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之彼岸殊途

作者:Laborsa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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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进行称帝后的第五次大巡,李斯和赵高相伴左右。而另一边,蒙毅等人正星夜兼程地往回赶。
      已被派往上郡守边的扶苏照往常一样和蒙恬大将军领军操练,自从本来守在始皇身边的蒙毅被派遣走后,他的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虽然芜铘已经来信说即日归来。
      最近祈凌的情绪似乎也有点波动,这令扶苏内心的不安更甚。这个人基本上就是一潭平静的池水,要是有什么东西企图打破他的平衡,最终也只会被冰冷的池水吞没。然而此刻,这个人内心却存在着一股焦虑,一股已经能令周遭人感知到的焦虑——这是不寻常的。
      扶苏知道其实从芜铘走后祈凌就开始有点不一样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不过对于几乎天天对着祈凌的扶苏来讲,这点他还是感觉得出来的。他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一直存在着某种联系,即使身在异地也能感知到对方,一开始他也觉得很神奇,虽然听说过双生子之间能心灵相通,感官相通,但是这两个人并不是双生子,这他是知道的。然后这几年相处下来,他才知道这并不仅仅是灵犀相通,就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一样,他们能洞悉到对方的一切。
      所以,扶苏一直在内疚,是他,让这两个人一直分开,他们以前很长一段时间一定都是在一起的吧?能得到这两个人的帮助,他打心底里感激,不过他从来都不想做伤害别人的事情,特别是朋友。
      所以,扶苏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补偿,然而,终究还是微乎其微。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有多么地执拗,他知道只要是自己的要求,芜铘就不会拒绝,他也知道只有芜铘才有能力完成这个重任,所以,他还是让他去了,而最开始提出来的就是祈凌。
      在狂风肆虐的操习场上站着,看着眼前那个黑衣如旧的瘦削身影,扶苏的笑容敛了起来,想苦笑,却自知不可为,这些人都是在为自己涉险啊……
      恍神间,眼前一道藏青逼近,眼皮一跳,扶苏就抬起头来了,一看,是常客。
      ……
      “芜铘,嬴政那老头叫我们去平津源给他送那盒子。”慵懒地骑在马上,茗竺似乎对舟车劳顿十分不满。
      “茗上卿,你这样直呼陛下的名讳……”蒙毅侧头看了看前面随行的军士,对茗竺的言行颇为头疼。
      “噗哈哈,蒙将军,他是不讲理的人,”旁边的芜铘瞧见蒙毅的神情笑了笑,“对不讲理的人要有不讲理的相处方式,你说对吗,竺子?”
      “……”听到“竺子”二字,茗竺青筋狂跳,“秃子你不回去吗?”
      “回!”芜铘倒像是很满意这个外号,继续笑嘻嘻地说,“你们先行,我回上郡一趟,稍后便赶上。扶苏他家的老头子估计要在平津源待上一段时间,反正最后,他也会等我去的。”
      “这倒是。”听罢茗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不跟我走吗?”芜铘骑在马上摇头晃脑,歪着脑袋斜睨着茗竺。
      这一问把茗竺给问愣住了,“我跟你回去做什么?”
      “哎呀,做错好人了,我太伤心了~”芜铘可惜地摇摇头,并顺手在马鬃上摸一把,嗯,很柔软,回去后要好好犒劳爱马了。
      “……”茗竺缓了老大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芜铘意有所指,踌躇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驱马与其并肩,“既然你这么想与我同行,那我就充当护花使者好了,省得你掉了几根毛让别人心疼死,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啊啊,是是,有劳你了。”芜铘直接省略掉茗竺语气里的牵强附会,自顾自地点头。
      ……
      “渚公子。”扶苏照往常一样上前打了个招呼,而后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祈凌,轻轻说了声,“你去走走吧。”
      祈凌平静无波地回视扶苏,没有拒绝,又看了跟前的渚岚一眼,便走下了旗台。
      渚岚望着祈凌离去的身影,转而对扶苏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并做了个揖,就顺着祈凌离去的方向追过去了。
      扶苏颇有点无奈地看着远方的一隅天空,一直在我身边你会烦吧?
