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汉侠情

作者:天汉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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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回:上公堂黑白能颠倒 判官司顺水则推舟


      秋风见郑稼明要走,急忙拦了下来。
      “郑少爷,能看看你二人写的契约吗?”秋风问。
      “这个可以。”
      郑稼明让帐房先生从怀中一沓帐本中拿出了林大凡写的契约。秋风接过来一看,那字写得丑到不堪入目。
      “怎么样?白纸黑字,不会有假吧?”郑稼明问。
      “不假,的确不假。”
      秋风又看看小凡手中的那张,半晌才说:“郑少爷,从你给我的这张字据看,你欠林大凡肆佰玖拾玖两银子?”
      “对,是肆佰玖拾玖两,他也欠我这么多。”郑稼明说道。
      “郑少爷,这两张契约有假吗?”秋风问。
      “没有。”郑稼明道。
      “没有就好。”秋风道。
      大伙一时不知秋风这么啰嗦是何用意。
      “肆佰玖拾玖两白银,板上钉钉的事实。”郑稼明再次强调。
      “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你应该还林大凡银子呀?”秋风正言道。
      “我还他?有没有搞错?他输了,是他欠我的!”郑稼明提高了嗓门。
      大伙同时被秋风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纸黑字怎会错?你欠了林大凡白银肆佰玖拾玖两,让大伙看看。”秋风拿起契约高声读起,“今欠到林大凡的白银肆佰玖拾玖两。以三日为限。立据人:郑稼明。”
      “这个是我写的,你也把他写给我的那一张给大伙读读。”郑稼明道。
      秋风冷冷一笑,拿起另一张读道:“今借郑稼明白银肆佰玖拾玖两。以三日为限。立据人:林大凡。”
      “这下你们听明白了吗?”郑稼明不屑地说。
      “明白了!”秋风道:“是林大凡借给你银子,你给林大凡打了欠据,无可争辩。”
      “你瞎扯个啥?”郑稼明吼道。
      “这上面分明写着‘今借郑稼明白银’,说明银子是林大凡借给你的,有什么不对?”秋风道。
      “胡说!有你这样理解的吗?”郑稼明顿时暴跳如雷。
      “你想赖账?林大凡没借给你银子,那你为何要给林大凡打欠据?”秋风反问道。
      “你……”郑稼明被秋风的歪解气得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秋雨接过两份契约看看,不禁暗暗发笑,多么滑稽,一个写的是欠据,一个写的是借据,亏得哥哥能这样去理解,就是闹上公堂打官司也一时讲不清了,不得不说哥哥睿智。
      大凡明白了秋风的意思,转头对郑稼明道:“郑少爷,咱们本就是闹着玩的。打赌的事就不提了,这银子我也不要了……”
      “林大凡,你少给我胡扯八道!我们明明写的是借据,绝对是你们在上面做了手脚!”
      郑稼明气不打一处来,合着对方的思路,确实是一个借一个欠,让人这样一理解,岂不成了自己借了林大凡的银子……谁会相信当事双方会在同一时候相互借帐的道理?真后悔当时为啥不认真看看这两份契约?这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可恨的林大凡竟然挖了个坑让我跳了下去。
      秋风冷冷一笑说:“欠据是你写的,我们在哪里动了手脚?你不是说大丈夫做事要一言九鼎,怎么不敢承认了?”
      “岂有此理!你们少给我胡搅蛮缠,我们去对簿公堂!我就不信,这事还能让你们黑白颠倒了!”郑稼明吼着,被彻底激怒了。
      “行啊,我陪你去。”秋风坦然自若道。
      “有胆量就上县衙,现在就走!谁不去谁就还银子!”郑稼明怒不可遏的高声吼着。
      郑稼明怒气冲冲地从秋风手中夺过林大凡写的借据,径直冲出茶楼:“走!”
