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烙印

　　第四十二章如雷轰顶
　　“爸，我们赔得起吗？”
　　“你说呢？我一月五十二元钱，你妈三十二元加起来八十四元，我们一家六人生活。三千元我们一家人不吃不喝也要三年多，不赔，你和人家干的那些事……
　　再说，人家说了，有证据，现在国家正在对流氓实行严打。不赔你真去坐牢？你一身细皮嫩肉，受得了吗？玉强呀，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后干什么事都想想后果。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钱由我想办法解决。你给我写保证五年内不谈恋爱。因为国家的《婚姻法》规定，结婚年龄，男27，女23。我之所以这么规定，是考虑到23岁从生理和心理两方面都成熟了。所以五年后恋爱更合适。
　　不谈恋爱，空下来的时间可以跟南哥学习画画，书法。这本《三国演义》你拿去好好看，看不懂可以问我。看看真正的男人应该怎么生活。
　　第二你执意谈恋爱，我不干涉，小敏的事你自己去了断。
　　你现在这个女友，她明知道你有女友她还从中插足，显然她不是善类。不管她多么漂亮在我眼里她都丑陋无比。你知道吗？人的可爱是因为行为，漂亮的皮囊可以暂时蒙蔽双眼，绝不会永远可爱。她可以插足你的生活，同样可以插足别人的生活，所以我不希望你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选择吧。”邓如贵说完看着邓玉强。
　　“爸。我，我……你干脆叫我死吧。杜鹃说我要是敢抛弃她，她就一刀劈死我。她也可以告我流氓罪……”邓玉强听完邓如贵的话，如遭雷击。嚯地站起来看着邓如贵要胁道。
　　“什么？你，你，你……”邓如贵颓然地倒在椅子上，双眼圆瞪。一只手举在半空……
　　“爸，爸，爸……”邓玉强吓得抱着邓如贵大喊，将他举起的手往下按。
　　邓如贵嘴里叽哩咕咙的不知在说啥，接着人事不醒。情急之下，邓玉强背起他就往医院跑。
　　进医院，马上进了抢救室。医生发了第一道病危通知书。邓玉强吓得六神无主，抽空跑回家，把邓如贵得病的消息告诉张素华。
　　他们回到医院时邓如贵还没出来。
　　“你，你这个天杀的东西，就知道惹事生非……我打死你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张素华气得在抢救室外对着邓玉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妈，这是医院，你打死他也无济于事。歇歇吧。”邓玉琴抱着张素华，用眼神示意邓玉强赶紧到一边去。
　　邓玉琴拉着张素华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邓玉强。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今天的邓玉强完全变了，如果不是她拉走母亲，不知会发生什么，因为他完全麻木，毫不躲避，就像一根木桩任由母亲踢打。
　　抢救室的门开了，经过二小时的抢救，邓如贵醒过来了。但身子不能动弹。
　　张素华和邓玉强一起跟着护士到了病房。“护士同志，我爸是啥病？”邓玉强着急地问。
　　“脑梗。左半边偏瘫。现在还要静养，降血压。”
　　“呃，呃呃……”邓如贵醒过来，看着邓玉强，呃呃呃地想给他说话。
　　“你不能着急了，再急会导致生命危险。有事慢慢说。不急。”护士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嗯，嗯。”邓如贵松了他紧绷的眉头。
　　护士给邓如贵输好液体一走出病房。邓如贵就拉了拉玉琴的衣服，玉琴低头看着他，想他那么着急一定什么事要说。赶紧低头将耳朵凑在他嘴边。
　　叽哩哇啦的说了好大一阵，玉琴一句都没听懂，她抬起头看向邓玉强，或许他懂。
　　邓玉强又将耳朵凑近邓如贵嘴边……同样没听懂。这下，邓如贵急得脸开始泛红。
　　“爸，你莫着急，我们想办法听懂你的话。千万不要着急。”邓玉琴怕他再着急，赶紧安慰。笔，邓玉琴灵光一现，到护士站要了张白纸借了支笔到病房，邓如贵开始用右手写字。
　　“邓玉琴出去，邓玉强在。”邓如贵写了第一句话。邓玉琴看了邓玉强一眼，拉着张素华出了病房。
　　“哼，这个老东西，都这样了还重男轻女。”张素华不满地说。
　　“妈……”邓玉琴不想在医院有什么事情发生，赶紧阻止张素华继续她的老三篇。她太知道妈的说辞了，无非是说，邓玉琴一出生邓如贵就要将她送人的旧账……时过境迁，何必纠结过去。
　　“四姐，妈，你们进去吧。我到单位去拿记帐单开陪护通知。”他们单位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职工住院，都由单位请陪护，如果有子女在同一单位，则由其子女当陪护。
　　邓玉琴看着邓玉强，觉得他这会一下子恢复了生气，不像刚才一脸死像，爸一定给了他什么东西让他冲破了某种桎梏。
　　还真是，邓如贵将隐藏在宿舍的存款和竹竿里的金条告诉了邓玉强。
　　邓玉强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正如邓如贵说的钱能解决的事就是小事。他想着爸一定有大于三千元的存款，他才敢说出那么豪情壮志的话来。手里握着爸宿舍的钥匙，他心里淡定了许多。连走路都飘了起来。
　　拿着医院开的入院单到单位拿了医院记帐单，再到人事科办理陪护手续……跑了一上午，终于把事情全部办妥了。松了口气。心里痒痒的总想到宿舍去看爸说的那些宝贝，钱。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到医院办了手续。
　　再到医院时，二姐邓玉莲挺着大肚子和南哥在邓如贵病床前。
　　“二姐，南哥。”邓玉强到病房招呼。
　　“四姐，这是记帐单，你交到住院部去。”邓玉强把记帐单交给邓玉琴。
　　“邓玉强，你搞啥名堂，你和小敏到底怎么回事，闹这么凶。爸还为你拿斧头……”邓玉莲紧皱眉头，双手叉腰不满地质问道。
　　“我，我……没事了。”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邓如贵，心里想着他说的话。我了一阵红着脸不再说话。
　　“呃，呃……”邓如贵发出呃声，表示他有话说。邓玉强拿了笔和纸递给他。
　　“邓玉强跟南忡德学习画画。过去的事，让它过去。”邓如贵非常吃力地写完，放下笔，闭着眼睛歇了歇，又睁开盯着南忡德。
　　“你让他跟我学画？”南忡德吃惊地看着邓如贵问。
　　“嗯，爸说让我跟你学画。”邓玉强抬起头，很直白地说。
　　“你喜欢画画吗？任何东西如果没有热爱是坚持不下来的。你那么跳脱，静得下来吗？”南忡德严重怀疑他。
　　邓如贵右手抬起，指着邓玉莲。
　　“爸，什么事？”邓玉莲看着邓如贵问。
　　邓如贵的手移到邓玉强身上，又指向南忡德。
　　“他的意思是让你要求南哥教玉强画画。”邓玉琴正好从外面回病房看到。解释道。
　　邓如贵微微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学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南怀德无奈地摊了摊双手说。
　　“邓玉琴你考得咋样？”南忡德明显不想再谈刚才的问题，赶紧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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