱在怀里,衣摆被推高,他于这场难得的坦言中寻找失而复得的过往,深呼吸一寸,手指的力道就加大一分,轻涌入云端,仿若高空坠落之后的酣畅。
叶泉眼中潮红一片,手指最终被吻打湿,汗津津的有了温度,不再那么冰冷,他的身体也有了温度,抵着alpha宽阔的胸膛,将手指抓进男人的发丝中。
他咬着嘴唇,颤动着身,在外泄的伏特加信息素安抚下逐渐沦陷,信息素灌满鼻息,整间卧室全是alpha独特的气息。
软枕滑落到地上,智能机上闪动的新闻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压下去,连制造舆论的网站都在顷刻之间关门倒闭,关于何氏与白氏的合作也在一点点被迫抽离终止,一切都在秘密进行着。
若说唯一的变故,恐怕就是叶泉的心思。
三生腺体他不在乎,但并不代表不重要,封不住的消息如疾风骤雨,很快便要扑面而来,他不知道自己受不受的住迎面一击,但再困难,他也要尽力一试。
因为他的身后是叶泉,是他最在意的人。
他于占有中凝视着Omega好看的眉眼,迷离潮湿的眼眸中含着别样的光,仿佛娇艳欲滴的花苞在向他频频招手,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叫他看出了欲拒还迎的姿态。
脑子里就像住着一只小虫子,在拼命抓挠着勾搭他,让他在Omega面前形态尽失,导致他只要一眼望过去,便只想抱着他生死相依在一张床上,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至深过后,却是绵延不绝的思绪。
何文瀚在叶泉睡熟后拿起一旁的智能机发出一道消息,并在之后设置了静音。
他曲起手指,迎着微弱的光,在消息得到回复后按了一键删除,最后又将手机放回在他身旁。
微风顺着缝隙飘进卧室,将这不被察觉的一幕记在心底。
然而熟睡中的叶泉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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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好像有段时间没作死了,泉泉这么好,他估计有点儿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