      “郑少爷,这事就算了吧,只当儿戏罢了,你何必认真呢?”秋雨上前几步劝道。
      “五百两银子不是小事!姑娘不必假惺惺,你们是布好了局让我钻,我今日就不信这个邪!”郑稼明毫不留情地回道。心想,姑娘你再美若天仙,只要与我做对就即敌非友,我不会给你面子的。在公堂上我看你们怎么辩解。现在我郑家也没什么危险了,用不用林家兄妹都一样。
      郑稼明真是年少气盛,对身边帐房先生的劝阻根本听不进去,冲出了傅记茶楼……

      南郑县县衙内,胡县令正在对部下大发雷霆。只因该县南部山区受灾严重,灾民发生抢劫斗殴,甚至出现杀人越货的事件,汉中府台大人对胡县令救灾不力好一顿痛斥,胡县令回到衙门,只能把心中的火气发泄到下属身上。
      听得“咚咚”几声堂鼓响,胡县令没好气地让衙役将击鼓人带上堂来。
      大堂外站着秋雨、林小凡,大堂上跪着林大凡、秋风、郑稼明和郑稼明的帐房先生,一班衙皂分两行各立一旁。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喧闹公堂?”胡县令喝问。
      “禀告大人,小民郑稼明,前一日小民同林大凡为救灾,打赌出五百两银子,双方各写了借据,但林大凡今日不但否认,还反咬一口说是小民借了他的银子,小民冤枉,请大人为小民做主。”郑稼明简单地说明原由。
      胡县令瞅瞅堂下的几位,问:“你家住哪里,从事什么行当?”
      “小民家住武乡镇,从事茶叶、山货营生。”
      “你所状告的林大凡是什么人?”胡县令问。
      “他是我家的护院。”
      “你们是主仆关系?”
      “正是。”
      “为何事要借银子?”
      “大人,前日里,小民同林大凡在汉山下的村庄收购山货,那里的村庄被洪水冲毁,我们打赌出五百两银子救灾。三日内谁拿不出五百两银子就算输了,今日期限已到,他拿不出银子,反说是我借了他的银子,还伙同他人向我索要,请大人明断。”
      “拿五百两银子救灾?”胡县令抬头睁大了眼睛问。
      “正是。”郑稼明回道。
      胡县令看看林大凡:“姓林的你说,他讲的可有假?”
      “大人,有。”大凡道。
      “你讲!”胡县令指指林大凡。
      “我看见村民受灾,心里很不是嗞味,就想救救灾民,因为我们少爷是当地有名的商家,有用不完的银子,我让他拿出五百两银子救救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那村子有二十几户,每户有二十两银子就可以重新把房子修好,重新生活起来,可少爷偏不乐意出银子。我已经向当地村民保证过了,无奈之下,只能我自己拿银子,为了不丢主人的脸,给主人争面子,就说是主人在三日内要出五佰两银子救灾,所以就一个借一个欠的写了这个……”
      林大凡本不想得罪郑稼明,心里一直担忧着,要是真得罪了郑稼明,那兄妹二人不可能再在郑家待下去,这岂不又要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来的路上,好话说尽,多次劝他别打官司,一是怕赢了官司丢了住处,二是怕输了官司自己无力偿还。可郑稼明一点情面也不讲了,怒气冲天,非要对簿公堂。自己在公堂上真不知怎么说才好,承认也不对,不承认也不对,只能含糊其词,东拉西扯一番。
      “什么乱七八糟!有什么凭据吗?”胡县令真听糊涂了。
      “有。”二人同时回答。
      衙役收了二人的借据,递交给胡县令。
      胡县令看了看道:“荒唐!一样的数额,同日所借,这还不如不借,你们是闲得无聊吗?”
      秋风一听,急忙说:“大人英明,可以说两个人在同一时间相互借一样多的银子,这样无聊的事古今难有。这本来就是一起借款协议,根打赌毫无关系。林大凡嘴笨不知如何表述,可大人你是明察秋毫的。还请大人细看,两张契约一个是欠,一个是借,充分说明林大凡借银子给郑稼明,而郑稼明也给林大凡写了欠据,郑稼明否认事实,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林大凡有赈灾之义举,大人应当给予支持,这些银子本来是为赈灾所用的。”
      秋风想,你郑稼明既然不将此事当儿戏,非要闹上公堂,那我就只好你不仁,我不义了。
      “哦,是这样?本官再看看。”胡县令再次拿起两张契约看着。
      “大人,他们句句撒谎,欺骗大人,我根本没有借他的银子,请大人明察,他们黑白颠倒……”郑稼明忿然申辩。
      “大胆刁民,本官问你,这张欠据是不是你写的?”胡县令一听秋风说五百两银子是为了给本县赈灾所用,何乐而不为?立马心中有了主意,对郑稼明语气突变。
      郑稼明抬头看了看:“禀大人,是小民所写,不过……”
      “不过什么?你欠他的银子想赖账吗?”胡县令打断郑稼明的话。
      “禀大人,不是我欠他的银子,我们是相互欠的。”郑稼明急得一时说不清楚。
      “一派胡言,一会儿说不欠,一会儿说相互欠,分明是抵赖,你欠了他的银子有欠据为证,还想狡辩?从另一张借据上看,银子也是他借给你的,连傻瓜都能想明白,谁会在同一时间里有相互借同样多的银子的道理?你向我借五百两,我又向你借五百两,如果真有此事,那还不如不借,岂有此理!”
