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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赤羽业耳朵红得和苇芽身上的血一个色,手里不停地低声嘀咕着。
“真是的,明明好几天都不见人影,邮件也不回,结果现在又说这种话。”
“抱歉,我伤害到你了吗?”
“……”
苇芽垂下眼睑,这也是杀老师和太宰大人想要告诉自己的东西吗?
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在得到了想要的同伴后,现在,她想要抓住他……
“业,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我伤害你的补偿吧。”
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她却早就发现了,业是特别的……
“五年前横滨发生了一场将平民、官方、黑手党全都卷入其中的战争,也是横滨史上最黑暗的八十八天。”
“长谷川龙,他是尼酱的部下,我的挚友,死在了“龙头抗争”结束的前夜。他没有什么强悍的实力、灵活的头脑,甚至连对枪支的了解都算不上一技之长,是在放到人群里最不起眼的那种人。”
赤羽业没有说话,一直听着苇芽闭眼对着自己述说。
“可他却是我的第一个挚友。他的死带给我很大的打击,让我对力量的追求变得深刻,也让我从那天起开始封闭自己的内心。”
赤羽业对上了苇芽的写轮眼,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她的这双眼睛。
真美呢……
他看到自己倒映在那双二勾玉写轮眼中面露赞叹的模样。
“业,你觉得这双眼睛漂亮吗?”
“是十分独特的眼睛。”
苇芽单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垂下头道,
“写轮眼是宇智波最自豪的眼睛,也是我与天俱来的诅咒。在失去重要之物时眼睛会得到更强大的力量,然后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渺小。”
“所以,你是在那个时候拥有这双眼睛的?”
“嗯……我每用一次眼睛,对于龙死亡的画面就越是记得清晰。”
赤羽业挑了挑眉头,有些新奇地看着苇芽眨了眨眼睛后,二勾玉写轮眼变成熟悉的黑眸。
“原来如此。那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拥有新的眼睛吗?”
“……业,不要开这种玩笑。”
“会吗?”
“……”
“如果我死掉的话,你会因为我而拥有新的眼睛吗?”
苇芽对赤羽业的逼问偏过头去,有些无奈又似坚定道,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
只是简单的一句,却让赤羽业欣喜若狂,即使已经拼力抑制上扬的嘴角,闪闪发光的双眼却早早出卖了他。
“呵、苇芽酱你真是太狡猾了。”
“???”
看着心情似突然恢复过来,不再像刚刚那样板着脸赤羽业,苇芽不解地看着他。
“业,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即使是她,也不能无时无刻看透他的想法。
“那是因为你见过的人太少了。”
苇芽对着向自己的眼角擦来的毛巾下意识躲避,可在看到赤羽业后只是僵硬着身体没有躲开。
“业,眼睛对我来说,比我的心脏还重要,也比任何东西都更脆弱。”
“嗯,我知道,所以呢?”
“……没什么。”
对宇智波来说,眼睛和眼睛四周都是十分敏感的部位,即使是家人也不能随意触碰。
那个位置是只有非常信任的人,才能触碰。
“噗嗤~~”
赤羽业看着无意识缩了缩脖子,身体僵硬却任由自己“上下其手”的苇芽,偏头喷笑一声。
“???”
“抱歉抱歉,不过你受伤的模样,还真是像只被雨水打湿的流浪猫啊。”
“……”
苇芽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捂嘴,肩膀却不停耸动忍笑的赤羽业。
“流浪猫什么的,听起来一点都不好笑。”
我连最重要的眼睛都允许你碰了,你居然这样想我?!
“哈哈哈哈!”
赤羽业捂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而苇芽则有些气鼓鼓地偏过头,对他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流浪猫和不良少年很配噢。”
“……完全没有听说过。”
“你都不看漫画的吗?”
苇芽斜了他一眼,无力地抬了抬自己被包成木乃伊的手臂。
“我看起来是有时间看漫画的人吗?”
“你接下来就有时间看了,在养伤期间足够你用来打发时间了。”
赤羽业收拾着地面上的药品和绷带,对着苇芽示意让她抬起双手。
“做什么?”
“替你将腰后的那个布袋拿下来啊,那东西你还打算睡觉的时候都背着吗?”
“……我自己来就好。”
看着苇芽忍着伤痛也动作娴熟地解下的武器袋,赤羽业勾唇轻笑。
果然,这家伙对自己可以说完全卸下心防了。
即使“课后训练”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放下过自己身上的武器,就连吃饭也是。
她说因为某种原因,她加入港口黑手党后,就从不当着其他人的面解下武器。
而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些所谓的“其他人”了。
“你绝对是故意的。”
“嗯?”
