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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
他们穿着白色的客场球衣。
老队长马尔蒂尼以接近39岁的高龄又一次踏上了欧冠决赛。
站在他们对面的，是穿着红色球衣的利物浦。
顾然看见那个穿着白色球衣站在绿茵场上的卡卡，有些失神。
坐在她身边的顾诺握紧了她的手。
她转头朝这个坐在自己身边的弟弟笑了笑，然后默默的抽出手，装模作样的拢头发，扯了扯嘴角，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这是我第一次坐在这么好的位置上看球，顾然，你可千万别掉链子啊，要不然你就等着我把你养得那条鱼给吃了！”
她没说话，也不像往常一样回一句“你要是敢吃了那个鱼，我保证回去就是你炖粉条，没跑的！”
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这条淡绿色的长裙。她瘦了很多，比在香港买这条裙子的时候还是贴身的，结果现在反而显得腰身空落落的。
“你这算是近乡情更怯？”
“滚。”
……
“诶诶诶，你看那个家属区旁边不远的那个穿绿色裙子的姑娘，是不是卡卡他们家的？”奥多用手指捅了捅西多夫。
“好像是是小甜菜家的，看不太清楚。”只有在大赛上其余都不靠谱的西多夫转头看了看一向很靠谱的内斯塔。
内少点了点头，“是。”然后专心致志的继续做拉伸运动。
回到更衣室，正式上场之前，马尔蒂尼担心的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因扎吉，“我们会赢的，对吧？”
因扎吉笑了，脸上的褶子开出了一朵花，“对，我们会赢的。”
卡卡一个人坐在更衣室的柜子前，全然不顾队友们打量的目光，默默的穿上了印着23号的球衣。
……
比赛开始。
利物浦在比赛一开始就大举进攻，在面对着这支有马尔蒂尼，内斯塔，奥多和扬库洛夫斯基的米兰，他们必须提前取得进球。
但是这一次，上帝没有站在利物浦这边。
利物浦频频进攻都被有惊无险的化解，第17分钟，卡卡接扬库洛夫斯基的传中射门，皮球被雷纳拿到，他将球抛给卡拉格，在卡拉格短传给身边的阿隆索的时候，侧面忽然穿出来的西多夫成功断球，但是又面对着左右夹攻的情况。
接着，他脚腕一挑，卡卡接球开始奔跑。
带球奔跑的卡卡没有人能防的住，更何况这个时候卡卡高速带球的时候还能忽然改变方向。
带着些横冲直撞的强行突破，刁钻的进球角度。
卡卡！他为米兰带来了第一个进球，在全场第18分钟的时候。
奇怪的是，他没有庆祝，也没有别的什么表现，拥抱了队友之后回到自己的站位点上。
这个时候的卡卡，冷静的就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两分钟之后，利物浦就找到的反击的机会——
内斯塔对杰拉德犯规，利物浦获得任意球机会。
只是足球没有那么巧的刚好掉落进网里。
第44分钟，阿隆索对卡卡犯规，判罚了一个前场任意球，随后皮尔洛的任意球打在因扎吉身上，足球折射的角度让雷纳始料未及，场上比分变成了2:0.
中场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绷着脸色，平静的走进更衣室。
对于利物浦，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全场比赛第78分钟，贝尼特斯用克劳奇替下马斯切拉诺，想着换上一个前锋，再次重写伊斯坦布尔那一夜奇迹。但事实是，没了盯防的卡卡反而有个更大的纵深空间，他的忽然启动和高速变位几乎逼疯了利物浦后卫。
35岁的因扎吉，这个被所有人看成一定走上下坡路的花花公子，在第82分钟接到卡卡的助攻，反越位单刀破门，一剑封喉。
场上比分再次变成了3：0，只是这一次，利物浦只有8分钟的时间了。
利物浦追回了一个球，几乎同时，终场哨声响起。
米兰赢了！这支不被看好的意大利球队再一次守住了意甲联赛的尊严，就在同期尤文图斯和拉齐奥被退回意乙的时候，在都灵被英超霸主曼联灌了6个球的时候。
AC米兰第七次问鼎欧洲冠军，这是米兰历史以来平均年龄最大的一次首发阵容，平均年龄达到了31岁34天。
所有白色球衣的米兰球迷站了起来。
因扎吉跳上卡卡的背，向米兰的人群挥手致敬。
内斯塔默默的把因扎吉一把拽下来，指了指更衣室。全场老腊肉别有用心的看了卡卡一眼，很有默契的转身。
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全体米兰球员小跑着不回头的就回到了更衣室，而与此同时躺在草地上的利物浦球员都还没来的及站起来。
“米兰！”，“米兰！” ，“米兰！”，……
球迷的呼声越来越大。
顾然却忽然站了起来，仿佛预料到什么一样，就要从身边躁动的米兰球迷中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场。
“顾然！”坐在她身边的顾诺不由分说的一把就抓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不能……”她嘴唇颤抖，“我没法拒绝他。”
“你何必拒绝他？他是冠军！”顾诺满面潮红，还沉浸在赢球的痛快中没来得及清醒。
她用了力气，想要甩开握住自己手腕的弟弟的手掌，“就是因为是冠军！”说着，她眼眶微红，“就是因为他是冠军！你还不明白？他应该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这个半死人！”她的声音一下子哽咽了，带着哭声和恳求，“放手吧！给我留一点尊严，这样我还能走的更潇洒！”
顾诺脸上的潮红褪去，“你确定要这样？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她闭上了眼睛，“遇见他是我幸运，只是这种幸运太短，也太隆重，我招架不住。”
顾诺急了，“不行，你不能走，我……”
“我有点喘不过气。”她咬了咬嘴唇，想要挣脱的手腕失了力，开始渐渐放松挣扎。
