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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联手
这实在是有点儿棘手。
胡杨又抿了一小口红酒，转过头看着两个狱警押着一个头部被蒙住、身上穿着囚服的女人走到场地中央，让她跪在一块儿灰色的垫子上。
“开始了，开始了。”身旁杜先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儿年轻人的急切来，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玩具的孩子，眼睛死盯着不远处的囚犯。
胡杨把手放在身侧的枪柄上，心里暗暗估计，倘若她要在这儿把这个杜先生弄死，会需要几秒、发出多大的动静。
行刑的狱警端着枪，站在犯人身后，把手中步|枪的枪口抵在犯人的脑后整队脑干处。随着一声闷闷的枪响，那犯人便倒在了地上，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血渍。
胡杨冷漠地看着，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玩儿的。根据现在中国的法律，能够被判处死刑的犯人，多半儿都是罪有应得。虽然她不喜欢有人死，但也清楚地知道，有些人刻意犯下的过错导致了太多的伤害，如果不让他们得到惩罚，那么就会让其他的绝大多数人感到不快，而且非常缺乏安全感。
然而当胡杨侧过头看那杜先生的神情时，却看到她的眼睛在行刑者开枪时眨了一下儿，眼珠瞥向了一旁。
胡杨放在枪柄上的手缩了回来。看来她还没必要杀了这个年轻人——她只不过是个新手而已。
在法医确认犯人已经死亡之后，杜先生仿佛是忍不住而鼓了鼓掌，又转头看向胡杨，发现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便问道：“胡总，怎么样？‘表演’不精彩么？”
“这么近的距离，不利于子弹产生空腔效应。”胡杨平和地笑道，“又是直接切断脑干，过程会很快，不会有什么痛苦。”
“这说法太匠气。”杜先生却兴致勃勃地说道，“你得想象一下，当后脑被枪口抵着的时候，那犯人是怎样一种心情。如果是你的话，胡总，你会害怕么？会颤抖么？你心里会怎么想？”
胡杨笑着耸了耸肩：“我或许早就晕过去了。”
“哈哈哈哈。”杜先生大笑起来，笑完了才说道，“你可真幽默。”
胡杨也跟着她笑了几声，却语气平和地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曾经被人指着脑袋过，那只是一次训练，但当时我真的晕过去了。”
胡杨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胆大敢玩儿命的。她年轻的时候想要进入武装部，原因和众多厂里的年轻人一样，都是觉得在武装部工作显得帅，但武装部的训练方式却让她好几次都差点儿放弃了。
杜先生收起了笑容，目光有些冰冷地打量了胡杨一眼。胡杨倒是面色如常地对她笑了笑。
很快杜先生又笑起来：“胡总可真是个生意人啊。”
“对。”胡杨温和地接道，“我不喜欢玩儿命。”
她们又默默地看完了对于之后三个死刑犯的枪决。胡杨不知道这四个人犯了什么罪，不过能够被一起枪决，应该是同一个案子。
枪决结束之后，杜先生并没有着急离开，而胡杨也就继续陪着她坐在行刑场旁边观众席前的椅子上。
杜先生把杯中的红酒喝完，歪着头对她问道：“胡总，你看咱们的生意怎么样？”
胡杨故作警惕地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守着她们俩的那两个狱警。杜先生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介意她们。她们自然会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这样的说法显然又证实了胡杨心中的猜想。她不禁觉得这个新手真有些不专业。
“好吧，杜先生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胡杨轻声说道，“只是那三十枚仿制鹰击导弹以及三套发射系统，制造技术复杂的问题倒是可以解决，然而你购买的数量太少，照目前的报价，我实在是很亏啊。”
“我可以多买点儿。”杜先生很快便说道，“十套发射系统，一百枚导弹，报价提升10%。”
胡杨轻轻叹了口气，笑着说：“杜先生，我看你是个华人，就实话告诉你吧。在海上开走私船，不适合装配反舰导弹。一方面这东西的造价很高，另一方面实用性也比较低。”
杜先生点了点头，似乎是很虚心求学的样子：“那么应该配备什么武器呢？你似乎比较有经验吧，胡总？”
可是胡杨并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我一个制造商能有什么走海路的经验，你若想知道，倒是可以去问问吴丹枫。”
“这我怎么敢。”杜先生却压低声音说道，“丹枫先生，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我和丹枫先生，也算是同行了。”
“同行是有竞争，但也可以合作。”胡杨故意说道，“杜先生，你对非洲的情况比较熟悉，而吴丹枫则掌握着欧亚大陆货源和买家的信息，你们两家联手，就能够覆盖大半个地球。”
杜先生似乎的确对这个提议有了些许兴趣，却又问：“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还不明显么？”胡杨笑道，“杜先生和吴丹枫联手，我的军火就能够卖到中东和非洲。”
杜先生又用那双丹凤眼瞧了瞧胡杨，微微勾起嘴角，再一次说道：“胡总可真是生意人啊。”
看完了枪决“表演”，杜先生便带领胡杨一行人，开车回到西双版纳市区的酒店里入住。虽然她做的是非法走私生意，但明面儿上却有一家货运公司作掩护，杜先生和她的手下们在中国也有合法的护照。
晚上胡杨和杜先生一起吃了晚饭，吃的是云南菜。在餐桌上这杜先生又开了一瓶什么红酒，和胡杨两人一起品尝，弄得看起来挺高雅大气，也不知是真懂假懂，胡杨并看不出来。反正胡杨自己其实真的一点儿都不懂的。
晚饭之后，胡杨便回到这家酒店她的豪华商务套房。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她心里暗想这杜先生可真是舍得花钱。不知道接下来安排给她暖暖那张大床的，又会是什么豪华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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