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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障围攻城内风云
“传二宫主令,今日婚礼取消,即刻停止一切婚礼操持之事,限半个时辰内将女幽宫恢复原样。”
这一道令下去,整个女幽宫又开始忙上忙下把辛辛苦苦挂好的灯笼拆了,贴好的囍字撕了,祭礼的巫女也散了,但请帖已经发出去,天也快亮了,待客人持帖来贺时,该怎么道歉又得麻烦那些宫人了。
反正此刻女幽宫里找不到这个惹事的二宫主,因为她已经顺着床板爬到了地下迷城,正在地下一路疾行,哪管得了地上之事。
“什么?取消了?为什么取消?”长巫女急得一拍案几,整个案几一震,差点碎掉。
九大酋长连夜赶来,午时之前必到,若是他们到了之后发现自己被耍了,那长巫女免不了得罪人。
“不知道,只听说二宫主一觉睡醒就说心情不好,不想嫁了。”小巫女畏畏缩缩地说道。
“看来蒹葭的任性程度还是超出了我的想像。”
“传我密令,巫祝山的人可以动手了,一旦发现蒹葭出现在巫祝山,照杀无误!”
这次可是她自己闯进去的。
巫祝山乃禁地,平日里城主宠着她可以自由进出,但今日不同,九大酋长来了之后,问起为何婚礼取消,届时,长巫女只需在九大酋长面前轻轻挑拨,安个作乱的罪名,再把消息传到城内,之前妄自与中原人成亲已经够引起民怨的了,现在又擅闯禁地,到最后怕死字都不知道是怎么写的。
姜饮初站在女幽宫飞檐之上,看着天边金光乍破,阳光从云朵的裂缝中喷薄而出。早起的云层还不太高,远远看过去就像与大地连在了一起,天地交织处,有几人快马加鞭匆匆赶来,一骑飞尘都进了身后的云。
既然九大酋长都到了,好戏也该开场了。
巫祝山依旧是茫茫的瘴气,像是把积攒多年的瘴气一口气全用在今天一样。宋嫌一行人已经寸步难行了,为今之计,只有回到疏木笼,等瘴气散去,再做打算。
宋嫌早就想回去了,尤其是穿着这沉得不行的吉服,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速度。
宋嫌突然觉得脚踝痒痒的,像有人在挠他一样,他一手扶住帽子,低下头去看。
居然是一圈红绳缠在他脚踝处,不仅仅是缠着,而且一直在围着他的脚踝转圈,而且这圈越转越快,范围越缩越小,似乎要他他的脚捆住,然后颤断一般。
林生见宋嫌停止不前,回头便看到了缠在宋嫌脚上的红绳。
林生蹲下来,仔细观察着红绳,拔剑就朝那红绳砍去。
“你干什么?你要砍我的脚吗?”宋嫌说道。
“我砍红线。”
“求你动作小点,这么大阵势,我以为你要砍我脚呢。”
“我只是试试看能不能砍断。”
如果砍不断,那就是长巫女在这附近,如果砍断了,那就是其他人埋伏在这附近。
在宋嫌的要求下,林生小心翼翼地挑断红线,虽然费了点时间,但是好在在宋嫌的脚被绕断之前挑断了。
林生拿起断掉的红线,仔细观察,说道:
“这是另外一个人,看招式应该是长巫女的手下,只是还没达到长巫女的水平,差长巫女差得太远了。”
林生这么随便一激,那人便有了反应。
“说谁没水平呢?”一阵女声飘飘荡荡传来,在这林间来回震荡。
“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水平。”
语罢,白雾之中突然出现千丝万缕的红线朝林生飞来,林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些红线,在手上绕了几圈,绕实了再用力一拉,拉了几下,便听到白雾之后传来一声哼哼。
林生顺着红线走过去一看,一个和长巫女打扮一模一样的女子被红线缠住倒在地下。
只是带她着面纱,林生看不见她的容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巫女,不是长巫女。
论功力,身高,体态,都不是。
当然不是,这是巫女宫四使中的木崝使,而潜伏在这茫茫瘴气之中的,还有三个,分别是金厝使,火离使、水阚使。
林生蹲下来看着这小巫女,本来想先把她捆起来,但是他没有,他先点了她的穴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等着身后之人走过来。
树精爷爷走了过来,见到木崝使,立即拉过林生说道:
“离她远点,巫女宫的人全身都是毒,头发丝、胳膊肘,手指甲都可能藏着毒。”
林生这才配合着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但心思却放在别处。
“宋嫌呢?”林生问道。
“宋嫌?”树精爷爷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林生后背,说道:
“他见鬼去了!”
