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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今天沈中放得准时,上场后廖忱劲也用得猛,吹哨时被狠狠表扬了一番。
而这一味发泄的下场就是使不上劲,下场后喘得像条狗似的。
王胜文瞅一眼坐地上大喘气的廖忱,从包里摸出一瓶矿泉水丢了过去。
他条件反射地接住,望了过去。
王胜文背上自己的运动包,晃了晃手上的面包,“走。”
廖忱不解地盯着他。
王胜文停他面前,“都这样了你应该没胃口吃饭了吧?”
廖忱依旧没能读懂他的意思,王胜文朝着教学楼甩甩脑袋,“李明雯五楼练舞,我给她送吃的。”
廖忱没动,哦了声,“你自己去就是了呗,带我干嘛?”
“里面全是女生,跟进了女儿国似的,我怯场。”王胜文特纯情地说。
廖忱不动,“我也怯场,而且我过去你就不怕她重新喜欢上我?”
“你未免太自恋了吧。”王胜文轻蔑地睨着他,一副“你不行”的高傲模样,“现在心都跑那余什么西身上去了。”
听到余枞西这三字时廖忱烦躁地啧了声,手撑地一弹就跳起来了,向着教学楼方向迈开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五楼就不是上课的,廖忱这脚一踏上去就是一道舒缓的琴声,他下意识向着琴房看去,原来这里边根本没人,今天倒是热闹了。
围这看的不止廖忱一个人,还有两三个女生,应该是旁边舞蹈室跑出来的,廖忱个儿高,朝门上那块透明玻璃一瞥就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差点儿以为自己眼花,前进几步凑去了窗前,学着周边小女生扒着脑袋张望。
余枞西坐钢琴前,背部挺直,还是那副冷静模样,黑发被窗外的夕阳染上一层灿色,跳动在浅眸中,跳动在眼角的小痣上,跳动在灵活的指间。
坐在这,他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不一样了,具体也说不上哪不一样,拽还是拽,高傲还是一向的高傲,就是多了几分理所当然的矜贵感。
钢琴旁边站着一个女老师,那如痴如醉的表情仿佛也沉溺在了琴声的美妙中,顺着风卷出了窗外。
廖忱一时间看得有些愣了神,随着一声响声,钢琴声也戛然而止。
廖忱也下意识看去,旁边一女生正拿着手机录像,一直处于一种暗暗激动的状态,和身旁的好姐妹推搡着,一不小心没收敛住,这手机就摔地上去了。
廖忱看了几秒,敏感地再扭过脑袋,余枞西已望了过来,廖忱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毫无预兆地就和他对上了目光。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互望着,廖忱一时间有些恍惚,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就像万物复了苏,比那速度还要强烈点儿。
他屏了口气,刚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下一秒被缓缓而来的王胜文圈着脖子朝前边带去。
“前边呢,你别怂。”他开朗了一嗓子,廖忱顿时觉着这整层楼都绕着他王胜文的声音。
舞蹈室这地方确实是个美地,两人一停外边,再一敲开门,整间教室的目光齐刷刷甩过来,两人的耳朵顿时红了个彻底。
至于这个红的原因,那是有一定区别的。
王胜文向着里边的李明雯招了招手,她满脸红彤彤的小跑了过来,先是瞟了眼一旁的廖忱又去看王胜文,“怎么了?”
廖忱站旁边总觉得哪哪都不自在,转了个身,走几步,重新踩停在了琴房窗边,他快速地朝里边瞥了眼,窗户已经被拉上,余枞西则继续一心不闻窗外事。
看着,廖忱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但这个滋味没持续多久,他又被王胜文攀上肩带了下去。
他斜眼看过去,王胜文笑得满脸猖狂,一排大白牙露得坦坦荡荡。
“瞅你这心花怒放的样儿,还能矜持点儿吗?”廖忱扯下肩上的手吐槽一句。
他笑呵呵两声,“你不懂。”
廖忱认可地点点头,心想,我确实不懂,我他妈连自己的性取向都快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回到教室,廖忱坐立难安,摸出桌盒里的手机扫了一眼又一眼,实在有些无法面对一会儿坐一起的尴尬场面。
…
“廖哥,王山那叫你去一趟。”坐教室纠结了有那么一会儿,周向晓从外边回来,抓着手抓饼啃得起劲,边说边朝位置上走。
廖忱没怎么管他,站起了身来,口头上提醒了一两句,“这袋子一会儿别乱扔,扣分不说别人也难得打扫。”
周向晓拉开椅子坐了回去,“遵命!”