      放下扶苏的内疚不说,这会儿祈凌和渚岚两个人正一前一后在军营里走着。
      渚岚现在可以说是心在曹营心在汉,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但是确实是茗竺在哪他就在哪的,就像祈凌和芜铘一样,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跑到咸阳找茗竺。
      说到茗竺,事实上祈凌对这个人还是颇有点在意的。年纪轻轻就做了上卿,而且还和赵高李斯此等乱臣贼子勾结在一起,做了不少泯灭天良的事情。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聪明,芜铘几次和其对垒都不相伯仲。其实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芜铘对这个人很感兴趣。祈凌忘了自己到底有几次想要直接了结他的性命以绝后患却被芜铘拦下来了,芜铘一直在说此人只是被前方的迷雾障去了双眼,心性不坏,并且是可造之材,杀了可惜。所以祈凌也只能更加谨慎地戒备着茗竺,因为他知道,终有一天,这个人会对芜铘下手。这也是为什么向来风轻云淡的他会如此焦虑的原因了,芜铘现在很危险,但是自己却不在身边。
      不过对于渚岚,说实话,祈凌很矛盾。这个人和芜铘拜过把子,名义上是芜铘的大哥,当然,他待芜铘也是极好的,否则,自己也不可能让他随便出现在扶苏身边。但是渚岚虽然心地善良,却也一直在帮着茗竺。
      之前从渚岚口中得知了他和茗竺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他们两个从小就一起在山中与一个隐世高人学习各种周易股数。后来,作为师弟的茗竺不告而别,只身闯荡,不放心的渚岚打听到了他的去向便也别过师父下山来了。对于这个师弟,就像芜铘不会拒绝扶苏的请求一样,渚岚也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哪怕是要昧着他自己的良心。所以他一边在帮茗竺做事,一边又挣扎着想做更多善行来抵消茗竺的罪孽。只是,人一旦开始犯错,上天就会好好看着一笔一笔地记下来了,能够救赎的部分又能有多少呢?
      祈凌能够理解渚岚的做法,倘若是芜铘要让他与天下人为敌,他自己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但是理解不代表会宽容,茗竺即便是要了天下人的性命,祈凌也不会去干涉,但问题是他威胁到芜铘了,也就是说渚岚其实是间接性地在害芜铘,虽然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并不时地通过另一个方向保护芜铘,但是这样又能坚持多久呢?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你来这里究竟是想等谁?”
      静默里突然蹦出一句话,让跟在后头的渚岚吓了一跳,不过他倒是听得出祈凌语气里的意思,淡淡笑了笑:“等我的兄弟。”
      祈凌微微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又走了一小段,这次换渚岚先开口了:“小铘他……他回来后就不要让他离开了。”
      “……”祈凌在前面不远不近地走着,也不回话,只是闷闷地听着。
      “我最近一直有很不好的感觉,”渚岚说完苦笑了下,右手抚在胸前,继续道,“小竺他近段时间一直在准备着什么,我担心可能会对小铘不利。”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吗?”依旧是凉凉的语气,不过显然较之前缓和了一点。
      “你知道的,我阻止不了他。”
      “我也阻止不了他。”
      渚岚愣了愣,随即无奈地摇摇头:“对啊,谁都无法阻止他们……”
      “……”良久,祈凌的脸色变得有点微妙,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好好待在珍视之人身边吧,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带芜铘走。”
      “祈凌你……”渚岚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祈凌的侧脸,但马上又释然般笑了,“有你在身边,小铘不会有事的,这样我就放心了。如果可以,我也会带着他离开的……”
      “但愿如此。”
      ……
      上郡。
      “先生又来了。”路边茶寮里端坐着一位玄衣男子,端起小二哥刚斟满的茶杯浅浅酌着。
      “小二哥,这上郡大营往哪儿走?”
      “这个呀,您往东走出城门再往北二里便是。”茶寮小二热情地回答着,一边又好奇这个服饰精致的男子为何要去军营,“这位客官,如果您是慕名而来,那我劝您还是回吧,上郡大营不好去,蒙将军治军严着呢!”