      胡县令本来就被赈灾的事搅得心烦,好不容易有人跳出来为自己出钱分忧,何不站在林大凡这边说话?再一想,郑稼明是个商人,钱有的是,让他出点银子有何不可?本官正为银子发愁,真是磕睡来了送枕头——正合心意。
      秋风听胡县令这么说,心中暗喜,终于把县令的判断引到自己的思路上来了。在来的路上想了一肚子的对策,看来也不用那么费力了。没想到这县令也是一个糊涂官,郑稼明你是输定了。
      “大人,我们真是相互欠的,我们当时……”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没事干找个人来相互写借据玩吗?赖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有此理!”胡县令很不耐烦地说:“本县判定,郑稼明欠林大凡白银肆佰玖拾玖两,在今日申时之前交还给林大凡。另外,本县判林大凡在今日酉时之前,将郑稼明所还的全部银两统统交本县赈灾。另外,念你们是为了赈灾,免去二十杀威棒,若有不照办者,本官以抗捐、扰乱赈灾罪论处。退堂!”
      胡县令心里非常清楚,这两个无聊之人,打赌写借据,一个被另一个坑了,但前思后想这事不能秉公而断,若是秉公处理,那只能判双方契约无效。眼下正在四处筹资赈灾,正好有一方要捐银子,为何不顺水推舟将此事促成?只有判郑稼明败诉了才能拿到银子,否则,看看林大凡一幅穷酸样,想从他身上拿银子实属缘木求鱼。
      郑稼明百口莫辩,正要喊冤,却听得县令一声“退堂”,衙皂们一声“威武——”将他四人赶出大堂来,顿时傻了眼。
      “怎么样?”秋雨、小凡走上前去问秋风。
      “能怎么样,天黑前交银子。”秋风道。
      “官司打输了?”秋雨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秋风瞅一眼郑稼明道:“让他还银子。”回头又说:“让大凡酉时前把银子交给县衙。”
      “哦,为啥要交给县衙?”秋雨不明白。
      秋风内心不爽地说:“县衙要赈灾呗。”
      “也好也好,让郑家出点银子去赈灾是好事一桩。”秋雨开心的笑着说:“哥,还是你厉害。”
      林小凡听了,心里也是暗暗高兴。
      这边,郑稼明骂骂咧咧:“什么狗屁县令,断的啥案子嘛?胡县令,真是糊涂县令,满脑子浆糊,硬让他胡扯一通,反倒成了我欠帐了!”
      郑稼明好不恼火,这么简单的官司也能打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一路上,他们那样劝我我都不听,满以为这铁的事实能把他们打败,出口恶气,谁曾想,遇上这么一个糊涂官。当初林大凡给自己写了借据,只因那字写得太丑,真不想多看一眼,只是把银子的数量瞅了瞅就急忙揣了起来,哪知他能把“欠”字写成“借”字,变了一字,就成了两赖的事,害得自己要损失五百两银子。常言道一字千金,没想到林大凡这一个“借”字也值五百银呀。看来,林家兄妹是不能再留用了,回去就让他们滚蛋……
      “少爷,别生气了,当时我就劝你这事算了,别上公堂,可……唉!五百两银子怎么向老爷交待?”帐房先生摇摇头,也没办法,心里的埋怨却说不出口。觉得少爷这回怎的如此任性?也太荒唐了。
      林大凡嘻皮笑脸地凑上来:“哎,郑少爷,我当时就说我们是闹着玩的,让你算了,你却不听,我让我朋友来劝你,你还不给面子,非闹着要来这里对簿公堂,你看这回落下个啥结果?不过,你可不能记恨我林大凡,这可是你自己闹腾出来的事。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我们大家一直在劝你,你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这事要恨只能恨你自己了,跟我可没有关系,见了老爷我也实话实说,是你非要来对簿公堂的,现在可好,鸡飞蛋打了。”
      郑稼明气得恨不得杀了林大凡,可是自己除了喝斥他几句,哪敢动手?听到这话,只能满腔怒火、瞋目切齿地瞪上他几眼。
      “对了郑少爷,你得安排人把银子送到这里来,这样,我们可以当面交给县太爷。”
      “你……”郑稼明差点没晕过去,是啊,几百两银子我还要给林大凡运到这里来,县令已经判了下来,谁敢不应?不给,岂不是要坐牢?给了,我岂不是无缘无故地赔上五百两银子?