廖忱瞥他一眼,跨出了后门。
办公室的门是掩着的,廖忱刚准备推门而入就觑见了里边的余枞西,顿时,他收回了豪迈的动作。
“我想换个位置。”余枞西从来言简意赅,一走进办公室就不给预告地来了这么一句。
王山愣了愣,看向他,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怎么突然要换位置了?”
“视力,看不清黑板。”余枞西淡淡地答。
脸不红心不跳。
“那...”王山打了个顿,就余枞西这身高要想换前面去还真不容易,“下周我来安排行吧?”他说,“正好班级来次大调整。”
余枞西似乎还有点儿不乐意,沉默了几秒才勉强地点点头。
“行,那没什么事了就先回去上课吧。”王山摆摆手招呼着。
余枞西刚拉开门,迎面和廖忱撞了个正着,他没给眼神,带着那张没睡醒的脸路过了他。
廖忱在王山那拿了补发的课本。
抱着一沓书回去时已拉了铃,廖忱将书胡乱地塞桌盒里,屁股甚至都没挨上椅子,抄个空手向着讲台上走去。
廖忱无聊地守讲台上,低眼盯着木桌发呆,脑袋里全是余枞西刚才在办公室里的那番话。
余枞西恐同。
廖忱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个恐会掉到自己的脑袋上来。
他突然有点儿迷茫,还害怕,具体在害怕迷茫点儿什么,廖忱对自己的认识也不清晰。
讲台上无聊了三节课,廖忱手上抄着讲尺,双手环胸,垂着脑袋昏睡了一个多小时。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就是盯着一个颜色的木桌子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是突然的铃声,吓得他整个人颤了下,脖子酸痛,放下讲尺,顺带打了个喷嚏。
廖忱裹紧身上的衣服,他没什么要收的东西,比任何人都睡得熟,又比任何人都走得快,双手兜中一插,潇洒步伐一跨他就到家里了。
...
廖天成最近倒是挺安分,很少在家里哈哈大笑了,这个时间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廖忱倒是有点儿不能适应了。
他冲了个几分钟的热水澡,清醒一下脑子。
做完一切,廖忱顶着满头的湿润向着阳台走去,他刚拉开门,余枞西正巧杵对面阳台边,他伏在栏杆边抽着烟,目光直勾勾放这边。
廖忱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拿着手上的内裤又退回到了客厅,关上阳台门,将那从没拉过的窗帘给拉上了。
廖忱拎着湿溻溻的内裤回了屋子,顺手挂去了椅子边,他向着窗户外扫一眼,余枞西还站那,连姿势都没变过,两只眼注视着前方。
神经病。
廖忱在心里骂了声。
他收回注意力,整个人无力地躺去了床上,发出一声咯吱的声响,给人感觉动几下就要散架了。
廖忱洗了澡,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
这一周浑浑噩噩的,廖忱醒了睡,睡了醒,两人就没交流过。
晌午,周向晓第三节课就躁动了起来,周四的食堂大方,一拉铃,他就躁动了过来。
“走走走,红烧肉,狮子头!”周向晓扒上廖忱的肩,朝外边使劲甩脑袋,还不忘拍拍余枞西的肩,“走啊,一起,别写了,今天食堂东西丰盛,你再拖一会儿东西都抢没了。”
廖忱被闹腾的有些头疼,余光扫了余枞西一眼,他暂时没个什么行动,廖忱尴尬地扒下周向晓的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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