林生一个转身,躲过匕首的同时提剑抵上树精爷爷脖子,一剑出鞘,剑露寒光,倒映着树精爷爷的脸,只是那剑上映着的脸并不是树精爷爷,而是蒙着红面纱的小巫女——这是金厝使。
金厝使惊讶地看着林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看穿的,巫女宫的障眼法不是一般人能识破的。
这两个小巫女配合得很好,一个故意露馅被抓,另一个趁林生来察看时,从背后偷袭。
这些都是小把戏,只不过比较高明的是,居然能幻化成树精爷爷的样子,让林生着实迷糊了一下。但是耐不过此时林生机警,明明在他走近木崝使时,木崝使就有机会可以攻击他,但是她并没有动手。显然是在等另外一人也就是金厝使下手。
林生问道:
“宋嫌呢?”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他了。”
“不说的话,你这辈子也看不到长巫女。”
“你……”
“说!”林生又把剑逼近了几分。
金厝使依旧闭口不说。
难道又是在拖延时间?
林生突然明白了,如果宋嫌一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蒹葭一众则在女幽宫里干等,等一时半会儿还好,要是等一天一夜,甚至更久,岂不是大不敬,有蔑视女幽城之意?
那个时候,全城动怒,合而诛之,岂不是必死无疑。
天已大亮,长巫女亲自到女幽城外迎接九大酋长。
“女幽城督使、长巫女昆满恭迎九位大酋长。”
周围的小老百姓闻此纷纷跪在地上。
九大酋长看了一眼,并未下马,直接奔驰来到了女幽宫外,刚好遇到了急忙赶来迎接的沈瞻默。
“参见大公主。”九位酋长皆作揖行礼。
“免礼。”
“九位大酋长连夜赶至女幽城,一路奔波辛苦了。只是没有通报,我来得仓促了些,望九位大酋长见谅。”
瞻默说着是自己有失远迎,其实是在埋怨大酋长来得突然。
“大宫女向来不涉政事,今日居然也来迎接我们,想必宫中实在是忙得很吧?”
一位性子急的大酋长懒得绕圈子,直接说道:
“俺们听说二宫主今日突然要嫁给一个中原人,特地来恭贺的。”
瞻默看了一眼长巫女,长巫女戴着面纱,看不见她表情,但她稍微缩了一下肩膀。
瞻默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此事是她说的,于是笑道:
“各位大酋长费心了,大家都知道我家小妹贪玩了些,昨日不过是说了几句玩笑而已,糊弄人的,也不知道被谁听了去,拿来糊弄你们。”
九大酋长听此立马都看向了长巫女,长巫女淡定地说道:
“既然是玩笑,大家笑笑就算了。九位大酋长也很久没来女幽城了,既然这次来都来了,不如先歇着,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情呢。”
瞻默带九位大酋长来到了女幽宫,城主正在那里等着接见他们,九大酋长来势汹汹,一定少不了一些争执,就看城主怎么说服了。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长巫女会不不动声色地一夜之间请来九大酋长,虽然已经把婚礼取消了,九大酋长现在怪罪的是长巫女。但是九大酋长只要到城里问问便知道昨日确有此事,到时候免不了又要把蒹葭推出来道歉。
城主作为九个部落推出来的共主,城主女儿理应也该以身作则,却做出这番胡闹的行为出来,免不了又议论纷纷。到时候民意激愤,九大长老又刚好在此,说不定当下另举共主也有可能。
当初是长巫女力保沈氏当上城主之位,想不到婚约刚取消,长巫女就开始动手了。
瞻默知道,这也怪不得长巫女,是她们由着蒹葭毁约在先。
瞻默把九大酋长送到宫内后,就离开了。不谋政者不听政,政治上的风风雨雨就让城主来面对吧。
瞻默刚走到门外,姜饮初便从檐上跳了下去,在瞻默诧异的眼神中摘下斗篷,看着瞻默说道:
“瞻默,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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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了格式,中间空行会好看些,等有空了,把之前的空行也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