      秋风一行也不管郑稼明的事,说笑着逛街去了。

      街上,大凡问秋风:“风哥,我真是服你了,那借据也能让你反过来说,硬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厉害!”
      “文字游戏而已。”秋风不以为然的说。
      “你说他会不会赶我们走?我觉得这事一闹,我们兄妹在郑家待不下去了。”大凡叹口气。
      “这个很难说,要想继续待下去,你就拿五百两银子来,否则,我也说不好。”秋风也正在考虑此事,听他一问,一时也没有定论。
      “我拿五百两?你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么多。”大凡道。
      “你成天不着调,弄出这些没用的事,你兄妹两人都在他家做活,你也不想想,无论什么事对你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弄出事来,就会殃及到你妹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秋风也不管大凡爱不爱听,真想说说他。
      “大哥说的对,他从来都是随性做事,不想后果。”小凡觉得秋风的话很在理,做妹妹的有时真管不了哥哥。
      “林大凡,若郑家为此事真的不让你们干了,你是怎样打算?”秋雨也担心起来。
      “我还没想过,大不了四处游荡。”大凡无奈地说。
      秋雨听了,看看秋风,秋风只是摇头。秋雨明白哥哥的意思,若把他俩留在杨兴忠的店里那是万万不行,自己一大家人在那已经很不易了。眼下,真无好的办法可想。

      郑家大院,郑昱对郑稼明大发雷霆。
      “你脑子成天想的是啥?你跟一个下人去打赌,莫名其妙的白白损失五百两银子!你家银子太多了是吗?还跑去打官司,丢人现眼!”
      “啪——”郑昱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郑稼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色若死灰。
      郑昱瘫坐在椅子上,过了半晌又道:“我带你经商十多年,写过多少契约,哪一次我不扯着耳朵叮嘱你,生意成败全在契约,要认真查看?没想到你这么不长进,居然能让林大凡的一个字把你给算计了!‘借’和‘借到’能一样吗?你的眼睛是出气用的吗?他写‘借’,你为啥要写‘欠’?堂堂郑家少爷,商界新秀,能输给一个只会弄刀耍棒的小屁孩,你还好意思回来给我说?要是你哥树明他还在世,决不可能干出你这等可气可悲的事来。”
      郑昱说到此,想到为了郑家生意操劳成疾,英年早逝的大儿子郑树明,更是一阵伤心、气愤。感到郑稼明在处理事务上与死去的郑树明相比,相差得的确太远太远,培养他这些年,还如此不够成稳,能不让人着急?
      “老爷,你消消气,事已至此,我们该想想咋办,发火现在也无济于事呀。”王管家在一旁劝道。
      “咋办?县衙都判下来了,你说咋办?要不就不理他,我凭啥给他们县衙银子?要给就让林大凡给。”郑昱大声吼道。
      “老爷,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我看这银子还得出。让林大凡出这银子是枉然,他哪里有这么多银子?您是他的主人,那官府还不是跟咱们要?”王管家说道。
      “唉!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笨蛋?”郑昱狠狠地瞪了郑稼明一眼,“林家兄妹回来后,本月工钱不发,让他俩滚蛋!”
      “别别,老爷,他们在这里是有很大用处的。您想想,后面还要对付那山西的薛亮,马上又到了收山货和收药材的时候了,保不准那姓薛的还要来捣乱,免不了要动武。况且,收秋茶的时候也快到了,现在姓薛的还手握着茶叶的收购权,我们总得想办法把他收拾了。所以,林家兄妹暂时不能走。”王管家想得还是周全。
      郑昱听后,觉得的确如此,管家讲得很在理,默默点了点头。
      “爹,林大凡要了我的好看,还害得咱们损失五百两银子,这两个惹祸精不能留,让他们滚得远远的。”郑稼明跪在地上怯怯地说。
      “混账东西,你是觉得他让你丢了面子吧?到现在你都没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你不与他打赌哪有这回事?你要是认真看了他写的借据哪有这回事?你若不强行去打官司哪有这回事?说一千道一万,问题全在你身上。你没听见你王叔分析为啥不能让他俩离开郑家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郑昱疾言怒色的训斥道。
      郑稼明无言以对,只好大着胆子说:“那我现在去送银子了。”
      郑昱默不作声,长叹一口气,心里比剜自己身上的肉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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