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

　　“腿怎么样了，尖头叉子？”几个小时之后，小天狼星问。莉莉帮忙哈利把生日礼物搬走时，这四位就钻进了图书馆——当哈利无意间想要爸爸帮他挂起他的新普德米尔联队海报时，彼得没有错过詹姆眼中闪过的伤痛。有些事就是不一样了。
　　詹姆耸耸肩。“有些时候我会觉得又有感觉了，但是治疗师告诉我说那大部分是我的幻觉，尤其这种时候通常都是魔药的效果开始减退的时候。所以，总体说来，没什么区别。”
　　“我相信我们肯定能找到办法的，”可就连万年乐观主义者小天狼星的眼睛都是阴郁的。这些天来，拥有希望太难了。
　　“你有没有想过去问问西弗勒斯，看看他知道不知道可能有用的信息？”莱姆斯出乎意料地问，让彼得和小天狼星交换了一道嫌恶的目光。斯内普可能已经站对了队，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朋友。
　　除了对莱姆斯而言。不过话说回来，莱姆斯是圣人。所有人都知道。
　　“没有。不过说起来，我已经……有一阵子没见他了，”詹姆又耸了耸肩，答道，“想想看，你们这些特殊的凤凰社成员都在霍格沃茨集会的时候，我可是被困在圣芒戈，都是这位彼得干的好事。”
　　彼得哼了一声。“真够直白。提醒你，你一点都没帮忙。”
　　其他人一起窃笑，但是这样的愉快时分没有长久。他们都知道，这些日子里几乎没有时间留给幽默，即使是对他们而言。
　　“那么，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詹姆问小天狼星。听到这个问题，水晶般的蓝眼睛眯了起来。
　　“莉莉让你问的，是不是？”
　　“不是。”詹姆的微笑转瞬即逝，“但是既然格里莫广场还存在，所有人还都活着，那么我认为肯定出了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同样，既然《预言家日报》上没有铺天盖地的报道，那么我想这件事肯定是非同寻常的——而且出人意表地安静。而我所有的逻辑感都让我想到，看在梅林份上，这肯定是你做的什么事。”
　　小天狼星的耸肩有点太快了。“没做多少。”
　　“真的。”詹姆还没来得及回嘴，莱姆斯就翻了翻眼睛，“你撒谎技术真糟糕，大脚板。”
　　彼得却在仔细观察着小天狼星的脸，他觉得自己看到有些什么东西闪过了朋友的眼睛。他的脊梁一阵寒意窜过，他等了一会儿才敢张嘴，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发起抖来。彼得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问：“他来过这儿，是不是？”
　　根本没必要去问这个“他”是谁。
　　“是。”
　　简单的一个字，让三颗心脏一片冰寒，几乎停跳。然而，小天狼星说出这个字的口气比他所说的内容更重要。他的声音平平板板，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而且……很是冷淡？不不，不能说是冷淡。是认命。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寂静几乎要把他们全逼疯了，但是小天狼星似乎不打算详述。他们都在等待，想知道应该如何出口探问，可是他一言不发。终于，詹姆打破了尴尬的寂静。Marauders之间是不应该存在尴尬的寂静的。
　　“小天狼星，你是打算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呢，还是让我们紧张兮兮地杵在这儿？”
　　“对不起。”那种茫然的目光褪却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好意思的微笑，“我刚才说没出什么事的时候不是在撒谎……伏地魔和食死徒们的确来了，但是他们没法打破防护。所以他们离开了。”
　　“你省略了不少事情，”莱姆斯轻柔地说。可就连他平静的语调都已经足够让小天狼星像只刺猬了。
　　“对，月亮脸，我是省略了不少，”他尖声说道，不过脸立刻红了，“对不起。”
　　“你没事吧？”彼得问。小天狼星平时很少尖声说话的。
　　“没事。不是。”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出了什么事？”詹姆又问了一遍。
　　“我不太清楚，”小天狼星承认。他没有继续下去，好一会儿，他都只盯着一个书架；顺着他的眼光，彼得注意到，这是整个屋里最纯洁的书架，上面摆放的都是变形术、魔文、预言方面的典籍，跟那些在这间图书馆里常见得多的下流著作截然不同。他耸耸肩。“我到现在自己也不明白。”
　　“这可不好，”彼得没控制住自己，失口说道，之后就很想猛拍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时候他真希望能割了自己的舌头……不过幸运的是，这一阵子这种时候已经少多了。
　　小天狼星冲着他的方向投去了一个始料未及又疲惫不堪的微笑。“跟我说说，虫尾巴。”
　　“有什么事是你不明白的？”永远的教授莱姆斯深思熟虑着问。
　　“都不明白。”然后那疲倦的眼神突然变得简直可以算是淘气，“我跟莉莉说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然后她相信了？”詹姆怀疑地问。
　　“她当然相信了。”小天狼星坏笑，“我可是天真纯洁的典范！”
　　“你当然是了，”彼得同意，口气里带着讽刺。莱姆斯哼了一声。
　　“哪天我变形的时候变成小兔子，你就是了！”
　　“嘿！”小天狼星反驳，“是真的！”他窃笑，“我是说我真的摔下了楼梯。不是说天天天真无邪。”
　　“为什么？”彼得问。
　　“因为什么事，哪道楼梯？”詹姆紧跟着问。
　　“厨房楼梯。而且真是好问题。”小天狼星的眼睛又一次变得茫然，彼得意识到，他自己也依然在试图弄明白出了什么事。看到这种表情的小天狼星的感觉很是有些古怪，他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不顾一切的——他凭本能就能明白那么多事，彼得几乎从没见过他这么苦苦搜索枯肠。不过最后，他又开了口。
　　“是他测试那些防护的时候，”又是一个停顿，这一次，依然没人有必要去问那个他是谁，“我从楼梯往上走，因为我知道那些防护会崩溃的……然后一切就变得漆黑。而且它们没有。我是说崩溃。”
　　莱姆斯正在仔仔细细地观察小天狼星。“为什么没有？”
　　“我就是不明白这个……”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彼得觉得自己在小天狼星的声音里听出了陌生的低音，“我还得想办法找出原因。为我自己找出答案。”他的眼睛轮流在几个人身上打转，当发现那眼神表面下涌动着的潜流时，彼得打了个抖。在阿兹卡班的十年已经改变了小天狼星，而现在又有什么东西做到了这一点——又也许这种改变只是之前隐藏着、现在再度出现而已，仅仅是由底层上升了表面。
　　“等我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小天狼星平静地允诺，“我保证。但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是不可能给你们解释清楚的。不过我敢说，伏地魔不会再对哈利穷追不舍了。”他冷冷地微笑，“我想我已经成功地把他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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