赤羽业对着苇芽摆出无辜的笑脸,将她沾血的武器袋拿在手里,弯腰将她的没有受伤的手臂挂在自己肩上,半环抱着将她扶起身。
“……我的伤还没有重到瘫痪的程度。”
“啊,我只是单纯想感受一下被苇芽酱依赖的感觉而已。”
“……”
业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苇芽也不挣开,将身体大部分的重力都压在他身上,慢慢地走去他家的客房。
“业,谢谢。”
赤业羽听到苇芽低头堪称微不可闻的道谢,让她坐在床上后就将武器袋给她放在床头柜上。
“我家里没有女生的衣服,妈妈的明显你也穿不了,我拿几件自己的衣服给你将就一下吧。”
“嗯。”
在赤业羽回房间拿衣服的空隙,苇芽将手伸入武器袋中,指尖触到一支针筒后,便停下了动作。
她身上有带镇痛剂,不过剂量很危险,而且有很多后遗症,因为这不是什么普通的镇痛剂。
从罂粟壳里提炼出来的,也就是所谓的药品,具有十分明显的止痛作用,还会让人在短时间里无视疼痛的战斗。
若是她没有来到业这里,这支药剂并不是没有使用的可能性,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
当黎明的阳光洒在客厅沾着血迹的地板上时,赤羽业床头的闹钟准时在七点整“滴滴”地响起。
“啪嗒!”
赤业羽从被窝里伸出手一把按住闹钟,缓慢地坐起身偏头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还真像是犯罪现场啊。”
看着自家客厅的狼藉,身为主人的赤业羽倒是还有心思开玩笑。
“话说那家伙人呢?”
客房的房门大开,被子整齐地叠在床上,余温早已凉透,除了墙角散落的血衣,证明赤业羽昨晚并不是在做梦。
“哒~”
苇芽从客厅阳台上翻身下地,脚步还有些虚浮不稳地发出清脆响声。
“你去哪了?”
看着赤羽业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样,他看起来似乎比昨晚还要生气。
“……晨练,顺便买点退烧药。”
“你发烧了?!”
赤羽业这下才发现苇芽的双颊带着病态的通红,走近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烧得还真厉害啊。”
“伤口炎症发作,温度高是好事,说明很快就会退。”
苇芽没事人般绕开了他,低头在自己手腕上挂着的购物袋翻找什么。
“……”
赤业羽一把抓住了苇芽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被他抓疼的苇芽刚想甩来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表情有些阴郁的清秀面孔。
“业,你生气了?”
“真难得啊,你居然还能注意到我生气了。”
因为你表情看起来就很生气……
苇芽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咽回腹中,对上强硬地拉着自己往床上甩的赤羽业可耻地怂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在睡觉。”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敲一下房门很难吗?!”
“……”
赤羽业找出测温枪后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
“38.9℃,温度那么高还跑出去晨练。如果你想死的话,就别让我还浪费时间给你包扎啊。”
“……我只是习惯起床晨练了。”
苇芽被赤羽业“看守”着躺在床上不许下床,只好坐起身对着赤羽业指了指自己买回来的东西。
“我买了些消炎针、止痛针,业,你帮我拿一下吧?里面的早餐是给你买的。”
“……”
赤羽业将她买回来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看着上面标签都没有的白色纸袋里,装着几支只有去医院才能看到的针剂。
“你去哪里买的这种东西?能用吗?”
“从东京的地下医生那里买的,算是熟人吧。”
“你经常用这些东西吗?”
苇芽让人不寒而栗的针头,熟练地对着自己的手臂内侧刺入,药效发作后疼得她一晚上都睡不着的伤口渐渐平缓下来。
“嗯,算是常备药物,跟在首领大人身边时他教过我一些。”
她并没有什么自虐倾向,在知道怎么买到止痛剂的情况下,自然不会不去拿来用。
“……”
赤羽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一边嚼着苇芽给他买的三明治早餐,一边在厨房开火煮粥。
“差距吗……”
他一直都很清楚她和自己的区别,只是她这次受伤的模样,让他再次清晰这种区别而已。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会被小混混找茬,可是那些混混在她眼里,怕是连自己组织最底层的人员都比不上吧?
自己刚刚那么生气,除了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外,大概还有怕她不告而别的离开吧?
赤羽业有自知之明,如果没有乌间老师带着,他怕是连港口黑手党大楼的门都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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