      “呵呵,是吗?那我更要去会会了。”男子说完便从腰带间摸出几枚铜币放在桌子上,起身往东走去。
      小二哥收起铜币,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摸摸头:“这客官可真奇怪……”
      ……
      “来人请止步!蒙家军在此驻扎,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军营门口的守将瞧见不远处信步踱来的男子,顷刻警惕心大起,尚余5米时便出声警告。
      “果真严谨……”男子摸着下巴笑了笑,像是觉得好玩似的,对着两个士兵高喊:“在下乃扶苏公子的旧友,请求拜访,望军士通报。”
      男子话音刚落,两个守将就狐疑地互相看了看,接着进行了短暂的交流,而后就有一个士兵提着战戟往里去了。
      片刻后,男子的笑容出现在了上郡大营的将军帐中。
      “先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礼了。”扶苏上前就给来人恭敬地做了个揖。
      男子摆了摆手,微笑着说:“公子不必多礼,在下今日来,只是有感于公子平日善行,特来赠物。”
      扶苏听言愣了愣,不过还是笑了笑:“先生操劳了。”
      ……
      有了扶苏亲自下的特许令,男子自如地穿梭于军营中,满意地看着众军士们的言行,转眼,便拐到了军营的水源处——处在大营东边的一条溪流,而在边上的石块上,正坐着一个清瘦的身影,看那样子似在擦剑。男子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禁好奇心大盛,便信步踱了过去。
      夕阳已经走到了山边上,余晖破碎地揉在溪流中,映着边上人清淡的姿容,发光的发梢似在燃烧般模糊了整个人的轮廓,安谧宁静得令人不忍打破此等情境。
      然而,玄衣男子显然不是解风情的人,他仍旧脚下不停地走过去,已近跟前,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像赌气般,又走到了另一边特意晃了晃,但是,仍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目。
      “……”
      不过要以为玄衣男子就此作罢那就错了,他往边上站了站,看着夕阳,缓缓吐出一句:“哟~今日夕阳真大,大得晃我的眼,难道不晃你的眼吗?~”
      “……”石上之人不为所动。
      玄衣男子望天,突见一只大雁飞过,不死心地继续道:“啊~远归之人即将如鹄雁般归来。”
      “……”
      “……”
      “哎~兄台你如此寂寞,莫不是和在下一样等待着这南归之雁?”
      “……”
      不在意对方的无动于衷,玄衣男子望着远方渐渐发于橙红的天际,脑海中还在做着各种可能撼动眼前人的模拟演练。
      只一瞬,他就回转身来看了看眼前人手中光华流转的剑锋,顿了顿,说道:“雌雄剑啊……”
      终于,眼前人动了动,抬起眼斜睨了男子一眼,而后又低头继续抚剑。
      “……”男子见还有点成效,又故作深沉地咳了两声,然后又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兄台面相,近日恐有失物之兆,留心身边人吧……”说完,便双手后背,徐徐走开了。
      直到这时,坐上之人才又抬头看了看已离去的玄衣男子的背影,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波澜不惊。
      ……
      “竺子,我猜渚大哥一定在上郡等着我们。”日夜兼程让芜铘的脸很快地瘦削下去,但是却挡不住他的归心似箭。茗竺的情况也差不多,俩人正在山路间疾驰着,差不多是风雨无阻了。
      “他在不在无所谓,我只是你的陪护人员而已,你给我少待几天,早早去平金源就好了。”茗竺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似乎觉得这是一件本不用做的事情。
      “哎~我想渚大哥一定很想我~我呢,也不会像某人那样,我坦荡荡地想他们,至少落个心里舒坦~”芜铘一脸惋惜,紧抓着马缰,双脚一紧夹了夹马肚子。
      “哼,无聊的情绪,想想怎么全身而退还实际点。”茗竺不屑地嗤之以鼻。
      “诶~我还没玩够呢~竺子也不想太早结束吧?”
      “那倒是……”
      “我说……噗嗤~”芜铘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还没说完就笑了出来。
      “什么?说话别有头没尾!”茗竺有点恼,这人的性情老是飘忽不定的。
      “竺子,我发现你已经很适应这个外号了哟~”
      茗竺愣了有那么一两秒钟,而后才反应过来,一脸黑线,果然不能和这个人聊太多,这样他容易得意忘形!
      “哈哈哈……别介意嘛~”
      “哼——”
      “噗哈哈哈……”
      山林间回荡着芜铘爽朗的笑声,山风扫过,却不知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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