站在她面前的顾诺神经一下子绷紧，“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那个药你吃了？”
“吃了，但是当时就有点不舒服。”她坦白。
“那你为什么不说？”他皱起来眉头。
顾然咬了咬嘴唇，“我们走吧，回去再说。”
“那你等着，我看看哪边能退场，你拿着手机。”说着把手里的手机塞给了顾然。
同样都是黑色翻盖的款式，他误打误撞的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好。”她顺了顺气息，回到位置上坐好。
顾诺从人群中挤出去。
被顾然握在手里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没有来电显示，她以为是顾诺打过来的，
“Don\'t let her go, please!”
那个熟悉的声音，太熟悉了，带着葡萄牙口音的英语里的期待和焦急，让她恍如隔日。
顾然拿着电话的手有些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电话那边还能听见嘈杂声。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间涌出来，久而久之，带着些哽咽。
“She said she is full of satisfaction.”然后捂着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But I am not satisfied.”卡卡说完这句话，直接把电话丢到了一边，加速从更衣室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张望。
身后的人们说说笑笑的套上衣服跟了出来，看着小甜菜忽然加速，相视而笑。
往看台区看过去，他大致知道方向，但人群中却无法聚焦她的位置。
他有些急了，他怕她离开。
脸色有些不善，脸上的微笑也没了，眉间蹙在一起。
还是没找到。
沸腾的人群中看不见她的身影，他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身上的汗开始蒸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说不出来的寒冷。他加快了张望的速度，双腿开始不由自主的跑动，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全场最佳因扎吉先生一脸冷静的对着身边的动员球迷笑了一下，“能把话筒借给我用一下吗？”
球迷痛快的递了过去。
于是，看台区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好了亲爱的们，全场请坐下！”
球迷们一脸蒙圈的看着为自家球队进了关键球的前锋先生，乖乖的纷纷坐下。
因扎吉拿着手里的卡片，“家属区上面那一层，16座的那个姑娘，请你站起来。”
被点到名字的顾然下意识的抓住了椅子的边角。
一阵沉默。
这个时候卡卡已经放弃了在人群中寻找，从身边的看台边上翻过去，然后往家属席走。
她的余光看着那个瞩目的男人，他一步一步的数着看台的层数，生怕走错了。
人群中开始骚动，所有人顺着卡卡的目光，看向家属席上一层的16号。
顾然就算是再破罐子破摔，也不敢在两万名球迷的目光下熟视无睹。
她闭上眼睛，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卡卡的目光忽然往右一闪，就看见了那个穿着淡绿色裙子的顾然。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
他转过身从人群中借过。球迷们看着他脸色焦急，纷纷识趣的让开了道路。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忽然欢呼起来。
站成一排的老腊肉们，都一下子拽开了自己的白色球衣。
加上主教练安切洛蒂，11个人，“DO NOT HESITATE ! MARRY HIM , PLEASE.”,“HE IS KAKA.”,“MARRY HIM!”
这个时候，他终于走到她的身边。
她眼眶没干的痕迹，和她瞪大的眼睛。
他没说话，任由底下的队友们起哄，伸手把她的前额按在肩膀上，“我来晚了，答应我。”
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和他身上的汗水融在一起。
人群这个时候开始起哄，一声一声的嫁给他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就连对面的利物浦球迷也加入了起哄的行列。
没来的及伤心的利物浦球员被自家球迷打败了，一脸无奈的看着看台上的球迷们。
卡卡轻轻的推开在肩膀上的她。
她肩膀瘦削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哭红的眼眶和苍白的面容刺痛了心底的温暖。
她的“NO”没能来得及说出口，他的手就已经穿过她的长发，亲吻她的额头。
底下的队友们都以为他成功了，摄像给了一个及其浪漫的远景。
全世界都以为他成功了。
他放开她，微笑的说，“你没有机会说‘no’，记得吗？”逆着光，看见他半湿的发梢上升腾起来的水雾。可他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她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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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打算做一个高冷的作者，所以我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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